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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哥老會

顧青山見鄭天磊趴在地上,也不著急上前逼問,反手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唰” 的一聲把劍收回了劍鞘。

鄭天磊看到這熟悉的動作,心中頓時瞭然。他可是親眼看過這位爺一人一劍將那落金寨的匪徒殺戮殆盡,以這位爺的殺性,他就是把府中的鏢師、趟子手都喊來,這殺星估計眼睛都不帶眨一下。這位爺的劍法如同他的名字一樣,青山不改,劍法無情。

顧青山走到鄭天磊身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眼神中似有所思,隨後竟將遮住半張臉的黑布給取了下來。

鄭天磊原本涼了半截的心,瞬間涼透了,整個人都麻了。顧不上胳膊的疼痛,強忍著趴在地上,伸手捂住眼睛,顫抖著說道:“大俠,我什麼都看不見!”

透過指縫,他看到顧青山那玩味的笑容,一狠心,雙指如風,直刺雙眼,竟是要自廢那一對招子。

“停手吧,鄭天磊。我來此可不是為了殺你。” 顧青山莞爾一笑,他已經看出來鄭天磊認出他了,只能暗自腹誹,“只能說故事裡都是騙人的,說好的蒙了面就不認識了。”

顧青山踱步走到窗前,看著外面被烏雲半遮的月色,只是淡淡一句:“月黑風高啊!”

鄭天磊的心瞬間沉到了深淵,月黑風高,自是殺人放火的絕佳時機。

顧青山轉過身來,微微側身斜倚在視窗,一隻手隨意搭在窗框上,另一隻手抱於胸前,雙腿交叉,姿態看似悠然,卻又散發著一種令人膽寒的壓迫感。

他的目光緊緊鎖住地上的鄭天磊,“我問你幾個問題,倘若回答得好,咱們一切照舊,相安無事。”

語氣一頓,眼神驟然凌厲,攜著濃重的殺意說道:“若答得不好,念在咱們曾一起對敵的情分上,給你個優待,我親自送你和你全家上路。”

鄭天磊聞言,趕忙說道:“顧少俠,您儘管問,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顧青山死死盯著他,一字一頓地問道:“褚天瑞,是不是你殺的?” 問話間,他始終緊盯著鄭天磊臉上的細微表情,不放過任何一絲微妙的變化。

鄭天磊舉起右手,信誓旦旦地說道:“顧少俠,真不是我!我與那褚天瑞也算有些老交情,平素毫無仇怨,怎會殺他!”

顧青山瞥了一眼鄭天磊:“你忘了金巖溝中的‘狗血淋頭’了嗎?”他的目光如刀,直刺鄭天磊的內心。

鄭天磊人都麻了,我就一老江湖,怎麼可能為了這點小事去殺人?”顧少俠,褚天瑞真不是我殺的,平日裡縱然有些齷齪,那也是鏢局之間正常爭鬥,實在犯不上殺人。” 說完,偷偷瞄了一眼顧青山,意思很明顯,我可跟你不一樣。

現在的年輕一輩兇了,動輒就滅人滿門。

顧青山眼神閃爍:“你可知我為何親自而來,有人拿褚天瑞的頭當禮物,送到了我華山山門處?”

鄭天磊神色激動起來:“顧少俠,這更不可能是我做的,我剛剛還在算今年金礦的收益呢,我還指望華山吃飯呢!”

顧青山神色悠悠,似有若有所指地說道:“你可不是指著我們華山,是五嶽劍派吧?”

