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股攻擊沒了抵擋,直接轟在了原先秦家老祖和修羅血族站立的地方,一下子就將那塊地方轟擊的塌陷了幾十米深。而那個地方已經沒有了修羅血族之人和秦家老祖的身影,原來是最後一刻修羅血族那個乾巴老頭使出了獨門的血遁大法。
找!幾大老祖兩人一組,朝著不同方向分散開來尋找他們逃跑的蹤跡,化凡境的神識足以覆蓋方圓幾十裡的範圍,幾人找出去幾百裡的範圍也沒有任何發現,只能悻悻而歸。
逃了!此事我們必須跟聯盟彙報下!幾人轉了回頭,馬家老祖首先開口。他口中的聯盟正是神霄大陸百年前為了抵抗修羅血族這類邪惡組織,由修真者組成的正義聯盟。
也正是正義聯盟的高層出手才將修羅血族打的消失了一個世紀之多。由於各類奸邪接連不斷的出現,聯盟也維持至今。據說聯盟裡面有涅槃境以上的存在,也不知道傳言是真是假。
這也是正義聯盟能號令天下的一個原因,至少這樣的聯盟已經是神霄大陸最頂尖的存在,而且聯盟的主題是正義的,他所做出的一些規定,至少是站在正義的立場,比如說修真者不得對平民出手等等,即使修真者之間如果有什麼恩怨,也不得對低於自己太多的人出手,這一點對於保護弱小還是很靠譜的。
這就解決了當初謝正道高柳如豐兩個大境界能動手,而老祖級別的就不得出手,畢竟他們修為太高了,真正動起手來,根本沒有懸念,這種情況不利於後輩發展,所以聯盟很人性的作出了這麼個規定。
這也就促進了神霄大陸修真界的良性發展,各個層面只要不自己惹是生非,都能做到平穩發展。像各大家族中等修為層面的都能達到一定的比例,為整體的向上發展也奠定了良好的基礎,金字塔底端的比例高了上面肯定也相應的會多。
是的,現在的情況已經超出了我們能處置的範圍了,跟聯盟請求幫忙也是應該的,畢竟關係到我們整個大陸的安全。鄭家老祖也是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雖然剛才的戰鬥逼到修羅血族用秘法血遁,可換作任何一家單獨面對都是滅頂之災,所以在他們自己不能抗衡的時候,向聯盟求助也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
其他幾位老祖也沒有發表異議,馬家老祖也不過多廢話,直接掏出了一個傳訊符,嘰裡咕嚕說了一通後,整個符籙化作一團火焰消失不見。大體的意思就是講明修羅血族已經重新現世,請聯盟多加關注,然後東洲這邊出現的修羅血族修為已經超過能抵抗的上限,希望聯盟能夠派人前來協助除魔。
馬家老祖跟正義聯盟聯絡好了之後,幾人也各自帶著自家後輩回去等待訊息,畢竟還有幾個人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恢復過來。作為家族的頂樑柱,如果是這個狀況,對家族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
唯一不知何去何從的謝正道原本打算跟鄭廣和他們回鄭家的,可轉念一想,柳如豐還在礦洞那兒呢,於是打了個招呼後又急忙向礦洞趕去。只不過等到他來到礦洞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讓他有些找不到北了。
之前謝正道是處於昏迷狀態的,他並不知道秦家老祖策劃的那場驚世大爆炸,等他看見原本礦洞門口都被犁出深深的溝壑,心下頓時一緊,連忙朝著礦洞深處狂奔過去。
之前的礦洞哪還有原來的樣子,裡面碎石滿地,大塊大塊的鹽津到處都是,根本沒法找到原來的洞底。
可他堅信柳如豐不會就這麼短命,他一定就在這礦洞的某個地方。於是乎他就乾脆找了個算是平整的地方坐下來修煉,也能等等柳如豐,只要他一出來第一時間就能感應到。
