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的路上,陳辭就與池凌薇商量了半天,該怎麼對付劉宏毅。
劉宏毅是個四階武者,雖說陳辭也是四階武者,但畢竟還有池凌薇和於志業。
情急之下如果劉宏毅拿著於志業作為人質,陳辭也會無從下手。
這幾天陳辭得到的關於劉宏毅的訊息,都是出自於志業,他既然幫了自己,陳辭也不想讓於志業受傷。
所以為了保險,池凌薇本想直接打電話給自己父親,但陳辭不想太過麻煩他人,所以就只讓池凌薇走了個形式,假裝打了電話。
好在這一逢場作戲讓劉宏毅很是受用,池光乾的名號在龍國這片土地上,不管走到哪都能讓人為之一震。
沒有防備的劉宏毅在陳辭一套又一套的猛攻之下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連站都站不起來。
“你,你不怕……池將軍嗎?”
劉宏毅癱坐在地上,半個頭腫得像豬頭一般,他微微抬了抬眼皮,對陳辭說道。
“為什麼要怕?”
陳辭說著,又給了劉宏毅一拳。
“你……你果然是個頑劣的人。”
劉宏毅吐出了一口鮮血,冷笑著說道,“你毆打同學老師,殺別校校長,現在連我你都敢打,你……咳咳!”
“我從不主動招惹別人,但也不放過招惹我的人。”
陳辭眼神犀利,冷聲說道。
之前的他尚且還懷著一股與人為善的心,覺得只要別人不真的把麻煩找上門來,自己就沒必要出手。
但一次一次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讓陳辭很是心累。
比武的要求是他們提的,打不過以後又要裝作受害者,再來找自己麻煩。
家裡有關係的找關係,家裡沒關係的網上曝光。
總之就是必須要在陳辭這裡出了風頭,找回場子。
開始陳辭只覺得人們對天才都有種與生俱來的厭惡,尤其是陳辭這種從前是小透明,結果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人。
大家都在泥潭裡泡著,憑什麼陳辭就可以脫離泥潭?
他們羨慕、嫉妒,接著轉化為恨,他們瞧不起陳辭,覺得陳辭可以,那他們也行。
陳辭的前身是個孤兒,是個內向的人。
這些體質放在世俗的眼光裡,人生就應該是失敗和不堪的。
他們沒辦法接受弱者變強,因為他們自己沒有能力。
而相對來說,池凌薇也同樣是同齡之中的天才少女,就沒有那麼多非議。
因為池凌薇有殷實的家境,雄厚的背景,這些都得益於池光乾。
這幾日陳辭在網上查詢關於劉宏毅資料的同時,也查了查池光乾,加上平日裡聽池凌薇所說,也得知了池光乾是個十分厲害的人物。
他的厲害不僅僅侷限於武道修為和擊殺兇獸上,平日裡待人也很是嚴苛。
還有餘壽,人人都在說他的脾氣怪,但卻沒有人敢當面指責餘壽,在絕對實力的加持下,脾氣是必須要有的。
好人做久了,做一件壞事就會讓人鄙夷。
但壞人做久了,做一件好事就能讓人轉變看法。
況且大多數人都害怕壞人,欺負好人。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
就像當初修煉時遇到了過去的自己,陳辭雖然不知道過去的自己有沒有系統的加持,但看上去也肯定是個不可多得的天才。
幫著人族擊殺兇獸,保護一方平安,也曾人前顯赫,可最後的結局卻是躲在一方小天地中不敢出去。
如此種種,這幾天不斷地衝擊著陳辭的內心。
他不想再做什麼所謂的好人了,既然有麻煩,那就趁著麻煩找上門之前,先把麻煩解決掉。
念及此處,陳辭的拳力又添了幾分,劉宏毅的臉整個都已經是血肉模糊。
“起來打!”
因為內心激憤,陳辭雙眼有些許的泛紅,他一把揪住劉宏毅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隨後猛地按在了巷子盡頭的高牆上,緊接著又是一拳轟在了他的胸口。
這一拳,帶起了如同猛虎般的咆哮,還在巷子中捲起了一陣勁風,肉眼可見劉宏毅的胸廓都有些變形,連他背靠的牆都有裂開的痕跡。
“老大!”
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吼叫,陳辭回頭一看,巷子內僅有的幾戶人家家門大開,從中快速跑出來了數十個身著黑衣的人。
“呵,果然是早有準備了嗎?”
陳辭並沒有太過驚訝,只是冷笑著瞟了已經接近昏迷的劉宏毅,隨後將他扔在了地上。
在來的路上,陳辭看見於志業的位置穿過了大街小巷,逐漸進入了一片早已無人居住的拆遷改造區,他就猜測過劉宏毅是不是找了幫手。
他本以為是劉宏毅發現了自己和於志業之間的交流,故意想把自己引過來。
這麼一看,劉宏毅似乎並沒有準備,來這裡的目的或許只是想要提前為後面的事情做計劃。
數十個身著黑衣的人中,為首的是一個十分壯碩的男人。
他一人站在最前面,整個巷子都幾乎被擋住,他戴著一副黑色口罩,眼睛處還有一條豎長的刀疤。
藉著昏暗的燈光,男人定睛一看,自己所謂的老大已經是滿臉鮮血,癱在地上不省人事。
“你們出來得太晚了。”
陳辭笑著聳了聳肩,又對著池凌薇招了招手,示意她趕緊到自己身邊來,隨後從地上拎起劉宏毅,將他朝著眾多黑衣人的方向扔了過去。
長久以來,陳辭第一次有一種殺紅眼的感覺。
他不知道面前的人都是些什麼修為,但既然能被劉宏毅叫來,估計也至少都是三階四階不等的武者。
但現在的他沒有一絲的恐懼,反倒有一種想跟眼前人拼命的心情。
從前的他不單單想要提升自己的實力,也想要堅實的後臺。
但當他有了後臺以後,才發現真正的安全感是自己給的。
當時在那一方小天地中,過去的自己所說的那番話,點燃了陳辭內心的怒火。
陳辭的雙眸和周身都泛起了耀眼的金光,他伸出右手,那把四階的長刀出現在手中。
在這狹窄的巷子裡雖然不能橫刀於身前,但如果直刺出去,就能瞬間貫穿幾個黑衣人。
“不分是非的人,就都該死!”
陳辭怒吼一聲,雙手持刀,猛地朝著前方的黑衣人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