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幾天過去,眨眼間就到了二月底,很快便是小慕宸的週歲生辰。
樓素衣最近總感覺疲累,而且不夠睡,但因為是兒子的生辰,她還是強打起精神,想為孩子辦一個溫馨的生辰宴。
去年因為小慕宸出世,二月生辰的妃嬪都是默默過的,陳太后也給忘了,所以今年肯定要大辦。
一個是德嬪的生辰,還有一個是寧妃的生辰,兩人位份都是較高的,再加上要彌補去年的生辰,更要好生張羅一番。
陳星最近已在協理樓素衣管理後宮,見樓素衣又在打哈欠,臉色也有些憔悴,不免有些擔心:“娘娘臉色不大好,是昨晚沒睡好麼?”
樓素衣睏倦地睜不開眼:“整宿就沒醒過,睡得也早,不知怎麼的就是感覺累。”
“許是因為事務太多,過於操勞才疲累?不如讓小廚房備些補湯,娘娘好補補身子。”陳星關切地道。
樓素衣想到自己最近喝的補湯夠多了,便道:“再補也沒用,可能是春困。”
陳星覺得天氣冷得出奇,這能算得上春困麼?“也可能是地龍燒得太旺,才不夠覺吧。”樓素衣很快被轉移了注意力,不再把時間浪費在討論這件無意義的事上。
二月要辦的事很多,她覺得當皇后真沒那麼輕鬆。
還好找陳星上手快,現在已經能幫她處理很多事情,不然她真得累成狗。
午膳過後,樓素衣困得不行:“我去睡一會兒,妹妹也早點回去休息。”
她反正是不想讓自己太過疲累。
陳星笑道:“我不累,姐姐去歇息吧,我先忙完手上的事情再回去。”
樓素衣見她堅持,也不勉強,徑自入了內室歇午覺。
慕容過來鹹福宮的時候,聽聞樓素衣在書房,便特意尋了過來。
看到伏案忙碌的女人,他以為是樓素衣,悄無聲息地站在她身畔。
不過看了一會兒,他便認出這不是樓素衣。
恰好陳星這時抬眸,看到慕容來了,連忙起身迎駕。
慕容免了她的禮,問道:“皇后在何處?”
“皇后娘娘去午覺了。”陳星如實作答。
慕容頷首,他看一眼陳星娟秀的字跡,若有所思:“難怪皇后會找你協理後宮事務。”
陳星神色微赧:“嬪妾還在學習當中。”
慕容不再多言,轉身出了書房,往寢室而去。
他進寢室的時候,錦書和雁回正要向他行禮,被他制止:“都退下。”
兩個宮女恭身退下,室內只剩下慕容。
他緩步去到床前,只見樓素衣睡得昏沉。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樓素衣的臉色看起來不大好。
他坐了許久,樓素衣睡得無知無覺,渾然不知他來了。
他居然也不會覺得無趣,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出來。
“皇后的臉色不大好,是昨晚沒歇好麼?”慕容問道。
應話的是錦書:“娘娘昨兒歇得早,一宿未醒來,照理說休息得還不錯。但最近幾日娘娘總覺得疲累,奴婢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可有找柳卿為皇后看診?”慕容追問。
“娘娘說這等小事不需要找柳御醫,說身子沒其它不適,沒必要找柳御醫特意來一趟,娘娘還說過幾日就好了。”錦書恭敬作答。慕容聽後讓吉慶請柳御醫過來一趟。
錦書擔心柳御醫一來就吵醒皇后娘娘,陛下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並沒有讓她去喊皇后娘娘起身。
柳御醫則沒想到吉慶著急喚自己過來,皇后娘娘居然在歇午覺。
他倒是無所謂,畢竟等皇后娘娘是應該的,但陛下居然也坐得住,這一等直到日落西山,皇后娘娘才打著哈欠出來。
只聽皇后娘娘含糊不清地道:“我這一覺睡得真沉,居然天黑了,我怎麼還是很困的樣子?”
柳御醫看向不在狀態的皇后娘娘,又看一眼神色不明的皇帝陛下,不知該不該好心提醒皇后娘娘一句,陛下等了她一個下午。
樓素衣只覺得過於安靜,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在看到慕容就坐在不遠處,神色不明地看著她時,她悻悻道:“陛下來了怎麼也不叫醒我?”
看他這樣子,等了她應該有一會兒了吧?
錦書連忙湊到她跟前,小聲道:“陛下等娘娘近兩個時辰了。”
不得不說,娘娘真能睡。
樓素衣頓時有點心虛。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能睡,她自己很茫然。
她輕咳兩聲道:“那正好趕上用晚膳了。”
她眼神一掃,發現柳御醫居然也在。
這時慕容看向柳御醫道:“你去為皇后把脈。”
樓素衣覺得誤會大了:“我好好的,為什麼要把脈?”
“平安脈!”慕容就這麼看著樓素衣,好像在說“你還有何話可說”?當時樓素衣便閉了嘴,乖乖由柳御醫為自己把脈。
柳御醫以為樓素衣身子不適,陛下才請他來看診,但當他把上樓素衣的脈博時,他一時有些意外。
樓素衣看出柳御醫的表情有點古怪:“我不會真病了吧?”
千萬別是得了什麼絕症,她這麼年輕,還不想死。
柳御醫看向樓素衣,示意她噤聲莫動。
樓素衣立刻端正坐姿,好讓柳御醫把脈準一點。
柳御醫摒息靜氣,再次搭上樓素衣的脈搏。
慕容在一旁也發現了異樣,突然有點擔憂:“皇后是不是病了?”
柳御醫再次搭上樓素衣的脈搏,確定自己沒診錯脈,連忙跪倒在地:“恭喜陛下,賀喜娘娘,皇后娘娘有喜了!”
樓素衣瞪圓雙眼:“你確定沒把錯脈?”
她上回懷上可不是這樣的反應,也沒試過像這回這麼累。
而且她一直都沒懷上,她都快懷疑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怎麼突然就懷上了?
慕容聞言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病了,而是懷上了。
鹹福宮伺候的眾人聽到這個訊息頓時喜出望外,反觀陛下的反應,好像就過於平淡了,似乎娘娘懷上皇嗣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
樓素衣也覺得奇怪:“陛下不喜歡我這一胎麼?”
怎麼一點高興的表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