卻說柳如豐此刻正在龍血池裡經受一場蛻變。血池內澎湃的精華不斷沖刷著他所有的經脈,不斷在靈臺和丹田的通道來回進行著周天運轉。
在血池裡修煉,最為躁動的非兩極血珠莫屬。除了隨著金丹瘋狂運轉吸收血池裡殘餘的能量外,一縷縷的遊離的無主龍魂隨著兩極血珠的運轉被吸入丹田,一開始並沒有明顯的感覺,隨著吸入的碎片越來越多,在金丹旋轉形成的太極圖外圍,有一個不起眼的金色光團按照不同的方向繞著金丹旋轉,就像一隻逆流而上的魚兒。
除了這個變化,還有一點柳如豐感覺最為清楚的,那就是有一股精純的龍血精華隨著功法運轉慢慢融入血脈,隱約之間產生了一種與旁邊青龍相似的氣息,讓他都有一種欲要騰雲而起、化風為龍的感覺。
想不到原先鎮守此地的老龍即使畫地為牢也留下如此豐厚的遺產,對於現在的柳如豐而言已經是改天換日的造化,不僅血脈晉升,修為提升,就連龍族的一些屬性都得到了繼承。
不是說龍族就怎麼出類拔萃,至少龍族在神霄大陸是不可見的,能在東洲這兒看見一頭活著的龍已經是奇蹟,更何況得到老龍坐化留下的精華。
有偶然也有必然,是機緣也是命運,不然怎麼可能進入青龍一族鎮守的祖地?外圍的鹽津本是青龍一族老祖坐化產生的鹽霜凝聚而成,所以才會帶著一絲龍族氣息,就算如此,對於普通人而言已經具有延年益壽的功效,只不過這種龍族氣息太過微弱,對於修士而言除非大量攝入才會有些微小感覺。
可作為能在龍族血池修煉的柳如豐來說那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之前能在金丹盤旋的那道金光,在不斷的補充和完善之下,似乎也在竭力成長,從金光變成光團,到最後竟然從光團中伸出了一個龍頭,然後是龍身,而後是龍尾,直到最後變成一整條龍在繞著金丹盤旋。
這種意外的變故,柳如豐也是覺察到了,只不過沒有任何不適,倒也就沒覺得這種情況有什麼不好。柳如豐能感覺,如果下次發動攻擊,這條龍紋絕對對自己有幫助。
血脈裡的龍族氣息,金丹裡的龍紋,連帶著還在不斷增長的修為,就算柳如豐自己都覺得像飛一般的感覺,可青龍仍然覺得太慢了。
或許是老青龍能量已經逸散的差不多了,或者是柳如豐遠超別人三倍的經脈需要的能量太大,血池慢慢見底的時候,他才感覺到經脈有些發脹的感覺,這一次竟然罕見的沒有天災劫難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柳如豐的錯覺,總覺得有些吃不飽的感覺,於是乎他從庫存裡面掏出了一顆煉虛丹。
就像冥冥之中就差那麼一顆丹藥一樣,在煉虛丹吞進去後,整個人就像沸騰了起來。就連那已經乾涸的血池都從地底泛著咕嘟泡兒,似乎在為柳如豐做著最後的衝刺。
沒有阻礙,沒有預兆,甚至連意料中的破頸之聲都沒有,柳如豐一路高歌猛進,在最後的一滴龍血都消失殆盡的時候,整個人就像進入了另一個境界,四周的空間都像帶著無限的親和之力撲面而來,柳如豐在獲知這一訊息的時候,直接掏出了空間石,藉著最好的機會、最美的時光,不遺餘力的感悟起來。
之前破天一指已經讓他初步接觸空間之力,也正是一剎那的頓悟接觸到了空間之力的邊緣,這會兒的破境再加上空間之石的刺激,空間之力猶如春風撲面,潤物且細無聲,就連盤坐在那裡的人都像在不同空間切換一樣,時隱時現。
按說在煉虛境界,所能感悟的空間之力就是最基礎最皮毛的,也就能讓修士藉助空間之力飛躍半空,短時間短距離飛行。可真如果要區分領悟境界的話,柳如豐這會兒已經不是初入門徑,不說大徹大悟也能達到融會貫通的地步,這已經不是一般煉虛修士能夠達到的境界了。
就連青龍看著柳如豐的狀態,也是神采漣漣,這才對嘛,拘於一般如何能夠脫穎出眾。
而對於柳如豐來說,修為的提升都沒有任何的驚喜,血脈的提升讓他進一步的感知了曾經的夢境,那種真切感讓他都有些抓狂,真實可見、觸手可及,但卻始終抓不住。他甚至可以清楚看見父親的毛髮鬍鬚,卻始終找不回父母的姓名和回憶。
