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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金甲騎士,殺氣凌冽

哨兵雖然沒了盛氣凌人的氣勢,但卻開始裝傻充愣,一直都在顧左右而言他。

石安見他嘴硬,知道無法從他口中再問出東西來,便不再將時間浪費在他身上。

三人穿過關卡崗哨,走出一段距離後,李瀚達貼在石安耳邊低語。

“方才那個攔路的哨兵,肯定有問題!”

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石安淡然輕笑:“沒錯,他和刺殺老馬的那批金吾衛,肯定是一夥的。”

“說不定,就是他親手殺了老馬!”

李瀚達眉心一擰,憤然道:“你既然也看出來了,為何這麼輕易就放過了他?”

石安嗤然笑道:“那人口風緊得很,再問下去也毫無意義。”

“而且,就我剛才那幾句,就已經是打草驚蛇了。”

“李尚書,你忘了咱們今天是為何來此了嗎?”

李瀚達皺眉低語:“你可是接了官家聖旨的,當然是來此提審定遠。”

石安搖了搖頭,目色一凝。

“聖旨只是咱們的通行證,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救張定遠的命啊。”

“如果再耽擱下去,倒是咱們見到的,可能就是張定遠的屍體了。”

“而且取他性命的人有無數理由脫罪,可以說成是張定遠試圖越獄被誤殺,或者是認罪後畏罪自殺等等。”

“若真是這樣,就連我都要受到連累。”

“別忘了,我向官家允諾的是,我是接著石家人的身份,想要息事寧人的。”

“若是張定遠剛好在我提審過程中死了,那麼官家肯定會以為,我之前的承諾,都是為了想辦法接近張定遠,然後為石家報仇。”

“到時,這案子也算是了了,不過卷宗上寫的將會是,張定遠洩憤殺害刑部仵作及十多名衙兵。”

“而我這個代理的刑部侍郎,出於報復,借審訊之名,濫用私刑將張定遠折磨致死!”

李瀚達聽著石安的話,早已經是冷汗直流,忙不迭的加快了腳步。

石安夜隨之加速行走,低聲嘆氣道:“如果真是那樣,那我們這幾個人就要被一鍋端了。”

李瀚達人老體衰,沒走出多遠便已經氣喘吁吁。

石安無奈,只好讓武松將他背了起來。

因擔心張定遠的生死,向來喜歡要個面子的李尚書,現在也顧不得顏面了,任由武松像扛著一條老狗一樣將自己背在了肩上。

“武二郎,往這邊行走。”

石安有些疑惑,斜睨了李瀚達一眼道:

“李尚書,刑部和金吾衛,應該沒什麼公事往來吧?”

“但我看來,你對這軍營裡的地形路徑,像是熟悉的很吶。”

李瀚達喘了幾口粗氣,急聲解釋道:“公事上的確沒有半分往來,但我私下裡經常在各軍中走動。”

“你也知曉,我和定遠的義父是摯交。”

“但你不知的是,我們兩個都成為朋友,是因為有著相同的抱負。”

“年輕的時候,我倆把酒言歡的時候,曾立下宏圖大志,抵禦外敵,內除奸佞,還我大宋一個朗朗晴天!”

“這些年來,我自認是兢兢業業,也算小有所成。”

“但張大將軍就過的比我苦多了,不僅僅是北境蠻族的剽悍,還有軍費短缺的問題。”

“我的那點老底兒,早就拿出來填補軍費了。”

“所以我刑部雖和軍部沒公幹往來,但我私下裡經常在各個軍中捐錢捐物。”

聽聞此言,石安不禁對李瀚達高看了幾分。

回想起來,李瀚達平日裡的日常用度的確簡樸到有些苛刻了。

這老頭雖然喜好個面子排場,但實際上,他也並沒有華貴的衣物,日常所穿都是官服。

石安正想著要不要誇讚他幾句讓他開心,突然間便感覺到了腳下地面的顫動。

與此同時,高頻率的馬蹄聲也從正前方快速襲來。

石安下意識抬頭看去,只見一位全身金甲手持長槍的騎士殺氣騰騰快速逼近。

軍馬和普通的馬匹不同,皆是受過專門的訓練,最直觀的一點,軍馬只要得到了命令,即便是在喊殺沖天的戰場上賓士,都可以不發出一絲一毫的叫聲。

之所以對軍馬進行這樣的訓練,是為了讓夜晚或者其他需要隱秘執行的任務過程中,避免因為戰馬嘶鳴而暴露了自身位置。

也是因此,直到那名持槍的金甲騎士距離石安三人不過三十米遠的時候,他才被石安注意到。

這種距離,對於軍馬來說,不過只是幾個喘息的功夫。

更令石安心生不詳的是,雖然還未能看清馬上騎士的面容,但卻已經感受到了他迸發出的濃重殺意。

越是接近,軍馬的速度反倒越快,而且馬上的騎士還將槍尖挺直,像是故意要給三人來個透心涼一樣。

“石大人,快快躲開!”

身為樑上戰力最強的人之一,武松的反應最快,情急之下騰不出手去推開武松,便乾脆將背上的李瀚達當做沙包使用,用力甩出砸向了石安。

武松力大,這一下子又砸的結實,石安和李瀚達倒地之後抱在一起,足足滾出去好幾圈才停下。

再反觀武松本人,因分心搭救了另外倆人,自己反倒是難以躲閃。

拼盡全力,武松也只是堪堪跳到了戰馬一側,但是真正的危機並不是戰馬的衝撞,而是馬上那名持槍的騎士。

槍尖紅纓抖動,顫出的槍花拖出了殘影,再下一個瞬間,槍尖便調轉了方向,由上而下斜刺向武松的心口。

武松對於在城府謀略上不算精明,但子與人廝殺中卻是天賦卓絕。

電光火石之間,武松便想出了對策。

他看出對方是用槍的高手,而且人在馬上,與戰馬配合默契。

武松心想,即便自己拼著負傷躲過了第一槍,但那騎士定會利用戰馬佔據高位的優勢,緊接著便會將長槍如雨滴般連綿不絕的扎刺下來。

於是乎,武松鋌而走險,乾脆不躲不閃了。

一聲暴喝中,武松腰馬合一,額角脖頸上青筋暴起,在槍尖刺中心口前,使足了全身氣力,用肩膀撞在了馬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