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松一穿上新棉襖,就感受到了媳婦兒的手藝與用心。
棉花填的極多不說,衣襬袖口更是用了橡皮筋做箍口,衣領也做的寬大,立起來能把整張臉都護住,戴松越研究媳婦兒給他做的新衣服,嘴角就咧的越開。
這是兼顧了帥氣和實用性啊!
更重要的是,媳婦兒做的衣服是真的很有想法,她在衣服上的一些小設計完全超過了這個時代,甚至讓重活一世的他都有些看不懂。
戴松擰過肩,又抬起胳膊,好奇地看向南春婉:
“誒?小婉,肩上、兩肋還有手臂上這幾個紐扣是幹啥的啊?”
“那個~這件衣服主要是做給你去山上解套子穿的,山上天氣可能不好,另外免不了刮啊蹭的。
那天你說用猞猁皮做披肩啥的,我就反應過來,想到等你下回套到啥了,用獸皮給你做套毛皮墊,邊上開幾個洞就可以直接組到衣服上,也方便換。”
“小婉!你也太厲害了!這些主意都是咋琢磨出來的啊!”
戴鬆脫下棉襖,聽到媳婦兒的解釋後眸子都亮了。
南春婉甜甜一笑,臉頰微微泛紅,嗓音輕了很多,“我不厲害的~你在山上,一切都要小心些呀,我也幫不上啥忙……”
“哪有!”戴松抱住南春婉,“你這哪是給我做了件新衣服呀~簡直就是給我做了一件皮甲!穿上這個我不得在山上橫著走?!”
“閨女兒看著呢~”
戴松感受到懷裡的南春婉身子微微扭動,臉頰也燙了起來,他旋即看向盈盈,就見小丫頭兩隻小手掐在一起,正一臉期盼地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倆。
乖乖,寶貝閨女這表情啥意思?後世說的磕cp?
戴鬆手臂一勾,就把盈盈也攬到懷裡,小丫頭立馬笑嘻嘻地抱住二人脖頸,在爸爸媽媽臉頰上大大地啵了一口,合樂的氣氛頓時達到巔峰。
盈盈的世界真的很簡單,玩具、零食、新衣裳,這些都可有可無,只要爸爸媽媽感情好,她就會特別心安幸福。
以至於這會兒只是摟著二人脖子,她便已經進入夢鄉。
“小婉,咱也休息吧。”
戴松給閨女兒蓋好被子,便走到正俯身疊衣的南春婉身後,手一伸就將燈關了,旋即摟著她的肩將她身子掰直、拉正,最後微微反弓、顫抖……
“衣服還沒疊~要弄皺了……”
“皺就皺唄,湯婆子燙一燙就行了。”
“可是,是新衣嗚……嗯~”
……
起初南春婉因為姿勢生疏,拘謹地反勾住他的腦袋,緊繃不敢鬆懈,可隨著鏖戰持續,二人配合愈發嫻熟,南春婉只比他挨一個頭,踮起腳來剛剛好。
待到一波酣暢結束,他摟住南春婉腰腹微微後仰,頂住的同時細細感受著她身上每一塊兒肌肉的輕微痙攣。
“小婉,謝謝你對我這麼好。”
他只是輕輕銜住南春婉耳垂,引的她又是一陣酥顫。
南春婉無力回答,唯有身子的些許反應來反饋戴松,
她微微發汗的身子不但沒有汗味,反而把香胰味徹底激發。
這都是她用散碎胰子加上花乾重新熬的,留香特別久不說,稍稍出汗後更是能蒸出更具韻味的芳香。
強烈的情感奔騰結束,戴松身子微蹲,試著放下南春婉,可她酥軟的雙腿這會兒顯然是立不住了,便只好託著她的腰腹,讓其緩緩撐住炕沿。
啵~南春婉身子緊跟著就是一顫,她疲憊地側坐在炕,眸子中略帶幾分委屈地看向戴松。
那雙眸子水光閃爍,屋子裡的微光在其中流轉,讓戴松想裝看不見都不行。
他摸摸臉,有些愧疚,情到濃時,有點剎不住車,便出屋去取保溫瓶和腳盆,想著給媳婦兒用水,
可取回來,南春婉卻已經進了被窩。
“?”
