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象棋,棋盤為正,縱橫各八,共六十四方格。
黑白相間,棋子同亦分黑白二色,共三十二枚,每方各有一王、一後、雙車、雙象、雙馬和八兵。
不同棋子走法不一,以把對方的王“將死”為勝。
人如棋盤,或是棋盤邊角塵沙,或是造物主所造人物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不重要人物一旁旁觀。
傲慢(Superbia / Pride)
* * *
劍劃傷男人臂膀,男人吃痛朝後望去:“阿西法那?且還未去探你,汝就不請自來!”
阿西法那收劍,坐在天台邊緣石牆上翹起二郎腿以傲慢姿態衝他:“汝探吾?吾可不識得汝,禮吾便不收了!圖婪吾帶走,可否?”
阿西法那素紫面板,少年模樣,頭上有犄角,身後有一條黑色愛心尾悠然搖曳,龐大蝙蝠黑翅似可遮天蔽日。
“帶走?切磋切磋!”
“汝打不過吾!”阿西法那狂妄言語落下。
兩人說罷,身上泛起古符文靈氣從體內如洪湧出,轉瞬間,二人化作兩條玄紫、絳紫光線,沖天而去。
兩條光線在空中不斷激烈碰撞,擦出耀眼火花,如煙花綻放夜空,刀光劍影交錯,每一次擊劍地迴音都在天地間久久迴盪。
男人稍遜一籌,不堪重負,從空中落下,渾身浴血,口吐鮮血,單膝跪地,對阿西法那由衷讚歎道:“阿西法那,汝實力果然強悍!”
阿西法那將劍對空拋去,劍消散,他聳聳肩嘴角勾起嘲諷笑意:“天生的!人吾帶走了!還要回去補覺呢!呼~”
他手向男人召出鐵鏈,口中念念,鐵鏈便解開,圖婪無力跌入他懷,他將圖婪扛起輕盈一躍,展開蝙蝠翅膀飛離。
男人輕笑,渾身流血的假體如煙霧消散,實體手持“幕史”現身。
“還沒有結束……”
* * *
肖憬然一手端著膝上型電腦,滿臉嚴肅地走到謝箐瀾面前,將螢幕轉向她,那張設計圖上滿是他不滿的批註。
“謝箐瀾!你看看你畫地這設計圖!”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責備,“我真懷疑你最近的心思是不是都放在工作上了!”
謝箐瀾唉聲嘆氣接過電腦雖說是自己地問題但還是不爽小聲呢喃:“我什麼時候也成資本家了……唉……改!現在改!”
她日日心不在焉,行屍走肉地過活,琳的死在她心中耿耿於懷,整日虛無縹緲的過著機械式生活。
“箐瀾,又挨批了?”唐木可從前臺快步走關心道。
謝箐瀾慵懶改圖,看著電腦螢幕乏力地點頭。
“看你有氣無力的,有心事?”
“沒有!”她回地堅決果斷,卻難掩其中的疲倦和逃避
唐木可老婆婆似開玩笑緩和氣氛:“小箐瀾,也二十好幾的了!你什麼時候給我生個孩子!我幫你帶啊~”
謝箐瀾朝她眯眯笑。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內心慾火難耐,不知道怎麼發洩,我推幾個男模給你,要不要呀~”
唐木可給她看男模腹肌照,推搡她謝箐瀾咽口水無語她:“我們要爭做五星好市民!拒絕黃賭毒!”
“你做你的!我不是!”她收回手機,隔著螢幕撫摸腹肌:“晚上,我帶你去Happy!腫麼樣?!”
“不去!”她嚴詞拒絕。
謝箐瀾雖是那麼說,可唐木可盛情難卻再三邀請她還是去了夜場KTV,唐木可大泛花心毫不吝嗇一下點了5位男模。
男模各個穿著半解領口的襯衫,一副玩世不恭的瀟灑勁,朝二人殷勤遞酒,KTV內粉色調為主,霓虹燈閃爍不斷,放著動感情歌,包間內十分喧鬧。
唐木可隨音樂動感氣氛火熱酒一杯接一杯喝嗨了,謝箐瀾只好一旁勸酒,淺淺小酌。
“姐姐!再喝一杯吧!”男模又遞酒給唐木可,開始對其動起手來,她不敢與其作對怒視無奈扶爛醉如泥地唐木可出了KTV。
KTV喧鬧,她將唐木可扶到前臺發現錢包包遺落包間衝她大喊叮囑:“唐木可!你在這等我!”
