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五裂的機甲瞬時自組合，零件騰天數碼化下恢復如初，子彈裝填一輪掃射，二人實屬抵不過連跳下臺宇避及。

血小鬼捂著臂膀朝汨魆道：“打不過，對面不死之身，吾們手無縛雞之力敵不過它們！汝召人出，吾來延時，吾們總要一人面見祂！”

“不可！不能再犧牲人了！”他方要翻上臺宇，汨魆拉住他面色鐵青卻想不出唯二法子，聽著臺宇間傳來陣陣掃射和逼近聲實屬束手無策。

“汝要面見祂了，萬一成了祂左膀右臂千萬給吾創個美滿人生！汨魆這場局必須贏，不然切切又將付之東流！”

血小鬼掌虛空劍而出，捂著其一臂膀衝上臺宇，劍被子彈擊打他延著須臾時：“沒時間了，不要再當懦夫了！”

“結靈印·懸出！”謝箐瀾從虛無中跌入他胸懷，他將其緊抱著，探出腦觀察臺宇局勢。

血小鬼不斷奔離著子彈的緊緊威逼，一次次擦肩而過，一劍劍而斬卻收效甚微，臂膀的血欲流不止。

三兩間他帶著她翻上臺宇，機甲頓時微擺頭口內連發出冰涼地機械音：“Warning! Warning! Eliminate violators at any cost!陳述：警告！警告！不惜代價抹殺違令者！”

當彈孔落地留下一排孔洞，他與她已到第二扇域門，他回望：“血小鬼，注意安全！”後將謝箐瀾推入方形口，域門逐開。

猝然，地動山搖，域門緩緩漸起，眾機甲滑地，血小鬼連執劍刺地連扶穩身形：“汨魆！祝汝凱旋！”

第二扇域門，開得一長若天口，天口內盡是刺目光芒，他晦晦一笑回望他一眼，頭也不回步入域門。

“Violators intervene in His territory! Reiterate: Violators intervene in His territory!陳述：違令者介入祂的領地！重申：違令者介入祂的領地！”

“好了，接下來這款遊戲的主角是吾！全體目光向我看齊，吾將全力以赴，祂的造物——無心緒的怪物們！”

劍被拔出，他嘴角咧笑，執劍而面。

* * *

正月為陬；

域門內一片白茫，女子雙手揹著站等似許久，他視角有些許模糊，他揉揉眼緩步向女子。

他面見她，她側腦笑對他：“好久不見，我的未婚夫，你最近還好嗎？怎麼不說話，不記得我了嗎？！”

他知是祂造幻，可還是毅然決然地撕去心底信封上的火漆章紋，章紋是二小人握手奔逐新日光的樣式。

他三步並兩步奔上前融入著虛幻境，他觸碰到了實體的她，他一瞬擁上她肩歇斯底里地泣不成聲。

“吾……我好……我一切都好……我一切……都好……”他卸下了防備徹徹底底融入這無著邊的虛幻。

“好啦，好啦，別哭了！別哭了！”她輕聲慰籍撫著他腦，人有七情六慾他亦是，不管如何永難更迭。

“我好苦……為什麼偏偏是我成為祂‘筆’下角色，倘若我無被塑造，我便不會面見這一切，疼苦集一身數次循……”

他淚落著，緊擁著她，她無嫌棄他始終擁著他，幫他順背輕撫他腦。

“我們這不是見面了嗎？我們這不是又可以在一起了嗎？不哭了，不哭了……”他無以言表此刻內心是無止境的歡愉。

他哭了許久，她依是滿面微笑瞧他。

她挽著他，腳垂入星河：“你怎麼穿著這奇裝異服啊？仔細看看還挺帥的，人靠衣裝，你是衣靠人裝！”

“不好看我褪下。”他依言就要褪去衣裳。

她連附和：“好看！好看！”

他笑笑伏地掩目，她同伏下伏在他懷內，他低腦探探撫撫她腦，眼有些許倦，微眨兩下終是閉了眸。

她傳唱著入夢歌謠，歌謠聲好許長，長的令他安心，安入夢鄉。

“我們現在回家，爸媽同意我們領證了，我們要不要討論討論怎麼舉辦婚禮？哇，要宴請好多人，都會來祝福我們吧！”

