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聲從後面傳過來,寒季同知道今天是帶不走寒逸了,而且如果在這麼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看到自已被警方帶走調查,那寒家的臉就真沒地方放了。
寒季同咬牙切齒的說:“行,寒逸今天可以給你們,這事也到此為止,你們要是執意把事情鬧大,對寒逸也沒有好處。”
宋望州知道寒季同最愛面子,明白他的意思,連忙笑著說:“您放心,寒叔,只要您把寒逸給我們,這事我來擺平。”
寒季同衝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開啟另一側車門,夏宋趕緊扔掉手裡的頭盔跑過去,脫掉自已外套,在保鏢把寒逸拖出來的瞬間,把外套罩在了他頭上。
他剛剛就已經注意到了,後面很多人在看熱鬧拍照,他管不了別人要做什麼,就只能保護好寒逸。
寒逸那張臉的辨識度太高了。
周禮言帶來的人馬上過來把寒逸挪到自已的車上,夏宋跟著上了車,車子馬上掉頭開回市內。
宋望州留下來善後,把這件事解釋成車輛糾紛,賠禮道歉跟車主私了也就算了。
他又叫了拖車把夏宋的摩托拖回去,安排妥當後也上車回市內。
後座上,寒逸躺在夏宋的腿上,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這麼折騰都沒醒,寒季同到底餵了多少藥?”夏宋心疼極了,輕輕摸著寒逸的臉頰。
周禮言安慰道:“畢竟是還有用的兒子,他們也不會用太大劑量,夏哥您別擔心,一會送到醫院檢查一下,洗胃應該會讓藥物快速從寒總體內排出去。”
車回市內的一路,大雪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周禮言提了最快的速度,也用了來時兩倍的時間才把寒逸送到急診室。
血液檢查結果顯示寒逸體內有大量的安眠成分,必須洗胃、輸液進行稀釋。
夏宋一直陪在寒逸身邊,手背上的傷口已經乾涸結痂,他也顧不上去處理了。
他們在醫院裡忙活,外面已經鬧翻天了。
【好傢伙,這是唱的哪出啊?夏宋拍新電影了?】
【他不是都塌房了嗎?還有人敢找他拍電影?】
【不是拍電影,後面警方不是都出現了嗎?他這是跟誰這麼大仇啊?】
【車裡下來的人是誰啊?我怎麼看著身材這麼像寒逸啊?】
【應該就是,那個身高基本沒跑。】
【誰要綁架寒逸嗎?夏宋飛車救人?這真不是在拍電影?】
【我也希望是拍電影,但是很遺憾,不是。寒寶不知道被誰劫持了,夏宋趕過來把人帶走,我吃瓜吃的就是這樣了。】
【這麼帥的嗎?夏夏之前說他會騎摩托,原來真的會,很多路人都拍到他雪中騎車的影片了。】
【啊啊啊啊,簡直太好看了好嗎?就他騎車這幾段影片連在一起,我能反覆看!】
【樓上的歪樓了,夏夏再帥也是寒寶的,你別惦記了。現在事情的重點是到底誰要綁架寒逸啊?】
【光天化日的搶影帝,誰這麼瘋啊?】
【有知情人士說綁走寒逸的人是老寒總…】
【老爸綁架兒子?怎麼可能?他圖什麼啊?】
【那誰知道,等公司出公告吧。】
寒逸在急診室從中午折騰到了傍晚才被送回普通病房輸液。
周禮言勸了很多次讓夏宋去處理傷口,夏宋都不肯離開寒逸半步。
周禮言只好把護士叫到病房裡,給夏宋的手包紮上。
上次夏宋只是手指破了一個小口子,寒逸就心疼的要死,這次傷的這麼重,也不知道自已這位老闆醒來看見會不會發瘋。
宋望州和沈宇洛也在病房裡,陪夏宋一起等寒逸醒過來,同時防止寒季同再來找麻煩。
天都黑了,寒逸才漸漸醒過來。
他迷茫的看看頭頂白色的天花板和掛著的吊瓶,緩了一會才想起來自已暈倒前發生的事。
寒季同為了讓他放鬆警惕,用公事把他約到了辦公室,自已喝了兩杯茶開始發暈,後來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了。
對於寒季同會給他下藥這件事,寒逸沒防備。
就算寒季同跟自已沒有多少父子之情,那也是自已的父親,而且現在公司是自已在參與和幫襯,他沒道理這麼做。
他把自已迷暈了是要幹什麼?寒逸心裡生起不好的預感,忽然放在身側的掌心裡一熱,一隻手抓住了自已的手。
“夏夏…”寒逸慢慢扭過頭,對上了夏宋擔憂的模樣。
“你可算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頭暈嗎?”夏宋著急的問。
“嗯…很暈。”
夏宋摸摸寒逸的額頭說:“大夫說這是正常現象,慢慢恢復幾天會好的。我去給你找大夫過來。”
夏宋站起來按響呼叫器,寒逸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夏宋手掌被紗布纏了左一圈右一圈的,著急道:“你手怎麼了?”
夏宋晃了晃手:“沒事,小傷。”
“我看看…”
夏宋見寒逸要起來,趕緊給他按回去:“看什麼看,好好躺著,等大夫來給你檢檢視看。”
醫生很快就來了,給寒逸檢查了一番後說:“沒事了,注意休息就好了。藥物的後遺症就是可能這幾天會嗜睡或者精神狀態不佳,別擔心慢慢會恢復的。”
“知道了,謝謝大夫。”
“謝謝大夫!”
宋望州開口,寒逸才注意到病房裡除了夏宋還有其他人。
等大夫走了,寒逸問夏宋:“我怎麼會來醫院的?”
“我們送你來的。”夏宋避重就輕的回答。
“我當然知道是你們送我來的,可是你們怎麼知道我出事了?”
“這回多虧了寒彬,是他通知我們你被寒叔帶走了…”
宋望州想說,被夏宋一個眼神殺給殺閉嘴了。
宋望州現在對夏宋是又多了一分敬畏,夏宋攔車砸車的畫面他還記憶猶新,這個男人看著溫柔儒雅,發起狠來還真的挺嚇人的,難怪能把寒逸治的服服帖帖。
“你餓不餓?吃點東西再睡一會吧?”夏宋怕寒逸都想起來了會生氣,影響恢復。
寒逸搖頭:“天都黑了,我起碼睡了一整個下午,現在不困。我知道我是被我爸下藥迷暈的,他把我迷暈後想幹什麼?”
夏宋欲言又止。
寒逸又看向宋望州,宋望州朝夏宋揚揚下巴,意思是你家那口子不讓說。
寒逸又看向周禮言,周禮言也看向夏宋。
家庭地位很明顯。
寒逸氣笑了,一個個的都挺會察言觀色的,知道他們家誰說了算啊。
“夏夏~你就告訴我吧~你不能因為我斷片了欺負我啊…”寒逸扯著夏宋的衣袖說。
寒逸忽然撒嬌,場面太美,屋裡另外三個人幾乎同時捂臉,沒眼看啊。
夏宋無奈,措了下辭說:“你爸想帶你去跟別人領結婚證,我們把他攔下來了,然後帶你來醫院的。”
“什麼?!”寒逸簡直不敢相信寒季同能幹出這麼離譜的事。
同時,幾乎瞬間寒逸就想到了,事情不會像夏宋說的這麼簡單,如果他們說把自已帶回來就能把自已帶回來,那夏夏的手是怎麼受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