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時的環境中,工人是穩定的鐵飯碗,而臨時工幾乎沒有什麼保障,領導一句話便可以辭退,無需任何藉口。於是,第二天早上,棒梗興沖沖去電影院上班,卻被負責人告知今後不再需要他。
“這是為啥?”棒梗皺著眉頭問,他已經在這家電影院表現出色,甚至開始負責放映,本以為即將轉正。
“電影院編制已滿,我們不再需要你。”負責人敷衍地回應後,便再不理睬棒梗。
棒梗如同被抽去了靈魂般失落。想到找許大茂求情,但對方避而不見。無奈之下,他只得返回家中。
“棒梗,你不是該去上班嗎?怎麼回來了?”看見棒梗回來,賈張氏顯得十分詫異。
“電影院解僱我了。”棒梗神情恍惚,語氣低落。
“為什麼會這樣?”聽見這話,賈張氏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這些天來家庭生活稍有好轉正是因著棒梗這份差事。
“今天早晨領導通知我說電影院已不缺人手,我就沒法繼續工作了。想找姨夫幫忙,但他好像在故意避開我。”棒梗無奈地說道。
聽到這裡,賈張氏心中一緊,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肯定又是那姓許的搞的鬼!這肯定和昨天京茹說錯話有關。”
棒梗不解,“我與許大茂關係挺好的,哪怕你昨天與他對嚷,也不會因為他生我們的氣吧?”
賈張氏支支吾吾地將秦京茹曝出假懷孕的事情說了出來。“奶奶,沒事去找什麼許大茂吵架,現在工作也沒了,家裡該怎麼辦啊!”得知內情後,棒梗對著賈張氏怒聲質問。
“棒梗,好孫啊,你怎麼能對我大吼?這麼多年我是怎樣對你好的!”賈張氏哭哭啼啼道。
“但現在問題是你斷了我的飯路,叫我怎麼辦!”棒梗愁眉不展地訴說。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不僅改善了他的家境,也是他的婚娶希望,如今這一切似乎都付之東流。
為了補救這一局面,“好孫兒,我去跟許大茂理論,逼他就範。要是他不同意再把你調回來,我可要跟他沒完。”賈張氏說著徑直走向許大茂家,一路高喊“許大茂你出來,給我滾出來。”許宅前傳來的聲音讓剛開啟門的秦京茹一陣頭大:她因昨日之事,請假一日,並未出門上班,面對門外叫罵聲,忍不住怒火中燒:“老太婆胡喊什麼!”
“秦京茹,許大茂去哪兒了?”賈張氏問道。
“這個時間他當然在電影院上班。”秦京茹冷冷地回答。
“那我問你,是不是許大茂把我家棒梗的工作給攪黃了?”賈張氏質問。
“死老太婆,你發什麼瘋?你家棒梗被開除肯定是自已犯了錯,你找許大茂做什麼?”秦京茹語氣冰冷。
“當初明明是許大茂介紹棒梗去電影院工作的,教他放電影,你不僅不懂得感激,居然還來找我們麻煩,真是忘恩負義的東西,白眼狼。”秦京茹把昨天賈張氏罵她的話原封不動地甩了回去。現在假懷孕的事情被許大茂揭穿,她唯一可以威脅賈張氏的把柄也沒了,不必再對她客氣。
“你罵誰白眼狼?”賈張氏臉色鐵青地說。
“就是在罵你。”秦京茹答道。
“你才是白眼狼,沒結婚就懷孕的女人,就知道禍害男人。”賈張氏惡狠狠地罵道,一句比一句更刻薄。
她們爭吵的動靜把周圍的鄰居們都吸引了過來。
“沒結婚就懷孕的是怎麼回事?秦京茹不是說自已不能懷孕嗎?”其中一個人問。
“你還不知道吧,秦京茹剛和許大茂結婚時懷過一次孕,但孩子沒了。現在看來,在結婚前她就已經懷孕了。”另一個說道。
“你們的訊息也太舊了,我昨天聽二大媽說,秦京茹當初其實是假懷孕,就是為了逼許大茂和她結婚。”
“不管是不是假懷孕,他們結婚前肯定有什麼問題,難怪賈張氏罵她是壞女人。”
“……”
秦京茹聽著這些風言風語,臉色越來越難看。她沒法讓那些議論聲消失,只得將怒氣發洩到賈張氏身上,這一切都是她引起的。
“死老太婆,你家女人就都是好女人?我姐姐在生了槐花之後去做上環手術,一個寡婦為什麼要去做這種手術?”秦京茹憤憤地說。此時,她已不顧一切,只想狠狠報復賈張氏。
“秦淮茹做了上環手術?她一個寡婦還要考慮懷孕的事?”
