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波笑皮臉，看似是笑，實際上心底的毒計是一條接著一條。
方長也不瞞著，說道，“說實話，我當貧民當慣了，和你們這些領導住在一起，壓力著實大了，所以我到時候從農機廠那邊招一些租戶過來。”
林大波立刻回道，“那些人可給不了您這麼高的租金啊，最主要的是有咱們這些鄰居，您想辦點事去也方便，甚至都不用去街道辦，直接給咱們通知下，第二天就能給您辦了。”
方長看林大波不死心，便說道，“林主任，我意已決，我這種人真不配和你們這些領導住在一個屋簷下，您是主任，給這十五戶找個合適的房子還是很輕鬆的，而且房租還能便宜點。”
“方長，你也太過分了一些，憑什麼要把房子給收回去？當了副廠長，就不把我們這些老百姓不看在眼內了。”一個壯婦怒聲指責道。
“就是，你這是脫離群眾，是嚴重的思想問題。”
眾人紛紛指責道。
方長笑道，“你們可不是人民群眾，我都說的很清楚了，你們是當官的或者是街道辦官員家屬，我和你們住在一起有壓力……”
林大波一看要吵起來，連忙暖場說道，“方副廠長，這段時間真的是一點公租房名額都沒有了，暫時還有不少人沒有被安排，現在如果把我們都趕走，總不能讓我們睡大街吧，這也影響國家形象啊，您現在是副廠長，要考慮一下紅星社群的形象啊。”
方長皺眉，他還真不知道這件事，如果林大波說的是真的，自己強行把他們趕走，自己可就是理虧了，大領導那邊也說不過去。
“既然如此，那你們決定誰家讓出來，我需要三間屋子準備婚房，我給你們一天時間商議，明天林主任給我個準確答案。”方長丟下一句話便走了。
既然不能全部趕走，那就讓他們窩裡鬥。
那麼大的房子，那麼便宜的租金，恐怕誰都不想離開。
果不其然，方長一走，院子裡頓時就熱鬧了。
“反正我不搬，誰愛搬誰搬走。”李懷勇率先說道。
“老孃也不搬走，誰敢讓我家搬走，我和你們沒完……”
院子裡就像是火炮一般炸個不停。
林大波臉色陰沉，院子裡的人可都是紅星社群有頭有臉的，就算不是紅星街道的人，也是紅星社群的重要公職人員。
都不好得罪啊。
林大波搬出一個八仙桌，敲了敲桌子說道，“大家開集體大會，方長既然想要三間屋子當婚房，我們也不好拒絕，不然鬧到大領導那邊，咱們都不好過，既然大家都不想搬，那就舉手表決。”
當眾表決，這可是得罪人的活。
眾人面面相覷。
許久後，都沒有人站出來做得罪人的事情。
林大波深吸一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不記名投票，投到誰家，誰就搬出去，社群必然可以給安排更合適的房子。”
這種投票，便是誰好欺負就投誰了，反正誰也不知道是自己投的票。
“15戶，誰得到的票多，誰便走，不得反悔，不過我作為街道辦主任，我擔保三日內肯定給你們的房子給搞定。”林大波沉聲提醒道。
眾人紛紛點頭。
比較熟悉的人開始互相遞顏色，他們一旦抱團，必然可以搞走一個。
各自回家拿紙和筆，快速寫上自己想讓對方搬走的名字。
片刻後，林大波把十五張紙條收了上來。
“李懷勇……”
“王大壯。”
“李懷勇！”
“王大壯！”
“牛二栓。”
“李懷勇……”
……
“李懷勇！”
片刻後，名字出來了，誰也沒想到有六個人投了李懷勇，遙遙領先。
這可是院子裡相對難纏的人，而且作威作福，不得人歡喜。
顯然院子裡人抱團，想把他給搞走。
李懷勇臉色鐵青，氣的牙癢癢，眼睛不斷掃視眾人，想知道到底是誰把自己給投出去。
他們一家八口人，住在兩個大房子裡外加一間廚房，剛好夠用，要是去別的院子，估計至少需要三間屋。
現在公租房如此緊迫，怎麼可能會給自己提供這麼多房子。
“我要檢查一下票。”李懷勇怒聲說道。
林大波將紙條鋪開，這可做不得假。
李懷勇看著上面的名字，大家竟然都是用左手寫字，根本認不出是誰寫的。
草他麼的。
李懷勇罵罵咧咧，想反悔，可是卻沒有多大機會。
“行，老子記住了。”李懷勇氣急敗壞的拂袖離開。
……
南巷街，99號院子。
一股惡臭味散開，著實有些難聞。
眾人紛紛看向後院，那臭味來自後院。
“糟糕，是聾老太太。”易中海心一驚，立刻衝到後院，強行開啟門後才發現聾老太太已經死了。
死好幾天了，這段時間一直沒有人給她送餐，導致無人發現。
蒼蠅和蛆圍繞著屍體，臭氣熏天。
易中海連忙上報街道辦。
林大波一聽說聾老太太死了，頓時大喜，這可是好事啊。
正愁沒有公租房呢，聾老太太一死，她無兒無女的，這房子可不就充公了嘛。
“把屍體送到火葬場燒了，然後把屋子全面消毒……”林大波立刻對著帶來的幾個人下令道。
眾人頂著惡臭味把聾老太太送去燒了。
不得不說龍聾老太死的著實慘，腳上被鐵鏈鎖著，無法外出，再加上餓的有些虛脫，無力掙扎，竟然被活活餓死。
看來易中海和一大媽所謂的孝順也都是嘴上說說，根本沒用心。
第二天，消毒後的屋子也還散發著淡淡的是臭味。
林大波為了給李懷勇騰房子，只能再次消毒，甚至把床和衣服都拿去燒了，連續清洗好幾遍，開啟窗戶通風。
直到晚上，這屋內如果仔細聞，還是可以聞到少許味道。
林大波便讓人買了一些香在屋內燒，足足燒了兩個小時，這才把所有味道徹底散去。
搞定了這兩間屋子，林大波欣喜無比，暗道，“李懷勇的房子總算搞定了，只不過這兩間屋著實小了點，他們一大家根本住不下。”
林大波又仔細看了看後院，發現其中一間房子竟然被當成倉庫，很久都沒用過了，便找來易中海詢問了一下，才發現這間房子的主人早些年死了，便被賈張氏放雜物了。
“讓賈張氏立刻把房子給我清理出來，今夜就清理出來，不然我就直接讓人弄走燒了。”林大波命令道。
賈張氏可不想把這些雜物搬走，等過幾年所有人都忘記了，這房子可就是自己的了，但是林大波是何許人也，哪能讓她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