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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背叛的代價

他們之間是沒有任何發展的機會。要成為江瑤的男人,就要將自己的光芒儘量的掩蓋起來。江家只要一個人活躍在政壇的最高處就可以了,兩個太多了。容易出現無法控制的局面。

所以,她早早的對劉俊死了心,讓自己清醒了過來。

劉俊也似乎對她沒有意思,當初在會所的時候,劉俊見到冷兮若的時候那麼激動的神色,江瑤就確定了。劉俊喜歡的人究竟是誰,可放在心裡的也不一定能夠得到。劉俊大抵這輩子都只能將冷兮若放在心裡,冷兮若和他也是絕對沒有可能的。

“管我什麼事情?

江瑤,你是我的人。你從小就是我的新娘,你說我老婆都快要出軌了,我他媽能眼睜睜的看著嗎?”

司徒蘭紈急了,吼完之後,臉蛋都能滴出血來。簡直是紅了個通透,江瑤整個人完全的呆住了,怔怔的望著司徒蘭紈的臉。

這是什麼意思?

她是司徒蘭紈的老婆?

她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事情?

莫不是司徒蘭紈又耍了她。可司徒蘭紈脾氣雖然大,也從來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你比我小。”

忍不住呢喃了一句,嘀嘀咕咕的又加上了一句:“你還是小白臉。”

司徒蘭紈恨不得現在就掐死這個女人,掐死了算了。這是什麼反應?

這就不是個女人該有的反應。莫看江瑤平日裡給人的感覺慵懶的風情萬種。可實際上,他是明白的。完全就是個木頭。平日裡沒有少對江瑤明示暗示,這個該死的女人,從來都沒有感覺到。看他的眼神,除了茫然還是茫然。要不然為什麼每次都會和江瑤吵架。那完全是江瑤招惹的。真的就是江瑤招惹的。

“小白臉?

我哪裡小白臉了。長得比你好看是我的錯嗎?

再說了,現在誰還管男的是不是比女的小。就你封建!”

頓了頓,司徒蘭紈本來想很溫柔的,可看到江瑤那張臉,他就溫柔不起來:“所以我罵你是蠢女人。你什麼時候也聰明一次好不好?”

鬧出同性戀的緋聞的時候,差點沒有把他給氣死了。江瑤這個女人,還真的說不定。脾氣不好,喜歡的人也很好。

“我就不想要幫你的。你上次鬧出來的那個事情,就該你自己好好的去解決。再說了,那個人有什麼好的,明知道你的身份,還讓你接手這些。你知道政壇上那些人都盯著你在麼?

這種醜聞足夠毀了你的政治生涯你難道不清楚?”

“我不在乎。”

江瑤撇開頭。

“你放屁!”

少年比江瑤本人還要激動:“你不在乎?

你騙誰?你為了今天的地位付出了多少,你不說我難道不知道嗎?

你從小就是喜歡政治的。你生來就是玩弄權力的人,你甚至為了今天地位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你現在說你不在乎,你是在騙誰?

你明明就是在乎的。你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全部都知道。”

從司徒蘭紈記事的時候起,他就知道江瑤這個人。他們的關係足夠複雜,即是上司下屬,同樣也是未婚夫妻。他們之間的婚約是老一輩很早之前就定下來了的。在他剛剛出生就定下來了的,說白了,他就是個童養夫。那時候,司徒蘭紈也鬧過。畢竟江瑤從小就不是個漂亮的孩子。性格也出了名的怪癖。對只懂得看外貌的孩子來說,那絕對是致命的。可是寵愛他的親人們這次破天荒的拒絕了他解除婚約的要求。而是將他放到了江瑤身邊玩耍,從小到大,他沒少因為童養夫的事情和江瑤鬧過,可也從來都沒有告訴江瑤究竟是因為什麼才會看她不順眼的。

但是江瑤總是對他很包容,超乎所有人的包容。江瑤說的某些事情是實話,他故意的給她惹麻煩,然後看她忙的焦頭爛額,總是歡喜的在她身後,每一次都裝作不是故意的。總是和江瑤吵架,看她無可奈何的忍讓。

人不是花草樹木,時間久了總會有感情的。

司徒蘭紈自己都說不清楚是什麼時候開始對江瑤產生別樣的感情。總之當他意識到排斥其他男人接近江瑤的時候,他就開始明示暗示江瑤他的感情。可江瑤從來都把他的暗示當成胡鬧。

他怎麼能夠不生氣?

