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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夜宿客棧,竊賊潛入

石安隱隱覺得可能忽略了某個環節,但現在還是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待衙兵收拾好現場後,石安又特意下令,暫時將挖掘葬坑的那幾個人關押起來,並派人對他們仔細審問。

忙活完一切後,石安和張定遠武松一起離開。

走出一段距離,石安莫名心頭一緊,下意識看向了自己的那棟宅院。

遠觀看去,屋脊上的窟窿觸目可及。

“難道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石安低聲呢喃了一句,腦海中再度浮現昨夜噩夢中的情景。

一夜一日折騰下來,石安身心俱疲,但回到棲身的客棧後,石安卻又被李師師給糾纏住了。

小丫頭豆蔻年華,還是孩子心性,好奇心重,非要石安給他講述今天送葬出殯的經過。

石安現在竭力想要封鎖葬穴挖出歲貢黃金之事,更不想李師師被無端牽扯進來,自然是將這事隱瞞了下來。

為了不被李師師繼續糾纏,石安裝出一副驚恐的模樣。

“今天我們將林教頭的棺槨送到了城外一座荒山上。”

“那座山邪性的很,即便是大白天走在山路上,都感覺到脊背發寒,就好像暗處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一樣。”

“而且從上山開始,我們就是不是聽到很多哭聲,但無論怎麼找都找不著人影,甚至兩個腳印都沒有。”

“等到了地方開始挖葬坑,就更嚇人了,坑裡居然挖出了一具青面獠牙的怪物!”

隨著石安猛地拔高嗓音,李師師緊跟著迸發出尖叫,同時捂住了耳朵往姬懷雪的房間跑。

“別說了別說了,我不聽了,太嚇人了!”

石安看著受驚小獸一般逃竄的李師師,嘴角不自覺上挑。

“哼,我聽過的鬼故事,比你會唱的小曲兒還要多。”

石安抿嘴輕笑,他知道李師師最怕的是鬼,所以故意編造出這種恐怖感十足的故事,絕對足夠將李師師一次性打發了。

但在嚇走李師師後,石安卻又莫名沒了睡意,一直趟到了傍晚才真正入睡。

而在進入夢鄉之後,石安又很快的進入了夢境。

依然,還是昨天那場噩夢。

多數沉淪夢境的人,是不知道自己在做夢的,石安也是如此。

不過這次將石安從睡夢中驚醒的,不再是張定遠,而是動靜更大的武松。

石安被武松的一聲暴喝吵醒,睜開眼後又過了許久才三魂七魄歸身。

從床上坐起,石安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放眼掃量之後,卻發現房間裡只有自己一個人。

又等了一陣,張定遠和武松才一同回來。

“你們這是去做了什麼?”

深更半夜,二人風塵僕僕氣喘吁吁的出去,肯定是有事發生。

張定遠抬手攔住武松,自己親口講述。

“你又做噩夢了,我被你吵的睡不著,正要起身叫醒你的時候,突然聽到武二郎在外面吼叫,就出去檢視。”

“二郎告訴我,有個竊賊想從窗戶偷偷爬進他的房間,但被二郎察覺,直接追了出來。”

聽到這裡,石安已經明白了緣由,但緊跟著又生出疑惑。

“按理來說,在濮州諸多官員潛逃的情況下,的確給了竊賊有了可乘之機。”

“但要說有人潛入二郎的房間行竊,我又覺得沒那麼簡單了。”

“一來,濮州貧苦,即便有飛賊,但也會選擇去其他地方行竊。”

“第二,這間客棧一年下來也沒幾個客人,現在更是隻住進了咱們幾個。”

“可是竊賊沒有去空房間,而是直接去了二郎的房間,說明竊賊是提前踩點,知道哪間客房住著人。”

“但如果他提前勘察的話,又不可能不知道二郎的身份。”

“現在就連街上的三歲小孩都知道,如今濮州城真正的所有者,早就不是府衙,而是先現居在城主府的梁山好漢。”

“二郎和宋頭領的關係,也是人所共知的。”

“竊賊在明知道客房住人是二郎的情況下,依然還是選擇冒冒險就進入,這其中充斥著大量不合理的地方。”

“除非……”

石安話未說完,張定遠便搶聲接話。

“除非,剛才那個人,不是竊賊。”

張定遠這會兒喘勻了氣息,恢復成了一如既往的冰塊臉道:“我沒想那麼多,只是剛才那人身手幹練是個好手,能夠以一己之力擺脫我和二郎的追捕。”

“有如此身手的人,卻淪為飛賊,我覺得過於牽強。”

石安認可了張定遠的推測,但想要更進一步知道其目的,暫時卻是沒有頭緒。

直到張定遠突然對武松開口發問:“二郎,你可否察覺最近梁山中有人對你過於關注,或是其有其他異常行為?”

武松沒能理解張定遠的意思,回憶了一下道:“俺才剛回到濮州不到兩天,沒覺著誰有何異常舉動。”

“倒是你,現在說話永遠遮遮掩掩,跟石大人是越來越像了。”

張定遠未有回應,石安便開口質問。

“你還是懷疑,梁山中有背叛者?”

張定遠輕輕點頭,壓低了聲音道:“如果不為圖財,那麼深夜潛入的目的,很可能就是行刺暗殺。”

聞聽此言,武松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連聲否決。

“張驍衛,你怕不是在說笑吧?”

“首先俺是絕不相信梁山有人生出背叛之心的。”

“其次,就剛才那人畏畏縮縮落荒而逃的樣子,你覺得他敢行刺於我嗎?”

張定遠見石安和武松對自己的推測絲毫不信,也跟著起了幾分急躁。

“暗殺行刺,並不一定需要用刀劍斬殺。”

“如果,剛才那人準備施展的手段是毒殺呢?”

“要不是二郎警醒,現在可能已經身中劇毒生死一線了。”

武松撓了撓頭皮認真思索,石安卻越發覺得張定遠言行怪異。

“張驍衛,你今日怎如此偏頗執拗?”

張定遠猶豫了一陣,終於決定開口坦言。

“我在仵作驗屍的時候在旁想協助,年輕仵作水平有限,並沒有勘驗出瞎眼風水師老頭真正的死因。”

“上午勘驗的那具屍體,死於烙鐵頭蛇的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