青龍已經感知到了他吸收完了血池所有的能量,也覺察到了他的的迷茫和猶豫,她不知道他近些年的經歷,卻知道那個原本天真爛漫的人兒已經有了太多的疑惑和不解,可能她不清楚人類成長的經過,可是她也不希望柳如豐活的如此的煩惱。
如豐,你該去渡劫了,我壓制不了多久。我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可如果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可以跟青姐姐說。我雖然鎮守此地,但你若有事姐姐一定幫。青龍口吐人言,對著還在出神的柳如豐道,不要跟任何人提起這邊的事,對於世人而言,我的存在對他們只會是壞事而不可能是好事。切記切記。
一個法術,柳如豐已經出現在百里之遙,青龍也不管他有沒有回過神來,那天災的氣息已經壓制不了多長時間了。
十七、十九、二十一,總共四十七道天雷,倒是讓子嬰吃的飽嗝不止。除了紫色的身板比以前顏色更深,就連子嬰渾身上下都透著雷霆的氣息,不是普通雷霆,而是帶著天罰的氣息。
這還不算完結,就在所有雷霆結束過後沒有多長時間,一股幽幽的天道氣息灌頂而下,柳如豐瞬間就進入一個陌生的空間。之前對父母,對王希鳳,甚至對鄭蕾蕾的思念化作他心底最柔軟的漏洞和缺憾,一種無比悲傷的情緒湧上心頭,竟然是心魔在作祟!
進入煉虛的十八難其中之一竟然是心魔。所謂相由心生,作為柳如豐而言,自己內心最深的執著此刻卻成為他最深的羈絆和負累,就連一直守護著他的青龍都能聽到如擂鼓般的心跳聲。
這……修真無非就是與天搏命,如果連自己都戰勝不了那何談逆天改命。偏偏柳如豐此刻所經歷的正是他最為深刻的軟肋,那麼他所經受的痛苦必然也是最為熱切,生死情、離別苦,就是他腦海裡感覺的一切。
三月三的顧山登高節,遊人如織,他和王希鳳帶著孩子也穿梭在遊人中間,感受著節日歡快的氣氛。小安逸歡呼雀躍,對什麼事物都十分感興趣,一路上嘰嘰喳喳個不停,不是拉著柳如豐問這問那,就是拉著王希鳳看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就在一家人歡樂融融的時候,小安逸撞到了旁邊的一位彪形大漢,大漢以及隨行的幾人立刻大打出手,關鍵時候還是柳如豐用自己瘦弱的身軀護住了妻兒,可他自己卻遭到彪形大漢一幫人的一頓胖揍,被打的是鼻青臉腫、渾身是傷。
最終路人不忿,紛紛有人站出來指責彪形大漢幾人,這才制止了他們進一步行兇。有好心人把柳如豐攙扶到路邊坐下,一邊叫王希鳳母子去附近的藥店買治療跌打損傷的膏藥。
隨著事情平息行人也慢慢散去,久等不回的柳如豐掙扎著站了起來,朝著王希鳳母子離開的方向尋去。遠遠的看到她們母子已經被剛才鬧事的大漢他們幾人抓住,押著朝遠處走去。心急如焚的柳如豐不顧自身的傷痛,從旁邊不知名的攤位上操起一把長刀,踉踉蹌蹌的追了上去。
最終在一個無人的小巷,柳如豐終於追上了他們幾人,二話不說他拿著長刀就對著那個彪形大漢砍了過去,然而幾刀下去,除了在對方身上留下一些白色痕跡之外,皮都沒破。
大漢也不說話也沒還手,任由虛弱的柳如豐無力的揮刀。可能是不耐煩他的舉動,在柳如豐再次揮出一刀後,彪形大漢直接把他推了出去。而後其他幾個人也有了動作,直接拿出錐子對著王希鳳幾大穴道刺了下去。
在王希鳳刺耳的慘叫聲中,柳如豐看到幾人上前從她的臉上撕下了一塊麵皮,那是一個無瑕的人皮面具。而後那個長髮飛揚的女人竟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模樣。
而彪形大漢幾人看清此刻王希鳳的面容也是神色大變,直挺挺的跪了下去,連聲高呼,聖女饒命!
