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放肆！”
閻後一句話唬住了正要上前的謝箐瀾，她整個人定住，眼神裡透入出恐懼。
“閻後，息怒！”朝上鳥獸連忙跪拜。
閻後盯死她，厲聲道：“哪家妮子，回哪去！敢來我域間放肆，你想死了嗎？！”
閻後自然是唬她的，畢竟域間訊息互通，她也不敢，論官職不如其他域間的大人物。
“閻後，我你孩兒呀！”謝箐瀾傲視著她，十分有九分的調戲。
鳥獸懵圈，黑白寂靜無聲，閻後怒氣沖天，你該死了！
“來人！拖下去斬了！”閻後厲聲道。
謝箐瀾鬱悶道：“唉！不是！你這樣玩，沒完了你！”
空鳴響起，她醒過來，大抵是回府丹的效用過期了。
“唉，搞什麼啊！”她略感無計可施，到底為什麼？都是她的錯！
“回府丹”還剩9顆。
謝箐瀾撐起身子來，拿起手機7：28，好睏！她應聲倒下。
* * *
“叮——”
手機的振動，她睡眼惺忪，握起手機，手機顯示電話：唐木可。
“喂！‘少奶奶’您找我何事？”她說話戲謔，惹惱唐木可。
“謝、箐、瀾！我告訴你！你已經放了我一次鴿子！今天、你必須、跟我去漫展！”
唐木可怒不可遏，聲音氣動山河，像要把謝箐瀾生吞。
謝箐瀾譏諷：“我如果說不呢！”
只聽電話那頭呵呵笑調侃：“不？那我只能上來好好調教調教你！”
“上來？”她連忙起身，趴窗，只見唐木可正得意洋洋的望著她所在樓層，眼裡透出邪惡的光。
“叩！”門被敲響。
門外哼笑了聲逗趣道：“謝～箐～瀾～妹妹！我今天要好好調教調教你哦！”
“啊！”
經過一番精心地調教後，兩人整裝待發前去漫展。
揹帶褲中分頭、古裝如雲、各式各樣的動漫人物扮演等等，姿態不一，各有各的魅力姿彩。
“怎麼樣！不虧吧！超讚的！”唐木可滿臉傲嬌，自信陳述。
謝箐瀾死死拉著裙襬，生怕走光，她赤紅耳目，嬌羞地依偎在唐木可肩膀，渾身還打著寒顫。
唐木可憂心忡忡觀望她摸摸額頭，眼神透入關懷：“有點小燙，你還好嗎？要不我送你回家？”
她搔搔頭髮聲音顫動：“不用、用、我自己回，謝謝！”
她轉身就走了，像下定了某種決心。
唐木可目送她離開，轉身又投入人山人海的漫展中。
9月份，天氣逐漸轉涼，風呼嘯而過，雨隨之而來，方才晴空萬里，現如今早已黑雲壓城，透不出一絲光。
嘩嘩譁——
“好冷！早知道晚點出來了。”
她躲在小賣部門前哈氣暖手，身著露腿旗袍，好看但不中用，她絕望哀嘆，祈禱陰雨趕快散去。
“跳啊！不跳不是人！”
“你個驢腚！老子手機電都不得點咯！跳啊！慢死！”
“肯定是搞咾浪子偷雞摸狗得事！跳咾也是活該！死得其所！”
“對！這種人，不要臉皮！”
“真矯情！”
“跳又不跳！浪費國家資源！垃圾娃兒！”
“我最討厭這種人咾！”
謝箐瀾搖搖晃晃，抬眸望去，一高樓下站滿近百人，他們撐著傘朝樓上觀望，口裡全是汙言穢語、口吻尖刻、聲音擾耳。
“老闆，那一群人在幹嘛？”謝箐瀾嚷聲詢問。
老闆攤手開口：“捉姦！哈哈哈，我亂說的，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老闆扔了把雨傘給她，謝箐瀾也沒客氣，她滿臉盪漾著看八卦興奮，一瞬間腿不酸了，腰不痛了，身體倍兒棒。
“等會跟我彙報彙報！”老闆在她身後喊。