她坐在副駕，他駕著車，又回那日悲劇。

他聞言笑笑，望向她：“我們的婚禮，應該很美，這可是一輩子只有一次的事，我們確實要好好策劃一下！”

他看著她，感周遭情景一片眼熟，可視角未變，車子在紅綠燈十字路口停下，他有些許呆愣。

“是，愛你！”她一吻獻上於他面，他面笑將臉伸去，可……

吻未落定，僅一陣感目光眩然，風聲不斷刺入耳，面倒在方向盤上，方向盤的安全氣囊被啟，再眼周遭一片混亂。

“呃……”他眸內手垂，血噴湧而出。

夢沒有持續，他在抬眼視角似又更加糊糊，他仔細地揉揉眼，視角依舊未改甚感有些許泛紅。

二月為如；

他醒卻周遭的景已換，她伏在他身，他頭來回望望這是他與她唯一的家，他笑出聲，她被他震醒。

她抬腦問：“幹嘛，笑什麼？！”

“我有病！”

他收斂了笑，將她攬入懷將她抱到衛生間洗漱，她刷著牙瞥一旁他：“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我們就是正式夫妻嘍！”

“結婚？！什麼時候？”他呆愣愣瞧她，手中牙刷停擺。

她伸手在他眼前晃晃：“十二月一號！還有十個月！你不會忘記了吧？！”他撫撫她腦：“沒有！”

時渡著，渡著這條長河，渡長河時好些許漫長，數時間的準備應戰著婚禮，祂給予了她、他一個截然不同的本子。

他倍感虛無，雖面見她是歡愉感，卻覺著愈不實，他有些許意識到這是虛幻境，但他依舊無改融入這須臾時的虛幻境。

與她在一起時，仿若忙裡偷閒的來的摸魚時感到舒爽，卻在靜謐時感到頹廢楚無力。

轉瞬，三月為寎；

視角愈加模糊，他怎麼揉亦無動於衷，他在寎時時常半夢半醒，時常被夢魘驚醒。

一日無常，她接了通電話便跪地不起，淚流不止，他連去攙扶幫她擦拭，她轉一瞬擁住他泣不成聲。

“我爸媽沒了……我爸媽沒了……”

她泣不成聲無發洩點將拳輕砸他背脊，他坐地安慰好些時，她淚顆顆落，他同她連夜趕回故地。

白紙被撒漫天，他同她共拜墳冢，瞧著安葬，瞧著街坊四鄰各來燒紙錢，他瞧著她泣不成聲，他愈感半夢半醒。

婚禮無改期，他似難窺她心，她似將心藏了半面，夜半他常驚夢醒，總能被夢魘述她的死亡。

四月為餘；

視角漫出紅波紋，時常看走眼，他去尋了醫，醫檢無事他在這虛幻境中快要掙出，祂不會讓他如願創虛幻境的甜蜜讓他沉淪。

她衝他傻樂，他擰擰她面頰，她那一抹紅唇好生誘人，他瞧探著頭不由自主朝她探去，她抬眸瞥他，他吻要落，她指抵唇。

“提問，你愛我哪裡！？作為獎勵我或許可以賞你一個吻，怎麼樣夠大方吧？！”她便如此樣式言著，酒窩躺著些許紅暈。

“愛你還需要理由嗎？！你這是在玩火，女人！”他自嘲道，她聞言笑，將指垂落沙發，她與他相吻，鐘盤秒針足繞一圈。

吻落，她推開他些許距離：“你這是在玩梗！不算！你要如實回答，說不定我大發慈悲還能給你獎勵！”

“哦～”他意味深長地笑笑，徹底淪陷溫柔鄉地他破罐子破摔：“愛你，精神上的愛你，還有……”

他將她公主抱起，她在他懷內掙扎好一番，燈接連一盞盞落晦，步子三步並兩步踏踏踏入臥室。

他愛她，愛的撕心裂肺，十分憔悴。

人們總是選擇性遺忘一切不堪回首的過去，千萬不要試圖叫醒陶醉於溫柔鄉的人，否則他在你不言間拉你入潭，潭深難扎。

夢為多層，層層疊加，跌至過高，僅會在一瞬傾倒砸醒夢者。

五月為皋；

視角內紅波紋開始如水中蟲豸遊動，他再度對這虛幻境感疑，接連而來的夢魘是他真摯的人生事載，他的夢不是災厄而是想將他拉離虛幻境。

當七情六慾變為可控時，人便成了虛無。

他感知著切切真摯地觸感，懷疑、猜忌、思忖等，可他卻看著眼前每時每刻地幸福，每時每刻地歡愉當真不想再去觸碰夢的邊界。

他不意間問出口：“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我或者你其中一個人先離開了，該要做出什麼行動呢？”