戴松坐到炕沿,湊到媳婦兒耳邊輕聲問道,“小婉?不擦洗嘛?”
回應他的是南春婉尚未平緩的呼吸,這氣息晃動著呼在他耳朵上,一下就激的他疲憊全消。
新戰帖?!
戴松嘴角勾起,麻溜脫了衣服坐進被窩。
但被窩裡情況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樣,她怎麼還穿著衣服呢?戴松不解,可剛一躺進被窩,立馬就被她下半身光滑的觸感刺激的渾身緊繃!還沒來得及展開猜想,南春婉就已經掀開被褥,拉過他的新棉衣將他上身蓋住,旋即緩緩坐了上去。
直到戰鬥結束,二人重新蓋上被子才尷尬地發現,被褥已經被沾溼了一大塊……
與此同時。
禿子山,樹窩。
二憨看著外頭蒼幽幽的夜色,在狹小的樹窩裡輾轉反側。
“呼~”
它煩躁地扒拉住嘴筒子,妄圖強迫自己進入夢鄉。
山風在外頭呼嘯,嗚啊嗚啊的,叫的它心裡直刺撓。
“呼~呼!”
二憨重重喘了兩聲,旋即老老實實地轉了個身,將“竹戴松”抱緊在懷裡。
以往有啥不高興的事兒,抱著“戴松”都能舒心,這會一定也能!二憨抽動小鼻嘎,小眼睛漸漸閉攏……
“吭~~~”
倏——“竹戴松”從樹窩裡飛了出來,啪嘰一聲紮在雪地上。
山風從揹簍中間的空隙穿過,發出更“嬌柔”更“勾熊”的嗚嗚聲。
緊接著,二憨的圓屁股顫顫悠悠地從樹洞口倒退出來,
山風撫月,輕雲迷眼,看著如此好夜色,哪怕挨著最凌冽的風,二憨腦瓜裡也是瞬間浮現出那隻溫柔如水的大母熊。
對著月亮,它把腦瓜擱在竹揹簍上,倆小眼睛屈眯起來,吼的半邊溝子山都顫巍巍……
夜色還濃。
年輕漁把頭就已經來到了隔壁院子,等著老爹一道去拉大網。
現在正是漁季,他和老爹鉚足了勁幹,每人每天可以賺好幾塊。
漁季不過幾個月,他可捨不得浪費時間。
可剛一進院子,就看見戴松正和老爹站在屋子前面,笑呵呵地朝他招手,“嗯?松子,你咋起這麼早?”
看著一臉詫異的戴柏,戴松笑了笑,“哥,你今兒能不去拉大網不?把你人兒借我一天,喔不,半天使使。”
這話聽的戴柏眉頭一跳,他看向戴樹志,後者樂呵呵不說話。
便只好再看向戴松,“松子你要幹哈啊?別鬧啊,我現在可有一整個漁幫要管呢,咋能說不去就不去?”
“沒事兒,漁幫那不有爸呢嘛!”
