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無邪在沙堆中挖出了一隻手,為了找人,阿寧提出了要去魔鬼城。
同時還強制帶上了無邪。
原本阿寧還想帶上盡歡的,雖然她看上去弱不禁風,是拖後腿的料,但是一看就知道謝雨臣很是在意她。
有她在,算是抱上了一個金大腿,真要出什麼事謝雨臣不可能會不管她。
“阿寧老闆,我們可不是你僱傭的人。”謝雨臣第一次沉下臉看向阿寧。
見他冷漠的神情,阿寧總算想起了謝雨臣是如何在群狼環伺中當上的謝家家主。
發昏的腦子瞬間就醒了過來。
“抱歉,是我逾越了。”
道歉總比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使了絆子的好。
謝雨臣沒有說話,只是拉著盡歡離開了人群。
“別不高興。”盡歡搖了搖兩人牽著的手。
到目前為止,她所接觸到人類世界的所有都和謝雨臣有關,沒什麼比他更重要了。
“沒有不高興。”他揉了揉她的腦袋。
盡歡顯然不信,剛才謝雨臣臉上寫滿了風雨欲來,哪那麼容易就消氣了。
她湊上前仔細地瞅著他的表情,想要從他溫和的臉上找出破綻。
可謝雨臣到底做了那麼多年的謝家家主,又學了那麼久的戲曲,哪能輕易讓一個初初化形的小花妖看出來。
盡歡看了許久也沒有找出一點他不高興的證據,不一會兒就洩了氣。
比起他這副溫潤的樣子,她倒是更希望他能夠生氣,臉上的情緒更豐富一些。
見眼前人垂著眼睛,謝雨臣好笑的一把將她摟在懷中。
“就這麼想要看我變臉啊。”捏了捏她的臉。
盡歡鼓了鼓臉,想要將嫩白的臉蛋從他指尖掙脫“沒有,只是不想你不高興。”
謝雨臣聽見這話心一瞬間停止了跳動。
只有在幼時,他們才會在意他高不高興,自從謝連環死後,他更需要做的是管好謝家,確定自已能夠活下來。
表情只是對應當下事件氣氛的符號,卻不是必需。
果然是自已的小海棠啊。
他心上軟了軟。
盡歡看著眼前人不同於以往溫和卻又虛假的笑。
他生的本就好看,如今更像是春光乍現,冰雪消融,讓人見之忘俗,驚豔不已。
花妖的相貌自是不必多說,是世間佼佼者,但盡歡就是覺得謝雨臣的容貌更豔上幾分。
不愧是謝語花,解語花枝嬌朵朵。
像是被蠱惑了一般,盡歡竟有點想上前一親芳澤。
她悄然靠近,謝雨臣瞧見了,卻全然沒有阻止,臉上的笑容更是加大幾分。
終於,在水潤櫻紅的唇瓣印上他的時,他手上一用力,摟住了盡歡的腰,不由分說地便扣住她的腦袋。
直直地吻了上去。
男女情事兩人都未經歷過,但盡歡到底才化形,哪能比得上這段時間暗中苦練的謝家主啊。
呼吸相融,喘息交織之時,他極盡掠奪她口中的呼吸。
直將人親的喘不過氣來,這才停下,慢慢拉開距離。
盡歡還未緩過神來,櫻唇微張,喘息著。
眼中一絲銀光讓她回過神來,還沒仔細一看,就感到唇上一點涼意。
原來是……
盡歡羞紅了臉,偏過頭去,謝雨臣只能看見她通紅的耳垂。
他驀地失笑,雙手捧起盡歡的臉蛋,拇指輕輕撫過她因為親吻溼潤泛紅的眼角。
“好甜,喜歡。”這時的他,哪還有剛才面對阿寧時的那般霸氣,臉上全是寵溺。
被他這麼一調侃,盡歡更是害羞了,將臉埋進他的胸膛。
謝雨臣淺笑,胸腔悶響,盡歡能清楚的感受到兩人的心臟同時跳動的節點。
沒等謝雨臣在哄哄這容易害羞的小海棠,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輕浮的調侃。
“哎喲,花兒爺,這營地可都是單身漢呢,您小兩口拉拉扯扯的也不找個沒人的地兒,可不是招人恨嗎?”他嘴上勾著笑。
第一次親密就被人撞見了,盡歡害羞極了,將臉埋進謝雨臣胸口就不出來,手上緊緊的環住他有力精壯的腰肢。
他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
轉頭看向那邊偷窺者,不止有黑瞎子,還有張啟靈。
只是北啞對人家親密不感興趣,也不像黑瞎子一般無賴的想要上來調侃兩句。
“滾開。”謝雨臣淡聲出口,沒等黑瞎子再說什麼就抱起盡歡,向著不遠處自已的營地走去。
“這麼無情啊。”原地的黑瞎子賤兮兮的笑著。
張啟靈在一旁冷眼看著他。
黑瞎子一看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這傢伙又在用臉罵人。
看著張啟靈轉身離開,黑瞎子快步跟上,還不忘為自已聲討“啞巴你說清楚,什麼是我活該啊……”
聲音越漸越遠。
晚上,張啟靈和黑瞎子匯合了,謝雨臣也帶著盡歡跟上。
為了更快找到無三省,謝雨臣決定僱傭黑瞎子抄近道去。
盡歡是和謝雨臣一起來的,自然也要跟上。
一路上有驚無險,盡歡雖說剛剛化形,但從小便看著謝雨臣苦練輕功,不知不覺倒也學到了,讓幾人路上輕鬆了不少。
三人還是來到了無三省面前。
見到幾人,特別是被謝雨臣牽著的盡歡,無三省一時間忘了對謝雨臣說“管好你的謝家。”
只是將視線全然放在了盡歡身上。
“這是?”打量了好半天,直將盡歡看得快要跳腳了,他才轉頭詢問一旁的謝雨臣。
“我謝家未來的當家主母,盡歡。”他握緊盡歡的手,毫不猶豫地看向無三省說。
聽見這麼個結果,無三省一瞬間瞳孔緊縮,不過瞬間就恢復成了沒事人的樣子。
一直看著盡歡的謝雨臣沒有發現。
“是嘛,你倒是比無邪爭氣,那死孩子長那麼大一個女朋友都沒談過,白瞎了他爺爺給了他的那副好皮囊。”
他嘴上罵罵咧咧,眼睛卻是一直看著盡歡,狀似不經意的問道“這姑娘是哪家的,我怎麼沒見過。”
道上沒聽過,謝家的合夥人中更是沒聽說過有這麼一位啊。
聽見他這麼說,謝雨臣這才抬起頭“您說笑了,入我謝家門以後自然是我謝家的人,還能是誰家的。”
他說的滴水不漏。
無三省聞言眸色更是幽深,不過只是一瞬他便回過神來“這話說的倒是沒錯。”他笑著,臉上全是看著小輩的和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