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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生死瞬間

冰冷鋒利的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那刀刃散發著森寒的光芒,彷彿隨時都能奪走我的生命。那寒意順著肌膚直透心底,讓我止不住地顫抖。我驚恐地盯著那刀刃,視線彷彿被它緊緊吸附,無法挪開。那刀刃上的寒光,如同死神的凝視,讓我毛骨悚然。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刺骨的寒意,脖子上的肌膚因為這極度的寒冷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中雖然害怕,但還是極力鎮定地對他說:“你挾持我是沒有用的,你還是快逃吧。” 我的聲音微微顫抖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儘管努力保持著平穩,可那細微的顫抖還是出賣了我內心深處的恐懼。

我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但仍強撐著不讓淚水湧出。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掌心,試圖用這疼痛來分散注意力,讓自已保持清醒。

那人冷笑一聲,那笑聲中充滿了嘲諷和不屑。他的笑聲在這緊張的氛圍中顯得格外刺耳,彷彿是對我無力掙扎的無情嘲笑。“你可是太子妃。”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威脅,彷彿在提醒我自已身份的重要性。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瘋狂和決絕。

他的臉龐因為憤怒而扭曲,肌肉緊繃著,每一道線條都充滿了仇恨。“你們北周害得我們國破家亡,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放過你?”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口中噴出的熱氣撲在我的臉上,帶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和汗臭的味道。

我艱難地嚥了咽口水,試圖讓自已的喉嚨不再那麼幹澀。“就算你殺了我,也改變不了什麼。” 我努力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更堅定一些,可那微微的顫抖還是無法完全掩飾。

“哼,那也能讓你們北周付出代價!” 他怒吼著,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幾分,刀刃在我的脖子上壓出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我感覺到一絲疼痛,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你冷靜一點,這樣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我急促地喘著氣,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我回道:“我的確是太子妃,但你難道不知我是東吳送來和親的麼?和親之人,不會有什麼價值。” 說這話時,我努力挺直了脊背,儘管身體仍在微微顫抖,但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我緊緊地盯著那柔然人的眼睛,試圖用目光傳遞我的決心,說服這個柔然人放了我。

我的呼吸略顯急促,胸口隨著每一次的呼吸起伏不定。雙手不自覺地絞著衣角,那衣角已被我揉得皺巴巴的。我知道,在這個時候,我必須保持冷靜,才能找到一線生機。

我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你挾持我,只會讓你的處境更加危險。倒不如放了我,自已尋一條活路。” 我的聲音雖然還帶著一絲顫抖,但已經比之前鎮定了許多。

那人臉色難看起來,他的眉頭緊緊皺起,形成了一個深深的 “川” 字。他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麼說,臉上露出了一絲驚愕和困惑。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目光在我和周圍的環境之間遊移不定。他的嘴唇微微顫動,似乎在喃喃自語,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麼做。他握著刀的手也不自覺地鬆了鬆,我的脖子上頓時感到一陣輕鬆。

可現在他就算想走也來不及了,蕭元昭已經帶著禁軍將這裡圍住。蕭元昭身姿挺拔,面色冷峻,他的眼神中透著威嚴和殺意。禁軍們個個手持兵器,嚴陣以待,他們的腳步聲整齊而沉重,彷彿是死亡的倒計時。

“放下武器,饒你不死!” 蕭元昭大聲喝道,聲音如同洪鐘一般在空氣中迴盪。

那柔然人臉上露出了絕望和決絕的神情,他再次將刀緊緊地抵在我的脖子上,對著蕭元昭喊道:“別過來,否則我殺了她!”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蕭元昭的臉色更加陰沉,他向前邁了一步,說道:“你敢動她一根汗毛,我讓你死無全屍!”

此時,周圍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彷彿一根即將斷裂的弦。

我的心中湧起一股絕望,彷彿無盡的黑暗瞬間將我吞噬。那絕望如洶湧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我的內心防線,讓我幾近窒息。若是換了別人,也許我還有活路。可來的是蕭元昭,我必死無疑。

我想起他對我的厭惡和冷漠,心中充滿了無奈和悲哀。回憶如潮水般湧來,他那冷漠的眼神,不屑的神情,以及那充滿厭惡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刀刃,一次次地刺痛我的心。

我不禁閉上了眼睛,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我緊咬著嘴唇,試圖不讓淚水落下,可那顫抖的嘴唇卻出賣了我內心的痛苦。我的雙手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手指微微彎曲,彷彿想要抓住那最後的一絲希望,卻又清楚地知道,這只是徒勞。

“為什麼?為什麼他對我如此絕情?” 我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問著自已,可卻找不到答案。

我的身體開始顫抖,那是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恐懼和絕望。我彷彿看到了自已生命的盡頭,是那麼的黑暗和冰冷。

