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武,你今天這一身兒蠻精神的。”
“哈哈,大哥,這身衣服是夏夏給買的,別說,穿著還挺合身的。”
“確實不錯,確實不錯,頗有當年咱爸的氣質了。”
“哈哈哈……”
李鐵武受到大哥的誇讚,還被說有父親的氣質,他心裡頓時樂開了花。
當年李夏爺爺,可是當之無愧的海王啊!
“大哥,你看到夏夏了吧?
是不是都不認得了?
夏夏,快過來叫一聲,叫大伯。”
李夏跟爸爸點頭打了個招呼,然後連看都沒看李高文一眼,就走出門去,迎接下面來的客人。
李高文甚是尷尬。
“這孩子,真不懂事!大哥,進來吧,咱們到裡面說。”
“我這不是禮金還沒有放這兒嘛。這幾個娃娃正準備給我記錄呢。”
李高文覺得在弟弟面前隨170塊似乎不太夠意思,於是又在自已的褲兜裡面掏啊掏啊掏。
掏出來一張20和一張10塊,再加一起,正好200塊。
李高文心中暗暗佩服自已,幸好掏出來的是30塊,真是太厲害了。
若是掏出大票,還真不知道該怎麼給禮金呢。
“李高文200塊,記上。”
程小薇幾個人看在李夏爸爸在場的份上,沒有多說什麼。
接過了一張100、一張50、兩張20和一張10塊。
程小薇反覆清點幾遍這幾張錢,故意讓這一舉動被在場人都看著。
“李高文,一張100,一張50,兩張20,一張10塊,一共 200塊。”
他們口中還唸叨著記錄上。
李鐵武感覺很沒有面子,畢竟前兩天大侄子結婚,他可是隨禮了5000塊,而這次大哥只回了200塊。
他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方才那份喜悅與熱情此時也煙消雲散。
李鐵武強顏歡笑道:
“嫂子沒過來,大侄子和侄媳婦呢,也都沒過來啊?”
話問出口,他就感覺到有懊悔。
畢竟人家禮金只帶了200塊,還是由幾個零錢拼湊起來的。
那人家的家人肯定是不情願出面的。
問這個幹什麼呢?!
“啊,他們都有事。”
“這麼好的時候,是咱們一家團聚的日子,多好啊!咱們家夏夏也有出息了,考上了清北大學。”
“李快在單位已經加一上午的班了。
剛才打電話過來,講還沒將加班的工作全部完成。
他們所屬的省廳那邊下達了全新的督辦檔案。”
說到“省廳檔案”,李高文的臉上不由自主地微微浮現出得意的神情,心中暗自思忖著:
鐵武啊鐵武,你這個愚笨的傻弟弟,又怎麼可能接觸過省廳級的檔案呢?!
不要說檔案,就是省廳級別的科員,你又見過誰?
更不要說廳長了!
想到這裡,李高文愈發得意!
【叮!住建局局長已到,住建廳副廳長隨後就到。】
李夏出門迎接。
二人談笑風生,然而這位局長在李夏面前一點架子都沒有。
等到局長和李夏走進大門,看到李高文正在隨禮。
局長見收禮金的小姑娘,就是程小薇,手中拿著一張 100元、一張50元,還有兩張20元和一張10元的紙幣,在那裡數錢。
局長當即皺起了眉頭,心中暗想:
這年頭隨禮竟然還要拿零錢拼湊,這也太不尊重我們高考狀元李夏了吧。
局長沒有多想,走上前一看,喲呵,這不是老熟人李高文嗎?
李高文一回身,竟然發現是自已的局長,何局長。
何局長是李高文的一把手,李高文的工資、績效、職稱以及各方面的關係聘任都由何局長掌控。
此時何局長突然出現在自已身後,著實讓他大為震驚。
“何,何局,您怎麼來了?”
“李高文?李師傅,你怎麼也在這裡?”
“今天是我大侄子李夏的升學宴,我肯定得過來啊。”
“李夏是你大侄子?!
哎呀,這,這可真是……
嗨!
我才知道啊,如果你早說的話,上次你競聘那個科長的位置……
可惜!
可惜呀!”
李高文沒弄清楚何局和李夏的關係,以為何局在開玩笑。
“何局您開玩笑了。
我大侄子一個高三的學生,哪能勞煩您屈尊大駕光臨。
怎麼,您是不是參加其他的是什麼宴會跟這裡走錯房間了。”
“李師傅,你可能不知道,我和李夏小兄弟關係密切著呢,有什麼事兒以後你就找我直接來提吧。”
李高文聞言震驚了,這話可是何局親口說出的。
那何局跟李夏什麼時候觸過?
他們是關係?
何局走向程小薇幾人身旁,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
“那個禮金有50元的,還有20元的,是誰拿出來的?
怎麼,這都2011年了,還有人拿50、20的出來?
這也太摳門兒了吧!
簡直就是現代版的葛朗臺呀。”
李高文尷尬的恨不得用腳趾頭摳出一個三室一廳。
“他趕忙向兜裡摸去,摸著摸著又摸出來2個50的。給程小薇了過去,再加100,再加100。”
何局震驚了!
原來這個50、20的,是李高文給的。
“你不說你是李夏的親大伯?跟他爸爸一個父親的?”
“是啊!何局,您看這個就是我的親弟弟,李夏的爸爸。”
李高文說著,手指身邊的親弟,李鐵武。
李鐵武禮貌和何局打了個招呼。
何局見也禮貌回了個招呼。
他見李鐵武相貌堂堂,心中暗想:李夏長得如此出眾,看來和他父親的基因脫不開關係!
李高文繼續說道:
“何局,我們是一個父親的,打虎親兄弟嘛,說的就是我們這樣的兄弟關係。”
程小薇幾人在一旁聽著看著,肚子裡只感覺翻騰的噁心!
方才還在叫李夏“小兔崽子”,這個時候又說他跟李夏爸爸是“打虎親兄弟”!
簡直臭不要臉!
“何局,您看前兩天我兒子李快結婚,請您大駕光臨,您百忙百忙之中沒抽出身來。”
“哦,那天啊那天我在逛商場來著,不是,我有點事,沒過去。”
李高文感覺好沒面子,居然逛商場都不來參加我兒子的婚宴。
“內個,禮金是不是讓誰給帶過來了?我們在翻看禮金簿的時候……”
李高文試探著問。
畢竟他、媳婦、兒子、兒媳婦,都在住建局工作,局長不可擰不隨禮。
可是他們在核對隨禮記錄時,沒有見到何局的禮金。
以為是何局讓誰給帶來,結果那個人給獨吞了!
李高文想借此機會告那小人一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