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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怎麼翻肚皮?

用戴松的話來解釋:如果屯裡還有狼沒跑,也不是三兩分鐘能趕走的,但如果狼群已經退出屯外,那他們一定要趕在狼群沒跑遠之前,在屯口放槍,宣誓主權。

而一到屯口,事情果然如戴松所說,十幾雙綠油油的眼睛齊刷刷看向四人。

齊順利大著膽子,將手電的光打過去。

就見一大一小,一黑一灰兩隻狼守在牌樓不遠處。

戴松戴柏扛槍往前,那兩狼便一步三回頭地往遠處撤。

“松子,這夥狼絕對是在找什麼玩意兒!”戴柏篤定地道。

“俺也這麼覺得!”王土豆子雖然坐在拖拉機上,語氣卻比扛槍走在最前頭的戴柏還要緊張。

“具體的只能等明天天亮以後再讓駱姨好好看看了,問題是現在咱該咋整?松子?”齊順利憂心忡忡。

四人一路“推進”,很快就到了牌樓底下。

“屯長,,先別照狼了,照我倆。”戴松說著抖下肩頭槍。

“喔喔!”齊順利急忙後退兩步,將手電筒的光對準了兄弟二人,“這樣行不?松子?”

“可以!”

“弟啊,咱這是要幹啥?光打在咱身上,也太顯眼了!”

“要的就是顯眼。”戴松神色肅穆,“這會兒咱面對的可是一整個狼群,若是讓它們誤以為咱們要幹它們,結下仇,那咱們屯就別想有安生日子了。”

“啊~懂了!”戴柏學著戴松的樣子,緩緩將槍口指著天,“弟,你發號,我聽你指揮!”

戴松點點頭,囑咐齊順利跟好光後,率先邁步往屯外走了兩步。

旋即大喝一聲,很有節律地將彈夾裡剩餘的幾發子彈全部打完。

“哥!你打!”

“好嘞!”戴柏快步走到戴松身邊,朝天就是一槍。

他也不貪心,能開一槍就夠爽了,打完以後急忙撅槍換彈。

與此同時,戴松已經壓彈完畢,朝天又是十槍。

兄弟二人輪番開槍,節奏把控的恰到好處,兩輪之後,狼跑出去多遠戴松看不清,但身後屯子裡有人卻受不了了。

郭祖生扯著嗓子在院子喊,

“有完沒完了!又是狼又是槍的!這逼日子沒法過了!!”

“鬼叫什麼!”王土豆子猛地一按車喇叭,“老齊?!”

齊順利擰著眉,也是氣不打一處來,把手電交給王土豆子後,從車斗裡提著草叉子就去敲郭祖生家門了。

“王叔,甭照我倆的了,看看外頭,狼跑了沒,要跑了的話,咱也差不多可以去屯裡了。”

“喔喔!”王土豆子急忙擺弄手電筒,這一擺弄,就發現不對勁了。

“誒!松子,柏子,你倆看,這牌樓上邊是啥?!”

王土豆子眯著小眼睛,認真打量牌樓上的多出來的玩意兒。

他有點散光,只能看清牌樓橫樑上多了兩灰一黑三塊“斑點”,具體是啥就看不清了。

“一會兒再看,先檢查外頭的狼。”

“喔喔!成!”

三人在夜色裡認認真真找了兩圈兒,確定沒有綠眼睛後,這才鬆了口氣,退回到屯口牌樓底下。

“那啥玩意兒啊?”

“好像是皮!灰狗子(松鼠)的皮?”戴柏眼神不錯,再加上戴松這幾個月總往家裡帶獸皮,他自覺對這類東西也有幾分見解。

戴松則是皺緊眉頭。

這皮明顯不是灰狗子的,大小就對不上,關鍵是尾巴。

灰狗子的尾巴和身子一般大,而這三張皮的尾巴都小小,不會是……

他臉色陡然一驚,抽出侵刀,“哥!咱搭人梯,上去看看!”

“喔喔!好!”

戴柏二話不說,直接跑到牌樓旁,扶著柱子撅著屁股,“來!上!”

踩著兄弟肩頭,戴松叼著刀,勾住牌樓橫樑,瞳孔驟然一縮:赫然是三張小狼皮!

他忙像猴子似的,手腳並用倒勾住橫樑,用刀把凍脆了的狼皮小心刮下。

噗噗噗——

三張凍成瓦片狀的小狼皮掉落在下方雪地,王土豆子撿起後媽呀一聲,腦瓜都嚇白了。

縱使是他,這會兒也認出來,這是狼皮……

狼群離開了團結屯,扭頭扎進溝子山。

坡腳母狼落在隊伍末尾,一步三回頭,若不是黑狼一直陪在它身旁,它這會兒一定又跑回去了。哪怕狼群當時休整完備,經歷連續跋涉,這會兒也是腹內空空,正當狼群士氣低迷之時,走在最前頭的灰狼突然短促地吠叫一聲。

那代表了獵物,狼群頓時來了精神,黑狼蹭了蹭坡腳狼脖頸,喚來另外兩隻母狼守在坡腳狼身邊,便領著狼群直奔密林。

狼群狩獵只有兩點:圍和耗。

蘇毛狼體型大,更大的肺部讓它們擁有了更強的耐力,所以這會兒哪怕還沒見到獵物的影子,狼群就開始全速移動,絲毫不擔心體力不夠。

而在林子深處。

二憨吃的正香。

它的肚子已經和一個吹足了氣的豬尿泡似的,可看著眼前這人剩下的小半肝臟以及大半腸子,二憨噗嚕嚕一聲,拍了拍這人,聽到他又氣無力還在咒罵,只好打了個哈欠,逼著自個兒乘新鮮,使勁往肚子裡填。

吃著吃著,二憨的小耳朵突然轉向一旁,一抬頭,林子裡出現了好多雙綠色的眼睛。

狼群!

