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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各方心思

鎮西侯府,松竹院。

“閣主,藥已拿到。”

江斐然接過無名手中的藥瓶:“這就是傳聞中有去腐生肌之奇效的,雪蓮玉髓膏?”

“是,據傳是藥王谷出品,只在一個修煉了吸血邪功的老怪物那找到一些。那老怪物謹慎,竟然還把藥分作了兩瓶,我們與另一勢力發生了爭執,只搶回了其中一瓶。”

“你親自出馬,也只搶回了一半?”

無名頓了頓,凝重道,“來人武功不比我差,也不知道江湖上何時出現了這般強大的勢力,我們需要查一查嗎?”

江斐然思索一番,道:“查查,不過不必打草驚蛇,最近儘量不要與任何勢力交惡,我們需要集中勢力,在西北邊境做些部署。”

“好。不過……你如何知道,未來會有戰爭發生?”

江斐然起身,望向遠處天空,目光幽深:“天意向來高難問,我也不過未雨綢繆。”

無名有些不理解,不過這些日子兩人一路廝殺,徹底掌控了錦繡閣,他對著這位看似病弱的江家公子倒是打心眼裡佩服。

“對了,太子那邊,撤掉佈防吧。”

無名震驚:“為何?”

江斐然一聲冷笑:“我看他並不需要。”

這一世,許多事情他可以預先掌控,但也仍有很多事情,彷彿脫離了原先的軌跡。

這次二皇子刺殺是全力以赴,太子若無防備,只怕在劫難逃。

他提前調查到了,所以佈置了人手保護太子。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太子臨時更換了出行地點,更沒有想到,他會選擇有沈知意在的地方,究竟是巧合還是蓄意?他不得而知。

最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次刺殺案後牽扯到的人會如此之多,幾乎所有的二皇子勢力都被拔除了。也就是說,上一世二皇子的逼宮,險些傾覆皇權的“壬寅之變”,發動條件都被破壞了,那麼逼宮事件極有可能不會發生,謝明允的太子之位將穩如泰山。

謝明允……他是如何預知這一切的?

皇宮別苑,望峰居。

太上皇躺在搖椅上,手中捻著一串佛珠,搖啊晃的。

謝明允坐在一旁烹茶,上好的正山小種,湯色紅亮,茶香濃郁,滋味醇厚,回甘強烈,最宜冬季飲用。

“皇爺爺,請喝茶。”謝明允恭敬奉上。

太上皇隨手接過,輕啜一口,砸了咂嘴:“一般一般,什麼時候可以喝上我孫媳婦的茶哦!”

謝明允笑:“皇爺爺的口味越發刁鑽了,改日孫兒給您試試閩南地區上貢的巖茶吧。”

太上皇翻了個白眼:“可是中意沈家那丫頭?”

謝明允心下一嘆,剛想說什麼,便聽老頭子絮絮叨叨。

“聽說那丫頭容貌不錯,武藝也好,雖然自小不在京中長大,家族根基也淺了些,但勝在其兄長沈擎蒼有大才,日後沈家必然崛起,對你也有所助益……”

“你若有意,娶為太子妃也不是不可以。孤派人與你父皇說一聲,下道聖旨——”

“皇爺爺。”謝明允無奈打斷,“孫兒剛剛回京,許多事務還需學習,娶妻一事暫且不急。”

“你還不急?”太上皇的搖椅猛地一停,“你看看老二,比你才大了兩歲,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你呢?”

“孫兒暫無意中人……”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把那一整池的冰蓮都包攬了是送給誰,這幾天一車一車的東西,也不知道是送哪個府邸去。”

謝明允無奈道:“人家救了孫兒,女兒家又無甚可封賞的,孫兒只能聊表心意。”

“怎麼,太子妃的地位、未來皇后的地位還不夠?莫不是那女娃子沒看上你?”太上皇狐疑地瞅了自家孫兒一眼,手中佛珠亂甩,“依孤看,先搶了來放在家中,心意什麼的再慢慢表。”

謝明允無奈扶額,自家皇爺爺少年從軍,養得一身暴躁脾氣,一言不合便是殺啊搶的,以前朝堂上還收斂些,這閒下來了,反而更加恣意了。

“此事孫兒自有章法,皇爺爺莫要再為孫兒操心了。”

“哼,孤才懶得管你!走走走,孤要睡午覺了。”

謝明允無奈告退。

走到院子裡,鬼影三號前來稟告:“殿下,這幾日的禮物都已送到,定北侯府收下了。”

謝明允皺眉:“沒有其它的了嗎?”

三號猶豫片刻,答:“信件是交給侯府管家了,但沈小姐不知是否收到,我們東街的駐點並未收到任回信。”

謝明允袖背後的手指緊了緊,侯府中,敢攔截嫡小姐信件的,還能有何人?

雖然信中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不過是感謝之語,但終究自己存了覬覦的心思,又有些利用在前,總覺得心中歉疚。

“殿下可要再寫一封送去?”

“不必。”信件也只是試探,看看這一世沈擎蒼是持什麼態度。上一世,他與沈知意初見時,沈擎蒼已經去世,而他也身中劇毒,命不久矣。

一切的一切,因緣際會,重重錯過,無可挽回。

重活一世,他自是要掌握一切因素,沒有人……再可以成為他的阻礙。

東郊梅林處,沈知意按約來此,看著這漫天的梅花,不由得一時技癢,袖中水雲練“呼啦”一聲飛出,隨著內力湧動穿梭於一樹一樹的梅花間,無數花瓣便隨著這水雲練的流動聚集起來,若從上方俯視,竟是彷彿有一條粉色的小龍在梅樹間遊走玩耍!

沈知意使了一個巧勁,水雲練回收,那遊走的粉色小龍便一個昂首,仰天咆哮,緊接著一個神龍擺尾,徑直往沈知意方向奔來。

沈知意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抬頭望著那條小龍奔來,再越過頭頂,轉身,只見小龍力竭而止,隨即“呼”的一聲爆開,化作漫天飛花飄落。

而在這漫天花雨中,一個翩翩少年從中走出,一身玄色錦衣,袍角處竹影暗紋閃著稀碎的光,腰間佩玉,身軀頎長,丰神俊朗,這般穿花涉雨而來,任由梅花落他一身。

“江從從,怎麼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