“好……我要再……來一杯!”唐木可拿起一旁啤酒就是炫,遭她制止。
她踏在滿是酒氣地過道里,燈紅酒綠,男模在裡頭依舊喧鬧,她外頭隔小窗觀察自己的包在哪。
“看,剛才那女的包,手機還在裡頭嘞!還一堆化妝品!現金!現金!”
“多少?多少?”
“見者有份啊!”
幾個男模發現她遺落的錢包,紛紛圍攏過來,如同狒狒發現一捆香蕉,注意力全放在包裡值錢東西。
“咳咳!”謝箐瀾敲門有意提醒。
男模們紛紛回頭,將包藏於身後收斂一切故作無事發生喝起酒,唱起歌,聊起天。
“我的包,給我!”謝箐瀾不滿道。
“什麼包?沒有啊!”帶頭一人耍無賴地姿態回應,其餘幾人唱起歌掩飾尷尬,帶頭那人對其他人使眼色,策劃下一步行動,其中一人將房門鎖死。
幾人索性也不裝了,歹笑起來。
“小姐姐!一起玩玩唄!”“看哥哥這腹肌怎麼樣?來摸摸!”“小姐姐,來喝杯!”“小姐姐,你超正點欸!”“多人運動哦!”
她被眼前這般攻勢恐嚇地後退兩步,轉身去開包間門,鎖死了,一股逼仄和恐慌的氣息籠罩了謝箐瀾,她的背緊緊貼著牆壁,一隻強有力的手從背後抓住了她,讓她陷入更深的恐慌。
“咳咳!Everybody!當心被砸!”門外傳來少年狂妄而不失優雅地聲音。
砰——
包間門被一腳踹開,直接軋倒一人,門外阿西法那豪姿雙手插兜,臉上浮出狂妄地笑。
“噔噔!英雄登場!”
“壞我們好事!弟兄們幹他!”剩餘四名男模怒不可遏,抄起酒瓶衝他而去。
阿西法那彎下腰朝她伸手邀約:“小姐,可請您陪吾跳支舞嗎?”
還不待謝箐瀾回應,阿西法那便拉起她手,將她帶入舞步當中跳起舞來,每一動作行雲流水躲避男模揮舞著地酒瓶。
“酒品不好,喝什麼酒?”阿西法那將揮來地酒瓶握手中,酒瓶朝男模頭砸去,瓶子頓時四分五裂,男模也倒下,他嘲諷:“好聽嗎?好聽就是好頭!”
兩人伴隨包間內歌曲卡點,舞動著。
阿西法那輕微勾起腳尖伸出直接絆倒一名動作優雅且充滿挑釁:“要不要那麼遜?嘖嘖!”
“小姐,當心!”
阿西法那隨音樂同她轉圈,見她危險撒開她手,朝兩名男模踢去兩瓶啤酒瓶,兩人吃痛跌倒,化險為夷。
“英雄救美,歌舞劇謝幕!”
隨著最後一擊,這場英雄救美迎來高潮與尾聲,阿西法那牽著謝箐瀾地手鞠躬謝幕,戲劇性十足。
他踏著男模身體去拿起謝箐瀾地包紳士遞她,眾人被眼前一切驚訝,他拿起房間內話筒:“全場消費由吾買單!放開吃!放開喝!”
“小姐,待會方便,陪吾聊聊!”
阿西法那搖晃著紅酒杯,到前臺刷卡:“剛才那幾個‘牲口’給吾開了!錢付汝雙倍!要讓吾再見著你這夜場就別開了!”
他揹著爛醉地唐木可同她伴行,月光灑下,他臉上既浮年少輕狂感,又顯萬古滄桑。
一路上無話談,沉聲無言。
謝箐瀾安定好,隨阿西法那公園散步。
“謝謝你,今天救我!”她紅臉不好意思說。
他衝謝箐瀾擺擺手謙遜:“小姐,何必言謝,吾就是想汝了……啊,不,恰好逢緣,恰好逢緣,隨手事情,不必恩謝!”
謝箐瀾還想說些什麼,阿西法那食指抵自己嘴做一個噤聲地手勢:“今日過晚,吾送汝歸家,有事明日再敘。”
日與夜的交替正如宮廷劇中的愛恨糾葛,雖有爭鬥紛擾,卻始終無法徹底割裂彼此的關係。
圖氏集團辦公室內。
圖婪手腳被捆在靠椅上,嘴裡塞布,阿西法那揭下門前符紙,提著一桶水進入。
冷水潑他渾身,他不由自主地打顫,阿西法那坐他大腿與他四目相對:“圖婪,汝說傷了一人心,該如何補救?”