江瑤以前說他小,喜歡說他小白臉,他就努力的學習各種技能,所有人都誇獎他是天才。終於,江瑤不再提起小白臉的事情了,因為他已經有了足夠的能力。可是,年紀怎麼辦?

江瑤開始說他們之間的年紀差。非要開玩笑的叫他小朋友,小弟弟。

司徒蘭紈能不生氣嗎?

作為一個男人,作為一個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男人,被自己喜歡的女人當成小孩子來對待,司徒蘭紈實在是沒有足夠好的脾氣,還容忍這一切。

但是又不能夠明說,只能咬著牙忍著。從衣著上開始改變,慢慢的,希望能夠慢慢的改變。可是,還是沒有改變嗎?

有些東西已經深入骨髓了,總是在不經意間顯露出原型。

江瑤還是喜歡叫他小白臉,小孩子。在江瑤的心中,這兩樣是根深蒂固到沒有辦法改變了嗎?

“你又知道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別當做自己什麼都知道,對我很瞭解一樣。你如果真的瞭解我,為什麼連我去法國的理由都不知道,還要自以為是的猜測。我告訴你,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從來都沒有做大逆不道的事情。我走天這一步,不止是因為我,還是因為你口中不屑的那個人。比起那個人來,你又為我做了什麼呢?你所做的,放在那個人幫我做的面前,什麼都不是。這樣的你,又有什麼資格批判我的作為和那個人的作為。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明白,憑什麼指責我。何況還是指責她?”

如果今天司徒蘭紈只是說了她,那麼她一定沒有任何意見,問題是司徒蘭紈不止是說了她,還說了冷兮若。冷兮若又做錯了什麼?

要受到這樣的指責。無論冷兮若對不起過誰,至少冷兮若從來都沒有對不起她江瑤。這個世界上,她可以誰都不欠唯獨欠了的,就是冷兮若。

為了不讓她的手沾染上血腥而親自動手的尊貴的人啊。究竟是為了她付出了多少,怎麼能是三言兩語說的清楚的。再則。同性戀醜聞鬧出來的時候,那些個政壇對手並沒有逮著這一點大力的渲染,司徒蘭紈真以為是江家能夠辦到的?

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是冷兮若默默的讓那些人都閉了嘴。甚至江瑤不用懷疑,在幫冷兮若做完這件事情之後,冷兮若一定會給予她更多的她需要的東西。這就是冷兮若啊,別人哪怕只是給了一點好,也會十倍百倍的還回來的人。饒是外面的人都說她狠辣,但還是有那麼多人為她賣命。king,存在於黑暗中。冷兮若,存在於光明中,這樣光明和黑暗的混合體。誰能夠保證,是黑還是白呢?

既然是沒有辦法保證,就誰也不能夠評論。

江瑤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

一直也是這樣做的。

不去對冷兮若做任何的評論,只要知道,對冷兮若的好,是她應該做的事情就可以了。對冷兮若的好,就是她應該做的。

“我不容許有任何人來誣衊她,不管是誰都不可以。司徒蘭紈,我不管你是為什麼說你和我之間有婚約的關係。但你永遠都不能評判她,她沒有錯。不管是發生了什麼。你都不該指責是她的錯。”

內心多情的人啊,偏偏要逼著自己裝作無情的人。這樣的矛盾,是誰能夠知道的呢?

若不是命運的逼迫,冷兮若還是冷兮若,不會是king。

沒有沈天,沒有蘇子畫,也不會有現在的冷兮若。那個女人,被命運逼得遍體鱗傷也不肯倒下。被命運眷顧的人有什麼資格來批判為了生存而做出的必要掙扎。誰生存都是沒有錯的,冷兮若只是一出生就站在了高處,註定要作為獵食者活下來。

殺伐,就是她生命的全部。

“你非要為了她和我吵架?

你現在這樣吼我是要告訴你是真的喜歡她嗎?

江瑤,你難道是個瘋子?

你請不清楚你自己的處境?”