她集會在人群中，雨絲毫不能澆滅人們內心的激動。
“叔叔阿姨，你們聚在這幹嘛？”謝箐瀾低聲問。
“你看上面那個小夥子，要跳樓！肯定是幹了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才這樣！”
“嗯？”旁邊一大姨賤笑解釋：“聽他胡說，這個小夥子搞了別人家的小妞，被告了，想要畏罪自殺！”
謝箐瀾心想：“我靠，那麼勁爆！”
話語雖不是刀刃，但戳中要害部位，一切便會自行瓦解、崩塌，和水泥加多了，在蓋上石板，凹凸不平，就會膈應人相同。
“兩個小時了！還跳不跳！手機沒電了！沒帶充電寶！”
“跳啊！不跳不是人！”
“等會就朋友圈就發‘一條生命就這樣消散了’行不行！”
謝箐瀾融入其中，無言而發，靜默地端詳樓上天台坐的人，她眯眯眼試圖讓自己看的更清晰。
“有點眼熟啊，嗯？嗯？嗯！這不是我嗎？”她心想。
滴嘟滴嘟——
救護車、消防車同時趕到。
“這種人還救啊？”
“死了就解脫了！”
“這種人！浪費國家資源！救來幹嘛！”
……
謝箐瀾看到消防人員即將拉起警戒線，她衝上樓，奔向天台。
“欸！小姑娘！”消防人員衝上去制止謝箐瀾，沒拉到，被她逃了。
消防人員趕忙向隊長彙報：“隊長，有個小姑娘跑上去了！沒拉住。”
隊長點頭吩咐隊員們鋪起消防氣墊，他帶上幾人陸續上樓。
少年獨自一人坐在天台上，雨淋溼渾身，他也沒移動半寸，整個人蒙上一層灰，雨、眼淚完全融合。
他眸子失去高光，低首望去，人群密集，雜聲不斷，顯得尤為嘲諷。
人永遠改不了那顆會帶節奏的心，一年、五十年、一萬年。
他們在譏諷，他們不會為此付出任何代價，只是一時口嗨，犯法？搞笑！我難道不能說話嗎？
“肖憬然！你是肖憬然吧！”謝箐瀾丟去雨傘，在雨中嘶喊。
肖憬然沒有任何動作，依舊坐在那。
“肖憬然！你下來！下來啊！”
謝箐瀾不敢上前，生怕惹惱他，只得出聲安慰。
“肖憬然，網上說的什麼都是浮雲，他們憑什麼管你對不對！你下來把話說開就好了！你相信我！好嗎？”
謝箐瀾明白他遭受著前所未有的網暴，畢竟他是曾經的自己，她也深有體會。
肖憬然茫然若失他微微轉頭輕聲道：“你快走吧，不然到時候他們說是你把我推下去，你快走。”
他的聲音逐漸低沉，心情也雜亂無章。
“小姑娘！請你離開！”謝箐瀾的手突然被拽動，消防隊長將她請離警戒線內。
她被消防隊員阻攔，只能在天台警戒線外觀望這一場賭上性命的談判。
“你叫肖憬然對吧！小夥子有大好前途幹嘛這樣子，對不對！？你是不是遇上什麼困難了，下來！我給你撐腰！”消防隊長拍胸脯保證，給人一種陽光開朗的感覺。
消防隊長慢慢靠近一點、就差一點點，肖憬然不知從哪掏出小刀，僅一瞬周圍消防隊員後退。
“哎呦呦！小夥子，別這樣嘛！你冷不冷，我拿件衣服給你，好不好？”肖憬然將刀子抵到頸部
“看來是不好！”
消防隊員悄咪咪朝隊長道：“這個人好像是網上熱搜那個，聽說是天天被網暴，我們可以從這方面入手。”
“小夥——”
“夠了！夠了！一個、兩個都這樣，我沒做錯！沒有！憑什麼罵我？憑什麼？憑什麼都來攻擊我？”他歇斯底里地怒吼。
空鳴聲似微風般吹進謝箐瀾耳中。
她回想起來前世自己的無助，明明滿心歡喜在網路上分享，卻招到無邊際的網暴，最後墜樓自殺。
這一次，她決不允許一切重蹈覆轍。
她越過警戒線，掙脫他們地阻攔。