圖婪掙脫著,阿西法那假惺惺幫他拭去臉上水,然後幾個耳刮扇去。
“要不把汝地心掏出來,炒兩個菜給她補補?”
阿西法那手中靈力彙集,絳紫光芒刺入圖婪心臟,他掙扎無用,只得平淡面對死亡,心臟被掏出,圖婪沒了氣息。
“汨魆,吾知曉汝探著!”他手握心臟翹起二郎腿坐在辦公桌上。
男人淡聲:“給吾!”
“代價!”阿西法那發力捏著心臟。
“代價為何?”
阿西法那要求道:“‘貯憶瓶’吾和她的過往!代價是否簡單?”
男人拋“貯憶瓶”予他,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阿西法那卻故意將心臟拋於地上不屑道:“不用謝吾!現場收拾好啊!”
“……”
* * *
傲慢(Superbia / Pride)
兩人如蝴蝶,一起翩翩起舞,戀情浮光掠影般,他沉迷愛情,為愛情放下放蕩不羈的性子。
他分不清虛虛實實,實實虛虛。
傲慢、囂張、猖獗、放肆、猖狂、荒唐、荒誕、豪恣、放浪、放縱、放蕩、瘋狂、肆意他放下一切陋習,成為愛情的奴隸。
“官爺,別睡了!”禾曉是阿西法那的侍床丫鬟,但阿西法那沒讓她侍床一次,當她小孩照顧。
禾曉小阿西法那僅一歲,但身高卻相差甚遠,形成最萌身高差。
她是被賣到阿西法那家時言行拘束,當她知曉自己將成為侍床丫鬟時,一個人藏於角落哭泣。
“小孩,別哭了!再哭要你侍床咯!”他挑逗她,她接受他,性子變回原來開放。
阿西法那允她一人一榻,允她不學女德,允她學識,允可上桌吃食,允她一切底線內事,她也從不去觸及。
“邊關傳來通訊,曰,將軍,邊土遭強侵襲,軍心動搖,無人主持,恐怕不過幾日,邊關將被攻下,城硝煙瀰漫,求將軍前來邊關,主持人心!”
禾曉搖頭晃腦唸叨卷軸,讀完,淚也崩不住揪他衣裳:“官爺,你能不能不走?官爺,官爺!”
阿西法那微笑撫她頭:“不走?禾曉便連糧食都吃不起了!丫頭不吃糧食……”
“那……那……禾曉少吃些便是!官爺,我不管!我不要你走!你每次都騙我說就去幾日,可回來次次添白髮,明明和我一樣年紀……”
她像個孩子扒住阿西法那地腿:“禾曉少吃些,天下蒼生百姓不可少吃些!禾曉聽話!我幾日便歸!聽話!”
“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離別時,禾曉對他大喊:“官爺,別忘了還要帶我賞隕星!別忘了!”
“放寬心!”
可……
他打了敗仗,輸的徹底。
邊關淪陷,他守護城鎮成為目標,百姓被肆意屠殺,姦淫婦女,燒殺搶掠,城鎮沒了生息。
自己一直信奉的王也否認城鎮的存在,他再趕到時,生靈塗炭,部分百姓頭顱被割下掛於城門。
婦女被姦淫後如垃圾拋屍小街小巷,到處瀰漫腐臭味。
他害怕趕忙衝進府內,府內沒有禾曉的身影,他尋啊,尋啊,在亂葬崗找到被割下頭顱的禾曉。
禾曉死了,寧死不屈。
“我的第一次是官爺的!”
自己一直以來守護的城鎮成為泡影,自己喜愛之人死在自己信任的王手下,不值當,太不值當了。
王為了封口,派刺客將他暗殺。
他躺在禾曉拼湊起來地屍體旁同樣沒了生息,如同這座城市,死寂、荒涼寂靜的廢土。
鵝毛大雪,將二人屍體覆蓋,像是加添一被褥。
他回溯域間,四尋禾曉魂魄,禾曉魂魄因下來時,抵不過現實、幻境導致神識四分五裂,四散留存域間。
阿西法那修煉多年,神識被他一點點找回,還有她的“情”還未找回,他四處奔波遊走打聽。
汨魆一名出現讓他看見希望,他聽聞只要同汨魆等價交換他便可實現慾望,可汨魆以千年未涉世,懷疑以亡。
他等待數百年,汨魆終於有了訊息。
“官爺!我們要一起賞隕星!我的第一次是你的!不食言!”
“拉勾!”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