“難道我這輩子就註定要這樣悲慘地結束嗎?” 我喃喃自語道,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這時,那柔然人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絕望,他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但刀卻依然緊緊地架在我的脖子上。

“別亂動,不然我們都得死!” 他低聲吼道,聲音中也帶著一絲恐懼。

我苦笑一聲,“死?或許對我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你胡說什麼!” 柔然人憤怒地說道。

我不再理會他,只是沉浸在自已的悲傷之中。我望著蕭元昭的方向,心中默默說道:“蕭元昭,也許從一開始,我就是個錯誤。”

此時,蕭元昭的臉上依舊沒有絲毫的表情,他的眼神冰冷地看著我們,彷彿在看兩個無關緊要的人。

“放下她,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蕭元昭冷冷地說道。

柔然人哈哈大笑起來,“痛快?你以為我會相信你?”

林嬋也跟在他的身後,那步伐輕盈卻帶著幾分刻意的傲慢。她微微仰著頭,嘴角上揚,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這個 “戰利品”。她那細長的眉毛輕輕挑起,眼神中充滿了得意和嘲諷,彷彿在欣賞著我的困境。

她雙手抱在胸前,身子微微前傾,那姿態像是一隻高傲的孔雀在展示著自已的美麗與優越。她的目光如同尖銳的針,直直地刺向我,每一眼都帶著深深的不屑和輕視。

我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屈辱,那憤怒如燃燒的烈火,在我的胸膛中熊熊燃燒。我緊緊地咬著牙關,牙齦都開始發酸,卻依然無法平息心中的怒火。我的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那疼痛卻遠不及內心屈辱所帶來的萬分之一。

我不怕死,真的,死亡於我而言,並不可怕。然而此刻,我只是遺憾,深深的、無盡的遺憾,如潮水般將我淹沒。遺憾不能見一見元修,那個與我一同長大,曾一起在春日的花叢中追逐蝴蝶,夏日的荷塘邊嬉戲玩耍,秋日的樹林裡收集落葉,冬日的爐火旁傾訴心事的元修。我多希望能再摸摸他的頭,再聽聽他爽朗的笑聲,再與他並肩漫步一次。

不能再見母妃和弟弟小妹,一想到他們,我的心就像被無數把小刀狠狠地割著。母妃那溫柔的笑容,那關切的眼神,那輕柔為我掖被角的雙手,彷彿就在眼前。弟弟小妹那稚嫩的臉龐,那充滿依賴的眼神,那一聲聲甜甜的 “姐姐”,在我的腦海中不斷迴響。

我的心中充滿了思念和牽掛,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我仰起頭,試圖讓淚水倒流回去,可那淚水卻如決堤的洪水,怎麼也止不住。我的嘴唇微微顫抖,雙手緊緊地揪著衣角,那衣角已被我揉得不成樣子。

“元修,母妃,弟弟,小妹……” 我輕聲呢喃著,聲音中飽含著無盡的眷戀和不捨。

我知道,也許這就是我的命運,我無法逃脫。我低下頭,看著腳下的土地,彷彿看到了命運的枷鎖將我緊緊束縛。

“為什麼?為什麼命運要如此對我?” 我在心中吶喊著,可回應我的只有那呼嘯的風聲和周圍緊張的氣氛。

這時,那柔然人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情緒波動,他手上的刀又緊了緊,“別亂動!”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算你殺了我,又能如何?”

他被我的眼神嚇了一跳,手上的力度不自覺地鬆了一些。

我繼續說道:“我不怕死,只是遺憾不能與親人告別。”

遠處的蕭元昭和林嬋聽到我的話,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變化。

林嬋撇了撇嘴,“都這時候了,還在這多愁善感。”

蕭元昭則沉默不語,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我不再理會他們,思緒又飄向了遠方的親人。

“母妃,您要照顧好自已。弟弟,你要快快長大,保護好小妹……” 我喃喃自語著,彷彿在與他們做最後的告別。

“放我走,否則我殺了她陪葬。” 柔然人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咆哮,他的雙眼佈滿血絲,面目猙獰。那把鋒利的劍在他手中微微顫抖,割破了我的面板,一道細微的血痕瞬間出現,血順著我的脖頸緩緩流下。那一瞬間,疼痛如同電流一般傳遍全身,尖銳而灼熱。我咬緊牙關,不讓自已發出一絲聲音,嘴唇被咬得失去了血色。

我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絕和堅定,死死地盯著那個窮兇極惡的柔然人,不想讓這個可惡的傢伙得逞。我強忍著疼痛,努力讓自已保持清醒,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向他屈服。

蕭元昭冷笑道:“放了她,本王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冷酷和無情,彷彿極地的寒風,每一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他雙手抱在胸前,身姿挺拔卻散發著讓人膽寒的壓迫感。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殺意,那目光猶如利劍,讓人不寒而慄。

