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師皺起眉頭，看向陸瑤，“陸瑤，這是怎麼回事？”
陸瑤從地上爬起來連忙辯解，“老師，不是這樣的！是她！是她在撒謊！！”
“她剛剛還拿著刀威脅我！！！”
“老師你看不出來嗎？！她在裝傻啊！！”
女老師有些疑惑，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
鬱燃則抹了抹乾澀的眼角處不存在的淚水。
“老師……我真的沒有，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我身上哪來的刀？”
“再說……我身體一向不太好，我一個人哪能應對這麼多人？”
鬱燃一邊說著，一邊扶著牆虛弱地站起來，“咳咳咳……我剛剛路過這裡，陸瑤她們就把我拉進來，說要和我玩什麼遊戲。”
“我就被她們拖進來了，走著走著，陸瑤她就自已摔倒了。”
“還好老師您及時出現了，否則我就……”
說著，她還小心抬起頭看了眼陸瑤，又迅速低下了頭。
陸瑤憤怒地大喊，“你胡說八道！！！”
“你一個人拿著拖把就把我們都掄到了！現在裝什麼柔弱！！”
“老師！你可千萬別相信她！！”
女老師看著混亂的廁所和滿臉怒容的陸瑤，又看了看旁邊柔弱無力的少女，心中有了初步的判斷。
“賤人！賤人！！賤人賤人！！！”
陸瑤氣得抓狂，不斷咒罵著。
她想要再次站起來衝向鬱燃，卻被女老師制止。
“好了，鬧成這樣像什麼話！”
被欺負的女孩在角落裡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幕，似乎沒想到還能這樣，她的心中既害怕又有些解氣。
林筱也從隔間裡悄悄探出頭來，目光剛好和回過頭的鬱燃對上。
林筱身子往裡縮了縮，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走出隔間，將地上被欺負的女孩扶起。
“對不起……”
女孩搖了搖頭，小聲說：“不怪你。”
林筱轉頭看向鬱燃，眼神裡帶著感激和敬佩。
那種情況下，敢出來面對那麼多人，論勇氣比她強太多了。
女老師抬起頭，眼中滿是嚴肅。
“你們都跟我去辦公室。”
一行人朝著辦公室走去。
陸瑤一邊走一邊狠狠地瞪著鬱燃，壓低聲音說：“你給我等著！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陸瑤同學，小心別再摔了。”
鬱燃一臉淡然，彷彿沒有聽到她的威脅。
林筱扶著被欺負的女孩跟在後面，心中十分忐忑。
陸瑤的幾個跟班悄悄湊到她身邊。
“瑤姐，怎麼辦啊？要是被學校知道了，我們該怎麼辦？”
“我家裡人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打死我的！”
陸瑤心裡也沒底，但還是故作鎮定地說：“慌什麼，我會想辦法的。”
到了辦公室，陸瑤率先開口，憤怒地指著身旁一臉平靜的少女。
“老師，我真的沒有做那些事，是她！都是她！！是她聯合別人來汙衊我！！”
女老師皺了皺眉，“陸瑤，比起你毫無根據的話，我更願意相信事實和證據。”
她無視了氣的半死的陸瑤，給被欺負的女孩倒了一杯水，安撫她的情緒。
女孩捧著水杯，眼淚不停地流下來。
女老師輕聲安慰，“孩子，別害怕，把事情經過詳細地跟老師說一遍。”
女孩抽泣著開始講述自已長期被陸瑤霸凌的經歷，從被辱罵到毆打威脅等。
陸瑤在一旁聽著，臉色越來越難看。
當問到林筱時，林筱緊張地看了一眼陸瑤，然後鼓起勇氣把自已在廁所隔間裡聽到的和看到的都如實說了出來。
陸瑤大聲呵斥，“林筱！你別亂說話！！”
“陸瑤！”
女老師再次開口警告，她對這個女孩已經沒什麼耐心和好感。
她轉頭看向陸瑤，“陸瑤，你要是現在說實話，學校可能會從輕處理。但如果你繼續撒謊，等我們調查清楚，後果會更嚴重。”
陸瑤連忙開口，看向自已身邊的女生，“老師這不公平！你只問了她們三個，為什麼不問問我們？！”
“你一來就認定是我們的錯，根本沒有聽我們解釋！你只相信她們說的話，是因為她們平時裝得乖巧。”
陸瑤越說越激動，胸口微微起伏。
“可老師你不知道，在你們看不到的地方，她們有多囂張！”
老師看著陸瑤，一時語塞。
陸瑤繼續道：“如果您不能公正地調查這件事，那我會讓我爸爸向校長反映，我相信學校總有能明辨是非的人。”
說完，陸瑤昂起頭，與女老師對視。
她身旁的女生見此紛紛附和，有幾個直接哭了起來，哪還有半分先前囂張的模樣。
是啊，她們這麼多人互相作證，只要打死不承認不就行了。
“老師，您還沒問過我。”鬱燃突然開口道。
女老師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好，鬱燃你來說說具體情況。”
“好的，老師。”
鬱燃條理清晰地講述了自已看到的霸凌場景，還有自已加上的“細節”。
講故事誰不會啊。
“所有人都知道陸瑤經常掀翻我的書桌，這些傷疤都是她和她身邊的人在我身上留下的……”
說著，她便掀起衣袖將上次副本留下的疤痕給眾人看。
嗯，還好沒癒合。
陸瑤則在一旁大叫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以前根本就沒找過你麻煩，誰知道你這疤是從哪來的，說不定是你自已弄的來冤枉我！”
鬱燃默默低下頭，在其他人眼裡她看上去十分低落。
“不相信的話也沒事……”
“她們畢竟人多，有那麼多張嘴，即便我有證據也說不過她們。”
“但我想說的是，還沒有人會傻到，為了汙衊別人會真的對自已這麼狠。”
“鬱燃……”女老師輕輕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先把衣服放下吧。”
她的目光在陸瑤和鬱燃之間來回掃視，心中泛起了嘀咕。
一方面，陸瑤平時看起來乖巧聽話，成績也不錯；另一方面，鬱燃的樣子又不像是在說謊，那觸目驚心的傷疤讓她不得不重視。
女老師清了清嗓子說：“這件事情我會深入調查的。”
陸瑤很明顯急了，她向前一步說道：“老師，你不能被她騙了啊！鬱燃她一直都很奇怪，在班上也沒什麼朋友，說不定就是想找事引起大家的注意。”
鬱燃聽到這話，沒什麼反應，只是蜷縮在角落裡抱著自已的雙臂。
“老師不相信的話，也沒關係的……沒關係的，只是希望陸瑤同學以後不要再欺負別人了。”
“我受再多的傷都沒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