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我被狗咬了,你趕快給我打狂犬疫苗。”
醫生像看傻子一般看著她,抬手推了一下眼鏡,“這位患者,如果你腦子不正常請出門掛神經科。”
李三隨聽到醫生這話瞬間來氣,怒拍桌子而起,“你說什麼呢,好歹是個醫生,你就是這麼對待患者的嗎。”
“瞪大你的眼睛好好瞅瞅。”她舉著被狗咬的胳膊,“我被咬了,萬一我狂犬病發作死了咋辦,難道讓我變成厲鬼去咬你嗎。”
她的視線落在自已的胳膊上,怒氣瞬間消散,“嗯?”
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咋回事兒,狗牙印呢?我記得很清楚,明明被咬了。”
醫生一臉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看的她好丟人。
只見醫生拿起一旁的電話,按了幾個鍵,放在耳邊說道:“保安嗎,我這裡有個神經病,麻煩把她拉到精神病院去。”
“別別別,別啊。我錯了,可能我睡糊塗了,我為我剛才魯莽的行為跟你道歉,不好意思啊。”她笑著邊道歉邊後退,在身後一排人的凝視下跑出這裡。
一口氣跑出醫院,大口喘著氣,“媽的怎麼回事?明明被咬了,怎麼牙印消失了?”
轉身看向身後醫院,這一看不得了,她看到了什麼!!!
抬手瘋狂揉著自已的眼睛,“帽市醫院???好耳熟又陌生的名字,怎麼那麼像她小說裡的醫院。”
“咳咳…”
身後有氣無力的咳嗽聲傳來,拉回她的思緒,看向從她身旁走過的男人。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怎麼那麼像她畫的病秧子李歸宴?立刻追上去攔住他的去路,雙手捧住他的臉仔細看。
“我嘞乖乖,真是你。”
李歸宴嫌棄的看著眼前的傻缺,推開她後退兩步,警惕的看著她,“你誰啊,我不認識你。”
“我是你...”最後一個“媽”緊急剎車。
他根本都不認識她,她要是說出最後一個字估計會被他給瞪死吧。
“哦,我的意思是你踩到屎了。”
聞言,男人立刻低頭看向自已的鞋,果然已經沾上屎了,臉黑的簡直比鍋底還黑。
嫌棄的皺眉,脫掉鞋子直接朝醫院走去。李三隨盯著他的背影,順便離那坨屎遠點。
“咋回事?”她不解的撓撓頭,“李歸宴是《拋棄》那本書的男主啊,怎麼會出現在這?”
“難道這是《拋棄》那本書嗎?怎麼總感覺怪怪的。”
“喂,閃開啊,擋路狗。”
李三隨不滿的雙手掐腰轉身,看到他臉的那一刻嚇得後退兩步,“林四溪?《丟棄》裡的?”
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身後的醫院,又看了他一眼,“不是你怎麼會在這裡?”
“以為跟我套近乎我就不會抓你嗎。你個賴種貨,今個兒你跑不了。”
見他掏出銀手鐲立刻解釋,“你胡說啥啊,我才剛到這,你憑啥抓我。”
“還擱這給我裝蒜,不吃苦頭不長記性。”上前握住她的胳膊就要給她戴上,被趕來的警員攔住。
“警長,你搞錯人了,她不是。”
“不是?弄錯了?”
“是啊,錯了,你記錯了。”
“那這還怪不好意思。”將銀手鐲給趕來的警員,一臉歉意的看著她。
“對不住啊,看書看花眼了。”
而李三隨現在還處於懵逼當中,她該不會是傳說中的狗血穿書吧,有些接受不了。
她的三棄男主一下子出現了兩個,那另一個呢?該不會也在這裡吧,那系統呢?那玩意兒怎麼不在?
這種情況難道不應該是由那玩意兒告訴她要完成什麼任務才能回去嗎。
“哎呀警長,隨時河那邊又出事了,快快快!”那個警員看著其他同事發來的訊息,拽著他立馬撒腿跑。
隨時河?完蛋,要出事了。
她也立刻追上去,一路跟著他們看到橋上聚滿了人。完蛋,這劇情她不知道啊,撲朔迷離的,完全脫離了他寫的軌跡。
“這位跳河的大哥,你先冷靜點好嗎,因為啥事想不開啊。車子?房子?還是票子?”
