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萬······對普通人來說，天文數字。
周毅看著顧焱和趙彥豪的背影，突然覺得，那天說要等顧焱答案的自己有點可笑。
之前在別墅相處的點點滴滴，沈淮對自己的依賴，讓他忘記了兩人之間的現實差距。
今天的這場拍賣會，讓周毅真正對階層差距有了實感。
周毅恍然大悟，原來兩人之間的鴻溝並不只是已經過去的三年半······
答案什麼的，好像也沒那麼重要了。
拍賣環節已經結束，顧焱起身去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後，有個男人擋在顧焱面前。
站在門口等待的周毅立刻靠近顧焱，他仔細端詳著這個男人，一身合身的西裝，是慈善晚會的嘉賓之一。
“你好，顧副總。”男人主動向顧焱示好。
顧焱認得這個男人，三年半前曾經在洗手間為她解圍的錢旭。
“你好。”
顧焱假裝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著對方。
錢旭拿出一張名片，遞給顧焱，“有時間聯絡我，我這邊有你需要的東西 。”
等顧焱接下名片，錢旭就轉身離開了。
顧焱看著他的背影陷入沉思。
第二天，顧焱來到公司，從她剛踏入辦公室的那刻，一直到午休時間，幾乎沒有片刻休息的。
沈氏的其他股東似乎像約好了一樣，絡繹不絕地來到她辦公室。
說的無非是些套近乎的場面話，為了應付他們顧焱幾乎一上午都沒有正常辦公。
她一邊按了按已經痠痛的太陽穴，一邊對周毅講，“我們中午出去。”
周毅沒有溫度的聲音響起，“是的，顧副總。”
顧焱看了周毅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今天上班就感周毅整個人怪怪的，態度格外冷淡。
顧焱昨天回家之後，直接給錢旭打了電話，約今天午飯見面。
錢旭到時，顧焱已經在包間裡喝著茶。
他笑著對顧焱說：“沒想到顧副總是這麼性急的人，我還以為你要過陣子才會聯絡我呢。”
顧焱沒有跟他客套，直接說：“我這人不喜歡拖著，有事就直接說吧。”
“爽快。”
錢旭坐定，從自己的公文包裡掏出一個牛皮紙袋。
厚厚一疊，看樣子資料還挺多。
顧焱掃了袋子一眼，等他下文。
“那我就有話直說了，”錢旭將紙袋推到顧焱面前，“你開啟看看。”
顧焱拿出裡面的資料，本是想大致瞄兩眼，可是在翻看兩頁之後，她不由得坐直身子，開始認真檢視。
一旁的錢旭為自己倒了一杯茶，看到顧焱的動作，像是早就預見她會那這樣，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
大約五分鐘過去了，顧焱放下手中的資料，嚴肅地看著錢旭。
“你怎麼會有沈宏明賄賂的證據，而且還這麼詳細，其中不乏機密檔案。”顧焱問。
錢旭笑了笑，“別管我是哪裡來，就說你需要嗎？”
顧焱眯著眼睛，說：“我是沈氏的副總，你覺得我會背叛沈宏明？”
聽到顧焱的話，錢旭臉上的笑容更大了，“顧副總，是不是太小瞧我了，既然我能拿到這些資料，當然也能查到你的動作？”
顧焱冷了臉，沒有回答。
“誒，你別先急著黑臉，我沒有別的意思，畢竟我對你們內部的爭鬥不感興趣，但是我知道你在偷偷收集沈景柏的瀆職資料。”
錢旭認真起來，“我可以把這些資料交給你，先把沈宏明搞掉，你才好動他兒子，對吧。”
顧焱問：“你那想得到什麼？沈氏的股份？”
錢旭搖搖頭，“我自己的公司就夠我操心的了，對那些不敢興趣。”
他坐直上半身，雙手交疊，撐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瞬間眼露兇光，惡狠狠地說：“我要讓沈景柏入獄，並且再也不能出來。”
顧焱被他的眼神嚇到，可是突然過去的一幕晃過眼前，顧焱想起來了，當時沈景柏的婚禮上，錢旭就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沈景柏。
不過話說完，錢旭像變臉一樣瞬間回覆了平靜，他把顧焱面前的資料拿過來，站起身，“你可以考慮，我不強求。”
然後準備離開。
在開啟包廂門前，錢旭突然停下腳步，轉頭對顧焱說：“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和去世了的沈家老二有點像。”
顧焱身軀一震，沒有說話，看著錢旭離開了。
······
“今天上午大部分的股東都去了顧副總的辦公室。”秘書對沈宏明彙報。
沈宏明對秘書擺擺手，示意他出去吧。
辦公室的門被秘書關上，沈宏明再次看了看面前的資料，只覺得氣血上湧，心跳加快。
“顧筠沒想到你竟然有這樣的能力，是我之前小看你了。”
突然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開啟，是氣沖沖的沈景柏。
“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吧，連敲門都不會了！”沈宏明發怒。
沈景柏立刻沒了脾氣，“父親，我錯了，是我太著急了。”
沈宏明的目光再次掃過桌面上的資料，他直接將它甩進了抽屜的最深處。
“急衝衝地怎麼了。”沈宏明說。
“您知道嗎，今天顧焱那邊可是熱鬧得很。”沈景柏控訴。
“就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您不生氣嗎？”沈景柏十分氣憤，恨這些見風使舵的人。
沈宏明哼了一聲，“他們不敢怎樣，畢竟股份份額在那，就算顧筠是第二大股東，可是咱們兩個份額加一起，是遠遠超過他們的。”
聽到股份份額，沈景柏突然顯得有些不自然，沈宏明當然能看到，他語氣不善地問：“你又惹什麼麻煩了嗎？？”
沈景柏立刻否認，“沒，沒有。”
沈宏明審視著看了他一眼，“沒事就行，顧焱那邊你暫時就別管了。”
“啊，好···”
沈景柏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回想著，沈宏明在他剛進辦公室時將資料收起來的動作。
父親，有事情瞞著我。
而且，竟然就放任顧焱不管了嗎，難道是有什麼內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