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王立這娃子從小就老實，只是一個人生活，難免有些不修邊幅。還有，你太禮貌了，敲門得大聲點，他家裡的門都是我做的，隔音好得很。”
“陳叔您先去忙吧，魚我拿著就好。”
“得親手給他，我找他還有事呢！村裡的年輕人都去幫忙了，就他一個人還閒著，這不還睡起了懶覺。”
王立推開大門，許薇揉了揉太陽穴，跟他錯身而過，徑直進了她的房間。
尚林叔見王立出來了，彎腰從竹籃裡挑了兩條草魚一條白鰱，差不多每條都有十多斤，用繩子串一起後雙手提著遞到王立面前:“給，老支書把那些魚送了，每人三條，吃不完做成鹹魚，別浪費了。”
王立微笑著接過，道了聲謝，抽出一支菸遞過去。
老頭接過煙一看，不得了，敢抽華子，更生氣了:“村裡的年輕人都在幫忙，你為啥窩家裡？是看不上那一百塊錢一天的工錢還是膽子小？你說你在地裡刨多久才能刨一百塊錢出來。吃了午飯就去找劉乾，讓他給你安排個活兒。吊兒郎當的，你還想不想娶媳婦了？”
“尚林叔，你別管我，人家只需要那麼多人，把機會留給他們吧。我自己也有事情要忙，我這養著這麼多畜生呢。”
尚林叔搖了搖頭，嘆息道:“立娃子，趕緊成個家。”
“哈哈，我也想啊，但我這情況，還是別去禍害人了。”
尚林叔沒接話，搖了搖頭，挑起魚就走了。
王立提著魚進了廚房，看著血糊糊沒有收拾的大盆以及那濃郁的腥味，暗道大意。
“你很不錯，讓我們那麼多人白忙了一天一夜！”許薇冷漠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王立轉身苦笑道:“本來還想再養個一年半載的，沒想到會出那檔子事，然後你們就來了。”
“不裝了？”
“沒必要，我當初籤的協議裡說過自行擊殺的變異生物歸擊殺者所有。”
“所以，你什麼等級了？”
“不能給你說。”王立亮了亮手腕上的電子錶，微笑地回答道。
“我是三級初階，我沒許可權檢視你的檔案，那你應該是三級中階或者高階，對嗎？”
王立笑而不語，將魚丟進盆裡，坐到小凳子上開始放水準備殺魚。
“你怎麼可以取下監管腕錶？我昨天可沒見你戴。”
“給面子就戴了，幹活不方便就放家裡，畢竟這東西應該不便宜，弄壞了可惜。”
“你！沒想到你挺狂的，這麼狂怎麼讓村裡出了事？”
“我總不能開著感知睡覺吧，至少為了村民不出事，我前天晚上可是忙了大半夜。還有，那隻貓貌似是你們趕到這邊來的。”
“二級變異貓的速度你應該知道，老陸他們一開始用直升機都追丟了，不然我和小灰也不會被調過來。”
“那隻貓是你的？”
“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別人送的，後來被我餵了變異獸的肉就進化了。它天賦很好，三年時間就二級高階了。”
“和前男友還在聯絡嗎？你們怎麼分的手？”
“當時……，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反應過來的許薇一臉懊惱，自己號稱做事一向謹慎，竟然被不知不覺地套話了，這王立著實詭異。
王立明白這女人是想吃那變異黃鱔的肉，快二級的變異獸肉不算珍貴，但一般人也不可能吃到的，它們只供軍隊和體制裡那些特殊單位。許薇雖然是異事局的，但見她渴望的樣子，配給應該不會有多少:“該做午飯了，話先說好，飯呢管飽，質量的話得看你出多少錢。”
“一頓五百行不行？”
“等會兒給你做個魚再殺只雞！”王立頭也不抬地回道。
“一千！”
“一頓給你殺兩隻雞。”
“那你想要多少？”
“我要一輛裝甲車，保證頓頓有肉，如果不夠吃我還可以幫忙去把那隻大鳥抓來。”
“不可能！那是國家財產！”許薇陰沉著臉拒絕道。
“那算了，你幫我個忙。”
“先說什麼事。”
“我想我們村能重新規劃一下，村民集中安置，安置點需要有抵禦三級變異獸的防禦力。最好有個太陽能發電併網補貼專案把電力問題解決了。”
“你是在未雨綢繆麼？這麼不樂觀！”
“事情簡單，程式不會有阻力，但應該不會有太多撥款，除非你用那隻鳥換。”
“成交！那隻鳥是隻喜鵲，翼展約麼兩三米，可能就二十多斤肉。不知道有沒有特殊能力，我跟蹤過兩次，最遠的一次是在東北面那大水庫，那東西是在往北過水庫後就落進了林子，那畜生很聰明又很很警覺，白天幾乎不出現。我又不會飛，沒槍搞不定。”
王立說的那水庫叫獅子山水庫，屬於另外一個鎮子的管轄範圍，與王家村直線距離約麼二十公里。
“幾級？”
“二級高階吧，破甲燃燒彈應該就夠了。最近有個把月沒見它了，也不是沒有晉級三級的可能，但都是猜的，沒正面接觸過。”
“謝了，還有沒有其他的？”
“沒了，不過王家那祖墳裡有動靜，經常聽見雞鳴。”
“建議我們挖你自己家的祖墳？”
“拉倒吧，我們家祖上只是王家的僕人，被冠的王姓，真正的王家人除了逃國外那支，其他的早在那年代死光了。”
“行！我讓老陸把重心放在王家祖墳。做飯吧，我去一趟指揮部。”
墳墓裡出現奇怪的東西很正常，有可能是把古墓當巢穴的動物，也可能是發生了詭異變化的未腐屍。王家祖墳有兩百多年曆史了，聽說開祖的是一個訟師，這一行生死仇敵挺多的，聽說前前後後被別人刨過三次，最近一次是五六十年前。
所以詭屍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那麼就只剩下動物這一種可能了。至於會不會白忙一場得看他們的運氣，畢竟他也是個怕鬼的人，根本沒有仔細探查過墳崗山。
午飯很豐盛，炒青菜、酸菜魚、一大盆青椒爆黃鱔，黃鱔肉切成了小肉條，為的是能多夾幾筷子，如果許薇有點女人的矜持他就可以靠速度讓她少佔些便宜。
好菜怎麼能沒酒，滿滿地扯了一茶盅。那種很復古的搪瓷杯，約麼可以一斤半左右。
做飯用了一個小時，又幹坐著等了近半個小時許薇才回來。
“美女，你把貓帶過來是幾個意思？”王立不悅地問道。
“等會兒它要出任務，為了不用再跑一趟指揮部就把它帶著了？”
“吃飯。”
“你不好奇什麼任務麼？”
“勘測靈眼而已，有什麼好奇怪的，話說全國測了大概多少區域了？”王立說完夾了一塊黃鱔肉就著一口酒下肚，眨巴了下嘴繼續道:“還有，大概什麼時候會公佈異類的事？”
“這是機密！”
“我告訴你我多久級。”王立誘惑道。
“算了吧，我其實也不知道，如果連這些都知道，我還用猜你多少級。”
“五級，應該算是五級吧。當初你們局長都被我揍過，簡直跟打小孩一樣，可能是他太胖影響了速度，不過胖也有胖的好處，挺抗揍的。
當時我壓根不知道還有等級這個概念，他說他是四級圓滿，所以我應該算五級。”
許薇一開始不信，後來想起一些傳聞，最後一臉震驚，緊張得有些結巴地道:“你！怎麼可能！能講講你進化的經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