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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你只是社畜

陳文一個人離開了後山。

因為諸葛炎去了,帶著劉麗麗走了。

他們才是天作之合,是門當戶對。

陳文從來沒有喝過酒。

他看見過無數人酒後稀裡糊塗的樣子。

但是,今天。

他陳文跟別人不一樣。

他越喝越清醒。

一瓶酒喝完,大腦中清醒無比。

那些原本被自己遺忘的事,也都一一在腦海中浮現。

在他下山的一路上。

他看見了那個大雨滂沱的夜晚。

一個五歲的小男孩獨自一人蹲在公交車站。

徹骨的寒風肆意侵略著他沒有穿任何衣服的單薄的身子。

男孩哭得稀里嘩啦,一直哭到沒有力氣,倒在公交站的椅子上睡了過去。

直到一個樸實的農民來到那裡。

將他帶回了自己的家。

男孩睡飽了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間昏暗的房間裡。

裡面有兩個大人,正在議論著什麼。

一個年輕女人道:“陳尚志,我跟你說,你趕緊給送去公安局,我們現在哪有錢養孩子,剛來這城裡,連吃飯都吃不起。”

叫陳尚志的男人愁眉苦臉。

“我去過公安局了,人家根本不管,不知道這個孩子是誰。也找不到他的家人。”

年輕女人道:“我不管,我們自己都還沒有要孩子呢,哪能給別人養孩子。

到時候養大了,說不定就跑去找親爹親媽了,誰還認你啊。”

樸實的男人苦求道:“小英,我們先養他一段時間,等找到他爹媽,就送走。

不然,你把鐵板趕出去,這麼小怎麼活啊。”

男孩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假裝自己沒有醒來。

偷偷的聽著。

突破,微微撤身壓到了床上也一個塑膠袋。

塑膠袋發出的聲響驚動了那對夫妻。

剛才還在爭執不休的年輕夫妻立刻走到了床邊。

兩人都是笑眯眯的看著。

男人問道:“你醒了?你想起來自己叫什麼名字了嗎?”

女人伸手貼在了男孩的額頭。

“燒退了,會不會燒傻了,忘記了自己的名字。”

男孩奇怪的看著他們,疑惑道:“名字?名字是什麼東西?”

看著男孩清澈的眼神,夫妻二人覺得他不像是說假話。

雙雙嘆了口氣。

女人道:“陳尚志,還是留下他吧,腦子不行了,出去肯定餓死在街頭了。”

五歲的男孩留在了這個家。

與年輕的夫妻住在一個只有十平方米的房子裡。

隨著時間流逝,男孩也慢慢的懂得了很多的東西。

學會了叫爸爸媽媽。

爸爸給他取了一個名字,叫陳文。

希望他能夠成為一個有文化的人,不要一輩子做勞力,要坐辦公室。

本以為生活會一直平凡的持續下去。

但是生活似乎不願意放過他們這個貧窮的家庭。

年輕的夫妻從農村來到城市,歷經千辛萬苦,也沒有過上像樣的生活。

始終買不起自己的房子。

一家三口只能住在十平方的出租房裡。

後來,爸爸陳尚志在工地被砸斷了一根手指頭。

賠了點錢,他們才買了一套屬於他們房子。

房子雖然小,但是好歹是自己的。

夫妻倆因為生活的壓力,也一直沒有敢生一個孩子。

一個陳文已經夠他們折騰的了。

然而,陳文從小學習成績就差。

對什麼東西都是開竅很慢。

夫妻倆雖然不高興,但是從不責備他。

他們覺得是那年撿到他的時候那場高燒燒壞了腦子。

陳文腦海中一幕幕在重演。

眼前的道路越來越模糊。

那雙二十塊錢買的被刷的白淨的布鞋,已經溼透了。

陳文低著頭,靠在了一棟樓的牆上。

看著頭頂那一彎明月。

心中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明白了一個道理。

想要得到自己喜歡的東西,想要活得有尊嚴。

就要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

要突破階層的封鎖。

一個蒼老的人影走了過來。

扶了扶他的金邊眼鏡。

站在陳文的面前。

“陳文,取得了第一名,怎麼沒有高興反而在這裡暗自傷神?”

陳文抬起頭來,看到了麥克邁克爾教授。

“教授,你怎麼來了?”

邁克爾教授一臉疑惑。

“你在我的實驗室外面,你問我怎麼來了?我下班回去休息。

有什麼心事嗎?”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

陳文平時肯定不會跟任何人吐露心聲。

今天,將所有的事都說了出來。

邁克爾教授聽後,坐到了光禿禿的地上。

緩緩道:“陳文,雖然我不是你們中國人,但是我在中國生活了幾十年。

對於中國的社會,我很清楚。

也非常理解你的痛苦。

你現在的痛苦,唯一的來源就是你沒有底氣。

你想要追求喜歡的女孩,沒有底氣去打敗競爭對手,去征服女孩的家人。

你想要過上被人關注,被人看得起的日子。

沒有底氣。

底氣來自於什麼?你知道嗎?”

陳文茫然的看著教授,搖了搖頭。

教授道:“底氣來自於實力。這個實力不僅僅是打架的能力。

是全方位的,包括你的資源,你掌握控制的社會資本,你在體制中能夠調動的權力,加上你自身的實力。

這些都是一個人底氣。

在中國,只有擁有這些東西越多的人,腰桿就越直。

否則,看起來直,其實是彎。

其實在外國也一樣,沒有什麼區別。

不管你承認不承認。

社會就是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

劉麗麗和諸葛炎,他們是上等人。

你們雖然在一個學校上課,但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

人就是有高低貴賤之分。

如果你想讓自己成為上層人。

作為一個底層的人來說,你沒有別的方法。

只有一種方法。”

陳文眼神中充滿了渴求。

問道:“什麼方法?我要做人上人。”

教授嘆了一口氣。

“吃人。底層人突破階層的枷鎖只有一個辦法,就是用自己的命去拼,去吃人。

你的性格,你做不到的。

你們中國自古以來,性格懦弱的人沒有一個能在社會體制中成功的。

在下面,你要人害怕你。

在上面,你要讓人感恩你。

你的性格,說白了就是個社畜。

別想那麼多了。

好好跟著我研究鍊金術。

有學院的庇護,你就不用去面對外面殘酷的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