戴松拉著二人進屋直奔主題,將群殲野豬群,想請戴柏幫著去山上幫著歸楞,然後就按斤算錢的想法說了出來;這件事兒,屯子裡的人是肯定不能叫的,戴松倒不是捨不得那幾個錢,而是怕讓他們產生打圍很容易的錯覺,從此動了上山的念頭。
這樣不僅可能坑的他們受傷丟命,更是給二憨增添了無形的危險。
林場那邊請人也不妥,照他和老舅的安排,這些野豬是要應對標本任務的。
這會兒任務還沒開始,他就已經屯上標本了,傳出去像什麼樣子?更別說,他還沒正式入職,這樣搞實在是太過囂張。
思來想去,只有自家人最為可靠。
而戴柏對野豬群以及具體數字沒啥概念,稍作思量,便覺得可行,憨厚一笑道:
“弟啊,我就是去幫你搬搬抬抬,不要這麼多錢。
如果按你說的,一斤豬肉九分錢,一隻豬算200斤好了,那我搬一頭不就是18塊!那也太多了!松子,這些豬都是你和你那獵幫打下來的,你們還要分呢,咱們是一家人,哪有自己吃飽了讓你難辦的道理?只要爸沒意見,我就跟你去,回頭你給個幾塊兒意思意思就行了。”
就聽一旁戴樹志答應道,“柏啊,你跟松子去山上,別操心我這。
要不是我懶得管事,漁把頭還輪不到你來當呢。
你今天就去和松子好好歸楞野豬,回頭咋分,你也聽松子的就行。
松子現在有主意了,咱別瞎操心,你要真要好心幫松子,那就聽松子的,你擱這瞎客氣,回頭松子再有什麼事兒都不好意思找你了!”
“喔喔,那成,那爸你自己當心點哈,板車在外頭。”戴柏說著摘下帽子,樂呵呵地坐在堂屋小炕上。
“啥意思?”戴樹志眉毛一挑,“我一人兒去你連板車都不幫我推了?”
“推推!馬上幫你推,松子,你不著急吧?我給爸把板車推出去,用不了多久就回來哈!”
“沒事兒,哥,你給爸把板車推到地方再回來都行,老舅中午才能來呢。”
戴柏臉色一僵。
身旁的戴樹志卻是笑嘻了,一拍戴柏肩頭,“走!那就一塊兒去,給我送過去你再回來吧,晚上就不用你來接了,我自個兒回來就行!”
“喔……”
看父兄二人走出院子,戴松也回正屋,倚在炕尾閉目養神。
正好後天要去孃家,這次鐵定要在那好好住兩天的,他打算等媳婦兒起了,就幫家裡要洗的都給洗了。
提前把家裡的活兒幹立整,媳婦兒去孃家也能少些顧慮,另外也是藉著給家裡洗衣服被褥,把昨晚的戰鬥痕跡清洗乾淨……
只是他這一躺,再睜眼時卻是被戴小茜叫醒,
“哥,小書包擱院外呢,他問你在不在,好像是有啥好事兒找你。”
“好!我馬上來。”
戴鬆一下反應過來,看了眼手錶,8:35。
又找了一圈被褥,就見舊被套已經被換了下來,齊齊整整地疊在炕頭,被褥也已經換上乾淨被套,晾在了外頭院繩上。
他懸著的心頓時放下,於是忙從炕櫃裡頭翻出費軍明的名片,快步走出院子。
“松哥!俺家裡都料理好了!”小書包整個人都變精神了;
穿的是新棉襖,挎的是白麻布包。
裡頭鼓鼓囊囊,裝的除了生活用品,肯定還有足夠寄託思念的物件。
“成!走,咱去給費軍明打電話。”
“沒事兒松哥。”小書包拉住戴松,“松哥,不麻煩你,俺帶了零錢,俺自己去打吧,以後很多事兒俺都要自己來,總依靠松哥也不行。”
戴松笑道,“這有啥的?不就打個電話嗎?”
“松哥,你幫俺的已經夠多了,俺想快點成長起來!而且費老師是我教練,我也該找機會和他多交流交流。”
“你一個人可以?”戴松摸出名片。
“嗯吶!”小書包燦爛一笑,“不會的話,還可以問向大爺嘛!”