“關你屁事,少管閒事。他奶奶個腿,老子什麼都沒了。媳婦一週前跑的,兒子四天前跑的,女兒兩天前跑的。”
男人委屈又沮喪的哭著,“都他媽嫌老子窮,老子輝煌的時候他們跟個哈巴狗似的。現在一窩跑,艹,都他媽這麼現實。”
“林四溪,你愣著幹嘛啊,趕緊去勸勸啊。”
“你眼瞎啊,我不是正在勸嗎。”
好傢伙,這傢伙敢罵他媽了,真是崛起來了。
“你敢罵我,知道我是誰嗎。”李三隨不服氣的推了他一下,這一推就摔了了屁股墩兒。
糟糕,去求。
看著他泛紅的眼睛,委屈的嘴角,知道這下惹到他了。
“是你先罵我的,我只不過是還了一嘴而已。”
“我沒哭,你剛剛看錯了。”他站起來擦乾眼淚,裝作跟個沒事人一樣。
“哭就哭唄,又沒什麼丟臉的。”
“我為什麼要哭,我堂堂男子漢憑什麼哭。”他明明不想哭,可眼淚就是會流出來。
“因為這就是你的性格啊。”
“放屁,這不是本警長的性格,我才不是一個愛哭鬼。”
“一個男人這麼愛哭,不如跟我一起跳河吧,這樣就沒人嘲笑你了。”跳河的男人看到這一幕,反倒是開始勸他一起跳河了。
“你在說什麼屁話,他可是警長,這座城可都得靠他守著呢。”
“那他就得被嘲笑。”
李三隨走到他面前,戳著他的胸口十分義憤填膺,“我說這位長得像竄天猴的大叔,你自已生活不如意幹嘛拉別人墊背。”
“是想給自已造孽嗎,這樣去底下見了閻王爺他老人家都得向你吐一口唾沫,並說一句,呸,啥玩意兒啊,淨給他添亂。”
“你,你這個伶牙俐齒的小妞。”
“不就是跑了妻子兒子女兒嗎,無愛一身輕懂嗎。他們都不要你了,你死了他們恐怕會更瀟灑,時間一長估計連你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你懂什麼,我一身的債怎麼還啊。”
“這多簡單啊,帽市東西南北都有工地,你去搬磚還債啊。”
“你怎麼不去搬磚,你知道我以前是幹什麼的嗎。”
“老總嘛。”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為什麼帽市有三條隨河嗎,隨時,隨地,隨便就是為你們這群頭腦一熱,想不開的人準備的。”
“你說什麼???”男人不可思議的看著她,看她的眼神越來越嫌棄。
“你是不是有病,你憑什麼說我是頭腦一熱。”
“這三條河有個共同點,就是會辨別心死之人。如果不想死,這條河就會是原來的清水樣。心死之人,則是黑色。”
“你敢跟我打賭嗎,不過這賭可有點大,萬一小命沒了多虧啊。”
“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跳?”
她推著他就往前走,他心裡下意識慌起來,開始往後退。她豈會給他這個機會,攔住他的路。
“不是要死嗎,趕緊的。”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竟然想要我死,真是最毒婦人心。”男人說著推了她一把,看了一眼圍觀的群眾,這才覺得有些丟人。
“看屁啊,沒看過半路剎跳的人啊。”嚷嚷完直接跑開。
圍觀的群眾散去,林四溪走到她面前,覺得她剛才像個瘋子一樣,萬一那人真跳下去了咋辦。
“你知道剛才多嚇人嗎,他真跳了咋辦,你負責啊。”
“我說警長大人,我可是在幫你,他不是也沒出事嗎。那二貨根本就是不想死,想死早就默默無聞的跳了,何必搞出這麼大陣仗。”
“還有,你誰啊,請出示你的身份證。”
“你說什麼?”
