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8章 身世揭秘

今天溫熙大姨媽來了,小腹又開始疼痛,正打算出門買點布洛芬。

發現門上把手掛著一個塑膠袋,開啟裡面有紅糖棗糕,一瓶鮮牛奶,摸著還有溫度。

溫熙看了看對門,除了沈墨也不會有人知道今天是她的姨媽期。

自從那天之後,她也刻意與沈墨保持距離,以免遭人閒話。

她猶豫著要不要敲門表示感謝,但還是退回了屋子裡,她沒有勇氣。

她也覺得沈墨好似對她不一般,但她不敢開口問,她就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

沈墨從貓眼看到她拿走了塑膠袋後,拿出手機想發點什麼,猶豫再三,按了刪除。

他很想像從前一樣關心她,無所顧忌的相互串門。

但一想到她身邊有那個男人了,心裡就免不了失落。

不是他不想去競爭,是他覺得自已給不了溫熙想要的那種生活,他的生活並不安穩。

而那個男人,或許能給她更好的,而自已只能選擇默默看著她開心,默默守護她的安全。

即便每個夜晚都輾轉難眠,即便每口飯都難以下嚥,即便每一次出門都想偶遇,還是依舊多等了三分鐘再開門,錯開偶遇的時間。

在課堂上,在學校裡,遠遠的看上一眼,就很心安,不停勸自已別奢求太多。

他不配擁有溫熙,他覺得自已不配,應該說沒有資格擁有家庭。

他閒來無事,便會小心翻看溫熙寫的每張小紙條,嘴角上揚。

他又多買了幾盆小番茄,養的掛滿熟果,也不會自已吃,幻想著或許哪天,她會過來摘著吃。

溫熙喝過的茶杯,他小心收藏,自已品茗,原來,是苦澀的。

晚上,沈墨聽到自已房門敲響,從貓眼看過去,開啟門滿臉疑惑:

“舅舅?你怎麼來了?”

一箇中年男人,一身黑色長風衣,黑帽子,手裡拎著一個黑色皮包,沒有回話,徑直走進屋子,脫下帽子後,黑髮中夾雜著半數灰白髮。

沈墨給他倒了杯茶,才開口說:“你這次當老師的體驗如何?”

“就那樣吧。”沈墨垂眼淡淡說。

“體驗差不多,也該回去了,你爸最近身體不好,我也老了,那一大攤子事,除了你不可能有其他人接管。”

沈墨:“舅舅,我爸身邊好幾個醫生,我回去只會氣著他,看不見我恐怕更能長壽。那些生意我都不感興趣,要不你讓表弟接手試試?”

“他又不姓沈,腦子也不靈光,我看家裡也就你最合適了,你媽走後,我唯一的願望就是看你繼承家業。”

沈墨嘆了口氣,“可我真沒興趣,那些事我一看就會想起我媽,心理上受不了。”

“你媽那是個意外。”

當年毒販子綁架了他母親,威脅沈爸販毒,沈母那時候不想受毒販子折磨,更不願看家人為難,所以才犧牲自已,保全整個家族的穩定。

沈墨提起往事不禁皺眉,“這些我都知道,但我只想過隱居山林的生活。”

“哎。”舅舅點了根菸抽起來:“你爸也是因為你媽的緣故,一直都沒續絃,就你這一個兒子,家業除了給你,給誰都不樂意,我也一樣。”

“可是舅舅,我不稀罕那些家業,不是賭場就是高利貸,古惑仔似的打打殺殺,除了毒品不碰,涉黃又涉賭,殘害了不少家庭。”

舅舅彈了彈菸灰,繼續說:“咱以前要不是趁著打仗運輸軍火,撈了一筆錢,到澳門開了賭場,要不然現在整個家族都還在打工做牛馬呢,你也不可能想幹什麼幹什麼。”

沈墨站起來,調整情緒,一提起過去他就免不了心絞痛般窒息。

“我生活根本不需要很多錢,我爸他也沒管過我什麼,我媽走後,我的心也基本死了,沒有情感。”

舅舅理解地拍拍他的背,“送你去少林寺也沒辦法,當時那地方最安全,你又能學到武功,毒販子也找不到你,我們用了三年剷除了毒窩,才有機會替你媽報仇。

這些事都過去了,現在太平盛世,也沒人敢要挾我們,正是好好享受成果的時候。”

沈墨嘆口氣:“舅舅,我無法享受,我精神上受折磨。”

舅舅喝了口茶,靠著沙發,“我知道,這少林寺幾年也讓你有了佛心,想當救世主,拯救苦難中的人,16歲家裡就放任你去雲遊了,你也幹了不少摻乎人家命運的事,結果呢?”