她思緒了許久，將半個身子埋入他懷：“順其自然，一切是既定的，可以去適當的遺忘或者徹底遺忘對方，自已抉擇未來，要是難以釋懷地話便每天做不停地事把自已填的充實，嚴絲合縫，累了就不會去想了，久而久之就……”

“填滿了，還是忘不了怎麼辦？一杯清水被加入點滴墨，在加入水將其衝盡，不僅要廢水，按微觀視角它依舊存在。”他瞅著她辯駁道。

她一時啞然無聲，不知回什麼給他豎起了個大拇指，他看笑了刮刮她鼻。

“時間會將一個人埋葬，當你要爬出來的時候，它會拿起鐵鍬給你當頭一棒！直接暴擊，打暈直接填埋！”

她手比劃拿鐵鍬的樣式，揚起高高在上地頭顱驕傲不已道，她地飾演讓他噗嗤樂出聲，她夥同他眉開眼笑。

水溢擊地，它爬上高地，距遠即近。

六月為虘；

夢已過半，夢半夢半醒，他邊品味著這虛無的甜，邊證實這是祂動“筆”而造夢，可一旦觸碰祂的底線，祂除給予甜味劑阿斯巴甜還會施加苯甲地那銨這味苦。

車身如夢內情景不斷打擺，他恐懼但又害怕這次次既定再度發生，他極力地踩著剎車控著方向盤。

車身停擺，無夢內悲劇景，她被救下是因祂“筆”下的既定，他連撥通了120同上車。

他救了她，儘管這是在半夢半醒的虛幻境，他救贖了曾經的他，他救下了她，同亦救下了當年自責的自已。

“輕微受傷伴隨腦震盪，住院觀察兩天。”醫生扔下這句話便離了病房。

他將她手緊緊蜷在掌內，淚再度不爭氣地落在她手：“我……好怕……好怕又見不到你了……我好怕……”

“你怎麼這麼愛哭啊？！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醫生不是說了嗎，我沒事就一點小傷。”她腦纏著繃帶，一手抽出撫他腦。

“我真的好怕……我廢了如此多精力……就為見你一面……我害怕轉瞬即逝……我害怕……我還沒愛夠你……”

窗外雨淅淅瀝瀝，如他淚般將他從半夢半醒打回夢鄉。

祂好生能握掌人的七情六慾，祂如一位調劑師，不斷地試探藥劑的底線，不斷更迭藥劑的新配。

* * *

“Adaptive module restructuring! Reminder: Violators are approaching physical weakness and should use Type 3-79 howitzers!陳述：自適應模組重組！提醒：違令者體力趨近虛弱，使用3-79式榴彈炮！”

機甲再度粒子化重組，他已遍體鱗傷，劍再指機甲，機甲半瞬將劍擊落，榴彈炮轟炸下劍被擊地愈遠。

血小鬼體力不支，單手撐地撫著腹吐血，他抬眼瞧去機甲正在裝填，他不禁戲謔言：“嘶～吾跟個靶子一樣，有沒有點人情味，汝亦沒人情味就一股機油味，刺鼻噁心！”

槍管牴觸他腦，他認命般自舉雙手：“夠了，吾亦佔了如此多戲份，吾認了……汨魆啊，汝一定要見到祂啊……”

“Filling completed! Target locked... Warning: Interventional! Interveners!陳述：填充完畢！目標鎖定……警告：介入者！介入者！”

子彈落定，他完好無損，域門前牌匾被掃射一同，她三兩間避開子彈地步步緊逼，步步而落，步步落孔。

“看來吾還不到要死的時候！”他抓住機甲探來槍管，將其掀翻到地，連避掃射：“汨魆，介入者入內了，汝還能勝嗎……同樣的過程……還會蒞臨既定的終局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