鄭天磊喃喃:“這…… 這……” 有些語塞。

想到嵩山的絕情,又想到以後還要靠著華山吃飯,一咬牙,頭直接磕在地板上,發出 “咚” 的一聲,”顧少俠,我就直說了,自從上次風老出面後,嵩山已經放棄了這塊地區,此事絕不可能是嵩山所為。“

顧青山抬眸看向窗外:“此事得有個交代啊,那個匣子,現在還在我掌門師兄的屋子裡呢。”

鄭天磊知道沒有交代,自已恐怕就是那個交代,趕緊腦海風暴,“哥老會,哥老會,定是哥老會所為,他們最近在關中境內大肆擴張,之前還來詢問過我願不願賣出手中金礦的份額’。”

顧青山:“哥老會,哥老會……”

翌日清晨,顧青山用過早飯後,才離開泰和鏢局。

顧青山牽著馬,行了一禮:“多謝款待,再會。”

鄭天磊趕忙還禮,只是打著繃帶的右手,只是稍微一動,就疼得他呲牙咧嘴,強忍著疼痛:“再會,再會,顧少俠,一路慢行。”

顧青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也不再多言。翻身上馬,身姿矯健。

他雙腿一夾馬腹,駿馬揚蹄嘶鳴,他毫不猶豫地打馬而去。陽光灑在他的背上,勾勒出他瀟灑離去的背影。

直到人影快要消失的時候顧青山回頭望去,相送的鄭天磊幾人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終是換了人間,放前世,他這種行為已經不知道被槍斃多少次了。

偉力歸於自身,強者永遠沒有錯,而他,要做那個最強的。

“駕!”

顧青山一夾馬腹,打馬直奔城外的哥老會駐地而去。

.............

哥老會的營地頗具章法,儼然如軍中的軍營一般。

外面的柵欄特意塗上泥巴,雖說醜陋不堪,但卻給人一種粗糲的安全感,每隔一段距離便有一個瞭望臺高高聳立,嚴密監視著四周的動靜。

營門處還精心放置著拒馬,矛頭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此乃哥老會提籠山堂,何人在外鬼鬼祟祟?” 一聲厲喝傳來,是瞭望臺上的斥候發出的警告。

顧青山一拽馬繩,那駿馬嘶鳴一聲,前蹄高高人立而起。

他右手猛地一拍馬身,整個人如同大鵬展翅般凌空飛起,腳尖在馬背上蜻蜓點水般輕輕一點,身形如離弦之箭,直直地飛向前方的瞭望臺。

“鐺!鐺!鐺!”“有人來襲!”

“鐺!鐺!鐺!”“有人來襲!”

警鈴聲音急促而尖銳,在營地中迴盪。然而偌大的營地中,僅有十數人走了出來。

顧青山在柵欄上借力,腳下輕點,身形旋轉之間,“噌” 的一聲拔出腰間的長劍,寒光一閃,一劍封喉。

斥候的眼睛瞪得滾圓,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妄圖用手堵住傷口,卻只是徒勞,鮮血如泉湧般從指縫間噴射而出。最後,他雙手捂著喉嚨,緩緩倒了下去。

顧青山後退一步,避開濺射出來的血液,拍了拍身上的長袍,眉頭微皺,心中暗惱有些莽撞了,他今日穿的可是白色的,濺上血,怕是極難洗淨。

低眉望去,十數個嘍囉提著刀劍圍了過來,領頭的頭目,怒喝一聲:“藏頭露尾之輩,報上名來!”

身形如鬼魅,飄忽不定,讓人難以捉摸。劍若游龍,靈動而迅猛,向著那十餘個嘍囉攻去。

劍光閃爍間,如煙花綻放,鮮血飛濺,如紅色的花瓣在空中飄散。慘叫聲此起彼伏。

沒一會兒,顧青山便將十餘個嘍囉殺了一大半。

他用劍指著在顫抖著往後退的頭目,厲聲喝道:“華山顧青山,說說吧,你們堂主他們人呢!”

頭目臉色慘白,嘴唇顫抖,聲音帶著哭腔畏畏懼懼地說道:“大俠,堂... 堂主,他們去了孟塬鎮。”

等到頭目將提籠山堂的事情一一道來。

顧青山冷哼一聲,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拔劍將剩下的人一一刺死。

頭目死前怒吼:“不講武德啊,我都告訴你了!”

顧青山蔑視地看了一眼,他又沒說放過他們,再說四下無人,答應了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