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也不想就回了句「好」
一邊洗臉刮鬍子一邊換衣服,心裡思忖「她為什麼喊我去?約會嗎?一個人?幹什麼?」按耐住激動,保持外表的平靜出了門。
推門進了包間,七八個男生女生,圍著桌子嬉笑,沈墨眼神一暗,被招呼來玩劇本殺。
他是絲毫興趣都沒有,抬腳就想走,溫熙端了個座椅,他挨著她坐下來。
這一坐下來,也並非無趣。
觀察溫熙的表情,可真是一點都藏不住事,剛考完馬上要放假,心情也很放鬆。
今天她穿了個jk短裙,灰色格子,膝蓋上方一點,座位離的很近。
沈墨膝蓋張開一點就能,若有若無的貼到她的腿部,僅僅只隔了一層薄薄的棉麻長褲,他微微感受到她的體溫,還有些涼意,他起身走到空調處把扇葉抬高。
幾個學生起鬨讓他參與,沈墨擺擺手搖搖頭,說道:“我不會玩,看你們玩就挺有意思。”接著就全程安安靜靜地坐在溫熙旁邊。
時不時就裝作不經意,剮蹭到溫熙的膝蓋和小腿,白皙纖長,小腿肚子沒有一點硬肌肉,流水似的線條,白襪黑皮鞋牢牢鎖住了沈墨的心思。
他是一寸都捨不得挪開,這房間裡他只能感受到溫熙的情緒,眼裡只有她一人,靜靜地享受著貼貼的時刻。
至於他們玩的什麼劇情,為什麼笑為什麼氣他是一點都思考不進去,在旁人看來就好像溫熙旁邊的一塊定海神針。
當溫熙起身去衛生間,他的思緒似乎也跟著走了,落寞的坐在那,尷尬至極,眼前雖說都是自已學生,可一個名字都叫不上來。
他倒也不是不能聊天,就是懶的開口經營關係,沒必要也沒意思。
當溫熙考試分數不錯時,她請他吃了個飯,學校後門小吃街的一家川菜館,宮保雞丁,魚香肉絲,都是家常菜,貴的她也請不起。
沈墨心情愉悅到起飛,點了個辣子雞一個人光碟。
溫熙嬉笑道:“原來沈老師你喜歡吃辣子雞啊?沒想到你喜歡吃辣。”
沈墨難言笑意:“是啊,以前經常吃,最喜歡吃的就是川菜了。”
溫熙說道:“你平時也自已做辣的菜嗎?”
沈墨喝了一口啤酒:“是啊,除了食堂偶爾也會自已做飯。”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做給你吃,這後面一句沒好意思說出口。
原來好的胃口不是菜有多好吃,而是因為和你吃。難怪說腸子是人的第二大腦。
大一下學期一開學,沈墨就被新冠感染了,陽了,躺在宿舍發燒沒去上課。
下午停課了,她就偷摸找了個機會敲響了沈墨的門。
沈墨頭昏沉沉走路都不穩的開了門,驚訝道:“你怎麼來了?快回去,免得傳染給你。”
溫熙也不避諱,邊脫鞋邊說:“我過年在家就已經陽過了,有了抗體,對付病毒我有經驗,沈老師你燒多少度啊?”
待他躺在沙發上,溫熙就用手背貼了貼他的額頭,“好燙,估計得有38度。”
感受到小手的觸控,沈墨瞬間臉紅到脖根,喉嚨愈發乾燥,愈發頭痛欲裂,拿出體溫計一看,39度8。
沈墨心想你這不來還好,這一貼,體溫那不得往上飆啊。
想睡又睡不著,想動也動不了,躺在那任由溫熙用溼毛巾敷著。
他從前發燒從沒矯情過,吃點布洛芬睡兩天就自然好了,哪裡需要溼毛巾降溫。
但這個病毒,體能越好,燒的越厲害,可現在那可不僅是免疫細胞殺瘋了,還有身體其他部分也殺瘋了。
溫熙哪裡知道他的內心戲,直直走進了廚房,說道:“我給你煮個白粥,也不能什麼都不吃啊。”
看著小人在廚房忙活,沈墨心裡一暖,心底某個幼時的柔軟觸發了,他想做一回矯情的人。
當溫熙端著白粥來,沈墨是可以自已起身吃的,但剛抬起頭就垂了下去,剛扶著挺身就又沉了下去,反覆幾次就是沒起來。
溫熙見狀,端起白粥,坐沙發邊一口一口喂起來,沈墨乖巧的吞下,雖然他一點也不餓,一點也不想吃,但因為是她喂的。
他期待時間停滯,就這樣吃了兩大碗,如果她要繼續喂下去,他還能繼續吃,現在他就是直腸通大腦的貨色。
溫熙走了,沈墨也好了一大半,體溫立馬降到了38。但溫熙微信問候時,他依舊說自已起不來,動不了。
溫熙隔天中午又來送飯,喂水,像對待流浪狗一樣照顧了兩天,又給陽臺花草澆水。
沈墨就想這樣一直躺下去,課不也想去,君王都不想早朝,何況是他,才不想做什麼聖人,才不想修什麼行。
只怪自已身體太好了,病毒也就把嗓子燒的有些啞,還沒體驗夠病毒的厲害,就恢復健康了。
陽了個羊,你大爺的就這點能耐,好歹給我燒一個月啊。
沈墨在心裡把病毒罵了個千百遍。
原來示弱才是最好吃糖的方式,沈墨似乎通了某竅。
自此他的觀察視角發生了變化,他發現溫熙好像對誰都很熱情。
只要是碰見個弱小的,她都有俠女心腸,特別是那個蘇什麼的,又不是自已班的,嬉笑怒罵,勾肩搭背。
那男生滿眼都是小心心,她還走那麼近,也不拒絕他的幫忙。
班上男生打籃球,加油遞水,她這積極又主動,她就不知道這樣很容易讓男生誤會啊?
沈墨是越看越不明白,難道自已對她不是最特殊的那個?
跑去漂流還把自已弄受傷了,他第一時間從外地趕回來,天都黑了,就逮到她和一個陌生男人坐長椅上吃蛋糕。
那男人一看就不是學生,怎麼還和外面男人勾搭上了?那男人明顯不懷好意,她還吃得那麼歡。
沈墨是越想越難受,好想問個清楚,她是對他除了師生純潔的小友誼外有沒有其他?
貓咪小樹林蹲了幾天,今天總算蹲到她了,捉住手腕就問道:“你是不是撩人不自知?”
溫熙一臉茫然:“什麼?撩誰?”
溫熙的確弄的一頭霧水,難道說的是蘇煜城?他撩我還差不多,那還有誰?
沈墨話到嘴邊實在問不出口,畢竟還有老師這層皮罩著,自已又有什麼資格過問她的私生活?就算她現在談戀愛自已又有什麼權利管?
“離男生遠點,男女有別,你看都把自已都受傷了。”他蹙著眉頭道。
“這是我見義勇為的錦旗,沒事,你看現在都好了。”溫熙還樂滋滋的很自豪。
沈墨沉默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