那雖然也是一張美麗到極致的面容,可卻如此的陌生,一直和自己同床共枕的人竟然是另外一副面孔,那麼王希鳳哪兒去了呢?
柳如豐根本顧不得此刻那個女人的狀態,他只想逃離這裡去尋找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希鳳!天逸!
柳如豐對天狂吼,直到周圍的一切都消失無影,重新化作一片黑暗。
我是誰?我在哪兒?
柳如豐不斷向遠處奔去,想在黑暗中尋找一個出口,一個能找回自我的出口。就在他快要精疲力盡的時候,一個模糊的影子在他面前出現,柳如豐定睛一看,那是一個有著九個戒疤的和尚造型的人,此刻他雙目緊閉,雙手掐訣。
莫名的熟悉感讓柳如風一直在不斷的回憶思索,總覺得在哪兒見過,直到九個戒疤的和尚睜開眼睛,一絲電弧劃過,然後就是漫天的雷電飛舞,直接撕碎了黑暗的籠罩。
原來是自己的子嬰出手了,把柳如豐從混亂的心魔狀態解救了出來,那種掐著脖子的窒息感一點點的消失,柳如豐的神魂這才算迴歸本體。
鳳兒!你現在還好嗎?柳如豐喃喃自語,一段突如其來的心魔考驗,讓他更加思念自己的妻兒。還好有個鄭蕾蕾能夠時常看到。
也不知道自己這次修煉了多長時間,估計鄭蕾蕾他們找不到自己已經十分焦急了,柳如豐重新振作精神,直接起身尋找方向。
一場龍血沐浴讓柳如風直接跨過子嬰來到了煉虛境,險之又險的渡過了突如其來第十難。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吸收完龍血會有這樣的提升。不僅修為大漲,就連最難改善的血脈都開始精純。透過這一場機緣,子嬰算是初步掌握了控制雷電的能力,這對於柳如豐來說倒是個絕對的驚喜。
倚仗著超脫常人的經脈和龐大的靈力儲備,柳如豐肆無忌憚的御空飛行著,就像咿呀學步的嬰孩,對這項新技能充滿著好奇和新鮮感。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從一開始的緊張到最後老神在在,柳如豐也就用了不大點功夫,餘下的路程就背手傲立,如仙氣出塵的世外高人。
一去幾千裡,片葉不沾身。就算再怎麼妖異的柳如豐也有些吃不消,一邊用靈力飛行,一邊要支撐護體罡氣,體內的靈氣飛速流逝。
就在他準備降下來休息一會兒的時候,遠處樹林裡的獸吼聲引起了他的注意,於是乎他急忙調轉方向,朝著獸吼聲音發出的地方奔去,可剛剛飛到近前,眼前的一幕卻讓他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