司徒蘭紈幾乎是用盡生命在對江瑤說話,很多時候,司徒蘭紈對江瑤都不會這麼直接的。直接到讓他自己都恍恍惚,不知道如何才能不這麼狼狽。按照他的脾氣,這樣的情況是該離開的。不應該留在這裡吵架給人看。可是,還真的離開不了,對江瑤也好,對現在的命運也好。司徒蘭紈離開不了,這會兒離開了,這一輩估計都不會再有機會回來了,那他和江瑤才是真正的完蛋了。

江瑤看不下去了司徒蘭紈的倔強,這樣的倔強,讓她的心柔軟了起來。

“我清楚。”

掃過聽牆角聽的歡暢的一群人,那些人識趣的將頭低著,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什麼也沒有聽到。可豎起的耳朵,哪裡是裝出來的那幅姿態,分明是看的清楚,聽的清楚才會有的狀態。

江瑤沒有興趣專門唱大戲給人看,司徒蘭紈這會兒卻明顯有不放過她的姿態。這多少讓她有點煩躁,簡直不知道應該對司徒蘭紈說什麼才好了。這個少年,就算是在和她吵鬧,心裡到底是向著她的,說的話,氣話成分在裡面。真的為了她好也在裡面。擔憂是可以聽出來的,江瑤不是個傻子,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和冷兮若一樣,江瑤一直渴望著愛。渴望著被愛,司徒蘭紈對她的好,這時候,算是利器。足夠讓江瑤再忍讓,一再的忍讓。

“我清楚。我清楚我的處境,比誰都要清楚,但不代表著,我會因為我的處境而做出對她不利的事情。甚至,就算我的處境再不好,在不影響家族的情況下,我會犧牲自己的幫她。蘭紈,她不止是一個朋友,更是我的信仰。你見過沒有信仰還能夠活下去的人嗎?”

司徒蘭紈沉默了。

江瑤這會兒已經冷靜了下來,眉目幾乎不動分毫的,就告訴他,那個人是她的信仰。陡然之間,司徒蘭紈有點哀慟,好似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一樣,只想跌坐到地上,讓大地來支撐疲倦的身體,但是他不能倒下,驕傲讓他不能倒下。死死的咬住嘴唇,司徒蘭紈就用這樣的眼神望著江瑤,悲哀的,好似動一動,那雙眼眸都能夠滴出水來。

“你知道嗎?我愛你。”

頓了頓。

司徒蘭紈決定不再兜圈子了:“江瑤,你知道不知道,我愛你很久了。”

“我不知道。”

江瑤回答的很迅速:“如果你不說,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我們之間是有婚約的,不管你知道還是不知道,你最後都是會嫁給我的。只有我,才是最適合你的那個人。江瑤,你那麼聰明,應該知道取捨的,饒是你不愛我。也沒有關係,我可以為你做的,絕對不會比那個人少,沒有人會比我有更多的時間來等你了。”

江瑤是個聰明人,知道在選項中尋找最佳的一個答案。譬如結婚。沒有人比司徒家的男人更加適合江家的女人了。江瑤想要的,他都願意付出。將一身的光華都收斂起來,只是做江瑤的男人,隱藏在江瑤女強人的身份背後。默默的付出,這就是江瑤的男人應該要做到的。可有這樣才華的男人,又有幾個願意這樣呢?

身份,才華,地位統統的都拋卻,只是為了一個女人。一個不算漂亮的女人,江瑤想要找到這樣的男人,需要的不僅僅是運氣。而司徒家,本來世代都是江家的世交,也是幫著江家打理事情的左右手。兩家關係擺在那裡,司徒蘭紈也註定是江瑤的管家,輔佐江瑤這一代的事務,一切的一切,都莫名的契合。當初兩家老一輩在定下這個婚約的時候,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的。

江瑤還是會是他的女人,不管江瑤究竟是愛或者不愛。那些都變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一定會結婚。一輩子,一定會糾纏在一起。所以,沒有人會比他等的更加久了。

“我可以等到你白髮蒼蒼,牙齒都缺了,皺著面板,甚至走路都顫巍巍。我還是在你身邊。因為我比你小几歲,那時候,我還能攙扶著你的手,帶你去看花開花謝,和你聊很多的事情。那時候,再沒有一個男人會愛上這樣的你,你也不會有精力去追求複雜的愛情。我就在你身邊,等著你,等你對我說,蘭紈,我發現我們在一起很好。”

司徒蘭紈的聲音溫柔似水,那是江瑤認識司徒蘭紈十多年來,從來都沒有聽過的腔調,光是聽著,都讓人嚮往。嚮往少年說的那種感情。可江瑤也聽出了最後一句的小心翼翼,司徒蘭紈甚至沒有期待她說的是愛。只是說在一起很好。

這該是怎麼樣一種侵入心脾的悲哀?

