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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我這人上不了廳堂,下不了廚房

溫棠剛把手裡的瓜子分一半給池月,聽見喊聲,就抬頭望去。

然後就看見一個年齡跟鍾美仙年齡差不多的老太太,老太太瘦削的身材,卻透著秀美的五官,能看出年輕時絕對是個大美人。

鍾美仙也抬頭望去,然後就起身“他小姑,你怎麼來了?”

說著,人就迎了出去。

來人聽見鍾美仙的聲音,就循著聲往堂屋望來,“嫂子,我來看看。”

“你們吃飯了嗎?”

“吃了,剛吃過,他小姑,你吃了嗎?”鍾美仙一邊問,一邊把院子裡的凳子提到顧家小姑,顧錦跟前“坐!”

順便衝廚房喊“金鳳,你姑來了。”

林連生跟顧晏禮聽見動靜也從堂屋出來打招呼,都喊“姑!”

顧晏禮還去給人倒了水。

顧錦看見大侄子,那眉眼之間都是喜歡,抬手就拍了拍他的胳膊,然後問“你媳婦呢?”

“小姑,”顧錦話音剛落,溫棠就從堂屋蹦出來了,臉上笑容燦爛,像這秋日裡的海棠花。

顧晏禮臉上也綻開笑容,抬抬下頜,“喏,在那。”

溫棠這個侄媳婦,顧錦之前是見過的。

只不過是過定禮跟結婚的時候見的,那時候溫棠都是拉著臉的,尤其是結婚那天,還跟侄外孫媳婦打起來了,更是拉著臉。

所以溫棠突然這麼笑容燦爛的出現在顧錦面前,顧錦都有些手足無措了,老太太捧著茶缸子“噌”就站起來了,臉上掛著笑“哎,哎。”

池月也從堂屋出來,“姑姥姥。”

老太太又是一連番的應聲“哎,哎……”

這時顧金鳳也從廚房出來了,“小姑,”顧金鳳嗓門大,喊人也敞亮。

顧錦又被喊得轉過頭去,繼續“哎,哎。”

顧金鳳一邊在圍裙上擦著手,一邊問“小姑你咋來了?”

沒等顧錦回答,她又說“小姑,你該早點來,中午小月燒的魚,可香了。”

顧錦目光就又落在了池月身上。

顧金鳳還在說,“小姑,晚上留在這吃飯吧?”

“晚上,書禾,景深,還有嬌嬌都回來。”

“晏禮早上那會去釣了好幾條大魚,家裡還剩兩條,晚上一塊燒了,你在這吃。”

顧錦就擺手,“不了,我就是來坐一會。”

她說著目光又掠過池月跟溫棠,很明顯是有話說,而且是關於這兩個人的。

顧金鳳就說“那行,小姑,你坐,陪我娘說說話。”

溫棠還走過去,把手裡剩下的瓜子給她了,“小姑,你吃瓜子。”

顧錦趕緊高興地伸手接住,又打量了溫棠好幾眼。

等溫棠跟池月一進堂屋,顧錦就坐在鍾美仙旁邊開了口,她聲音不大“聽說倆新媳婦跟大隊新來的知青打起來了?”

鍾美仙詫異“你怎麼知道這事了?”

“嗐,那倆知青告到大隊長那裡去了。”

“我剛好就在那呢!”

“倆人不願意著呢,這不忠國那孩子就讓我來給你們透個氣。”

向星大隊長許忠國是顧家姑父的親侄子。

所以駱喬跟駱甜去告溫棠跟池月的狀,許忠國沒有立馬給出什麼回應,而是先把人敷衍走了。

剛好顧錦又在那,就讓顧錦先來打聽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是真的溫棠跟池月欺負人了,還是那兩個知青挑事。

“姓駱的知青說晏禮跟景深他倆的媳婦,兩人合起夥來打她一個人。”

顧錦說著又忍不住,“她還到處跟人說,沒見過你們兩家這麼懶的兒媳婦,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啥活也不幹,整天的不事生產,卻惹是生非。”

顧錦問鍾美仙跟顧金鳳,“晏禮媽,金鳳,真是這麼回事嗎?”

“真睡到日上三竿,啥活也不幹嗎?”雖然是親姑姑,但顧錦說著說著,臉上也帶了八卦的意味。

八卦怎麼能少得了溫棠跟池月呢!

所以鍾美仙跟顧金鳳還沒回答呢,溫棠跟池月就已經搬著小板凳提著瓜子坐在了八卦中心了。

看著突然出現的倆人,鍾美仙直接捂住心口“哎呦,哎呦,”她看看溫棠,又看看池月,捂著心口的手是拿不下來,“你這倆孩子,你……,這神出鬼沒的,嚇死個人你說。”

別說鍾美仙被嚇到了,坐在這蛐蛐人的顧錦更是被嚇了一跳。

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顧錦趕緊端起茶缸子喝水,戰術性掩飾。

但那水剛倒沒多久,顧錦直接喝了燙嘴。

一口水藏在嘴裡,一時間是吐也不是,咽也不是,顧錦直接在心裡埋怨起了最疼的大侄子,這孩子,給倒一杯這麼燙的水呢!

溫棠跟池月倆人嗑著瓜子,一點沒有心虛,溫棠一臉單純地說“沒有啊,我們倆光明正大走過來的,”她說著促狹笑起來“是不是媽做了什麼心虛事?”

鍾美仙的眼神立馬躲閃起來,語氣都虛了,(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已在發虛什麼),“你這孩子,說……說什麼胡話?”

“我……我心虛什麼?”

緩了一下,顧錦也總算把那口燙嘴的水給嚥了下去,“侄媳婦,你媽沒說謊,她沒說什麼呢!”

“是我,是我在外面聽了兩句閒話。”

顧錦說著,目光又在溫棠跟池月兩人身上來回打轉,“我聽人說,你倆這天天的睡懶覺,一睡睡到半晌午,”顧錦說著就笑起來,“我當即就反駁了,我說這怎麼可能呢?”

“我那侄媳婦跟侄孫媳婦都是頂勤快的人,那都是家裡家外一把抓的好手,什麼睡懶覺,簡直就是編排人,我給那人好一頓罵。”

顧錦是懂語言藝術的,她用一種夸人的方式,來告訴溫棠跟池月,你倆不能這麼懶了。

外面都已經傳開了,你倆難道不在意名聲嗎?

而且這事是外面人在傳,跟家裡人可沒有關係,我們一家都覺得你倆好呢!

但這事就算我們不說,別人說得也難聽啊,你們總是要出門的啊,多難聽啊!

所以,若是真的,一定要改哦!

改了就是好孩子。

這種話對於那種臉皮薄的新媳婦或許有用,但對於溫棠跟池月……沒有用。

溫棠想把自已的臉皮捐出去做防彈衣。

所以溫棠一臉羞澀,搓著手,十分不好意思“沒說錯呢,小姑,我這人就是上不了廳堂,下不了廚房,但罵的了老公,打得了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