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秉義頓如五雷轟頂，千思萬慮，卻沒想到張東景這麼不經打。他吃驚的問：

“朱，朱局長，什麼人乾的？能給我……我倆透個底嗎？”

朱大明疑惑的看看他倆問：

“你倆真不知道？昨夜你倆是不是找過張東景？”

“沒有呀，誰看見我倆找過張東景？”李小滿看肖秉義沒承認，掩飾道。

朱大明氣不打一處來，罵道：

“你兩個東西，還跟俺賴？張東景死前，已跟他老婆說了。”

“說你倆將他綁了，誆騙他，誣陷他是特務。張副區長很震怒，跟劉局告狀。”

“劉局噼裡啪啦給俺一頓。俺猜，肯定與你倆有關。”

“不然你李小滿剛回去，又招呼不打一個，偷偷跑市幹啥來了？”

李小滿申辯：

“朱主任，我昨晚被肖秉義請來討論了一夜案情，真不知這事。”

“這就怪了，劉局罵俺時很肯定啊。”朱大明抓頭了。

肖秉義和李小滿對望一眼，然後問：

“朱局長，我……我有點疑問，問的不對你批評。”

朱大明心急火燎的拽開衣領，摘下帽子扇風：

“問吧，什麼事？”

肖秉義又跟李小滿對望一眼，吶吶得問：

“劉局為何肯定這事與咱倆有關呢？不會是猜的吧？”

朱大明惱道：

“不要胡說八道，劉局講話辦事一向嚴謹。怎麼可能瞎猜呢？肯定有證據。”

“這樣吧，你倆乾脆參加此案偵破。不弄清楚，俺也要跟著你倆倒黴了。”

車子掉頭往市局開，到樓下，朱大明讓他倆等一下，他去見劉局。

李小滿不解的嘀咕：

“老肖，劉局要興師問罪了。奇怪，你昨晚沒露面，張東景也蒙著眼。”

“他並不認識我呀，咋知道是我倆呢？好奇怪。”

“正是，我也奇怪。張東景如知道是我倆，他還會開口閉口稱黨國嗎？”

“孃的個頭，狗日的也沉不住氣。肯定事後反應過來，報告了上峰。”

“可他應該知道保密局規矩呀？報告上峰，人家能留他嗎？不是找死嗎？”

李小滿沮喪道：

“費這麼大的勁，還沒撈清情況，可惜了。”

“李副連長，不要洩氣，情況也有。這傢伙跟‘雄鷹’不是一路的。”

“一路是天上飛的，一路是地上爬的，兩個系統。他是‘幽靈’的人。”

“啊喲喂，事情搞複雜了。看來潛伏特務還真不是一支啊。”

“陸路‘幽靈’，空降‘雄鷹’，是不是還有水路啊？如果有，應該叫什麼？”

李小滿戲謔道：

“千年王八，手下的都是王八羔子。”

肖秉義抓抓頭問：

“李副連長，你不覺得朱局長被罵的蹊蹺嗎？”

李小滿也跟著抓頭，猜測道：

“是蹊蹺，張東景肯定在自殺前，將懷疑告訴他愛人了。”

肖秉義搖頭道：

“張東景如懷疑我還有可能，他不認識你，怎麼懷疑？再說問話是你，我沒吭聲呀。”

“張東景如果察覺是我綁了他，打死他也不會承認的。”

“看來得先弄清他愛人到底聽到了什麼。咱倆先給他來個一推六二五，怎麼樣？”

“對，我們不承認，逼他家人拿證據。再見招拆招。”李小滿贊同。

二人被叫到劉傑辦公室。劉傑唬著臉看看他倆。

“知道為啥喊你們嗎？”見二人迷茫的眼神，說：“男子漢應敢做敢當，誰先說？”

“領導，我先說行不行？我想問，您讓我們說什麼？”肖秉義搶先答話，裝懵懂。

劉傑一拍桌子，厲聲道：“什麼時候了，還跟我裝？”

“劉局長，張東景愛人為何一口咬定是我倆呢？會不會有人從中挑撥，抹黑公安局？”

李小滿像模像樣，思索著問。

“領導，我要問的不對，您批評。哪個跟您彙報是我倆乾的？”

朱大明紅著臉進屋，坐一旁耷拉著頭。看上去剛被劉傑尅了一頓。

劉傑看看他說：

“朱大明，這兩個寶貝交給你。帶回鎮軍管會，先關起來反省。啥時候說清楚再放人。”

肖秉義一聽，急了：

“領導，我有一請求，說的不對您批評。”

“真不是我倆乾的。我想去問一下邱小秋，是不是他那幫小兄弟乾的。”

劉傑盯著他看了一會，點頭：

“可以，朱大明，他見過邱小秋，帶他倆回去，停職反省。”

他說罷，讓朱大明留下，悄悄跟他耳語幾句。

朱大明驚訝道：“劉局，這樣做適合嗎？”

劉傑笑問：“不這樣做，你能從兩個東西嘴裡掏出實情嗎？我已讓龍科長出發了。”

三人一車找來邱小秋。

肖秉義拉他到一旁囑咐：“小邱，出了點意外。”

“張東景吞藥自殺，他愛人一口咬定是我和李副連長逼他的。”

“你設法找到他愛人，不管用什麼辦法，套出張東景跟她說了些什麼。”

“不然你肖哥要丟飯碗了。”然後塞他聯絡電話，拍拍他肩膀大聲說：

“不是你們乾的最好，回去吧。”

二人回到小鎮，即被關了起來。不是隔離室，而是樓南駐軍一間小平房。

陸萍見狀，驚訝的來到窗前敲敲玻璃問：

“肖秉義，你真殺了張東景啊？”

肖秉義開窗問：

“誰告訴你是我殺了他？他是自殺！也許是他被哪個女人逼的呢？”

陸萍慍怒道：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人家作風正派。我猜肯定是你懷疑他，被你逼死了。”

肖秉義對李小滿擠眉弄眼：

“李副連長，陸同志過河拆橋，我們跟朱局長坦白吧。是她讓我倆乾的，對不對？”

李小滿竊笑，點頭道：

“對呀，陸萍同志追兇心切，暗中請我倆幫忙。朱主任——，我有情況彙報。”

陸萍白二人一眼，急忙離開。

二人剛想歇一會，柳蕙又敲玻璃。

李小滿開窗問：“柳主任，來看我倆笑話吧？”

柳蕙看肖秉義一眼，搖頭道：

“你二人闖禍了。還不知道吧？小學罷課了，要求市裡給出明確答覆，懲辦兇手。”

“朱主任估計很快會全市罷課，正在辦公室轉圈子呢。”

李小滿不解道：

“我就不明白了，為何認定是我倆乾的呢？即使是我倆乾的，總要有證據吧？”

柳蕙冷笑說：

“虧你倆還是搞刑偵的，明顯有人在背後操縱。戚本楷是黨員校長，他為何帶頭鬧事？想想吧。”

二人四目相對，面面相覷。

肖秉義見柳蕙欲走，忙說：

“柳主任，你替我辦件事。”接著低聲交代：“你快去鄧排長辦公室等電話。”

此刻，他唯一指望邱小秋去找張東景愛人，能給他帶來好訊息。

柳蕙奇怪的問：“你還不知道啊？你辦公室舉報電話已裝好了。”

肖秉義眨巴眼問：“誰裝的？”

“我上次跟你說過，你忘了？樊正根據朱主任要求，請郵電局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