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秉義終於親到她了,他閉著眼,不捨得離開。還慢慢移動。”
他要趁機吸收她的溫情。咦,月亮得臉,咋冷冰冰呢?
睜眼一看,柳蕙坐姿未變,手持硯臺擋著臉頰。
他明白了,剛才吻的是硯臺。看硯臺還在滴墨,趕緊摸一把嘴。引得柳蕙哈哈大笑。
“哈哈哈!肖秉義,墨汁很甜吧?”
肖秉義想發作,忽然若無其事,擺出要離開的架勢說:
“我看你頭髮上有個小蟲,我不想驚動你,也不想驚動它。準備親自幫你吃掉它。”
柳蕙這才轉臉,準備答話。卻不料他撅著黑嘴,早等著她了。
口對口,唇對唇。他那張帶有墨汁的嘴,緊緊吸吮著。
她使勁推開,他又撅著黑嘴,不管不顧在她臉頰狂吻。然後帶著勝利般愜意:
“嘿嘿嘿,我已在通關文牒蓋上玉璽了。你終成我的人了。哈哈哈!”
她狠狠剜他一眼,起身對著檔案櫃玻璃看看。找一張紙,邊擦拭,邊惱道:
“你一張漆黑嘛烏的嘴,蓋什麼章?毛巾呢?”
她看肖秉義整個面部成了三花臉,抑制不住笑道:
“哈哈哈,你成孫猴子了。哎吆,笑不活了。”
肖秉義以牙還牙道:
“你對玻璃照照,像不像白骨精?我要三打白骨精哦。今天算一打。”
二人擦洗完畢,柳蕙將黑了的白毛巾扔垃圾簍。肖秉義趕緊撿起。
柳蕙不解得問:
“毛巾已黑了,怎麼洗也洗不乾淨了,扔了吧。”
肖秉義拿報紙邊包邊說:
“這是我倆愛情象徵,怎能扔掉呢?我倆相愛之信物,要永久儲存。”
柳蕙沉默一會,問:
“肖秉義,你思維跳得真快,一下跳了幾十年。一對特務相擁著垂釣,很幸福嗎?”
“這就是我理想的樂園,我與世無爭的安心之處。”肖秉義答道。
柳蕙仔細品他之語,問:
“我怎麼感覺你有桃花源記的味道,想與世無爭,逃避現實?”
“正是,你真可以,一語中的。”肖秉義讚道。
“我怎麼感覺你對我或冷或熱的?常讓我經歷冰火兩重天。我會感冒的。”
“不要緊,我這兒有感冒藥。回頭搬一箱送你。”
柳蕙意味深長提醒道:
“我知道你情感豐富,愛憎分明,又極其敏感。”
“你可能對我身份有忌諱,我想不通,我倆身份不都一樣嗎?”
“我只能解釋,目前形勢錯綜複雜。假作真時假亦真,真作假時真亦假。真真假假,是不得已而為之。”
“哎。你不會一轉身,又說張小曼是你人間四月天吧?”
“錯!你是斯人之人間最美四月天,我是她的人間最美四月天。”
“月亮照亮星星,星星再照亮她掃帚星哦。”
“我都被你繞糊塗了,我想問你,你糧食安保方案思路?”
肖秉義警惕起來。哼哼,又來套我話?門都沒有。打著哈哈:
“這個嘛,要等‘雄鷹’親自問,我才能回答。”
“俗話說,‘你有你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牆梯。’到時見幾打幾。”
柳蕙被他真真假假態度,搞的不知所措。無奈的說:
“我簡直無法理解,剛才還是個充滿理想的文青。眨眼間又成了狡詐之人。”
“一會兒讓我陶醉在人間四月天,一會兒讓我掉進寒冷的冬天。”
“看來你對我說的好聽,心裡還是不信任我。”
“我認為,咱倆應該事先溝通好,共同應付‘雄鷹’。這就是我的真實想法。”
“贊成!我也認為,你我身處敵營,應該溝通。今天我倆已溝通的差不多了,你懂我的意思嗎?’
“親也親了,章也蓋了,算我求婚了。你要同意,明天迎娶你。”
柳蕙睨他一眼說:
“我沒跟你開玩笑,想想肩上的擔子,你應該明白我啥意思。”
她說罷,再次盯他一會。搖搖頭,徑自走了。
肖秉義還在得意:哼哼,斯人才不上你當呢。你以為給我親一下,我就會告訴你了?
