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妍開啟門就見顧少言坐在門口的臺階上沮喪地低著頭,她眼中含淚質問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想要休了我嗎?”
顧少言沒料到樂妍會突然開啟房門,他有些驚喜地抬起頭,隨後想起對方剛才的話,又拉下了臉說道:“我可沒這個意思,你不是說你要跟梁青元去藥王谷嗎?你不要我了嗎?”
樂妍覺得他這是明顯的惡人先告狀,氣得一邊哭一邊結巴道:“我何時說過不要你?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還要惡人先告狀。”
顧少言從臺階上站了起來,分辨道:“你都不說清楚,我哪裡會知道你在想什麼?梁青元對你那麼好,可你明明是我的妻子......”
他越說越委屈,漸漸紅了眼眶。
看到顧少言眼睛紅了,樂妍心裡一陣酸楚,聲音軟了下來道:“我師兄為什麼不可以對我好,難道你覺得他應該討厭我才是正常嗎?”
她用手背輕輕抹掉了臉上的淚痕,繼續說道:“更何況我對你怎樣你自己心裡沒數嗎?如若不是心裡有你,我又為什麼要嫁給你,我之前自由自在地不好嗎?”
的確,從前的樂妍雖然生活漂泊,但也算無拘無束,自在逍遙,自從嫁給自己後便被束縛在這王府高高的大院裡,雖然衣食無憂,但到底少了自在。
終究是因為自己才如此的,顧少言心裡一怔,他好怕有一天樂妍會對這樣的生活感到厭倦,會棄自己而去,或許自己並不是因為她要去藥王谷而生氣,而是在害怕她會一去不復返。
他移步來到樂妍面前,一伸臂將對方攬在懷中,柔聲說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可能是我太怕沒有你了。”
他直起身子,從身上掏出帕子將樂妍臉上的淚擦掉,認真地看著對方的眼睛說道:“妍兒,對不起,我錯了,你不要怪我了好不好?如果你想去藥王谷散散心,便讓二姐陪你去,我不會再說那樣的混話了。”
樂妍在剛才看到他眼睛紅了的時候就心軟了,這會兒又聽他語氣認真又誠懇,之前的生氣與委屈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嗯!”她認真地點著頭,鄭重地應了一聲。
顧少言這才轉悲為喜,拉著樂妍進了屋子。
一直在自己屋裡偷看著兩人的秋葉和翠紅也終於長長地舒了口氣,主子們的心情好了,她們的日子也會好過一些。
進了屋裡,顧少言到桌前給樂妍倒了杯水說道:“妍兒喝杯水,你嗓子都啞了,都是我不好,不該讓你哭的。”
樂妍笑著接過水猛喝了幾口,說:“你且先坐下,既然咱們已經這樣了,那就乾脆把話說清楚。”
聽她這樣說,顧少言立刻如臨大敵,以為她要說什麼。
樂妍卻是將她要為梁青元與顧宜嘉牽線搭橋的事告訴了他,顧少言聽完以後,心裡暗暗鬆了口氣,隨即反應過來她是要撮合那兩人,馬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你說你想撮合二姐和梁青元?”
樂妍笑著點了點頭,“你真是個榆木疙瘩,你沒看出來二姐看我大師兄的眼神嗎,那分明就是有情啊。”
顧少言合著掌仰頭笑出了聲,“妙啊!妍兒你想得太周到了,若是他二人能成,那梁青元豈不是成了我們的姐夫了?哈哈哈哈。”
看他毫無形象地大笑,樂妍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接著說道:“只是我大師兄馬上要回藥王谷了,所以我才想出要隨他一起去藥王谷的事,這樣就可以順理成章地讓二姐也去,兩人接觸了才能有機會啊!”
“原來如此,是我錯怪妍兒了,對不起,你打我一下。”顧少言抓起樂妍的手在自己身上拍了一下。
起初因為樂妍生病,梁青元本來要走的後來又在她的要求下多留了幾日,當時顧少言心裡其實已經有了想法,他覺得樂妍太過於依賴自己的大師兄了,反而對自己這個夫君沒有那麼依賴。
後來又覺得梁青元對樂妍也過於關心,再加上樂妍居然說要隨他上藥王山,顧少言才真正的感覺到了危機。
如今一聽樂妍原來當初留下樑青元,還有要隨他上藥王山都是為了撮合他與自家二姐,顧少言才知道自己錯怪了對方,越發自責了起來。
“妍兒,我說句話,你別生氣。”顧少言頓了頓,見樂妍點了下頭才繼續說道:“我怎麼瞧著梁青元對我二姐好像沒有那個意思啊?”
這個問題樂妍當然知道,但她覺得感覺是可以培養出來的,只要兩人多些機會相處,總能從對方的身上發現令自己心動的因素的。
“這個問題不是現在要考慮的,不是有句話叫做日久生情嗎?慢慢來嘛,現在沒意思,不代表以後也不會有意思,你說對嗎?二姐那麼好的姑娘,我不相信時間久了,我大師兄會不心動。”
顧少言想了想也覺得樂妍說得有道理,只要他們多給那二人創造一些機會,不怕他們兩個不成。
想到這裡,顧少言樂呵呵地說道:“妍兒說得對,這樣,你不是要帶二姐上藥王山嗎,那就去吧,只要他們兩人能成,怎麼著都好說。”
他恨不得現在就拿把刀架樑青元脖子上讓他娶了自家二姐呢,一個可以解決了讓父母頭疼的大事,另一個可以解決掉讓自己頭疼的人,如果梁青元成自己姐夫,看他還怎麼覬覦妍兒。
顧少言心裡美滋滋的,他激動地捧起樂妍的臉,狠狠地在對方臉上親了一口,樂妍也明白他心裡的想法,笑著推搡開了。
安親王帶著王妃出遠門了,不在府裡,樂妍如果和顧宜嘉去藥王山的話,只需要跟大嫂周彩兒說一聲便可以了。
次日一早,她便先去了趟顧宜嘉的院子,將此事說給了她,顧宜嘉只當她還沒有同顧少言和好,是賭氣才要走的。
如果她們二人就這樣走了,會不會加劇兩人的矛盾,她一時有些猶豫。
樂妍瞧著她好像拿不定主意,問道:“二姐,你是不是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