二憨大驚,忙咣悠著圓咕隆咚的肚子,蹦躂到林老二身旁,咬著他的肋骨就往身後拽。

這是它幹下來的獵物,可不捨得隨隨便便讓別的傢伙吃咯。

可拽著拽著,它就發現四面八方都被狼給圈住。

“吼!吭!”

二憨有些慌張,搖搖晃晃人立起來,不斷地低吼警告。

但狼群完全不吃這一套。

黑暗中傳來一聲短促吠叫,四周狼群一擁而上。

搶林老二的、牽制二憨的,配合的井井有條。

“吭!吭!”

二憨起初還很不服氣,都是在山上混的,憑啥搶它的吃食?但當那些灰狼的牙齒刮到它嘎拉哈,大腿,甚至熊掌的時候,它就瞬間老實了。

實在太多哩!它才一歲啊,被七八隻大灰狼圍著咬,要不是它和狼已經對抗出經驗了,第一時間找了棵樹竄了上去,這會兒指定就和下邊的林老二似的,腔子都被黑狼掏了。

二憨爬的是一顆紅松,除了主幹,周圍都是筆細的小枝杈,完全不能讓它卡在上邊休息。

而它吃得飽脹,圓突突的肚子導致它抱不緊樹幹,沒一會兒,它就累的四爪發酸,甚至開始往下出溜——樹底下正守著五隻地位較低,綠著眼睛等著吃人或者吃它的大灰狼!“吭~吭!”

給你們!給你們!別幹俺咧行不行!二憨聲音發顫,看著躺在雪裡搖頭痛呼的人,它的小眼睛裡充滿了驚恐;

黑狼極為兇殘,上來也不吃腔子裡冒著熱氣兒的臟器,而是直接咬斷了丁鉤在腔子裡的韌帶,然後將其整根拔了出來,嚼的嘎吱作響。

隨後,就把目標對準了那對“鈴鐺”。

這次黑狼沒有撕扯下來,而是齜著牙,側著腦袋連皮直接嚼。

那人叫的不響,但及其悽慘,讓二憨聽了更是顫抖不止。

它眨巴著淚汪汪的小眼睛,一害怕,它的四肢更加發軟,抱在樹幹上吭吭叫個不停。

這會是真知道錯了,可它越是求饒,下邊的大灰狼就越是興奮。

本來還只是趴在樹底下耐心的等,結果這會兒看它往下滑,一個個都開始搭著樹幹,試圖咬它的屁股。

上回溝子被咬的傷口還沒完全好利索呢,這會兒又要咬?!“吭~~!”

二憨絕望的不行,仰天嚎了一嗓子,然後啪嘰一下從樹上掉了下去。

它也顧不上腰背的疼痛,下意識抱腿團身,死死護住自己的小熊弟。

咬俺可以,但千萬別咬俺的小丁勾!只是等到腰背的疼痛勁都散去,二憨也沒感覺到有狼叼它,它不禁有些奇怪,昂起腦瓜,好奇地看了看不遠處:

原本圍在它身邊的狼不知何時已經圍到了那人周圍,而壓在那人身上的母狼正死死咬住他的咽喉。

母狼淚水湧動,渾身顫抖,時不時甩頭撕扯,鮮血飈射。

“咳呵……怎麼……可能……”林老二仰著脖子,倒盯著不遠處的二憨,彷彿還要做最後的掙扎。

只是他終究積攢不出半點力氣,剛剛屈辱的吶喊、掙扎已經完全耗光了他的生命,沒一會兒,他眼中的神采完全消散。

“噗嚕嚕~”

見沒狼注意它,二憨滴溜著小眼睛,自知速度不及狼群,便輕手輕腳地溜到一棵帶叉的樺樹底下,三兩下就爬了上去,小短腿一跨,咔嚓一下,就把自己個兒闆闆正正地卡在了裡面。

妥了~二憨心思大定,不知不覺間,它的小尾巴悄然搖晃起來。

“吭!吭!吼!”

二憨朝著狼群嘚瑟不停,它眯屈著小眼睛,小臉上寫滿了你們能奈我何。

只是這份得意持續了不到三秒,樹杈子突然斷裂,就聽砰的一聲響,二憨端端正正坐在了雪地上,渾身的肥肉極富規律地上下聳動,而它的小臉兒上只剩下乖巧的迷茫.“吼~”

面對齜牙咧嘴湊過來的狼群,二憨心虛的不行,埋低腦袋,兩個小眼睛滴流滴流地觀察著。

它已經盤算著怎麼翻肚皮了,結果就見狼群向兩旁散去,那母狼坡著腳走了過來,湊到它身旁,不斷聞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