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這些東西你拿著,我的一點心意。”
鍾美仙雖然嘴上時常說難聽的話,性子還愛掐尖要強的,可也不是什麼見了東西走不動道的人。
駱甜提的這些東西對她來說有些貴重,鍾美仙就不好意思接,“不,不能要。”
駱甜立馬說“大娘,你是不是嫌棄我帶的東西少了?”
鍾美仙擺手,“不,不是。”
她說“不是,”駱甜立馬把東西塞到了她手裡,“既然不是,那大娘就收下。”
“大娘,你是顧同志的媽媽吧?”
鍾美仙提著東西,感覺沉甸甸的,就笑著點頭“是,晏禮是我兒子。”
“那什麼,姑娘,我去給你搬張凳子。”
禮多人不怪,就衝駱甜帶的這麼多東西,鍾美仙都對駱甜討厭不起來。
更何況駱甜是因為救命之恩來謝人的,不是衝她兒子這個人來的,這讓鍾美仙放心很多,所以對待駱甜也就親熱很多。
鍾美仙很快給搬了張小板凳出來,讓駱甜坐著。
還說“姑娘,喝水嗎?”
“我給你倒杯糖水喝!”
駱甜立馬搖頭,拉著鍾美仙的手讓鍾美仙也坐“大娘,你快坐,不用管我,我不渴。”
等鍾美仙坐下了,駱甜的目光才落在井邊那盆沒洗完的衣服上,“大娘,你洗衣服呢?”
“我坐在這耽誤你幹活了吧?”
她說著就要起身“大娘,我來幫你洗吧!”
鍾美仙哪能讓她幫著洗衣服啊!
趕緊就拉住她的胳膊“這怎麼能讓你幫著洗呢?”
“不行,不行,你快坐,快坐。”
駱甜也沒堅持,但還是說“這有什麼呢,大娘,顧同志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是顧同志的媽媽,也相當於我的再生母親,我幫你洗洗衣服沒什麼的啊!”
鍾美仙聽著駱甜的話,別提多感動了,她拉著駱甜的手,由衷地誇讚,“你是個好孩子。”
“不過真不用,晏禮救你也就是順便,談不上多大的恩情。”
然後鍾美仙開始問駱甜,“姑娘,你是從哪來啊?”
“怎麼一個人來我們這麼偏的地方來了?”
“家裡人放心嗎?”
鍾美仙問起駱甜的家裡人,駱甜燦燦的眸子就黯淡下來,“家裡父母都在,有兩個哥哥,……還,還有一個姐姐。”
她說著,伸了伸手,轉移了這個話題,“顧同志是在當兵嗎?”
“我那天看他穿得軍裝。”
顧晏禮那一身橄欖綠在眾人之間即使什麼都不說,都特別扎眼。
更何況顧晏禮還是她的救命恩人,那就更扎眼了。
說起顧晏禮,鍾美仙神色間都是驕傲,“嗯,晏禮在部隊,現在已經是營長了。”
“營長嗎?”駱甜的眸子又開始變得燦燦,“我看著顧同志年紀也不大呢!”
說起年歲的事,鍾美仙更驕傲“對,晏禮今年才二十六歲。”
駱甜就誇鍾美仙“大娘,你也太會教育了,顧同志居然如此年輕,就有如此大的成就。”
她對著鍾美仙豎起大拇指,“大娘,你身為母親,功不可沒。”
誰不愛聽好聽的話呢,駱甜的話讓鍾美仙高興的,坐在那都忍不住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倆人正說得情投意合的時候,溫棠揉著眼睛,打著哈欠,手裡端著搪瓷缸子,拿著牙刷從屋裡出來。
溫棠並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駱甜,駱甜卻在第一時間看到了溫棠。
駱甜看見溫棠,沒有第一時間起身打招呼,也沒有跟鍾美仙詢問溫棠的身份,而只是盯著她看。
等到溫棠的目光望過去,駱甜才看向鍾美仙,說“大娘,這位是?”
鍾美仙看看漂亮溫柔的駱甜,才有些難以啟齒地告訴駱甜“晏禮媳婦。”
鍾美仙心裡想的是:真的是丟大人了啊!
原本溫棠一睡,睡到半晌午這事,只有他們家知道,這下好了,讓駱甜看見了,明天怕是整個大隊都知道了。
到時候就人人都知道他們顧家娶了個懶媳婦了。
無獨有偶,池月也拿著牙刷從隔壁過來。
鍾美仙低下的頭就再也抬不起來,蚊子似的告訴駱甜,“這是我那大外孫的媳婦。”
“跟我們家這個是同一天進門的。”
駱甜微微挑眉,縱使她好奇心不大,這時候也是蠻好奇的,舅甥同一天娶媳婦?
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
但駱甜沒問,駱甜只笑著說,“也是雙喜臨門的好事。”
鍾美仙就點頭。
她自然不可能對著駱甜一個外人說溫棠是不要臉的鑽男人被窩的女人。
溫棠沒臉,娶了溫棠的她兒子更沒臉。
溫棠跟池月兩人對視一眼,兩人都知道,彼此都認出了此時坐在鍾美仙身旁的人是誰了。
女主駱甜!
原書裡,駱甜也是在被救之後買了許多東西上門感謝,之後還各種幫鍾美仙幹活,然後很得鍾美仙的喜歡,鍾美仙后來認了她當乾女兒,之後駱甜更是光明正大的進出顧家。
漸漸地跟顧晏禮的來往也就多了。
再加上,書裡的設定,原主溫棠是喜歡林景深的。
這一點即使是跟顧晏禮結了婚也沒有改變。
她依舊整天挖空心思想著,怎麼能得到林景深。
她一門心思,得不到林景深的心,也要得到林景深的人,做了很多匪夷所思,打破人三觀的事。
顧晏禮最後承受不住,就跟她離婚了。
這時候,駱甜主動追求,兩人就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溫棠看見駱甜,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有些東西改變了,但目前來看,主線故事劇情依舊沒改變。
想到這,溫棠轉臉,笑“媽,這誰啊?”
被喊媽,鍾美仙再抬不起的頭,也得抬起來。
只是沒等她介紹,駱甜就大大方方地站起來了,對著溫棠伸出手,自我介紹,“你好,我叫駱甜,知青點的知青,昨天我們見過的。”
面對溫棠這個農村女人,駱甜這個城裡的知青是有十足的優越感的,所以她落落大方。
可溫棠面對她伸出的手,只舉了舉左右手的搪瓷缸子,跟牙刷,然後告訴她,“沒印象了。”
後又補了一句,“溫棠!”
駱甜落落大方,溫棠也不拘謹自卑。
甚至表現得有些不屑一顧。
駱甜搓著手,收回手。
然後問鍾美仙“大娘,顧同志呢?”
“是回部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