“好了,我不和你吵了,我有點累了。就先走了,他們的話,還是留著給你吧。我在這裡,估計也會影響到你。”

司徒蘭紈越是這樣假裝灑脫,讓江瑤的心裡越是不好受。不得不說,司徒蘭紈很成功,最後的那番話,不止是讓江瑤震撼,讓在座的所有人都震撼不已。

“我們試試吧。”

就在少年快要扭開門鎖的時候,身後的女子慵懶的聲音就傳入了耳朵。方才黯然的神色一掃而空,杏眼裡面全是不敢置信。

霍然轉過頭,惡狠狠道:“蠢女人,你莫不是在耍本少爺?”

“司徒蘭紈,我說我們試試吧,但我不能保證,我們就一定能夠走到最後。不過我會竭盡全力的,試著喜歡你。”

江瑤說的很中肯,他們誰也不能夠保證以後會是個什麼樣子,只能試著,讓每一個今天過得好一點,沒有遺憾而已。如果能夠最後走到一起,那是最好的,如果沒有,也不會因為從來沒有嘗試過而變得黯然神傷。江瑤不能保證開始能不能美好,也不能保證最後他們是不是還在一起,江瑤只能保證,他們生活的過程,她會竭盡全力的讓兩個人都不那麼寂寞。這就是江瑤能夠給司徒蘭紈最後的底線。若是……若是……司徒蘭紈不同意,那麼無論如何她也不會留著司徒蘭紈在身邊了。

“你……”

少年驚訝的神色替換了下來,微微揚起嘴角,一把抱住女人。緊緊的,彷彿是要將女人捏碎揉進他的身體裡面一樣。江瑤在少年接近的瞬間,身體下意識的想要避開。卻容忍了,少年近乎野蠻的抱法。真是容忍了,腰側的不舒服。輕輕的回抱了少年。

其他人已經被這出大戲搞得莫名其妙加神魂顛倒了。完全是被秒殺了,秒殺了。摟摟抱抱未免也太直接了,簡直是把他們全部都當成了死人一樣。讓他們都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當然了,這不好意思看下去頂多是保鏢們的想法。那些個董事,可沒有這麼好的心情。他們的心裡已經被氣的七竅生煙了。本來就是,誰見過談判談判談到一半,就去談情的。完全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饒是這樣。他們一肚子的氣,還是不能爆發,用極端的心情來看這場甜蜜的秀,真是說不出的折磨。這會兒,他們最不想見到的,大抵就是談戀愛了。

“江瑤,真想把你鎖在身邊一輩子。”

“嗤——”

本來氣氛好好的,都被女子這一聲嗤笑給打破了。少年的臉上,換上了憋屈的氣憤:“你這個蠢女人,又笑。笑個屁啊!”

“哈哈……這怪不著我,是你說的忒言情狗血了一點。讓我錯以為我是在看八點檔的電視劇。司徒,你就是個暴徒,幹嘛要學慕雅風的優雅神情。本來放在慕雅風口中說的讓人極舒服的話,從你嘴巴里說出來,就讓我忍不住想要笑。”

“慕雅風?”

司徒蘭紈不高興了,這才多久,江瑤身邊怎麼就又冒出個莫名的男人呢?

還有,什麼叫做狗血八點檔的話,靠。這個蠢女人究竟懂不懂什麼是情話?

他分明是在說情話!正常的女人,誰他媽的聽到了情話,會是這個反應?

笑的見牙不見眼的,還是嘲笑!最讓人吐血的是,馬上提起了另外一個男人,說是另外一個男人說起來好聽!

“他對你說過我剛剛說過的話?”

江瑤笑著搖了搖頭,小腹的位置微微的疼。完全是笑的,肚子都快要笑抽搐了。

“沒有。”

慕雅風守護的人可是冷兮若,早呢麼可能對她說那種話?

再說了,慕雅風任重道遠,冷兮若心裡的人,還是蘇子畫的。所以,那種話,無論如何,慕雅風該是說不出口的。何況了,慕雅風和冷兮若之間的關係有夠複雜的。不過慕雅風的身份來說,是不可能被K家族的人接受的。那種大家族中的大家族,講究的事情多著呢。

“他為什麼要和我說這種話?

