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泉話甫一出口,便如疾風驟雨般開始了表演。只見他微微頷首,臉上流露出一種比竇娥還冤的神情,彷彿遭受了天底下最大的委屈一般。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情不自禁地生出一絲憐憫之情。
然而,事實上呢?此刻歐陽泉的內心猶如一潭死水,波瀾不驚。不僅如此,他心中還暗自得意著:嘿嘿,真沒想到我的演技如此精湛啊!就連我自已都快要被自已感動哭了呢!這場戲真是天衣無縫,完美無缺!
而就在此時,蘇無名和盧凌風等人卻如神兵天降般突然出現在了歐陽泉的面前。原來,他們剛才一直在暗處猶如鷹隼般敏銳地觀察著歐陽泉的一舉一動,並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看著歐陽泉那自鳴得意的模樣,盧凌風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隨後,他輕聲開口說道:“歐陽泉啊歐陽泉,你想要加入我們南州四次居然如此鍥而不捨,也算是難為你了。只可惜呀,你這點雕蟲小技早就被我們一眼看穿嘍!”
歐陽泉連忙應道:“是啊,此乃吾今生最大之宏願也!”其言語之中,飽含著深情與堅定,猶如鋼鐵般堅不可摧。
盧凌風凝視著歐陽泉,緩聲說道:“故而遭陸公拒之門外,並逐出府邸後,汝如墜冰窖,萬念俱灰,遂萌殺生之念。佯裝於後花園設宴款待賓客,實則如設下天羅地網,禁止他人入內。彼時,汝如狡兔般翻牆而出,憑藉城牆低矮之便,如鬼魅般悄然潛至郊外,繼而對路公痛下殺手。””
歐陽泉心中瞭然,對方已然洞察自已心底之事,遂沉聲道:“汝,盧參軍,所言不虛,吾確曾有此念,乃至夢中亦有所行。然吾對其情真意切,實難狠下心來。不如這般可好?只需喜君小姐首肯,以汝生花妙筆將吾繪入此幅畫卷之中。吾必誠心認罪,甘願立時受刑,但求臨刑之時能擁此畫入懷。”誠然,歐陽泉此舉並非真心伏法,不過是欲藉此舉,於九泉之下,與諸南州名流為伴罷了。
盧凌風面色冷峻地站在那裡,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面前這四個人。他聲音低沉而威嚴地問道:“路公復死的那晚,就是你們四個與歐陽泉在此處飲酒作樂?”
四人面面相覷,其中一人面露難色,囁嚅著說道:“歐陽老闆給了銀子,我實在不好意思不來啊!您說,對吧?”說著,他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身旁之人。
另一人連忙附和道:“是啊是啊!他不僅讓我煎茶、品茶,可我那會兒正忙著呢!哪有那個閒工夫啊!”
這時,又有一人插話進來:“還有,那顏元夫的真跡我可是從來都沒見過,更別說模仿了!這不是強人所難嘛!”
最後一個人則苦著臉抱怨道:“我本就是個彈箜篌的,對古琴一竅不通。他卻非逼著我彈奏古琴,這不是故意刁難我嗎?”
盧凌風審問完來找蘇無名“那四個人都交代了,歐陽泉給他們錢,讓他們辦成南州四子就在這園子裡,與他攜手共做竹林之遊,這不是第一回了。每年的三月初三都會舉辦一次。這次雖不是三月初三,但是因路公復去世所以提前了。也是對他自已追求名士的心願做個了結。”
蘇無名微微頷首,表示認同地回應道:“嗯,照目前情況來看,歐陽泉似乎確實能夠擺脫掉嫌疑了。”
一旁的裴喜君凝視著蘇無名,輕聲說道:“依我之見,此人心中的結恐怕尚未解開。身為一介商賈,卻如此刻意追求高雅之風,著實令人心生憐憫之情啊。”她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感慨與惋惜。
而此時,盧凌風則對歐陽泉的行為頗感不屑,冷哼一聲道:“哼!我倒是覺著甚是荒謬可笑!為了成為所謂的名士,竟然癲狂到這般地步!罷了罷了,我才不願在此處白費時間呢。我還是趕緊前去審訊那幾位被擒獲的和尚要緊,尤其是其中兩名與路公復有所關聯者,更是需要我親自出馬盤問一番才行。至於你嘛……不妨再去向鍾伯期和冷籍打探一下訊息,問問他們可知曉路公復平日裡是否因生性傲慢而得罪過哪些僧人?”言罷,盧凌風轉身邁步,朝著關押和尚們的地方走去,顯然已做好了審訊的準備。
與此同時,蘇無名也默默地點了點頭,決定按照盧凌風所言,即刻動身前往尋找鍾伯期和冷籍,以期能從他們那裡獲取更多有關此事的線索。於是乎,兩人各自踏上了不同的道路,繼續深入調查這起撲朔迷離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