“我說請出示你的身份證。”
“我又沒犯錯,憑什麼出示身份證,就算你是警長也不能濫用職權。”
“不出示身份證,你就別想離開,誰知道你是不是臥底。”
“臥你個頭啊,我說我身份證丟了還沒補辦呢,你信嗎。”
林四溪突然惡劣一笑,為了替他到現在還隱隱作痛的屁股報仇,想到一個鬼點子。
“東區工地正好缺一個搬磚的,把她給我送過去,十天,我的最低底線。反抗一次,加一天。”
李三隨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她聽到了什麼,他竟然要送她去搬磚。
“林四溪,你認真的?”
“你看我像是跟你開玩笑的嗎。”
“你小心挨刀子啊你,我警告你,我這人是睚眥必報的。等我出來,一定把你扔到糞坑裡。”
“這位看起來不精的蠢小姐,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再說了,這刀子也輪不到我頭上。”
“你別太囂張,小心我讓你跪地求我。”
“把她帶過去。”
李三隨被那名警員帶走,掙扎無果只好放棄,一路上都罵罵咧咧的。想了十多種收拾他的點子,她可不是個吃虧的主。
今天這憋屈,她咬牙就忍了。
林四溪打車回到警局,看到任祈坐在他的辦公室等他,走到飲水機前給自已接了一杯水大口喝完。
“找我有事?”
“我說大哥,你怎麼還不改城名啊?你知道我現在出去都不敢說我是哪個城的,咱實在是沒臉張那個嘴啊。”
任祈拍打著自已的臉,一臉羞愧難以啟齒。
“本來能改的,但是改名字那人死了,所以就改不了了。”
“那你不能改嗎,傻城,這傳出去像話嗎?還帽市,我看你一整個就是傻帽。”
“我們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現在這個名字。另一個就是把“帽”換成“岔”,選一個。”
任祈:“……”
“哪個二百五取這麼一個名字,是不是腦袋被開過裝水泥了。”
“那個人確實不正常,精神有問題。但是人家的地位可比咱高,當初我爸可是含淚答應的。第二天,他帶著我媽就跑了。”
“都他媽是人才。”任祈剋制著自已,連脾氣都不敢怎麼發,生怕這貨又哭出來。
“有什麼抱怨的,我們這裡可是最貴的黃金地段,有得就有失嘛,看開一點。大不了以後人家問你,你就二選一唄。”
“滾一邊去,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遇到一個跳河的,還有一個神經病,所以耽誤了。”
“那現在怎麼樣了?”
“跳河的不跳了,神經病去搬磚了。”
“你把人送去的?”
“我是那種人,她自願去的。好傢伙,攔都攔不住,不送她去都對不起她。”
“阿嚏...”
抵達工地的李三隨打了一個噴嚏,“該死,哪個狗雜種罵我。”
包工頭雙手背到身後慢悠悠的走過來,看了一眼她身旁的警官。
“小李警官,好久不見了,多少天?”
“十天!”
“才免費義務十天啊,可惜了。”
“什麼???免費義務?”
李三隨不幹了,“你當初可沒跟我說是免費的,不幹了。”
“十一天!”
“隨便你加。”
她轉身就要走,看到門口的一排制服誘惑,這下肯定跑不掉了。
“包工頭,看好她。”
“好嘞,保準完成任務,你慢走!”
小李警官離開後,包工頭仔細打量著她瘦小的身板,不滿意的“嘖嘖”兩聲。
“看你這細胳膊細腿的樣子,可別給你累斷了,這段時間就搬磚吧。”
“知道了。”
“敢偷懶鬧事,一樣加倍,跟我來。”
跟著包工頭來到堆磚的地方,看著眼前的一堆堆磚頭,根本看不到希望。
真想嘎了那個白眼狼。
“還愣著幹嘛,趕緊搬啊,憨不拉幾的。”
李三隨只好先忍著擼起袖子就是幹,包工頭就站在她身後盯著她。
“叫什麼名字?”
“李三隨!”
“我說三兒啊,來這的人剛開始都跟你一樣,心裡嘴上都不服。可最後還不是得妥協,你就老老實實幹夠你的天數就行了。”
聽完他的話放下手中的磚頭,皮笑肉不笑的盯著他,“把三兒給我去了,不然我就送一個男三兒給你。”
“不就是一個名字嗎,至於嗎。”
“我喊你你樂意嗎。”
包工頭撇撇嘴,“好好幹,可別到最後時間越加越多。”
“絕對不可能。”
他笑笑沒有回答他,而是直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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