除非他是瘋了。”

司徒蘭紈的臉色緩和了一些,轉過頭,看向江瑤身後的那群人,指了指:“他們你準備怎麼處理?”

“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唄。反正合同是他們自己簽了的,雖然是在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籤了。可他們這些年也沒有少在帝楓集團做蛀蟲。可貪汙了不止他們那點股份的錢,現在頂多是物歸原主。”

江瑤嗤之以鼻:“我還不想處理他們呢。真是髒了我的手,這年頭,又醜又好色,自己鑽進陷阱裡面,又能夠怪誰呢?

要怪就怪自己太好色了。”

董事們臉色大變,這不過這一次不是憤怒,而是難堪。他們大概知道這個該死的合同是在什麼時候簽了的。那一夜的銷魂瘋狂,他們可還是懷念著的呢。沒有想到的是,就是那一夜,竟然讓他們失去了那麼多東西。

“你……那些女人,是你的人?”

其中一個肥頭大耳的董事顫抖的身子。因為難堪,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當然不是我的人。我的人能讓你們牛嚼牡丹嗎?

那些女孩子,可都是你們強迫的。我不過是給她們了你們給不了的東西而已。莫不是你們還以為,她們會喜歡你們這種模樣的人嗎?

未免有點太可笑了點。”

江瑤說可笑,其實自己已經都笑起來了。

不大聲,卻足夠譏諷:“不是有句老話說過嗎。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們的報應時間到了,該是老天收拾你們的時候了。你們只需要當做是老天派人來收拾了你們就可以了。”

眉目間有點不耐煩了:“我奉勸你們足夠識趣。就算是拋售了那些股票,錢也足夠你們用一輩子了。要是你們再唧唧歪歪磨磨唧唧,江家讓一兩個人消失,那不是不可以的事情。別惹我。”

混政治的人,誰手上沒有一點血腥?

那些個為自己賣命的人,常常有被對手殺了或者怎麼的。江瑤說的是實話,江家在這上面沒有少讓一些知道秘密的人永遠閉嘴。只是江瑤沒有沾染血腥。她是好命,縱使生在這樣齷蹉的家族,還有冷兮若在身邊。那些個需要沾染紅色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冷兮若幫她解決了的。從來都沒有讓她沾染上血腥,就連那件事情的最後,也沒有。

所以江瑤憑什麼不為冷兮若賣命?

就算她們之間根本就不是上司下屬的關係,光是站在朋友的角度上。江瑤就可以為了冷兮若賣命。就和她常常說的一樣。能夠為冷兮若做事,一直都是她的榮幸。江瑤一貫將它當做榮耀。

“我們……”

“閉嘴!”

司徒蘭紈打算那群人的話,實在是忍不住不耐煩。他都不知道那群人到底是有多貪婪,在生命被威脅的情況下,還不忘求著,想要多拿一點。可以拋棄自己的尊嚴。江瑤已經把話說的那麼直白了,這群人還不知道死活。

保鏢手中的可是消聲槍,真的解決了人,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我最後奉勸你們快點滾出去。並且把你們的嘴巴閉好。否則……”

司徒蘭紈朝著最近的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便照著剛才說話的人開了一槍,打在那個人的膝蓋上,瞬間人就跪下來了。鮮血如注。

“否則這個搶,可就不是讓你們的腿瘸了。一旦你們洩露了半句今天的事情,你們!記得!是所有人!都會變成永遠都不會洩露秘密的人。”

這個世界上,永遠都不會洩露秘密的人,就只有死人了。司徒蘭紈這一刻完全脫離了少年的稚氣,化身惡魔,將會成為這群人永遠的噩夢。其他人一顫,大概是知道司徒蘭紈說的是實話。各自看了對方一眼,均從眼神中看出了威脅來。

這年頭,若是單獨威脅一個人,還真不能管用。連帶往往是最有用的方法,一個人閉不上嘴巴,就只能讓所有人都閉上嘴巴了。那麼這群貪生怕死的人,鐵定會想辦法讓彼此的嘴巴都閉著的。而且,司徒蘭紈也不僅僅是威脅而已,在一段時間內,這群人真的是什麼都不能夠透露出去。否則,他為了不讓證據流落到他人的手中,只能讓這群人都不能成為證據了。

“滾!”

