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瑕眼見京城逃難的難民越來越多,不由的想起自已跟父皇和四皇兄提的建議。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找到解決之策。
她只好再回宮親自去一趟,她有許久沒這樣同父皇面對面談話了。
殿中對談正酣,忽聞窗外異響,銀光一閃,刺客驟現,利刃直逼龍座,殿內一時驚呼四起,侍衛蜂擁而上,護駕聲震天響。
“你是何人?”蕪瑕直視眼前蒙面人,冷冷道。
“你不需要知道。”刺客一語畢,手中的匕首刺向她身後的父皇。
蕪瑕掏出腰間佩劍擋下了這一擊。刺客手中的匕首飛了出去。他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你會武?我不記得楚天逸有一個這樣的一個女兒。”
蕪瑕輕功穿梭到刺客面前,猝不及防掐住他的脖子。一把扯下他的面具。
面具下是一張陌生的面孔,她冷聲道:“誰派你來的。”
刺客突然癲狂發笑,“你猜呢,殿下既然知道我不會說,為什麼要浪費口舌呢。”
蕪瑕一記耳光打了過去,目光冷若冰霜。“你不說,我會折磨到你說為止。”
說罷拿起手中的劍慢慢刺進了他的手臂,劍剮著骨頭而過。
刺客滿頭虛汗,疼得嘴唇都白了。他猙獰笑道:“殿下折磨我有什麼用,我也不過是個出賣命生存的螻蟻罷了。”
“反正都是一死,能死在殿下的手裡也算是一種解脫,哈哈哈哈哈哈哈。欺負我們這種螻蟻算什麼英雄好漢。”
“閉嘴!”“滾!”
“那就多謝殿下放在下一條生路,告辭!”刺客感恩道謝,突然撿起地上的匕首襲向龍椅上的楚天逸。
蕪瑕眼神中帶有一絲悲嘆,一劍抹了刺客的脖子。
“父皇受驚了。”
蕪瑕冷眸掃過刺客屍體,心中情緒複雜。殿內亂局漸息,她悄然對父皇低語:“此事必有蹊蹺,臣女即刻查清。父皇安心。”
她扶起受驚的父皇走出宮殿,外面突然湧出大批官兵,堵住了她的去路。
官兵押著兩個女人丟到了殿前,是母后同宋琳琳。母后嘴裡憤憤吼著。“你們這些狗官竟然敢背叛皇上。”
宋琳琳則一臉平靜,直看到了眼前渾身帶血的蕪瑕眼裡一驚。“你怎麼會在這?趕緊走!”
“給老子安靜點,什麼狗屁皇上,現在已經不是了。”
蕪瑕見狀,眉頭緊蹙,挺身護於父皇母后身前,冰冷的眼神直視叛軍將領。“放肆!何人膽敢在此造次!”
叛軍頭領冷笑一聲,一聲令下,拿刀的官兵攻了上來。直逼龍椅上的楚天逸。
蕪瑕躍身護在父皇身前,她劍光如織,與叛軍激戰。母后與宋琳琳被侍衛護至安全處。叛軍將領獰笑,攻勢愈猛,殿內刀光劍影。
蕪瑕冷峻如霜,每一劍皆致命,劍法刁鑽凜冽,劍光所及,鮮血淋漓。人頭落地。
“云何入夢來,四劍斬八方!”她刺向前方,又朝右邊挑去,又挽起一個劍花刺向後方。下一秒又攻向左邊。
她護住身後的家人,抵擋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勢。身上素淨的青色勁裝已經染上大量血跡。
汙垢之血浸染了她如同白蓮般的容顏。
“快去告訴宗主,這個瘋子武功修為太高,摸不到楚天逸。”
小兵抱完信後,幾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了她眼前,一瞬間她差點忘記了出劍抵擋源源不斷的叛軍。
冷卿玉和南宮滄為什麼會在這裡,她的心被撕開了般任人觀看,為什麼是那個人,為什麼?
“沒想到這個孽障還沒死,冷卿玉,把這瘋子給我拿下!”南宮滄厲聲道。
“徒兒不能遵命。”冷卿玉一張冷峻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欺師滅祖的東西!她是你殺夫仇人的親骨肉。”
冷卿玉聽罷劍眉緊蹙,似在剋制什麼。眼神暗了暗。
“你不動手,你去,把楚俊天帶上來。”他指了指一旁的一個小士兵。
一旁計程車兵一聽小跑下去押上了一位蓬頭垢面的男人,男人雙手雙腳手筋腳筋皆被挑,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頸上。
蕪瑕看見皇兄,心下一亂,捱了一刀。“不。”她絕望的嘶吼出聲。想輕功過去救人。卻始終突破不了重圍。
看著被抹了脖子的皇兄,她一邊迎戰一邊努力控制情緒。
她泛紅的眼眶裡漸漸蓄滿了淚水,一顆顆豆大的晶瑩淚珠,順著她慘白的臉頰,翻滾著墜落下來。
一瞬間她收起了所有情緒,握緊手中的劍。再次護在她的家人身前。“今日有我在,你們休想向前一步。”
“想要這皇位就踩著我的屍體過去。”
她眼睛猩紅,一劍抹掉一個,然後踢開。直至最後,她始終不放棄。一直護在三人身前。
一邊的冷卿玉眼色暗淡,手微不可察的動了動。最後他似乎下定了決心,突然閃現至楚天逸的身後。
一劍刺穿了他的心臟,又以極快的速度抹了皇后蕭氏的脖子。
然後一臉平靜的又回到原地,站在兩人旁邊的宋琳琳被嚇的驚叫出聲。蕪瑕回頭望去。直接崩潰。
“冷卿玉!我要殺了你!”她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那人。不顧一切衝向前。
冷卿玉沒躲,就靜站原地看著她。蕪瑕輕功躍身至前。“我恨你!”
他不還手,就同耍她那般,只用輕功躲。突然蕪瑕被身後人偷襲,一劍刺穿她的肚子。
她跪倒地上吐出一口鮮血,流著淚看向冷卿玉,“師父,我好痛,哪裡都好痛,特別是心。你為什麼要這麼對瑕兒?”
冷卿玉聞言心臟一抽,不由自主走上前把她擁在了懷裡。“你父母殺了我父母,我只是做了該做的。”
“我希望你不要恨我,因為這是因果報應。”
突然他的胸口刺進了一把劍,眼前人對著他綻放出一個豔麗的笑,像山茶花開了那般清冷豔麗。
她用他贈她的拜師劍刺進了自已的心臟,為什麼心臟感覺不到疼呢,只是各種酸澀與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