“肖憬然！我也看得見你說的怪物！我相信你！你可以信我一次嗎？就一次！網暴我們一起面對，你下來，我求你了！”
謝箐瀾滿臉是淚，她跪下求情。
他否定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你又沒體驗過那種滋味！你憑什麼評頭論足！”
“……”空氣死一般寂靜。
“那我不勸了！你要死死去吧！真無語！傻狗才陪你演！”謝箐瀾收起鼻涕眼淚轉身就走下樓，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人早已沒了影。
“？？？”消防隊長懵了。
“？？？”消防隊員懵了。
“？？？”肖憬然也懵了。
她極速狂奔，直奔家去。
門被開啟，她跑到書桌前，剎車不及，她撞到了小肚子，她沒管疼，擰開桌上的“回府丹”嚥了下去。
空鳴聲再度響起。
她睜開眼，已經抵達域間。
“黑白無常！出來！”謝箐瀾焦急吶喊。
門被開啟，黑白無常從裡頭出來，面色蒼白，看見她，一天的心情都不好了。
白無常衝她問：“小姐，您又來本域間做何？”
謝箐瀾眼神流露不安緊張她戰戰兢兢道：“幫幫我！求你們了！”
黑無常像是察覺到什麼不耐道：“人間的事我們不幫！我們無法做甚，你回吧！否則陛下來了，後果很嚴重。”
她心一下跌進冰點，她想上前求情，可被隨身衛兵阻攔，她揚聲問：“他是你們少主也見死不救嗎？”
“少主？少主！”黑白無常異口同聲。
“關門送客！”黑白無常異口同聲。
謝箐瀾急遽談條件央求道：“你們不是好奇我的身世嗎？只要你肯幫我這個忙，我就告訴你們，這樣你們也可以升官加職吧！”
他倆沉思了一會揚起意味不明的笑。
黑無常手攤開，黑霧籠罩在他手心，待黑霧散去一玻璃瓶赫然出現。
白無常拿過瓶子向她解釋：“此乃‘貯魂瓶’只要念出想要貯魂人的名字，他便會被裝入，雖身體失去靈魂，但僅僅只會昏厥。”
白無常繼續道：“以那位少年的命星來看，似乎只有二十分鐘不到了。”
黑白無常相視一笑不約而同道：“小姐，可不要忘了你的承諾！”
“貯魂瓶”擲去在離她一公分處接下。
“食言者，自吞一千針！”
她威風凜凜說完這句話，空鳴聲響起，“回府丹”的效用被強行掐斷。
謝箐瀾緊握“貯魂瓶”臉上浮笑，她不敢耽擱，疾馳他跳樓的地方。
呼吸越來越急促，雨打在身上同針扎，渾身溼透，道路溼滑，時間的賽跑可真瘋狂。
“啊嘶——”高跟鞋跟斷了，腳崴了。
她脫去高跟鞋，光著腳跑著，甭管石子劃破腳她也一刻沒有停下，滑一跤，爬起來勇往直前，她不敢停下，也不願投降。
她拐進後門，幸虧沒人把手。
她硬生生爬了6樓，終於到了天台。
消防隊員們依舊再勸導肖憬然，而他默不作聲，小刀鋒利劃破頸部，血流出，不能繼續等了。
消防隊長比手勢表示行動。
“呼……哈……呼……”她上氣不接下氣，掙開撲上來的消防隊員開啟“貯魂瓶”大喊：“肖憬然——”
肖憬然虛脫翻了白眼整個人向前傾，高樓下人們急忙散去生怕天降橫禍。
剎那間，消防隊長一步並兩步衝上前，將他成功救下。
消防隊員寬了心，癱坐在地上。
這場我救我自己的戲碼，結束了。
事後，肖憬然被送到了醫院，自然是沒醒，謝箐瀾也被不知情的消防隊員訓斥一番，然後送回了家。
同時，網路不知是誰上傳了一段影片，鋪天蓋地的網暴轉了矛頭指向謝箐瀾，手機整日多條咒罵不堪入目的私信層出不窮。