拖著受傷的腿,連滾帶爬的,都滾了出去。

司徒蘭紈回頭時,就看見該死的女人似笑非笑的模樣,似乎隨時,這個女人都喜歡這麼個表情。無可否認,這樣的表情也很適合江瑤。這種,慵懶的貓咪才會有的表情。

“小屁孩,沒有看出來,你還真的已經長大了。讓我一瞬間,都不敢確定,你還是不是我記憶中的那個小白臉了。”

江瑤實在是太會戳中司徒蘭紈的痛點了。一句話,兩個痛點都被戳中,司徒蘭紈氣憤的拉過江瑤,低下頭,堵住那張喋喋不休的讓他痛恨的嘴巴。

江瑤就像是被雷電擊中了一樣,瞪大了眼睛。努力掙扎了,卻沒有辦法掙扎出少年的懷抱,那種淡淡的還帶著奶香的味道撲面而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沉溺其中。

司徒蘭紈已經不是記憶中的少年了,少時比她還要矮上幾分的精緻孩子,什麼時候已經比她高了一個腦袋。記憶中常常需要她保護,需要她來善後的少年,又在什麼時候有了剛才的氣勢。好像一切都已經脫了節,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了。從她答應試一試開始,她的人生,都開始變化了……

好在這種變化是她期盼的,就算是變化也不會讓人討厭呢。

“你說,我們能在一起多久?”

“天荒地老,海枯石爛。只要不死,我們就永遠都在一起。”

哪怕,我們的人不在一起,我的心也會跟著你的。江瑤!我等了你漫長的歲月,生是為了你而生,死也會為了你而死。我們會在一起,天荒地老,海枯石爛。永遠,永遠的,在一起……

江瑤和司徒蘭紈的事情,冷兮若還一點都不知道。掛了江瑤的電話,冷兮若軟趴趴的躺在床上。看了會兒檔案,也沒有能夠看出個所以然來,反倒是讓心情更加不好了。索性把檔案隨便甩在一邊。閉上眼睛休息,沒想到的是,平日裡老是睡不著,這次竟然破天荒的睡著了。半夢半醒間,聽到了誰的敲門聲。因為懶懶的,冷兮若就沒有理會。

可是敲門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頻繁。冷兮若被煩了個夠嗆。用被子捂住耳朵,可擋不住魔音灌耳的形勢。乾脆掀開被子,迷迷糊糊的給人開了門。

“兮若,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是不是胃又疼了?”

來人拉著冷兮若一陣搶白,左看右看,將冷兮若看了個通透。在確定冷兮若沒有生病的時候,慕雅風才稍微放下一點心。狠狠的推開已經清醒了過來的冷兮若。

“你難道不知道我會很擔心嗎?剛才敲門為什麼不開?你難道忘記了上一次的事情。中午又沒有吃飯,胃要是有個什麼,你要我怎麼辦?冷兮若,你可不可以稍微把你自己放在心裡面一些呢?你這個樣子,算是個什麼king?”慕雅風真的是怒極。不然是不會這樣說冷兮若的。從來都是把冷兮若當成神來對待的男人,能夠這樣怒斥。肯定是已經氣得快要沒有理智了。天知道慕雅風剛才在外面是有多焦急,只要再有半分鐘冷兮若沒有開門,他就會毫不遲疑的馬上讓人把門撞開。

“我睡著了。”

冷兮若還從來沒有被人連名帶姓的罵過。慕雅風算是破了記錄。好在慕雅風的出發點是因為擔心她,不然冷兮若還真的不能夠原諒慕雅風。

不然不管是什麼原諒,也不能原諒。

“我剛才睡著了,沒有聽見敲門聲。等我聽清楚的時候,就起來幫你開門了。這個解釋還滿意嗎?