“嗯!”戴鬆放心了,將名片遞給小書包。
小書包最大的問題就在於自我封閉,不信任外界,也不願意求助於外人,眼下他已經完全放開,不再束縛自我,那迎接他的必然是更廣闊的人生。
二人寒暄了幾句,約定以後富貴了一定讓戴松吃香喝辣,小書包便快步消失在道路拐角。
有些人就像蛄蛹在草叢裡的毛毛蟲,平凡、渺小,可給他些時間和空間,他就會完成自身的蛻變,化作蝴蝶,翩躚奪目。略作感慨,戴松就回屋忙活起來。
將要洗的衣服被褥全部拾捯在堂屋小床上,旋即擺弄起洗衣機。
這玩意兒還是頭一回用,因為一大家子人看著上面的旋鈕就麻爪了,研究不明白更不敢亂動,
好在上輩子他窮的不行,用的洗衣機不比這個新多少,沒搗鼓兩下就搞清如何操作。
另外,東北天冷,家家戶戶都是水缸或水井,沒有哪戶人家有接自來水管,
所以就得來來回回往裡頭倒水,算上漂洗,那就得往裡頭加兩次水。
而且這種雙筒洗衣機比較原始,一個桶洗滌,一個桶甩幹,洗完之後還得親自把衣服撈進甩幹桶。
戴松將排水管拖到屋外,找了根粗笨柴火將其壓住,
旋即把醃漬上戰鬥痕跡的被褥和別的衣物塞進洗滌筒,又去院裡拿冰舀水,好一通忙活才堪堪把洗滌筒的水加到水位線。
給機器通上電,撥動旋鈕,設定洗滌時長。
洗衣機啟動的瞬間,哐當哐當的動靜一下子就把兩邊屋子的人都給吸引過來。
看著在堂屋裡頭“跳舞”的洗衣機,江衛琴皺起眉,
“松子,這玩意兒能行不?別爆炸咯!”
戴松扶住洗衣機,勾起嘴角不說話。
湯麗萍看了眼南春婉,笑著解釋道,“爆炸鐵定不至於,這麼貴的玩意兒,肯定又好使又安全!”
“對對,媽你別操心!”戴小茜幫腔。
聽大夥兒這麼說,江衛琴心也定了下來,陪著幾人一起守在邊上,期待著洗衣機的清洗效果。
只是設定的洗滌時間剛結束,戴松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裡面的被褥掏了出來,重新整了個盆,咵嚓咵嚓搓的起勁。
“啊?哥,你這啥意思啊?”戴小茜被戴松這番操作整的有些傻眼。
戴松則是頭也不抬地開始胡扯,“洗滌筒塞的太滿,被褥這種大玩意兒一遍怕是洗不乾淨,我再搓搓,你們誰有空,把上面那個排水旋扭擰一下,一點點就成,叫它把水排了,我一會兒再往裡頭加水,過一遍就能撈到甩幹桶裡了。”
南春婉只是看了一眼戴松搓洗的位置,耳垂一下就紅了,聞言立馬走過去操作洗衣機。
其他人也是好奇,一個個都湊了過去,對著洗衣機又是摸又是研究的,嘴裡讚歎個不停。
江衛琴在旁也看的興起,可聽戴松搓被套的動靜越來越響,終究是怕他給好好的被套上幹出倆洞,便悄摸觀察起戴松是如何洗衣服的。
這一看就發現,老兒咂只是動作糙,實際洗的真挺好。
江衛琴美了,想不到當初“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戴松,現在洗衣做飯都會了,
她對戴松愈發放心,旋即看向南春婉,關心道,
“小婉,你倆昨晚商量出啥時候去親家公家了不?”
“嗯呢,咱後天去。”
“喔好,那你這次要和他們提前說一聲不?”
戴松耳朵動了動,一下就咋嘛出味道,心裡也跟著緊張起來;
老孃是怕不提前打聲招呼,自己過去以後日子難過啊。
“嗯呢,我一會兒就去給永利屯打電話~”
南春婉嗓音甜甜的,洋溢著幸福滿足,完全聽不出一絲不快,一下就撫平了他的心,旋即對著被套更加大力地輸出……
兩個小時後,兩家院子便都晾滿了衣服。
一大家子也是頭一次感受到科技的力量,對洗衣機讚不絕口的同時,不忘誇兩句戴松。
這下給戴松美的,叉著腰站在院子裡,不停欣賞著自己的勞動成果。
而戴柏也在午飯前趕了回來,感受到湯麗萍和江衛琴疑惑的眼神,他瞅了眼在院外叉著腰不知道美啥的戴松,旋即將早上商量的事兒給眾人一說,眾人頓時傻了。
“啥玩意兒?松子這是幹了多少啊?要讓你和他老舅來幫忙,還要借林場的大卡車!”江衛琴眨眨眼,旋即將屋外的戴松喊了進來,“松子,柏子剛說你要讓他和你老舅幫忙去山上歸楞野豬,你幹下來多少野豬啊?”
