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燃面無表情地坐在旁邊，看著司頌邊“認錯”，邊點開手腕上的印記。

幾分鐘前，顧瀾在進門時靠過來撞了一下她。

準確的來說，她一早就發現了這個女人在剛見面時，目光就多次有意無意地落在自已身上。

所以當顧瀾靠過來時，她沒有躲避，想看看這個人到底想做什麼。

很快，她便收到了對方的好友申請。

「瀾姐我來了！我們三個是在一個交流頻道嗎？」

「廢話，不在一個頻道你怎麼跟我意識交流的，別貧了，該幹正事了。」

「好吧，簡而言之，就是我現在坐的沙發上有一張寫滿血色文字的羊皮卷，瀾姐你不是說我們這群人當中有人有問題嘛，所以我就搶先一屁股坐下擋住了，我是不是可聰明瞭？你是不是該誇誇我啊。」

「誇你？你個大聰明，你的“隱蔽”能力呢？為什麼不用出來，非要用這麼蠢的方法嗎？你知道嗎？你現在臉上的興奮都快明擺著告訴別人，這裡有好東西快來找我啊。」

「我這不是沒想那麼多嘛，當時人太多了 ，那個駱世的眼神看著我心慌慌的，這個副本哪有什麼攻略啊，這傢伙怎麼忽悠人啊，你說會不會是他……」

「你快閉嘴吧，毛病……後面有人看過來了你好歹認真演演吧。」

顧瀾的手指合攏在膝前，臉上依舊帶著怒其不爭的表情，“你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真是氣死我了，成天就想著玩你的破遊戲，你個小兔崽子給我等著，我出去就把你的遊戲機全藏起來。”

司頌張大了嘴巴，毫無感情地啊了一聲，“別啊，瀾姐……”

「嘿嘿，瀾姐，我演的像嗎？」

「像個屁，你一點感情都沒有。」

顧瀾真情實感地翻了一個白眼，“你這臭小子遲早把我氣死。”

「瀾姐，你剛才說的話都是假的吧？」

「哪句？」

「藏我遊戲機那句。」

「這句是真的。還有我需要你接下繼續扮演一個不斷作死的死宅，這對你來說應該是最不容易穿幫的人設了。」

「我反對！我這次堅決不當誘餌！或者……你至少給我換個設定吧，什麼清冷禁慾，高嶺之花之類的……」

「你閉嘴吧，你上次英勇就義的人設在看見npc是隻大蜘蛛後，不到半分鐘就崩掉了，還有別的光輝事蹟我就不提了，另外反對無效。」

司頌臉上的笑容瞬間蔫搭下來，向身旁的少女投去求助的眼神。

鬱燃點了點頭，表示自已看懂了。

司頌眼底的光又亮了起來。

沒想到有人只靠眼神，就看懂了自已的意思，知已啊！

「確認過眼神，他同意了。」

司頌：「……」

鬱燃在頻道里留言後，剛抬頭就感受到了一道幽怨的目光。

“怎麼了？”

司頌撓了撓頭，表情快要哭出來。

「瀾姐……」

「我覺得挺好的，你找到的線索，你來引出來很合理啊。」

「可是現在這個線索被我壓在屁股下了，他們一會就要過來了，我怕等會我一起來，它就露出來了。」

「哦，那你接著坐著吧」

司頌抱著胳膊，動了動身體，試圖把屁股下那張羊皮卷扒拉出來。

「壞了……」

「怎麼了？」

「那個……它好像出了點狀況，它沾在我的褲子上了！扯不下來了……」

顧瀾一臉無語，一手捂住額頭。

「誰教你看見東西就直接坐下去的？」

「怎麼辦啊啊啊啊啊？！」

司頌再次用力扯了扯，那張紙沾在褲子上紋絲不動，從後面看他的動作幅度很大，也很奇怪。

「你收斂點，後面還有人看著你。」

顧瀾踹了他一腳，“你消停點，別犯病。”

「疼疼疼！瀾姐這算工傷了吧。」

司頌做出一副擠眉弄眼，沒心沒肺的的樣子。

「我就不該帶你出來，跟個二傻子一樣，每次都這樣，你是來搞笑的嗎？」

「那個，小秦你別介意啊，他平時……雖然更不靠譜，但現在已經好很多了，請你多多諒解啊。」

鬱燃眼眸微垂，手指平放在沙發的扶手上。

「我還是不太明白……你們為什麼會對我這樣一個陌生人釋放善意，你們兩個是因為彼此信任才會一起組隊，現在為什麼要拉上我？」

顧瀾露出一個微笑，一隻手指垂下比劃著什麼。

那是……

一個“神”字。

「你也是“神”的代行者吧，我一開始就“聞“到你的氣息了。」

「你能“聞”到？」

「沒錯，是我信仰的神所賜予我的能力，能聞到其他代行者的氣息，我知道你的身上帶著某種能夠遮掩氣息的物品，但我猜這樣物品只能遮掩你身為玩家的氣息，卻無法遮掩“神”的氣息。」

「不僅如此，你身上屬於“神”的氣息非常濃郁，給你這樣東西的人……哦不，應該說是“神”，祂應該是有意將祂的氣息留在你身上，其他代行者都會察覺到。」

「這就說得通了，我們同為神的代行者一般都會暗中相互幫助，可比普通玩家靠譜多了。」

「互相幫助嗎……」

鬱燃揣進口袋裡的手摸索著那小截骨頭。

想起某個神說的話，他和其他神之間貌似充滿了恩怨，不讓自已去暗殺別的代行者就不錯了。

讓她和別的代行者互相幫助？

這比天上掉下一萬積分還離譜。

「怎麼了？」

「沒什麼，你們……我們代行者都需要做些什麼？能夠互相幫助的話，聽起來我們似乎有一致的目標。」

「你猜的不錯，看你的樣子是剛成為代行者吧，我們代行者雖然個人的小目標不同，但我們有一個共同的終點，那就是收集“神”遺失的權柄，徹底打碎這個“世界”。」

「世界……是指遊戲世界嗎？」

「沒錯，我們所在的“遊戲”實際上是神所創造的小世界，但它十分不穩定，只是是個半成品，我們只有打碎這裡才能徹底從“遊戲”中脫身。」

有意思的事情出現了……

“虛無”和這些神給出的說辭都不完全相同，大致確定他們都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