她的身份證、號碼、住址等等均被開盒，出門得捂地嚴嚴實實，就怕大街上莫名其妙頭上挨一板磚。
好生嘲笑，好生嘲笑！
因此事，肖憬然的靈魂遲遲沒有放出，他像個植物人已經躺了一個星期多，甚至不敢繳費。
“喂，怎麼了？”她吸了下鼻涕，嘟起嘴可憐唧唧。
唐木可同她影片，給她看了下她家樓下持續聲討已久的群眾：“本來還想帶點吃的給你，你看。”
謝箐瀾“哇”地一下哭出來，鼻子本來就不通，哭這一下呼吸更是困難。
“姐姐～我已經斷糧好幾天了！感冒藥也沒有！唔唔～”她不停抽泣，眼睛早已哭腫，看上去惹人心疼。
唐木可同情她，可在同情也不可能把自己搭進去，她安慰：“你好好的哈，等他們散了我就去看你，好不好？！”
電話那頭聽見謝箐瀾肚子發出牢騷、滿腹不滿。
“記得，帶點零食！只要你給我帶，我、我、我！隨便你調教！千萬不要背刺我！”
她扶額苦笑：“放心，這麼多年，我不是那種人！”
謝箐瀾掛了視訊通話，她整個人感到無比委屈，原本粉嫩的臉變得蒼白無色。
雖說不在這具身體時也遭受過網暴，可輿論導向自己時，還是那麼手足無措。
她把手機扔到垃圾桶裡，聽著門外嘈雜不堪地喧鬧聲，整個人窩進被子睡著了。
被子給予人逃避的港灣，可它不希望自己僅是因為他人言語成為港灣，它主要作用是防冷防寒。
“叩、叩、叩——”門持續敲響，速度越來越快。
謝箐瀾心煩意亂地揉揉一直抗議的肚子，她聽到外頭熟悉輕喚自己的名字，她撕開貓眼地膠布，懟著看了看，確認安全後，開啟門。
“你終於——”
還不等唐木可話說完，連忙將她拉進來，闔上門，貼上貓眼的膠布。
謝箐瀾蹲下翻找著袋子裡地零食，撕開包裝，近一星期沒吃東西，她前所未有覺得芥末薯片那麼好吃。
“好吃！好……”她停住嘴唇顫抖，哽咽著，不覺淚水滑落。
她踮起腳尖環住唐木可，整個人扒在她身上，臉埋在她懷裡委屈地哭。
“木可……”
如今的她似被拋棄的小貓，找到了寄託。
唐木可安慰地拍她肩膀，眉眼間流露出憐憫她輕聲安慰：“不哭了，好不好？我在呢，我在呢。”
她走到床邊將謝箐瀾緩緩放下，走去門口拿上零食遞給她，她也一同坐在床上安撫。
“沒事的，接下來幾天我留下來陪你！”
“嗯！”
謝箐瀾大口吃著零食，完全是報復性進食，恨不得自己是饕餮下凡。
唐木可湊近聞聞她便邪魅開口：“箐瀾！你說的話可還算數啊～”
她乾淨清澈的雙眸劃過恐懼，唐木可將她公主抱起，一起進了浴室，良久兩人沐浴更衣完，入了眠。
謝箐瀾像抱玩偶般抱著她，想在她身上尋求安全感。
她望著唐木可湊在她懷裡眉角彎彎糯嘰嘰：“晚安！”
夜薄涼黑，黑夜包含人類一敗塗地的情感，人類不可別離黑夜，黑夜卻可以別離人類。
夜過，晨陽起。
光打窗，窗簾透光，將房間打的透亮。
惺忪睜眼，一副頹廢氣瀰漫她全身，她呼哈兩口氣準備起床。
倏忽唐木可的臉迎面而來，她壓在謝箐瀾身上，兩人鼻尖抵撞，顯現的十分嫵媚。
她貧嘴：“唐木可，我嚴重懷疑你的性取向有問題！”
唐木可沒有說話，注視著臉色嬌紅的她，嗅了嗅感性地回答：“試試不就知道我有沒有問題了嗎？！”
她吻了下去！
半晌，枕頭成功享了福。
“……”
二人起床、洗漱、然後又窩回床上。
謝箐瀾從垃圾桶裡重新撿回手機，靜音模式雖開啟，但是那一條條私信還是惹人好奇。
