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葉文俊好像忽然想到什麼重要的事,急衝衝地大聲說道:“哦對了,我剛去了苗小輝的房間,想著實在不行勉為其難跟他擠一間屋也沒什麼大不了。”
“他人不在屋裡。我一進去就看到一張床上擺著一個沒有臉的大頭布偶,太他媽詭異了,讓我睡那裡我寧願來你這裡被你嘲諷,那玩意兒可比你嚇人多了。”葉文俊嚥了口唾沫,十分艱難地做出了這個決定。
背對著兩人認真搜查屋子的暮雨聽葉文俊這麼一說,立馬停下了搜尋的動作。
暮雨回頭看著抱著被褥驚魂甫定站在原地的葉文俊,以及依舊橫擋在葉文俊面前不讓他進屋的胡宣鈴,認真說道:“這個房間裡沒有線索,看來布偶是個重要線索,晚上我去看看。”
胡宣鈴內心:感情剛才我調笑你的話你都選擇性遮蔽了,只聽得到關鍵線索資訊是吧。
“晚上我跟你一起去。”剛剛在心裡狠狠挖苦了暮雨的胡宣鈴瞬間又恢復了笑眯眯模樣,眼含笑意地望著暮雨。“至於你,葉文俊,npc說了晚上不能隨意走動,你就待在房間裡冒充我們,別跟過來礙事啊。”
暮雨內心:布偶是個重要線索我得抓緊去探查一下。
葉文俊內心:見過渣的沒見過這麼渣的,怎麼有人還能這麼言辭鑿鑿一腳踢走繫結奶還嫌別人礙事的。呵呵。
正當三人心思各異的時候,門邊忽然又出現了另一道人影,跟葉文俊並排佇立在門口,彷彿兩個因上課講小話而被老師呵斥乖乖罰站的學生一樣。
暮雨抬眼,認出來人就是上午從幫會領地追趕他到副本大廳的幫會新人之一。
“暮雨哥哥……”門口罰站的人戰戰巍巍地小聲開口,但當嘴裡剛蹦出“暮雨哥哥”四個字後,來人就感到十分後悔。這個稱呼未免也太羞恥了吧,也不知道之前胡宣鈴是怎麼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叫出口的。
“雨哥……”來人強行振作重新起了一句,換掉了剛才那個令他羞恥的稱呼:“我是【影刃】幫會的程清晨,上週剛進了幫會。剛才在我跟小裳的房間裡發現了這個……”
程清晨攤開掌心,向三人展示自已手裡的粉色絲絹。
胡宣鈴眼疾手快地接過來一看,雖然不是什麼上好的質地,但勝在刺繡精湛樣式秀氣,還帶有一股淡淡的馨香,手帕底部繡著兩個工整的小字“小小”,一看就是女子隨身之物。
胡宣鈴挑了挑眉,不緊不慢地開口:“小小?今天的npc裡也沒有叫小小的啊。”
暮雨點了點頭,輕聲接話:“都是以“小”字排的輩分,應該是跟大師兄苗小輝有關。”
胡宣鈴聽聞眯了眯眼,笑意盈盈地望向暮雨:“暮雨哥哥,你是怎麼長得這麼好看身材又這麼棒還能這麼聰明的啦,這要讓其他人怎麼活。”
門口罰站的二人內心:剛剛好像是被明晃晃地拉踩了嗎嗎嗎嗎?
暮雨沒接胡宣鈴的話,向程清晨點頭禮貌示意感謝之後,從屋內抬腳準備閃出房間。胡宣鈴不由得心裡一動快步跟上,還不忘回頭指了指門後,示意葉文俊地鋪的方位。
總而言之,葉文俊終於如願以償的順利進入二人世界(劃掉),並按照胡宣鈴的強制要求,將地鋪打在了房間門背後的空地上,也就是離兩張床鋪最遠的地方。
“現在去哪兒啊,暮雨哥哥?唉你怎麼不說話啊?”胡宣鈴緊跟在暮雨身後,還不忘有一茬沒一茬地跟他搭話。
“練功房。”暮雨低沉柔和的聲音輕輕響起,難得回應了胡宣鈴嘰嘰喳喳的問題。
按照剛才葉文俊的情報,這個時間段苗小輝不在自已的房間裡。作為苗班主的親傳弟子,天資卓絕和勤勉不懈是那個年代親傳弟子的必備資質,那麼有很大機率他現在是在練功房裡刻苦練習。
練功房裡,果不其然大師兄苗小輝正在咿咿呀呀地吊嗓,此時距離眾人學戲尚有一小段時間,房間裡並無其他人。
暮雨和胡宣鈴一前一後快速閃現至練功房,一左一右圍在了正在苗小輝面前。
“大師兄好呀,在我們住的宿舍裡找到了小小的手帕,小小是……”胡宣鈴笑眯眯地開口,從口袋裡掏出粉色絲絹在苗小輝眼前揚了揚。
聽到“小小”這個名字後,看見眼前閃過的粉色絲絹,苗小輝剛還在全神貫注吊嗓的動作驟然一停,神情肉眼可見地痛苦了起來。
“小小是我師妹,也是師父和師孃的親生女兒,去年已經過世了。你們不要在師父師孃面前提起小小,二老年紀大了,最近好不容易才勉強平復失去女兒的痛苦。”
苗小輝怔愣地盯著粉色絲絹,眼神竟然有些失焦,似乎並不打算繼續說下去。
胡宣鈴向暮雨使了個眼色,看起來這個線索在npc面前屬於禁忌詞彙,不是這麼輕易就能套出話來。
“怎麼過世的?是意外還是人為?”捕捉到npc話語中的關鍵資訊,胡宣鈴忙不迭接著發問。
然而苗小輝像是沒聽到胡宣鈴的問題,自顧自地黯然神傷,閉口不言。看上去這種劇情互動對npc無效,無法觸發下一步線索。
暮雨微微思索了一會兒,禮貌開口:“多謝大師兄提醒。請問本鎮首富何老爺,為什麼要選我們戲班給他賀壽?”
在聽到“何老爺”三個字後,苗小輝的臉上瞬間烏雲密佈,神情從痛苦轉為了咬牙切齒地憤恨:“何扒皮!他就是個人渣!仗著有錢就為所欲為!還不是想選誰就選誰,想要誰就要誰!”
暮雨和胡宣鈴彼此沉默地對視一眼,苗小輝的回答已經大致說明了問題,尤其是最後一句“想要誰就要誰”,隱約透露著些深意。
“怎麼個人渣法?是強搶民女了?還是魚肉鄉里了?還是謀財害命了?”胡宣鈴向前一步,盯著苗小輝的眼睛步步逼問。
聽見胡宣鈴的追問,苗小輝已經憤怒到整個身體都在劇烈顫抖,如同受了天大的刺激,他的牙齒在嘴裡咬得“咯吱”作響,開口時竟然沒有半句成形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