“140來頭吧。”戴松直言不諱。
“啊?!!”
這下不僅是江衛琴,湯麗萍、戴小茜就連剛剛穿好衣服起來吃早飯的小盈盈都驚訝的張大嘴巴。
小丫頭當然不知道140來頭是什麼概念,實際上,她剛剛能數到15,15後頭是啥已經研究了好幾天,可總是會忘記。
這會兒也跟著驚訝,一方面是學著大人的樣子很有意思。
另一方面,十以內的數字她早就滾瓜爛熟,一百四和十四,一聽就是三個字的更厲害!
“140來頭,這麼多放哪啊?!”江衛琴扶額,她麻爪了,一時間不知是喜是憂。
“咱兩家院子能堆得下不?”湯麗萍關心道。
這話頓時就讓戴松心裡一暖,主動提和被動接受完全就是兩碼事,嫂子一直都是如此心繫大家庭,哪怕之前他這麼不上進,嫂子也從來沒對他說出一句怨懟的話語,
戴柏也是,看他上進了,好幾次都幫著他說話、打掩護,渡過了最開始最可能遭到全家反對的那段時間。
可這麼好的哥嫂,前世到老都沒要上孩子,這一世,一定要想辦法幫幫他倆!尋思到這,戴松剛想說話,身旁的江衛琴卻突然一拍手,
“看我這腦瓜!聽麗萍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松子你那新院子也可以堆啊!
你那新院子比咱倆家院子都大!松子啊,都140來頭野豬了,你也別小氣,我去和你駱嬸說道說道,讓她幫你看著點,回頭你分人家個一頭半頭的就行!咱也不虧。”
“可以!”
戴松微笑點頭,他還沒說呢,一家子就已經把他的計劃給商量出來了,
不僅替他免了口舌,老孃更是幫他把人情都處理好了。
這就是浪子回頭的待遇嘛!一家子和樂融融地吃起午飯,期間,戴鬆解釋這些野豬要交標本任務,江衛琴聽了高興的不行,她現在最關心的就是老兒咂的工作,
雖說工作早就穩了,但還要求上進不是?這下好了,有了這麼多野豬,到時候特定能好好表現一把,說不定用不了幾年,戴松就能混上個小職務啥的。
暢想之餘,她不忘關心戴松那些獵幫兄弟,
聽到說都已經安排妥當,她更是笑的眉不見眼,頭一次發自內心的覺得不用再多囑咐,老兒咂自己就能處理好問題。
待到午飯結束,江浩瀚也開著大卡車停在了院外。
看著那用來拉木頭的、加高的巨大車斗,戴家人反應過來,他們還是小瞧了140頭野豬的體積;
就算有三個院子可以堆,也怕不是要摞兩層啊。
江衛琴不敢磨蹭,急忙去屯南駱冬妮家商量此事。
戴小茜和湯麗萍兩人則開始整理院子,南春婉打完電話回來也加入其中。
而江浩瀚則在戴松的指路下,沿著伐道一路開到了血戰豬神的山坡底下。
一路上,哪怕戴松刻意隱去二憨以及殺豬神的部分,江浩瀚和戴柏也聽得熱血沸騰。
當他們真正看到那片被鮮血染紅的山坡後,二人更是被鮮血染紅的山坡震驚的話都說不利索。
“媽呀……這麼多……”戴柏看向戴松。
戴松笑著拍拍戴柏肩膀,“哥,今兒就咱們仨,加油幹吧。”
戴柏精神頭稍緩,可看著一山坡的野豬,他還是吞了口唾沫。
江浩瀚也不遑多讓,雖然已經有過心理建樹,而且往年拖標本,他也都見識過,但像今天這般陣仗仍舊把他震撼的不行。
尤其是。
當他們爬上山坡,走到坡對面,看到那頭小山一樣大的豬神的時候。
二人臉一下就白了,噗通兩聲坐在地上。
這是什麼玩意兒?!這是野豬?!“松子,你這是乾死一個大仙啊……”戴柏嘴唇打顫。
他們打漁人真是靠天吃飯;風險大,收成沒保障,能仰仗的除了代代相傳的經驗外,便只有這些“仙”家。
江浩瀚抿了抿嘴唇,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跟上笑呵呵的戴松走到那豬神身邊,伸出手拍了拍凍的咣硬的豬神,
“松子,這玩意兒,你幹下來的?”
