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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手腳

“徐小姐,酒樓是換廚子了嗎?我記得昨天讓人打包來的飯菜還不是這個味道的。”仵作見阿玫來了,急忙問道。

換廚子了?

阿玫自己都不知道。

她猜出來發生了什麼,取過一雙筷子,自己嚐了嚐。

一道齁鹹,一道寡淡,還有一道甜得發膩。

這和她昨日吃的味道完全不一樣。

“廚子沒變動嗎?”仵作看著阿玫的臉色,關切問道。

“沒有。”阿玫放下了筷子。

“那就是有其他人出入酒樓了。”莫縣令在一旁說。

阿玫想到了這一層,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唯一可能的就是徐誠了。

“今日招待不周,是我的罪過,擇日再請二位吃頓好的。”阿玫突然想起掌櫃說這桌菜是剛上的,急匆匆說完,根本不等二人反應就往外趕。

仵作和縣令對視一眼,雙雙鬆了口氣。

昨日公務繁忙,只能吃從酒樓帶回去的,口感多少差了些,正巧他們今日得了閒,便相約著來酒樓吃一遭。

沒想到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兩個人也沒有繼續吃下去的興致了,縣令還惦記著過年要用的煙花,這個東西可不能出差錯,得三番五次檢查安全才可以。

於是只有仵作留了下來,她在走廊上向下看,沒看見阿玫的身影,又等了一會兒,見大堂裡秩序安好,還以為阿玫離開了酒樓。

只是沒想到在她往樓下走的時候,差點被一個跑堂裝扮的撞上。

那跑堂一臉慌張,看見她了也不知道道歉,就跟後面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著他那樣,繞過仵作就朝著後門跑去。

仵作感覺不太對勁,便多留意了幾眼,見到後門那邊有一個有些眼熟的人正在接應。

離的太遠,具體面容看不清,只能隱約看出是個丫鬟裝扮的。

身後很快亂了起來,仵作便收回目光,重新朝著大堂看去。

幾分鐘前,阿玫剛趕到廚房,就看見跑堂的手裡端著菜正往外走。

掌櫃還在一旁催促,“快點快點,客人們已經等很久了。”

“等等,”阿玫急忙上手攔住了,“慣例檢查。”

“拿幾個乾淨的勺子來。”阿玫對一旁有些茫然的掌櫃說。

掌櫃應了一聲,去找了勺子來,在掌櫃疑惑的目光裡,她嚐了這幾道菜的味道。

無一例外,都不對勁。

“這幾道菜是誰做的?”阿玫放下勺子,沒有問掌櫃,高聲問廚房裡的人。

一瞬間,幾個廚子都抬起了臉,面上都有些驚訝。

看不出到底是誰有問題。

阿玫重新把目光放回了掌櫃身上,“你嚐嚐。”

掌櫃隨便拿了個勺子,嚐了一下,蹙了眉,“這味道怎麼是這樣的?”

“不應該呀……”

阿玫把做好的菜往裡推了推,“你今天就負責在這裡嘗菜,從這一桌開始往後,如果有味道不對的就找你算賬。”

掌櫃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連忙點頭。

而此時大堂裡,注意到許久沒上菜的食客們紛紛側目,有的已經開始猜測發生了什麼。

阿玫從後廚出來的時候,看見仵作朝著這邊走來。

她雖然沒有穿官服,但澄縣就這麼大點的地方,城民們基本都認得她,見她出來,氣氛更加焦灼,阿玫已經斷斷續續聽見旁邊有人在說什麼死人了。

仵作看起來有話要說,但阿玫這邊急著上菜,一時半會顧不上她。

也許是她就站在後廚門口往裡盯著看,給裡面的人帶來了不少壓迫感,後面的菜品做的又快質量又高,那些流言蜚語也無人提及。

阿玫依舊不放心,上上下下找了好幾趟徐誠,都沒見到他的影子。

還是後來聽掌櫃說他剛來不久就出去了,這才作罷。

確認酒樓恢復了正常秩序,阿玫才有空看向仵作。

兩人重新回到了二樓的雅間,阿玫順帶著拿了一罈好酒上來。

仵作看著阿玫往碗裡倒酒,將剛才那個可疑的跑堂,以及看不清面容的丫鬟告訴了她。

丫鬟。

阿玫一瞬間就想到了翠柳。

她心情有些不好,又陪著仵作說了幾句話,聽她說城中最近新開了一家書畫鋪。

“書畫鋪?”阿玫有些意外。

澄縣的讀書人可不多,書畫鋪怕是開不起來。

“我也是疑惑,更何況這快到年關了,多數人家的錢都已經在前幾日用完。”

“這個時候開,怕是生意慘淡。”仵作道。

兩個人只把這件事情當成茶餘飯後的閒談,彼此都沒有放在心上,聊了兩句,又說起其他的事情來。

晚飯點一過,阿玫立刻離開了酒樓,她原本是打算回府去問一問徐誠今天都去了哪裡,可沒想到走到一半,突然遇到了仵作口中的那個書畫鋪。

嶄新的門頭,鋥亮的窗戶,阿玫實在是沒忍住,往裡面走了走。

小店不大,擺了滿滿當當的書畫,阿玫不懂欣賞,只能粗淺的認為這些畫作都十分好看。

“客官是來賞畫的?”

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阿玫有些失望,仵作剛提起這個書畫鋪的時候,她腦海中出現的第一個人就是馬悅。

“隨便看看,我不懂畫。”阿玫道。

她看了幾眼,興致缺缺地要走,卻被掌櫃叫住了。

“徐小姐,還請您將這幅畫帶回去。”掌櫃不知從哪裡翻出來一幅畫卷,遞給阿玫。

“什麼意思?”阿玫沒有伸手。

“這是有緣人買給您的。”掌櫃沒有多說,阿玫只好伸手接過來。

畫卷有她胳膊那麼長,也不好藏,因此她一回家就被人注意到了。

最先看見她的是徐啟宸,他不知道為什麼在門口晃悠,因此他也是第一個看見阿玫回來的。

“阿姐,這是什麼?”徐啟宸驚訝地看著她手裡的東西。

“我也想知道。”阿玫進了東廂房,徐啟宸也跟著進來了,兩人把畫展開。

畫中畫的是一個書生裝扮的人正在地上跪著,看不清面容。

他的周圍開滿了豔麗的花朵,花朵的豔麗與他身上的粗布麻衣顯得格格不入。

“這是什麼意思?”阿玫不懂這些字畫,遂問道。

徐啟宸是正兒八經去過學堂的,他想了一會兒就想起來這幅畫的意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