她解鎖手機，開啟影片軟體，無數條咒罵私信層出不窮，心情比雪崩還快，跌入谷底。
“別看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況且有本小姐陪你，還不知足？！”唐木可將她手機奪來，玩笑似逗她。
她沉默，望向桌上的“貯魂瓶”感到遙不可及。
“木可，我想去看看肖憬然！”
她拽扯唐木可衣角撒嬌，整個人完全適應了新人設，沒了那時的嬌羞、緊張，成了另一個人。
唐木可捏她耳朵示意她外頭地聲響：“忘了？還是說妥協了？”
她悲從中來，自我矛盾。
“可他不能再繼續躺了！他又沒親人，錢又沒多少，到時候醫院把他趕出來怎麼辦？！”謝箐瀾嘟囔。
“嗯？”唐木可怔住疑問三連：“你怎麼知道那麼多？網上又沒爆出來？你那麼關注他幹嘛？你前男友？還有你為什麼會出現在現——”
謝箐瀾連忙將她嘴捂住任性道：“我不管，反正我要去見他，你不去，我自己去！”
“去去去！”
深夜。
“我們穿成這樣真的可以嗎？”
“放心啦！”
她倆互相對視。
傳統的劫匪黑毛衣式頭套，手戴皮草手套，背上還背一個麻袋，不知道的以為去搶劫呢。
她倆左竄右趴，上躥下跳悄咪咪地溜向無人看管的後門，在樓梯間裡從麻袋裡拿出早已網購好的護士服。
“口罩！唐木可！”
“馬上！”
兩人看了網上爆出來的病房號隨著線成功到達目的地。
醫院走廊擠滿人，房間不夠或是沒錢部分病人只得在走廊入住，聽不見哀嚎聲，每個人都笑嘻嘻的面對。
肖憬然病房前擺滿鮮花、果籃等等，謝箐瀾無語直接化身白眼姐心想：“偽君子！我怎麼那麼嬌貴！下次買個花圈送他！”
推開門，病房零星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嘮嗑，他們見醫生來到，僅是瞥了一眼，又繼續嘮嗑。
肖憬然像個死人躺在病床上，面無血色。
兩人坐在床旁，竊竊私語起來。
謝箐瀾看著他帥氣的面容誇讚：“我靠！原來我沒變成肥宅時那麼帥！”
唐木可不解地看著她，也沒多說什麼。
他身著病號服憔悴的面容，還沒淡祛的黑眼圈，體態鬆弛吊著營養液針才得以存活。
她無聲息地開啟隱隱發亮“貯魂瓶”輕喚名字，沒醒，可能要等一段時間。
“木可你要不先回去吧！”她輕喃道。
唐木可搖頭她竦然起敬：“不行！好朋友要同甘苦，共患難！”
夜更黑了，天空深邃，零星白點在閃爍。
兩人扒床邊睡著了。
“小姐！小姐！”黑白無常叫喚。
她迷糊睜眼，病床不見了，她搖頭觀望。
周圍被黑暗包圍，黑白無常格外顯眼。
白無常攤開雙手解釋：“小姐，毋須驚慌，我們在夢官那買了一個時辰的入夢，您放心這不會對您有什麼影響。”
黑無常打破沉默地情景：“小姐！我們答應您的事做到了，您呢？”
她自知逃避不開，便一五一十交代。
“黑白！時間要到了！”夢官空靈聲響起。
黑白無常大致瞭解，白無常展開星圖，星圖佈滿古文字，他似感受到什麼闔上星圖。
“小姐！恐怕你有一劫！”
她雙手環胸不滿道：“什麼劫？是桃花劫？潑水節？還是甲狀腺結節啊！”
白無常忍俊不禁道：“板磚劫！”
他說完同黑無常便消失不見，謝箐瀾也受夢官影響甦醒過來。
身後陰涼氣，她轉頭……
一塊紅磚襲來……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