而且,我中午雖然沒有吃飯,可是我房間還是有點心的。我回來的時候吃了一點。”

頓了頓,冷兮若都不相信自己會有這麼好的脾氣。

“我雖然不是很在乎能夠活多久。但是現在我還沒有想過就去死,所以會很在乎自己的身體的。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比誰都不想要現在就身體殘敗下來。”

這大抵是冷兮若能夠給的,最長的解釋了吧。如果慕雅風還不滿意的話,冷兮若也沒有辦法再想法子放慕雅風滿意了。然而,慕雅風的表情已經慢慢的柔和了下來。剛才的指責本來就是因為太著急了。現在確定了冷兮若一點事情都沒有,又得到了冷兮若的保證,慕雅風的心情也放鬆了下來。

“沒事就好。”

“雅風,你現在不生氣了?”冷兮若也放鬆了下來,挪揄道。

“我沒有生氣過,我有什麼資格和你生氣。”

冷兮若不提起還好,一提起慕雅風又忍不住生氣了。那一屋子的東西,就算冷兮若不說究竟為什麼準備的,慕雅風猜也和蘇子畫脫不了關係。光是這樣,慕雅風的心就抽痛的可以。他不是傻子,已經感覺到了這段時間和冷兮若之間的曖昧。冷兮若的心,已經有了鬆動的跡象。或許……或許……他可以還奢侈的想一想,他們之間也能夠在一起的。光是在這樣想一想,都快要讓人窒息的活不下去了。

可是,美夢再一次被打破了,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從冷兮若的生活中磨滅的大概就只有蘇子畫這個名字了。伴隨著他的美夢,隨時的將他的夢給擊碎。慕雅風談不上有多恨蘇子畫。畢竟兩個人基本上沒有單獨相處過,可是心裡面不能不對蘇子畫仇恨。記著了蘇子畫的那些種種不珍惜,那種痛心疾首,恨不得兩耳光把蘇子畫扇清醒的感覺。同樣是男人,蘇子畫該是多幸運,能夠得到冷兮若的心。而且是在沒有付出多少的情況下,完完全全的得到冷兮若的心。可能就是得到的太簡單了,失去起來,才可以做到那麼隨意。倘若有一天,他能夠得到冷兮若的心,還會捨得讓冷兮若心傷嗎?

當然是不捨得了,知道得到的艱辛。以後也會更加的珍惜。這才是真的道理。

“雅風……”冷兮若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樣才能讓慕雅風不露出那麼悲愴的表情。

心像是被誰撕扯一樣,碎成了無數片。這個世界上,只有慕雅風是她虧欠到不知道應該怎麼彌補的人。所以對慕雅風,怎麼樣都沒有辦法做到不在乎。但是,這僅僅是如此而已。

“兮若,你從來都沒有在乎過我的感受嗎?在你心中我永遠都不會受傷嗎?還是你覺得,我可以做到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然後就可以什麼都不去想了呢?”

冷兮若蠕動了下嘴唇。到底是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要說對慕雅風這麼久以來從來都沒有動過心,那是騙人的。很多絕望的時候,只有慕雅風在身邊,不動心那是不可能的。可動心的時候,心裡面又會冒出那雙紫色的眼眸。淡淡的,有著足夠讓人絕望的悲傷。她的心,就沒有辦法讓慕雅風進入。

其實,是動心了的。

真的是動心了的。

但是……蘇子畫……

“不是。”

冷兮若決定不給慕雅風任何的機會,只有從來都沒有給予過,才不會因為失去而感到更多的悲傷。儘管這個樣子,說不出的殘忍。

“我在乎過的,但那僅僅是站在朋友的角度上在乎的。雅風,我和你之間永遠都沒有可能。”

“那蘇子畫算什麼?

你對蘇子畫又算什麼?

是喜歡還是什麼?

你自己倒是說說看啊?

在蘇子畫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之後,你難道還對蘇子畫念念不忘麼?

或者,你還打算將蘇子畫放進心裡嗎?”

慕雅風不得不提到這個名字。

“我不打算。”

冷兮若有些氣惱了。她不喜歡從別人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蘇子畫做過的事情也不需要其他人來提醒她。她只是不能夠接受蘇子畫以外的其他男人,並不表示她就一定要接受蘇子畫。她還可以誰都不要,誰都不選擇。

本來就是,女人不是隻擁有愛情。還可以擁有很多其他的東西。冷兮若沒有了蘇子畫還可以是king,還可以擁有世界上很多美好的,旁人不能擁有的東西。為什麼就一定要苦苦的追求得不到的愛情呢?