“你這就說錯了,正因為她是寡婦,才會擔心懷孕。一旦懷孕,一切都瞞不住了。”
“秦淮茹是個寡婦,還需要養育三個孩子和一位老人,不用點特殊的手段行嗎?”
“……”
周圍的鄰居們又是一片喧譁。平日裡閒來無事,喜歡聊聊八卦的她們覺得這是天大的新聞。
賈張氏聽了眾人的議論,臉色更加陰沉。眾人的潛臺詞分明是在暗示她家的糧食來路不正當。
“賤女人,今天我要撕爛你的嘴!”賈張氏雖然無法堵住周圍的議論,也只能把怒火轉向秦京茹,直接朝著她的臉撲去。
“老不死的東西,我也要把你的嘴撕爛。”秦京茹直接衝上去與賈張氏扭打在一起。男人之間打架是拳頭對拳頭,而女人則是互相抓臉、拽頭髮。
賈張氏上了年紀,怎麼可能敵得過年輕力壯的秦京茹呢?很快,她的臉上多出了幾道血痕,頭髮也被扯掉了一大撮,疼得她哇哇直叫。
“大家都別幹看著啊,趕快把她們拉開。”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圍觀的眾人立刻上前,硬是把秦京茹和賈張氏分開了。雖說大家都愛湊熱鬧,但也見不得這種場面真打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你個該死的老婆子!”
即便被人分開,兩人仍在高聲謾罵。
當天傍晚,秦淮茹下班回家。一踏入院子,她就感覺到人們看她的眼神怪異,還似乎在竊竊私語著什麼。
……
回到家,她看到躺在床上的賈張氏滿臉血痕,而棒梗坐在一旁,一臉呆滯。
“怎麼回事?”秦淮茹滿腹疑惑地問道。
“全怪你,你自已在外面招蜂引蝶,弄得我們都抬不起頭。”賈張氏尖酸地咒罵道。
“媽,您發什麼瘋?”秦淮茹面色鐵青地回了一句。
“你這個低賤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嫁進我們家,滾出去!”賈張氏的話越發難聽。
“小當,槐花,你們來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秦淮茹轉向一邊的小當和槐花詢問。
倆孩子戰戰兢兢地敘述了今日在院子裡所發生的一切。秦淮茹聽罷臉色更難看,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就出門了。
她直奔秦京茹家,怒吼道:“秦京茹,你給我出來!”
秦京茹聽見秦淮茹叫她,走了出來,略顯畏懼地說:“姐姐,有什麼事嗎?”
此時秦京茹已經意識到自已之前言之過甚,畢竟她是惱恨賈張氏,對秦淮茹並未那麼強烈地不滿。
啪的一聲!
秦淮茹狠狠扇了秦京茹一個耳光,冷冷說道:“秦京茹,以後我和你不相往來。”
秦淮茹丟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原本秦京茹心裡還有點懊悔對不住秦淮茹,但這巴掌一下子擊垮了她的內疚感,憤恨地喊回去:“不來往就不來往,你別後悔!”
“這也太沒素養了,說打人就打人。”
秦京茹摸摸被打的臉頰,抱怨道。
到了傍晚,何雨柱下班回家,婁曉娥把今天院子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想不到秦淮茹真去上環了。”何雨柱喃喃地說。
“你怎麼知道她上環了?難不成你親身試過了?”婁曉娥二話不說就按住了何雨柱腰部軟肋處,只要何雨柱答錯,她就能讓他旋轉一圈。
“曉娥,我可沒那份膽兒,這是雨生告訴我的啊。”何雨柱急忙澄清道。
“以後儘量少跟她們家來往,現在她們家幾個孩子都長大了,餓不死。”婁曉娥說道,她自然知道何雨柱不是那樣的人,這只是想嚇唬嚇唬他。
“畢竟是鄰居嘛,難免會碰面。”何雨柱略顯為難地回應。
“難道你還真想確認她有沒有上環?”婁曉娥裝作嚴厲地說。何雨柱馬上屈服,連忙表示會少跟他們家來往。
對於四合院裡的事,何雨生也是知道的,但並非何雨柱告訴他,整個軋鋼廠都傳開了這件事。院裡有很多人家在軋鋼廠上班,所以大家很快就把秦淮茹的事情傳遍了廠子。
幾天之後,何雨生走在街上,偶然遇到了棒梗,他在掃大街。見到何雨生後,棒梗立即低下頭,似乎害怕被認出來。何雨生沒有多加理會他,覺得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無需浪費時間。
轉眼間,到了一九七七年。這一天,何雨生下班回到院子,正在忙著捯飭東西時,何文琛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
“爸爸,你幫我看看這個。”何文琛將一根全銅製作、上有英文\"jb\"標識的煙桿遞給他。“這是好東西啊,你在哪兒得到的?”何雨生立刻看出它的特殊之處,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