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哥:“那個齊曦不僅是周的前女友,還是雨後彩虹公司的藝人對吧?這個名字我怎麼在圈內沒聽說過呢?”
吳宣衣連忙邀功式的拿出自己手機,登陸上關聯的抖音號,扒拉了幾下,將手機遞給梁哥。
同時解釋道:“我們研究過她,她比周孝愚大10歲,之前做過主播,還出過專輯,是一張比較冷門的粵語專輯。”
梁哥眯著眼,盯著手機螢幕,隨便點開一個剪輯好的影片,當下就看到一個穿著長裙的知性妹子站在江邊,長髮飄飄,一手捂著裙襬,一手捏著話筒。
【願晚風將我吹,吹進你心內,晚燈映花正開……】
【願晚風心裡吹,吹散我的淚,似風箏把你追……】
“嘶……”
梁哥突然有印象了。
這女的上過好聲音,雖然上去就呆了兩輪,依舊給人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除了演唱的是冷門粵語歌外,另一個讓人記住的特點就是美。
此刻聽手機裡面的歌聲,他又多了一種‘為什麼這人的聲音也這麼好聽’的震撼。
剩下的影片不用看了。
梁哥將手機還給吳宣衣,又用自己的手機百度了一下《晚風心裡吹》這首歌的資料,一看詞曲作者是周孝愚,當下就瞭然。
雨後彩虹公司雖然不大,但好苗子真是一個接一個啊。
梁哥站起身,來到陽臺前的窗戶口,點上一根菸。
吳宣衣在後面催促道:“梁哥,現在事情你也清楚了,你說我們怎麼辦?這麼大的委屈,就這麼讓蕭蕭受著?”
梁哥:“你們想怎麼辦?”
吳宣衣拍了一下手掌,站起身,躍躍欲試,“曝光他,曝光他這個渣男,至少以後不要讓其他人上當受騙吧?”
梁哥十分冷靜道:“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只為了發洩情緒?說句不好聽的,後面有沒有其他人上當,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這到底是你的主意,還是你們的主意?蕭蕭肯定想不出這種無腦的主意來。”
“唉。”
梁哥看了一眼虛隱的那扇臥室門,知道客廳內的談話聲程蕭肯定聽得到。
他嘆了一口氣,回到沙發前。
現在的事情已經很明顯了。
當他看到懷孕的女子就是在江邊穿著長裙唱著《晚風心裡吹》的那個女子後,他就知道,小周最後會選誰了。
說句不好聽的話,把他和周孝愚換個位置,他也會選齊曦。
並不是說程蕭不好,而是,齊曦更好。
在加上另外一點,人家在關鍵的位置有了關鍵的人,女人帶球,可是一招大殺器。
何況從道義和先後順序上,程蕭都是後來者。
這件事如果繼續撕逼下去,程蕭這邊恐怕拿不到什麼好處。
就依吳宣衣說的那樣,聯絡新聞媒體炮轟渣男,周孝愚可能社會性死亡,但他可以轉幕後,有才華的男人在哪裡都會有一口飯吃。
但程蕭又能得到什麼?
先是獲得一部分的同情,得到一個感情受傷的標籤,還有什麼遇人不淑啊,姐姐要堅強啊之類的感情標籤。
然後呢?
會不會有諸如【被人玩完就甩的爛貨】【連男朋友都留不住的小花】【瞞著公司偷偷吊凱子】之類的。
到時候程蕭這邊得到的壞處絕對大於好處。
這種媒體曝光就是一招七傷拳。
既傷敵,也傷己。
當然,要是程蕭覺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那就直接去幹,但梁哥知道程蕭並不是這樣的人,吳宣衣其實也不是,這小妞情商高著呢。
她也知道客廳的聲音能被程蕭聽見,所以才大聲嚷嚷,名義上站在了程蕭這邊,算是幫好姐妹口頭上出了氣。
玉碎不成,還有一種對雙方而言比較體面的收場方式。
那就是慢慢的將這件事淡化下去。
雨後彩虹公司那邊會給出部分補償,他們這邊照單全收。
兩邊不拖不欠,一別兩寬。
恐怕,這才是皆大歡喜的結局。
“蕭蕭,我進來和你說點事,就幾分鐘的事,說完就走。”
客廳中有吳宣衣這個燈泡在,有些事,譬如趙亞紅和他之間的這場默契局,他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頂多,只能讓程蕭一個人知道。
幾分鐘後,梁哥從程蕭臥室中出來,提起客廳中的行李箱,頭也不回的走了。
而臥室中程蕭的手機上則多了兩首新歌。
全是華夏風歌曲,全是她能唱的那種歌曲。
雖然暫時還不知道這兩首歌的詞曲作者是誰?