“不是我一人幹下來的,下渚屯的李炮也出了不少力。”戴松實話實說。
他一直都把李慶海當做師傅,怎麼可能貪沒人家功勞,更別說以後人家也是要來林場吹牛逼的。
江浩瀚圍著豬神轉了一圈兒,拍著戴松肩膀,眸子中滿是欣慰,
“你小子,可以啊!李炮能出多少力,他那腿腳,能攆的上這大豬?”
旋即他指了指豬側肋以及豬屁股的槍眼兒,
“松子,哪怕我一個不打圍的都能看明白,
這半肋都是槍眼,屁股後頭也有槍眼,明顯就是從人身旁跑過挨的嘛,
再看另一邊,只有這一小塊兒是槍眼兒,把肉都成肉鬆了,這兩邊,肯定是你和李炮一人一邊打的吧,
李炮那腿腳,只能是打定點,隨著野豬跑動,著彈面肯定是從臉到屁股,
所以另一邊這小塊兒槍眼窩鐵定是松子你乾的!”
戴松咧咧嘴,心說老舅眼光是真毒,一下就被看出來了。
只是江浩瀚的臉色下一刻又難看起來,甚至不禁爆粗,“臥槽!柏啊,松子,咱們得快點往回搬!”
“咋啦老舅?”戴柏剛緩過勁兒,聽江浩瀚這麼說,不禁再次緊張起來。
“你看!這大豬背上有被野獸啃過的痕跡!”
兄弟倆順著江浩瀚手指方向看去,心情卻是完全不同。
“怕不是走駝子的熊哇!咱快特麼搬!招子都放亮點!
免得那熊又過來吃,有咱倆擱這拖松子後腿,最後怕不是都要成它的點心!”
戴柏被嚇的大喊臥槽,旋即立馬出溜到坡底下,用鐵鉤勾著一隻大孤個子就開始費勁地往坡上拖。
得虧他是拉大網的,勁兒大,
也虧著這兩天雪殼子又厚了,除了剛開始拖那一下子比較費勁,後頭都輕鬆很多,他嘿喲嘿喲沒幾分鐘,就把那大孤個子拖上崗尖尖,然後一腳踹下山坡。
戴松抿著嘴,看著被嚇得半死卻依舊乾的火熱的舅兄二人,心中感動之餘,也升起一股子激情。
若是大家條件都好一些,也就不用這麼拼命,把腦袋別褲腰帶上賺錢了。
他不忍心二人這麼緊張地幹活,這可是140多頭野豬,急急忙忙搬可是很容易累出個好歹來的!
便急忙胡咧咧了一波,將他倆的情緒安撫了不少。
三個人邊拖邊數。
一直幹到太陽接近下山,這才把143頭野豬都弄上卡車。
看著滿滿一車野豬“標本”,三個人手都抬不起來。
34頭大孤個子,53頭老母豬,還有56頭黃毛子!
就算九分一斤肉算,這裡頭,也有2500來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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