沈墨說:“這些事你怎麼都知道?又是小伍告的狀吧?”

舅舅脫掉外套,說:“你需要錢,我都瞞著你爸給的,小伍不會撒謊。”

舅舅繼續說:“你先給的那家,山裡一對夫妻,300萬現金,就丟人家院子裡,你知道人家後來怎麼樣了?”

沈墨說:“當時我看他們善良,家裡還有個一歲的孩子,生活太苦了,就靠男人一個進山挖菌子賣錢養活。他們現在日子應該挺好吧?”

舅舅:“哎,他們拿到這些錢後去了市裡買房,又開了幾家店,都是做農民的,沒有生意經驗全部倒閉了,那男人認為自已撿到錢運氣好,就去買彩票。

彩票中的也都是小錢不夠生活開支,後來就沾了賭博,被人做局輸了精光,不得不賣了房子,後來老婆讓他回山裡繼續撿菌子,他不幹,繼續賭。

她老婆跑了,帶著孩子跑了,要跟他離婚,現在這男人一無所有,甚至還不如從前。”

沈墨驚訝,面色凝重,喃喃自語。

“怎麼會這樣?”

舅舅繼續說:“你18歲那年,進了一個村子,都是留守老人和小孩,你要給他們每家每戶發物資,小伍又從我這拿了五百萬。

原本他們各自生活再苦也沒有矛盾,後來為了相互比較,給這個的少了幾件衣服,給那個的東西壞了,小伍那天天被罵說不公平,甚至為了搶東西還打起來了。”

沈墨說:“這事我知道,我跟小伍一起的,後來每家又給了一萬塊錢才走的。”

舅舅說:“你是走了,你知道後來那些村民怎麼樣?你以為你這一萬塊能解決什麼問題?”

“他們後來子女聽說這事,有的把這一萬塊要了回去,有的就不寄錢回來了,有的為了這一萬塊分家,互相推脫養老責任,弄的每家雞飛狗跳。”

沈墨說:“那我做的都是好事,難道還錯了嗎?”

舅舅說:“他們有他們該承擔的命運的那部分,你是不能干預別人的因果的。你也有你的命運要承擔。”

沈墨沉默無語。

舅舅說:“你這幾年幹了不少積德行善的事,但並沒有讓人家命運變好。”

舅舅:“你來當大學老師也是為了逃避,我知道,可現在你不得不回去了,趁著我還能陪你幹幾年,讓你穩固勢力。”

沈墨看著舅舅,若有所思。

舅舅拉開隨身帶著的黑色包,裡面一沓一沓全是紅色鈔票。

“這是我今天剛兌換的人民幣,一百萬,你拿著先用。”

“舅,現在誰還用現金啊,又不安全。”

舅舅翻著鈔票說:“有些關鍵時刻,還得是現金最靠譜。”

沈墨說:“我在這不怎麼需要錢。”

舅舅看了眼:“拿著吧,也別嫌棄家族裡乾的事情,未來是會幫助你實現理想的。”

「理想?我有理想嗎?我都快覺得活著沒意思了。」沈墨心想。

舅舅穿上大衣,“舅,你今晚就要走啊?”

舅舅說:“是啊,就是來和你聊幾句,看看你現在過的啥樣,還有啊,上次怎麼還亮牌子了?打個學校裡的孩子還需要亮牌子嗎?”

沈墨忽然想到,是葉凌萱欺負溫熙那個事,他假扮黑衣人打了他男朋友,剪了她頭髮,還逼迫她退學。

“怎麼什麼事都瞞不過你?我身邊插眼線了?”

舅舅笑而不語,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在澳門賭場等你啊,想好了,最多一個月,到時候可就不是我來撈你了。”

……

送走舅舅,沈墨遲遲沒有關門,盯著對面的公寓門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