梁哥暫時也沒說。
程蕭看著上面莫名熟悉的歌詞,總有一種想嚎啕大哭的衝動。
與此同時,耳邊還停留著梁哥在走之前留下的一段比較有哲理的話。
“蕭蕭,在感情裡面是沒有道理可講的,有付出就有回報那不是感情,那是生意,在大部分的感情裡面,總有一個人會付出相對多一些。”
“【對的時間】和【對的人】都很重要,如果兩個只能選擇其一,我肯定會選擇【對的時間】,因為這可以成就一段婚姻,但你的話,我建議你選擇【對的人】,這可以成就一段感情。”
“人總要經歷過一些才能成長,你現在還年輕,還有成長的上限。”
“放下吧,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段時間給你放個假,對了,今年會幫你出一張華夏風音樂專輯,這張專輯的水準肯定能讓你在同齡小花中獨佔鰲頭。”
程蕭還在消化梁哥留下來的話。
臥室的門口多了一個小腦袋,一臉好奇和八卦的吳宣衣伸了進來,“蕭蕭,我能進來嗎?”
“進來吧。”
“對了,梁哥進來和你說了一些啥?”
程蕭:“他給了我兩首新歌,建議我拿得起放得下,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吳宣衣:“有新歌?我看看。”
她搶過程蕭的手機,在微信上扒拉了幾下,很快就找到了梁哥傳送過來的兩張截圖。
點開一看,上面的歌詞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這不是……那個負心人寫的歌嗎?”
程蕭當下惱羞成怒,“就你知道?就你要說出來?難道我們都不知道嗎?”
“這是我的歌,誰也搶不走。”
吳宣衣當下換了一個話題,“那蕭蕭,接下來這段時間我們幹什麼?”
程蕭:“你要幹什麼我不知道,但我會留在這裡,吃飯睡覺打遊戲,短期內不出門了,直接與世隔絕。”
吳宣衣:“那我留下來陪你好不好?”
程蕭果斷拒絕:“不好,你又不是沒公寓,我想一個人靜靜。”
吳宣衣:“那能一樣嗎?我的公寓是租的,你的公寓是買的,蕭蕭,讓我留下來陪你吧,求你了。”
程蕭:“不行,你今天就得走,我想靜靜。”
一場鬧劇持續了20多分鐘,一直到吳宣衣徹底離開,等到大門被合上,程蕭才像個上了發條的機器人一般從床上爬起來。
行屍走肉一般來到衛生間。
站在鏡子前,伸出一根手指在眼眶下摸了摸,放到嘴裡,感覺有點鹹。
“我們這算是好聚好散嗎?”
“為了彌補歉意,即便是分手了,你都還要給我寫歌,哈哈。”
“對的時間,和對的人,這次應該是人對了,但時間不對。”
程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時而癲狂,時而痴呆,最後整個人走到了噴頭下,將水流開到最大。
當天晚上她就病了。
感冒加發燒,低燒37.8,家裡有常備的感冒藥,用水吞服下去,直接床上躺。
天地間徹底清淨了。
什麼都不用去想,整個大腦都是昏沉沉的,只想睡覺。
……
當天,雨後彩虹公司。
從程蕭家離開後,梁哥馬不停蹄的來到了雨後彩虹這邊。
被紅姐迎進了辦公室。
兩人慢慢的商談了半天,算是達成了一個不能對外公開的口頭協議。
周孝愚和程蕭之間的事,是小周的錯,為了彌補對程蕭的傷害,後續周還會幫她寫歌,一直湊夠12支單曲為止,合起來就是一張專輯。
最早給程蕭寫過2首歌,分別是《梨花香》和《人間驚鴻客》,昨天又送了兩首過去,接下來還要寫8首就差不多了。
兩邊都皆大歡喜。
站在梁哥的角度看:程蕭談了一次戀愛,花了幾個月時間,享受了戀愛的甜蜜,也遭遇過戀愛的痛苦,換回來至少10首歌,這對程蕭在同齡小花中站穩腳跟或者更上一層樓是十分關鍵的。
有了這張高質量專輯,程蕭在同齡小花中,不說是最能打的,至少也能排前三。
地位穩固。
當然,以上只是單純考慮利益,不考慮感情問題。
至於感情上受到的傷害,可以讓時間來磨平。
成長嘛,不管男孩還是女孩,總會有人受傷,總會有人要付出代價。
站在紅姐的角度:用後續的10首新歌幫周孝愚解決了目前遇到的最大危機(最早給過2首),避免了人設崩塌和社會性死亡,挽回了職業,又可以踏踏實實和齊曦在一起了。
周孝愚是百分百同意的。
再說,對程蕭的虧欠,給與一定的補償,他也是願意的。
另外,這些歌是賣,不是送,一首歌帶詞曲30萬。
以周孝愚現在的華夏風鬼才名氣,只要對外宣佈有歌要出手,外面絕對會排隊過來求。
一首歌30萬那是賣給圈內人的價格,至於圈外人?