生命之中,並不是只有一種感情。雖然,她是可悲的只剩下愛情還能夠追逐了。

“雅風,我不想和你談論這些。”

冷兮若簡直沒有想過一覺醒過來會是這個樣子的。早知道如此,冷兮若情願那一場好眠都是夢一場。至少不需要在睡好了之後,就面臨著被吵鬧的下場:“我不想談論這些,也不想聽人談起。雅風,你出去吧。”

“為什麼不願意談起,你這次來,不就是要面對這些的。現在談起又有什麼關係呢?”

冷兮若快要被慕雅風給氣死了。

“滾出去!”

固執的,如此不在乎是不是會傷害他人的不是慕雅風,不是她記憶中的慕雅風。現在站在她面前的人,如此面目可憎,說出來的話,好不留情的傷人。執著在別人的傷口上,不斷的戳開別人傷口,想要尋找自己的安慰。這個人不是慕雅風,不是溫潤的慕雅風。

“滾出去!”

指著門,冷兮若神色也不好看,皺著眉頭。

“我……”

還沒有說完話,就被女人給推出去了。隨即,房門再次被關上。慕雅風倚在門上,雙手插入頭髮中,取下眼睛,痛苦的不能自己。

不是這樣的。他不是想要傷害冷兮若的。究竟是哪裡出錯了?

究竟是哪裡出錯了?

他才會一錯再錯?

男人揉了揉頭髮,太陽穴抽搐一樣的疼痛。

對了,是嫉妒。

嫉妒,會讓人瘋狂,會讓人瘋狂到錯失一切。他說過的,不要被嫉妒控制了理智。可是,還是沒有辦法制止的,瘋狂的嫉妒。從來沒有哀怨過自己的身世命運,在看見這一屋子的奇珍異寶時候,慕雅風被嫉妒迷了眼睛。就是嫉妒啊,嫉妒那個叫做蘇子畫的男人。要什麼樣的幸運,才能讓那個人為他做到這種程度?

嫉妒,快要吞噬了他的理智。

這就是嫉妒,讓他一再失態的嫉妒。慕雅風在門的外面,冷兮若靠在門的裡面。同樣的糾結痛苦,不斷的自責究竟是在什麼地方做錯了哪裡。可是無論怎麼樣的糾結,也沒有辦法得到正確的答案。究竟是錯在了哪裡,究竟又是對在了哪裡。冷兮若想了半天,也沒有能夠想出來一個正確的答案。

兩人就這樣倚在門上,一直一直……

餘下的幾天,冷兮若再也沒有看見慕雅風過,下人們說慕雅風是搬出去住了。冷兮若知道的時候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摔了好幾個碗。可是沒有派人去將慕雅風找回來,等於預設了慕雅風搬出去的行為。其實冷兮若也有冷兮若的考慮。現在兩個人,確實沒有見面的必要。不然見面了就是吵架,本身也是沒有什麼意思的。何必互相折磨。還不如讓慕雅風搬出去一段時間。各自都冷靜冷靜,然後再見面的時候,也不會讓彼此那麼難堪。何況,不止是慕雅風需要清醒一下,就連她自己,也是需要清醒一下。

“小姐,今天的藥膳已經燉好了,需要先喝一點嗎?”

管家不來,冷兮若又該是發呆過去了。好在管家來了,冷兮若回了神。看見管家那張討好的臉,無端就讓冷兮若想起清明上河圖來。想起清明上河圖,心情本來就不好的冷兮若就想要把這個人捏死算了。監守自盜。

冷兮若最討厭的就是監守自盜了。這個男人膽子還真是大,她給了那麼多的錢。還不知道滿足,偏生要一再的挑釁她的極限。這不是要找死嗎?

貪狼在把清明上河圖的調查情況郵件傳送給她的時候,冷兮若就已經動了要好好教訓這個管家的心。

“哦?

好了麼?”

“是的,小人親自守在廚房,看師傅將藥膳熬好的。小姐現在可要先喝上一點。”

管家低下頭。自己看著自己的腳尖,語氣恭敬的挑不出半點的錯誤。可讓人看不見的表情可不像是語氣那麼恭敬。裡面完全是對冷兮若的輕蔑。

這種輕蔑來自於對有錢人的憤慨,還有夾雜著對女性的輕視。

“那端一碗上來吧。”

管家的面上露出喜色。小跑著去為冷兮若端藥膳了。

大約過了幾分鐘,管家不止過來了,廚子也跟過來了。手中端著藥膳,對上冷兮若的眼睛。片刻又像是受驚了一樣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