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來得很快，顧焱新點好的東西剛剛佈置好，他就風風火火地推開了ktv的包廂門。
推開包廂門的瞬間，張磊眉頭緊皺。
“就這？”他的語氣裡滿是嫌棄，“這也太冷清了·····”
他一屁股坐在顧焱的身旁，抬手按了服務鈴，在對講機裡講，“讓你們經理過來。”
張磊在人前一直是文質彬彬的柔弱書生形象。
可是顧焱知道，那隻不過是他的偽裝。
在國外的這幾年，張磊玩得很開，不過不影響工作，顧焱也沒有心思管他。
經理很快就出現在包廂裡。
張磊這一套業務熟練地讓顧焱大開眼界。
“找幾個歌兒唱得好，有健身的帥哥過來。”
張磊衝著經理使眼色，瞥了一下旁邊的顧焱。
張磊想到周毅，他還對經理加了一句，“不要母0，爺們兒點。”
經理一臉“瞭解了”的表情，然後笑嘻嘻地就出了包廂。
顧焱也沒阻止張磊，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
不一會兒，經理就帶了六個年輕男人來到包廂。
張磊看到這六個人的瞬間，嘴裡的果汁差點嗆到自己。
這·····雖說身材都還行， 可是在這種高階商k裡賺錢，顏值上是不是還是有點勉強了。
第一批就這樣，也沒有再換的必要了
張磊的個人素質只能做到不當人面損人。
他衝經理揮揮手。
意思沒看上。
經理趕緊讓這剛剛進來的六個人離開包廂。
張磊一臉無語地看著經理。
“你們這兒就這質量？還敢說是全市最好的商k？”張磊喝了口果汁壓壓驚，“喝我一口酒，我都要報警了。”
在一旁的顧焱聽到張磊的這句話， 實在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經理一臉為難，“我們這裡的頭牌現在都在休息，今天是聖誕節，晚上肯定要·····”
經理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錶，心中吐槽：‘誰家好人下午三點就需要陪酒啊······’
他衝站在門口的服務員揮揮手，服務員立刻端來一瓶紅酒。
經理早就知道張磊不可能會滿意，提前做了準備。
“兩位老闆，為了表達今天招待不周的歉意，這瓶紅酒就當作我們的歉意。”經理彎著腰將紅酒遞到張磊面前。
張磊接過紅酒，看了一眼，‘誒呦，這瓶酒不錯啊。’
經理心中還在忐忑，他們做這行的訊息最靈通。
可是不知道今天是什麼風把沈氏新上任的兩位祖宗給刮來了。
顧焱明顯更好說話，經理向顧焱投來求救的眼神。
顧焱笑著說，“那就這樣吧，謝謝經理的好意，我們會好好品嚐的。”
經理如釋重負，最終帶著諂媚的笑容離開了包廂。
這瓶酒雖然不錯，但是餐前酒，現在剛三點，開個什麼胃口的。
“你再點吧，這瓶酒就存在這裡好了。”顧焱本來也無心蹭他們一瓶酒，剛剛不過是為了顧及經理的面子。
“好吧，今天就讓我這個大帥哥親自陪顧會長您了。”張磊捏著嗓子，做作地朝顧焱拋著眉眼。
顧焱直接遮蔽，她現在已經很飽了，看到桌上的東西毫無食慾。
她抱著沙發上的靠枕，直接進入發呆模式。
“誒？誒！”張磊看她這個樣子，只能恢復正常。
“說說吧，怎麼了。”
“周毅辭職了。”顧焱緩緩開口。
站在門口的金剛哥，身子一頓，他這個機動隊員要變成長期工了？
可是···他還是想回趙會長的安保隊伍·······
張磊聽到顧焱的話，倒是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
“這是徹底沒戲了？”
金剛哥：誒？這裡面有故事？
果然，八卦基因人人攜帶······
過了一會兒，顧焱才開口，“···是的吧。”
“捨得？”張磊挑著眉毛問。
這次顧焱久久沒有回答。
張磊抿了一口酒，悠悠地說：“你們兩個就是太彆扭。”
“一個覺得自己配不上，一個覺得自己留不住。”
他轉頭盯著顧焱的眼睛，“承認吧，什麼自私，什麼不想他被牽扯進來，不過都是你的藉口。”
“自私是人的天性，而愛情本身就是獨佔性的感情。”
“你只不過是在害怕，你會留不住周毅。”
“四年前，你跟他能夠毫無顧忌的開始，是因為在你的計劃裡，周毅根本就不會出現在你的未來，不用顧及‘穩定性’的關係，讓你覺得安全。”
“四年後，周毅向你坦白，在等你的答案時，你退卻了。”
“因為在四年前本來被你直接捨棄掉會讓你恐懼的‘隱患’，再次出現了。”
“你覺得周毅對你並無所求，你似乎沒什麼‘籌碼’能確保他能一直留在你身邊，再加上你本來就有‘拋棄’他的前科。”
“而這次，你不能像四年前那樣，決絕地做出讓周毅不能參與你的未來的決定，是因為你不能再次說服自己。”
“四年前，你可以欺騙自己，自己的身體，自己的未來，自己的事業都是你們之間的阻礙。”
“四年後，你的這些藉口都不在了。”
“這種充滿不確定的情感投入，讓你在感到恐懼，”張磊摩挲著酒杯，“也許這是你從小長大的環境讓你養成了這種性格，也許是你的天性使然，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未來要怎樣面對。”
“顧焱，感情不像是生意，雙方可以用一紙合同綁在一起。”
“就算是生意，也有由於各種突發情況而中途解約的情況，不是嗎？”
“愛人，本來就是一場豪賭。”
“如果你抱著對方未來一定要如何如何的心態去愛一個人，對你對他來說，都太不公平了。”
“就算你跟周毅真的沒可能，如果你未來還是這樣，我勸你不要再愛人。”
‘像我一樣。’
顧焱低下頭，一言不發。
“顧焱，別讓現在的膽怯讓未來的自己後悔。”
張磊看著大螢幕閃動的畫面，將酒杯裡剩下的酒喝光。
他嘴上說的顧焱何嘗不是曾經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