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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臨時朝會,百官匯聚

有些事,石安無法言明。

作為穿越者,石安熟知歷史,早就知曉北宋的滅亡已經註定。

而且這也是石安想要儘早遠離朝堂的原因。

事實上,石安對於李瀚達的遠大抱負也是心緒雜陳。

他不想打破這個老頭堅持了一輩子的本心,而且即便自己告訴他歷史的軌跡,李瀚達也不可能相信。

所以,為了不去面對絕望,石安選擇從一開始就不去有任何的奢望。

“你好好養病吧,在你痊癒之前,我先替你看好刑部。”

這已經是石安能做出的最大允諾,而且也確確實實的做到了。

往後數日,因李瀚達在家休養,石安成了刑部最大的掌權者。

但這份權利,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的裨益,反倒是疲倦和枷鎖。

相較之下,原本每日的辛勞,倒是顯得不值一提了。

石安接受到的最大考驗,幾乎全是那些官宦子弟的案子。

威逼利誘,仗勢欺人,言語逼迫或是送來金錢要為犯人脫罪,如此種種多不勝數。

好在石安現在住在李瀚達家中,便想了個法子。

石安對外宣稱,自己本就是暫代刑部侍郎的位置,而且李瀚達只是生病,自己每天經受的案子,還是要帶回家中讓李瀚達過目審閱,沒有絲毫徇私舞弊的機會。

李瀚達剛正不阿的名聲已經在朝中流傳了幾十年,那些人以為石安當真沒有自己做主的權利,也只好就此作罷。

在石安的斡旋之下,刑部的運作漸漸回過正規。

然而就在石安準備兢兢業業幫李瀚達再幹上一段時間的時候,突然間就被一道聖諭召進了皇宮。

……

“公公,我對宮中不熟悉,您究竟要帶我去哪兒?”

石安被個老太監引路前行,已經走了有大半個時辰了,但那老太監口風卻緊得很,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說。

無奈之下,石安只好保持著警惕繼續趕路。

一路無話,直到石安被引到一處精緻奢華的宮殿前,老太監才開了口。

“進去吧,官家和諸位大人都在裡頭呢。”

雖有疑惑,但石安卻安心了幾分。

聽這老太監的話音兒,皇帝陛下和很多大臣都在,那麼就不會出現有人暗中加害自己的事。

老太監停了下來,石安隻身繼續行走。

到了殿前,石安看到了匾額上的文字,才想起自己上回和李瀚達進宮面聖的時候,曾經路過此處。

垂拱殿,通常都是皇帝接見外國使臣,或是與大臣議事的場所。

進入殿堂,石安放眼望去,已經有數十人在堂下躬身站立。

石安來的算是晚的,但還不是最後一個。

他成為刑部侍郎的時日不多,而且當朝皇帝沉迷玩樂,平日連早朝都不上,但這會兒卻召集了文武百官。

石安心情沉重,知道這種大場面一旦出現,肯定是朝堂之外又出了大亂子。

好在石安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北宋的滅亡已經註定,石安要做的,只是在風雲際變之時設法自保罷了。

石安沒參加過這麼正式的‘會議’,好在其他朝臣都還記得自己的位置,石安稍微打聽,便站到了原本該屬於李瀚達的地方。

沒辦法,李瀚達沒來,如果石安不頂上去的話,空缺出來的那片區域太過突兀。

等候許久,百官才總算到齊,身居高位的皇帝陛下似乎也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受過該有的朝拜禮儀後,便直奔主題。

“諸位愛卿,寡人召集爾等,是因為昨日收到了一道加急的摺子。”

“今年從應天府送來的歲貢,在途徑濮州地界的時候,被一夥賊人給劫了,直到現在依舊還沒找到下落。”

石安原本還想著置身事外,但僅僅只聽了這幾句,便不得不強打起精神。

與之同時,很多對石安這位官場新星有過關注的人,紛紛將目光投射了過來。

“啟稟陛下,臣以為歲貢既然是在濮州丟失,那麼一定是濮州當地的賊寇所為。”

“據臣所知,現在濮州正被梁山的賊寇佔據吧?”

石安循聲看去,心頭煩悶不堪。

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前不久剛剛得罪過的大學士高伸。

但石安密切注視高伸的時候,皇帝的目光也在同一時間投射過來。

“寡人記得,刑部侍郎石安,現在依舊還是濮州的守城官吧?”

石安硬著頭皮走出佇列,對皇帝躬身行禮道:“啟稟陛下,臣現在只是代管刑部,按照吏部的正式章程,臣現在的官職只有濮州守城官一職。”

皇帝先是沉默了片刻,而後才開口發問。

“寡人記得你在濮州待過幾個月,對此次歲貢遺失之事,有何看法?”

石安不假思索道:“歲貢丟失,絕非梁山所為!”

“陛下皇恩浩蕩,已經下發了招安令,梁山上下對此感恩戴德,絕對不敢做出劫掠歲貢之事。”

石安竭力爭辯,但很快就被許多人的奏表聲淹沒了下去。

“陛下,臣以為石侍郎是在為梁山賊寇開脫。”

“相信大家都有所耳聞,石安雖在刑部任職,但日常出入卻很少有刑部官吏跟隨,反倒是梁山的一員悍將常伴身旁。”

“陛下,臣也是這麼認為。”

“臣聽說,石安早在濮州的時候,便和梁山賊首宋江關係匪淺,二人不僅都住進了城主府,而且同吃同住,每日推杯換盞格外親暱。”

“陛下,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依臣所見,定是梁山賊寇劫掠了歲貢,那夥人本就是強盜出身,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魚啊?”

接連數人上表就覲見,石安根本一句話都插不上。

而且他一直關注著的高伸,也露出了玩味戲謔的笑容。

石安看了個明白,高伸自己一言不發,但是大半個朝廷上都是他的口舌。

不過就在石安難以招架之際,突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壓倒了那些編排之詞。

“石侍身為濮州守城管,但現在卻因公務繁忙被困在汴梁。”

“如此一來,歲貢在濮州被劫,也實屬情有可原啊。”

兩句輕飄飄的話語柔和,但卻瞬間讓所有人緘默其口。

石安也和他們一樣驚疑不定,因為唯一一個站出來為石安辯解的人,居然是當朝最大的權臣。

高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