他這樣說,真是生怕我死得太慢啊。我的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奈,彷彿置身於無盡的黑暗深淵。我不知道自已該怎麼辦才能逃脫這個困境,思緒混亂如麻。我看著蕭元昭,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要如此殘忍。那一瞬間,對他的怨恨和不解在心中交織。

果然柔然人的劍又深入我血肉一分,他瘋狂地大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帶著這美人去西天極樂,也不枉……” 他的笑聲尖銳刺耳,帶著破釜沉舟的瘋狂。

就在這時,蕭元昭以劍為矛,猛地將劍擲出。那劍如同一道閃電,瞬間劃過空氣。只聽 “嗖” 的一聲,劍刃準確無誤地割開了柔然人的脖子。一切發生得太快,誰都來不及反應。

那一瞬間,時間彷彿凝固了。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靜止,只有那溫熱的液體如雨般噴灑在我的臉上身上。我驚恐地回頭看去,只見柔然人的脖子被切開半邊,鮮血如泉湧。他捂著傷口,眼睛裡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恐懼,踉蹌地向地上倒去。

我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彷彿要衝出胸膛。大腦一片空白,完全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得失去了思考能力。我不知道蕭元昭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出手。

隨後一隻強勁有力的手捂住了我脖子上的傷口,是蕭元昭。他的手溫暖而有力,彷彿在給我傳遞著一種力量。那手掌寬大而厚實,指腹帶著微微的粗糙感,緊緊地貼在我的傷口上,試圖止住那不斷滲出的鮮血。

他的眼神中有著漫天的怒氣,那怒火彷彿能將周圍的一切都燃燒殆盡。他的眉頭緊緊皺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溝壑,額頭上的青筋也根根暴起,彰顯著他內心極度的憤怒。然而,在那憤怒之中,卻也有著…… 擔心和疼惜。那是一種不易察覺的情感,隱藏在他深邃的眼眸深處。

我看著他,心中充滿了疑惑和驚訝。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情,我不知道他的心中到底在想什麼。我的目光直直地與他對視,試圖從他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你……”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一團棉花堵住,發不出完整的聲音。

蕭元昭沒有說話,只是更加用力地捂住我的傷口,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熱氣噴在我的臉上,帶著他獨有的氣息。

我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那不是因為恐懼,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他的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下巴的線條因為緊繃而顯得更加硬朗。

“為什麼?” 我終於艱難地擠出了這三個字,聲音虛弱而顫抖。

蕭元昭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被我的問題刺痛,但他依然沒有回答。

周圍的一切彷彿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我們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我能聽到他的心跳如鼓,強烈而急促。

“難道你……” 我再次開口,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把心中的疑問完整地表達出來。

這時,蕭元昭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打破了沉默:“別說話,先保住你的命。”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嚴。

我愣住了,心中的疑惑愈發濃烈。

“我……” 我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一陣劇痛打斷,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

“撐住!” 蕭元昭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帶著從未有過的急切。

“快傳太醫。”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焦急和擔憂,那聲音彷彿是從胸腔中嘶吼出來的,帶著一種撕裂般的急切。他的額頭瞬間佈滿了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地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果斷,猶如黑暗中的明燈,讓人感到安心。

他緊緊地將我抱在懷中,雙臂微微顫抖,彷彿我是這世間最珍貴易碎的寶物。他的目光一刻也不敢從我身上離開,生怕一不留神我就會消逝。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我不知道他的心中到底有沒有我。我的思緒陷入了混亂,眼前的他讓我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在那一刻,我的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疑惑、迷茫、感動、恐懼交織在一起,如同一張無形的網,將我的心緊緊束縛。我不知道自已該如何面對蕭元昭,我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會變得怎樣。

我費力地抬起手,想要觸控他的臉龐,卻發現自已的手臂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蕭元昭……” 我的聲音微弱得如同風中的殘燭。

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意圖,低下頭,將臉頰湊近我的手。

我感受著他臉上的溫度,心中卻滿是迷茫。“你到底……” 話未說完,我便因虛弱而喘起粗氣。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別說話,等你好了,想問什麼都行。”

但我知道,在這個充滿了陰謀和算計的宮廷中,我們的命運都充滿了不確定性。每一步都可能是陷阱,每一個微笑背後都可能隱藏著利刃。

我望著他,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能活下去嗎?” 我喃喃自語道。

他抱緊了我,語氣堅定地說:“會的,一定。”

周圍的人忙碌地跑來跑去,呼喊聲、腳步聲交織在一起。

“太醫怎麼還不來!” 蕭元昭怒吼道,聲音中充滿了憤怒。

我能感覺到他的心跳如鼓,那急促的節奏彷彿在訴說著他內心的不安。

“蕭元昭,如果我死了……”

“不許說這種話!” 他打斷我,眼神中滿是決絕。

我閉上了眼睛,心中充滿了無奈。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中生存下去,是如此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