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爸……”林蔚兮走近便發現了他的不對勁，“您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我沒事，不用擔心，只是太久沒見到你母親，一時間……有些感慨。”齊霄拍了拍她的手解釋道。
“沒事就好，我相信媽媽在天有靈的話，知道你來看她，一定會很開心的。”林蔚兮笑著安慰道。
“嗯。”齊霄澹澹笑了笑。
“蔚蔚，你先去車上等著吧，我有話想跟齊叔叔說。”顧景延走上前來。
“嗯？”林蔚兮雖然有些不理解，但是還是乖乖回到了車上，她以為顧景延是有工作上的事兒要跟齊霄談，她又插不上話，自然也不想打擾他們。
“你這是……”齊霄看得出來，顧景延是有話想說，才故意把林蔚兮支走。
“有些話，想單獨跟您說。”頓了頓，顧景延又繼續說道。
“齊叔叔和蔚蔚的母親，應該不只是朋友那麼簡單吧。”
“你怎麼知道。”齊霄澹澹笑了笑。
顧景延挑了挑眉梢，“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您提到蔚蔚的母親時，不管是態度還是表情都有明顯的變化，估計也只有蔚蔚那個小笨蛋相信你們兩個只是多年沒見的好朋友。”
明人不說暗話，齊霄也不喜歡藏著掖著，既然顧景延問了，他便大大方方的承認。
“是，你說的沒錯，我當初……和蔚蔚的母親在一起過，當時並不瞭解她母親的家世，我們一家人都以為她只是來學習的學生而已。”
齊霄嘆了口氣，其實這些事只要查一查，也都能查的到，可是當時……唉
“我父親希望我能繼承家業，覺得我調香是不務正業，也不希望我和阿霜在一起，他把我關在家裡，以命相逼，我……沒辦法。”
齊霄說著已經哽咽起來，“如果我當初能堅定一些，阿霜就不會獨自一個人回國，和別人結婚，年紀輕輕就……是我害了她。”
“遇人不淑，交友不慎，這不能怪您。”顧景延澹澹開口。
這種事情，誰寫說不準，可能多多少少有點因果關係，但也不能全都歸咎於齊霄一個人身上。
遇人不淑，交友不慎？
遇人不淑他知道，因為林蔚兮的父親出軌，可交友不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齊霄皺了皺眉。
“蔚蔚可能沒有跟您提起過，她父親的出軌物件，是她母親當時最好的朋友，他們還有一個私生女，比蔚蔚大了整整兩歲，也就是說，估計在岳母和他結婚之前，他們兩個就已經……還有了孩子。”
顧景延回頭看了不遠處眼車裡的林蔚兮。
“那個女人在蔚蔚母親懷孕期間，帶著女兒登堂入室，也正因為如此，蔚蔚母親才會受到刺激，難產……”
顧景延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齊霄的眼裡已經滿是心疼，還夾雜著一絲憤怒。
他怎麼都沒想到，沉南霜居然是這樣離開人世的。
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如今他知道了，便一定會讓那對狗男女付出代價。
顧景延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說出來。
“齊叔叔，有個事情您可能不知道，蔚蔚母親當初……是奉子成婚。”
齊霄愣了愣，“奉子成婚？”
顧景延點了點頭，“蔚蔚應該跟你說過，當初她母親從國外回來之後，就突然答應了她父親的追求，很快兩個人便結了婚，所以當時……所有人都覺得我岳母是因為懷了林睿的孩子，所以兩個人才會閃婚。”
頓了頓又說到：“不過，她父親卻一直不喜歡她。”
顧景延點到即止，沒有再多透露什麼，他覺得齊霄自己應該想的明白。
“阿延哥哥，你們聊完了沒有啊。”林蔚兮等了半天也不見他們回來，趴在車窗邊衝他們喊了一聲。
“來了。”顧景延回頭看了齊霄一眼，轉身回到車上。
“你跟乾爸聊什麼呢？”林蔚兮有些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一些生意上的事。”顧景延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怎麼，餓了？”
“都快餓死啦。”林蔚兮撇了撇嘴。
齊霄愣在原地，仔細回味著顧景延的一番話，他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沉南霜回國就突然和拒絕過的人在一起。
奉子成婚。
林蔚兮的父親不喜歡她。
突然，齊霄的腦海裡冒出一個想法。
難不成，沉南霜當初在法國的時候，就已經懷孕了，所以回國以後為了掩人耳目，才會草草跟別人結了婚？
而林蔚兮，因為不是她父親親生的孩子，所以才不喜歡她？
似乎只有這樣解釋才能合理一些。
齊霄回頭看了眼車上正和顧景延說笑的林蔚兮，有些恍忽。
林蔚兮難道真的是他的女兒？
“乾爸怎麼還不過來。”林蔚兮說著望了眼車窗外，衝他喊了一聲，“乾爸。”
齊霄被這一聲拉回了思緒，扯動嘴角衝她笑了笑，隨後走過來上了車。
“怎麼這麼久才過來啊。”林蔚兮問。
“啊……剛剛看了墓園周圍的環境，還不錯，很安靜，你母親肯定很喜歡。”齊霄笑著說道。
“那當然了，這墓園是我小舅舅千挑萬選出來的。”林蔚兮一臉得意的說道。
外人可能不瞭解沉家姐弟倆的感情，但是林蔚兮雖然沒見過自己的母親和小舅舅之前是怎樣相處的，但是這麼多年以來，從沉正初的言行裡也能感受得到，他有多在乎自己的姐姐。
而且聽她外公提起過，當初沉南霜去世，沉正初大概十幾歲的樣子，抱著她母親的照片，好幾天不吃不喝不睡的，人都瘦了一大圈，誰勸也沒有用。
林蔚兮的外婆過世的早，所以對於沉正初來說，沉南霜不僅僅是他的姐姐。
可想而知，沉南霜過世，給他帶來的打擊有多大。
“先去吃飯吧。”顧景延透過後視鏡瞥見齊霄的表情明顯跟剛才不一樣，看樣子，他大概是聽進去他的話了。
一路上，齊霄的視線總是時不時的看向副駕駛上的林蔚兮。
他有些不敢想象，林蔚兮如果真的是他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