100萬要不要?
不要就下一位。
所以這次和談,是一次雙贏的和談。
臨走時,梁哥還帶走了兩首歌的合同,這兩首歌目前已經躺在了程蕭的手機內。
將兩個送走後,紅姐揉了揉眉頭,內心也跟著鬆了口氣。
她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4-5點了,公司大廳的中央空調冷氣開的很足,所有人基本上都被派出去了,跟隨楊玉瑩走穴撈金。
以至於空蕩蕩的大廳中,時不時的傳出一陣嗑瓜子的聲音。
紅姐尋著聲音望去,人沒看到,她已經知道了如此肆無忌憚嗑瓜子的人是誰,“趙紅豆,一會我要是在地上發現一粒瓜子殼,小心我把你皮打亂。”
嗑瓜子的聲音當即銷聲匿跡。
之後又傳來豆豆弱弱的聲音,“媽,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啊,我肚子都餓了,這會公司也沒啥事,早點下班走人唄。”
趙亞紅當即反駁道:“第一,在公司請叫我趙總,第二,現在還沒到下班時間,第三,你要走就自己回去,肚子餓了你不會出去吃?你又不是沒零花錢?”
“我是公司的股東,公司的財務啊後勤啊還有好幾個人都在,我能先走嗎?”
“今天我帶頭先溜號,明天溜號的就不是我一個人了。”
趙亞紅打算對豆豆耳提面命一番。
突然,她的眼神從一款讓人有些驚豔的小包包上掃過,她記得這是LV的一個居家款,要小几萬來著。
怎麼會擱在豆豆身上?
紅姐當下眼尖的一把扯了過來,目露疑惑,“這個包包是你的?”
豆豆被紅姐的目光一掃,當下直接虛了,“趙總,這個包包怎麼可能是我的?我買得起嗎?這個包包是我一朋友的,就借我用幾天。”
紅姐眯著眼睛,“你的意思是,這個包包是LV正版?”
豆豆有一種突然上當的感覺,音調一下子提高了一大截,“趙總,我都說了,這個包包不是我的。”
所謂知女莫若母,紅姐的眼神中已經多了一絲殺氣。
她單手舉著包包在豆豆麵前晃了晃,再次逼問道:“誰的?”
豆豆強裝鎮定,“我一朋友的啊,這是我的私事,你也管?”
趙亞紅直接擰住豆豆的一支耳朵,一扭,一扯,一拉。
大廳內當即響起了一陣殺豬般的叫聲。
痛當然沒這麼痛,這只是豆豆的一種誇張式自我保護手段。
她知道此時公司還有好幾個人在。
其他辦公室的門很快就開了。
“趙總,快鬆手,我看豆豆這段時間在公司上班挺好的啊,又勤快又機靈,也沒犯錯。”
“你去外面招個前臺文員,一個月也要五六千呢,未必有豆豆乾得好。”
既然家醜已經外揚了。
趙亞紅也就乾脆不在乎了。
她再次晃了晃胳膊,音調提高了一大截,“我最後問你一次,這個包包是誰的?你如果不說或者用謊話騙我,未來一個月你就不要進家門了。”
豆豆一時間淚眼汪汪,“是程蕭姐送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