他忽然沉默了。得意歸得意,他忽然發覺斯人掉進一個無法自拔的陷阱。
一次以文會友,會出了自身真情實感。看她的反應,也是真情流露。
還能從她的言行神態中,感覺她似有難言之苦。又感覺對她有些摸不透了。
看著她嫋嫋離去的身影,心中感嘆。
唉,如果她不是雙料貨,像今天這樣的場景,斯人肯定會激動的蹦起來。
孃的個頭,她要不是保密局中校,那該多好啊!
耿畢崇靠他門框上嘲諷道:
“肖哥,進步快的很啊。我身上的肉很香嗎?”
“要不要割一塊烤烤?不要不承認,我剛才路過,正好聽到你精彩的演說。”
肖秉義知他偷聽了他和柳蕙的對話,有些尷尬。靈機一動,誆道:
“你真不識好歹,我是有意引她注意你。她要真的嫁給你,不要說割你一塊肉。”
“要你心,你也會毫不猶豫地挖給她。還會搭送她一個肺,是不是啊?”
“那是,那是。她要能讓我親一口,命都給她。”
肖秉義忽然想起跟小鳳的談話,故意問:
“你呀,吃碗裡看鍋裡。小鳳都讓你上了,還不知足?”
“對了,贖小鳳需要多少錢啊,是不是五千大洋?”
“肖哥,我這種人,哪能碰的了小鳳?她是人家包了的。”
耿畢崇咂巴著嘴,憤憤的說:
“有一回老子喝多了酒,見她挺著胸過來,色膽包天。摸了一下她前胸,捱了她一巴掌。”
“這倒無所謂,男人的臉長著幹啥?就是被女人打的嘛。”
“就是莫名其妙被包她的人毒打一頓,心裡不服。我要贖的是她侍女小翠,五千大洋。”
肖秉義愣愣的想,看來褚鷹跟小鳳不是一般的男女關係,可能還有隱情。
她會不會也是保密局特務?目前為止,我麻雀,鄭爽“燕子”,張東景“天鵝”。
柳蕙是“貓頭鷹”。天上飛的差不多了。只差鴿子沒搞清楚。她會不會是”鴿子“?
思索一會,跟著搖頭。他想起葉小雪被暗殺之事,問他:
“兄弟,你昨晚喝酒了嗎?我要宣佈她的死訊了。”
耿畢崇嘿嘿一笑:
“昨晚敲了樊正一頓酒。想起這事,老子就想笑。狗日的平時一毛不拔,只有我耿畢崇能揩他油。”
肖秉義問:
“你說張小曼沒死,他就信了?”
“那是當然。他問我證明人。我反問他,肖哥證明行不行?他就拉我去了周氏飯莊。”
肖秉義呆那兒,脊樑上彷彿爬了一條冰涼的毛毛蟲。又問:
“我聽你說,是樊正非要跟你打賭,是嗎?”
耿畢崇乾脆坐進來,滿臉的得意:
“你知道,他這種人,沒幾個看得上。他主動找我,裝的好像很隨意。”
“其實,我知道。他看柳蕙跟你好了,知道沒希望了。想重打鑼鼓另開張,改追張老師了。”
“我聽人說,他去過學堂好幾次了。不過,好奇怪。他去了學堂,卻不進去。”
“躲在暗處欣賞,足足一個花癲瘋哦。”
肖秉義又問:
“你倆怎麼湊到一起的?他也去了市裡?”
耿畢崇點頭道:
“我跟朱主任請假,想回家將獵槍和獵狗帶過來。他聽說我回家,主動當我司機。”
“我看他是三輪摩托,獵狗正好坐車斗,同意了。路上他問我張小曼案情?”
“我說不清楚,他非常熱情的送我去野戰醫院,說順便看看你在不在?”
“我倆見面時,他就在附近等我。”
肖秉義問:
“他跟你一道回去的嗎?”
耿畢崇點點頭:
“嗯,我倆一車回的橫南鎮,直接聽周氏飯莊。當晚都喝醉了。”
肖秉義想起葉小雪所說追殺之人,心中不寒而慄。對他的懷疑,又疊加一層。
他很苦惱,這個人的面孔漸漸清晰了,卻苦於抓不到證據。
想起劉傑不能養著內鬼,以及創造證據之提醒。苦思一番,去找朱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