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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特高課的考驗

石靜怡微微點頭,分析道:

“站長如有問題,金處長也會受牽連。我一定查出真相,讓叛徒沒有好下場,我看不得忠臣被冤枉。”

邊懷江噙著淚哽咽道:

“倪妹啊,這次就勞駕你了。放心吧,你死不了。如果發現站長真有問題,可以直接打我表姐夫電話。”

二人就這樣一直談到天擦黑,石靜怡從他那兒知道了不少軍統的秘密。

她站窗邊,看向對面二樓。燈沒亮,但已掛了掃帚。

再看一樓,屋內燈光下,有人不停的走動。她估計是站長等不及了。

二人開始就餐,邊懷江猛吃猛喝,舉著酒瓶哈哈大笑。有意讓窗外隔著窗紗看到他。

然後到廁所摳出來,吐進臉盆。石靜怡將砒霜摻進嘔吐物,稍停一會,潑床邊。

留下一點,一部分滴床上。讓邊懷江吞下蘇製藥倒床邊,抹一點嘔吐物在他嘴角。

她跟著收拾行裝,將倪靜的南造槍插背後。

一切安排妥當,測一下邊懷江鼻息和脈搏,都沒了。這才去窗邊,拉開窗簾,朝對面一樓點點頭。

片刻工夫,上來蒙著面的三人,一人小心翼翼,取走邊懷江嘴角嘔吐物。

又在一堆嘔吐物中提取一點點。然後聽心臟,測脈搏,鼻息。最後點點頭,退下。

一人將準備好的紙條放他身上,開始拍照,然後將屍體抬走。石靜怡蒙著面跟著下樓。拉屍體的車已停門口。

一切有條不紊,她被蒙著面的站長請上轎車,跟著朝城外開去。過第一道關卡時,司機小胡停下車,提醒道:

“站長,西門查的嚴,要過四道關卡,走南門吧?”

石靜怡注意站長,他面色冷峻,不時的看車後。聽到小胡的請示,他惱道:

“別囉嗦,就走西門。我有合法證件。”

車子順利過了第一道關卡,石靜怡緊繃的心才鬆了一點,連續過了三道關卡,較為順利。

來到最後一道關卡,站長再次掏出證件遞過去。士兵看了證件,又看車牌。一揮手:

“帶走。”

一車三人,連同司機被一車送到憲兵隊。

石靜怡暗中觀察站長神態,奇怪,都說他膽小、軟骨頭,他咋這麼鎮定啊?

她眼看著站長和司機,被帶進地憲兵隊下室,而她則被引上二樓辦公室。

半個小時過去,有個身穿日本和服的三十多歲的女人,來見石靜怡。

她先禮貌的鞠一躬,然後微笑著請坐。拿出紅酒,倒了兩杯。

給石靜怡一杯,自己一杯。邊喝著酒,邊注視著石靜怡。然後一口標準的東北話:

“倪中校,失敬失敬。你不會介意,我們以這種方式請你來吧?”

石靜怡看著她熟悉的微笑和臉龐,認出她是莫斯科“東方咖啡館”老闆娘宮田惠子。

她很慶幸,如果不是改變了相貌,她肯定能認出來。

宮田惠子見她不言語,又說:

“倪中校,很遺憾,你暫時出不了城。我對你夫妻很瞭解,我的前任到上海,還沒上任,便玉碎了,是你乾的吧?”

石靜怡雖然鎮定,卻也驚訝。心裡揣摩,若說她對倪靜夫妻清楚,她信。

女鬼子怎麼知道特高課長被殺,是倪靜所為?當時只告訴了站長啊?鬼子怎麼知道了?

她記得之前從未提及過此事,她將這事歸結為進飯店登記時,填了倪靜。

承認,還是不承認?事實不需要她煩神了。宮田惠子拿出一把南造槍,擱桌上,得意的說:

“這把槍,你應該認識吧?”

石靜怡呆了,這把槍不是在金處長那兒嗎?怎麼會在這兒呢?怪不得要槍,他不給呢。

她看賴不掉了。遂笑笑說:

“不錯,他是我殺的,他該死。想知道原因嗎?”

宮田惠子表現出極大的興趣,將椅子朝前挪一下,學著中國人自謙道:

“在下洗耳恭聽。”

石靜怡遂根據倪靜的描述,和自己的親身體驗,列數特高課長對女性是如何的殘暴。

只聽的宮田惠子皺起了眉頭,她看似同情的嘆一口氣,安慰道:

“我很遺憾,也很抱歉。我在東北也聽到了關於他的一些議論。不提了,我也不想追究你。我想問你,他玉碎前,有沒有交代你任務?”

石靜怡想起審問課長的結果,便說:

“他放我夫妻倆去上海時說了,讓我丈夫留中統,我設法去軍統。讓我倆先靜默,接到任務再行動。”

宮田惠子點點頭:

“不錯,果然是倪靜。我現在要求你歸隊,你怎麼想?”

石靜怡聽她這樣說,一副無措的神態。瞥一眼她,嘆息一聲說:

“我還能怎麼想?丈夫已死,漢奸也當了。如果你能放過我,我就在軍統養老了。”

宮田惠子笑笑說:

“不要這麼悲觀嘛,你還年輕,為大日本皇軍效力,前途無量哦。不過,你畢竟殺了一名大日本皇軍軍官。為公平起見,也為了證明你仍是帝國之朋友,你必須殺一名中國軍官。”

她說罷,回房間,換上中佐軍服。帶石靜怡去地下室。

進了審訊室,石靜怡見司機小胡,已被打的皮開肉綻,奄奄一息。

她暗叫不好,聽宮田惠子的意思,很可能讓自己槍斃小胡,以表忠誠。

她異常悲哀,若殺了小胡。不要說心裡這道坎過不去,從此手上就沾了軍統的血。

到時,日本人捏著證據,再也解釋不清了。還有什麼辦法化解?

說自己從不殺同胞?更不能殺同事?可以是可以,但她現在是殺人不眨眼的倪靜啊!

倪靜殺了多少共產黨,日本人肯定清楚。不行,這條理由不行!唉,殺了他,自己回不了軍統了。

嗯?不對。“黑熊”不是讓我去軍統臥底嗎?難道宮田惠子變了想法?

她正在愣神,發現宮田惠子正注視著她,心裡一咯噔。

“倪桑,你去勸他投降。不投降,死路一條。”

宮田惠子冷冷的說。

石靜怡走到小胡跟前,看他胸前血淋淋的傷口,心中糾結,眼神非常複雜。

“倪中校,你投降了日本人?呸!漢奸,臭狗屎。滾!老子不想跟你囉嗦。”

石靜怡正準備說幾句冠冕堂皇的勸降詞,只聽得身後“啪”的一聲。

她一怔,扭頭看向宮田惠子。只見她吹吹槍口,將槍入套。

再看司機小胡已耷拉著頭,胸前汩汩流著血。她心在哭泣、吶喊:

小胡啊,你很勇敢。你是英雄,你是真正的中國人!一路走好!

“倪桑,我聽介紹,你殺人從不手軟。我已做了示範,下面看你的了。來人,將共黨押上來。”

石靜怡驟然緊張起來,要我殺同志?萬萬不可。寧肯犧牲自己,也不能殺同志。

她急劇的思考,如何躲過這一關,心情緊張的注視著門口。只見站長被押進門,綁柱子上。

宮田惠子踱步到她身後,彎下腰,附她耳邊低語:

“倪桑,他是潛伏在軍統的共黨臥底。我聽說他整過你,你殺了他,出口惡氣。”

她說罷,從腰間掏出剛才槍殺小胡的南造槍,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