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見樓素衣不接話,不大滿意:“皇后給朕一句話!”
“陛下還好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樓素衣其實有點懷疑慕容是不是鬼祟上身。
明明是個高冷帝王,突然做出這麼蠢的事,不符合他一慣的作風。
他可是無心男女情愛的冷血帝王,做什麼非逼她愛他?
慕容一眼看出樓素衣在想什麼,淡然啟唇:“朕很正常。”
樓素衣想想自己以前也沒寫過什麼書信,就連追謝知節的時候都沒做過這種蠢事,要寫所謂的告白信真的是很為難她。
“那我寫了,陛下可不能嫌棄。”樓素衣一臉菜色。
他如果敢笑她,她就再不寫了。
“朕笑話你做什麼?”慕容得到了樓素衣的答案,很是滿意,“那朕就等著皇后給朕寫信了。皇后記得不要抄寫前人的情詩,得自己傾注真情實意,否則朕不接受。”
樓素衣覺得慕容就是個難伺候的。
她本來正有這樣的想法,誰知他把她的後路堵死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請問我可以睡了嗎?”樓素衣只想趕緊睡覺。
天可憐見的,陳太后都知道體恤她這個孕婦,作為孩子的父親,慕容為什麼偏要整這麼多的么蛾子?
“睡吧。”慕容滿意樓素衣的答案,大發慈悲攙扶她躺好,不忘再叮囑一句,“不可隨意打發,要好好寫。”
樓素衣悶悶點頭:“知道了。”
他這個皇帝太難搞了。
她睡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他還真會給她也寫信?
翌日起床後,她還在想寫給慕容寫信這件事。
她覺得特別羞恥,不敢和錦書和雁回說實話,等到用了早食,自己就躲進了書房。
但她坐在書桌旁,腦海中一片空白,不知該怎麼下筆。
錦書和雁回都不知道樓素衣為什麼要一個人躲在書房,鬼鬼祟祟的樣子,也不知主子是不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在她們等了半個時辰後,就見樓素衣探出了頭,模樣還很鬼祟。
“雁回,拿你的話本子給我看看吧。”樓素衣對雁回笑得燦爛。
雁回以為自己找到了同路人,雙眼一亮:“娘娘終於發現話本子好看了?”
“趕緊去吧。”樓素衣快愁死了。
慕容不准她借鑑前人,那她可以借鑑話本子吧?
反正可以從話本子上找找靈感,不然她無法交差。
雁回為樓素衣找的話本子都是寵文型別,樓素衣大致翻看了劇情,覺得一點也不現實,但她還是逼迫自己看下去。
很快她找到了華點,只要把話本子的男女主調轉,她以話本子男主角的視角來為慕容寫信,那樣感情不就有了?
她琢磨了一個上午,才終於寫好了書信。
等她從書房出來,就看到吉慶手裡拿著一個軸卷,見她出來,吉慶立刻堆滿了笑容,道明來意:“陛下派奴婢來取信,娘娘寫好了嗎?”
樓素衣爽快地把信交給吉慶,吉慶則把慕容給手上的“信”交給了她。
“奴婢還要回陛下跟前覆命,奴婢告退。”吉慶小心收好信箋。
一旁的雁回搞不清楚狀況:“陛下和娘娘這玩的哪一齣?”
明明陛下早上才走,兩人都在宮中,為何還要書信來往?這太奇怪了。
“我也不知道這是在玩什麼。”樓素衣說著,再躲回書房。
她捏了捏卷軸,覺得這像是一幅畫,一時好奇地捕展開。
誰知她一展開,入目竟是她和慕容兩人的畫像。
更讓她意外的是,這張畫像竟是兩年前她在他的龍床醒來後,把他撲在身下的一幕。
一時間她臊紅了臉,看著這幅人物畫,她懷疑是不是在她把他騎在身下時,他就打起了她的主意。
雖然過去的時間有點長,這一幕還是令她記憶深刻,畢竟那是她重生歸來第一個遇到的人。
思及此,她突然覺得自己和慕容是有緣的。
若不然她怎會在醒來的第一眼就看到慕容,最後還成為他的皇后?
她怔愣許久,再看到這幅畫覺得燙手。
這畫要藏在何處?若非擔心慕容問起,她真想把這幅燒了,實在是不堪入目。
慕容明明那麼古板的男人,為什麼要畫這種畫?在她看來,這畫面看起來太不正經。
最要命的是,錦書和雁回都不知道她當初是在慕容的龍床上醒來的。
明明說是給她寫書信,可是到頭來只給她畫了這樣一幅畫,他還要求她寫的信要真情實意,要求可真多。
最後她卷好畫,並讓錦書找來一個有鎖的大箱,打算藏嚴實一些,除了她,任何人不得看這幅畫。
才放好畫,她又忍不住拿出來看了看,她發現慕容把她畫得真好看,她臉上的表情都很真實。
不得不說,她嫁的這個男人還真挺厲害的。他是一國之君,字也寫得好,治得了國家,畫畫還這麼好。雖說對他沒有那種刻骨銘心的男女之情,但她打從心底裡敬重自己的夫君。
本來她在欣賞自己的美貌,後來視線不知不覺間落在了慕容的臉上。
男人俊美的臉,半裸的胸膛都帶著致命的誘惑。嘖嘖,男色誤人吶。
不遠處的雁回好奇地探頭張望:“陛下給了娘娘什麼,讓娘娘看了又看。”
錦書也很好奇:“娘娘不讓咱們看,那就是秘密。”
另一邊,吉慶回到御書房,第一時間把信上交。
慕容接過信,命所有人退下,包括吉慶和錦鯉。
“神神秘秘的,娘娘寫的什麼信,讓陛下這樣寶貝?”吉慶好奇不已。
錦鯉倒是沒那麼重的好奇心,回道:“但凡是皇后娘娘送給陛下的,那一定是好東西。”
慕容確定所有人退下,才展開信箋,只見上面是樓素衣的娟秀字跡:
【我只要想到陛下就心跳加速,看到宸兒的時候也會想到陛下俊美的臉,陛下是對我下了情蠱嗎?】
慕容眉心微擰,再細數,加起來才三十七個字。
他真不該對她抱太大期望,再看內容,似乎比直接抄寫情詩來得更真誠。
明日該讓皇后寫足一百字才行,不能再這般草草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