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這天,餘虞早早的起來準備大掃除,再貼上前兩天買回來的春聯和門福。
三人忙忙碌碌,餘虞早兩天就說了今晚要吃燒烤。
所以,黑瞎子一早就在搗鼓菜品了,那沒辦法,衛生只能交給餘虞和張麒麟。
餘虞端著一盆水開始擦擦擦,然後張麒麟就拿著掃把在掃地。
說實話,餘虞沒有當場笑出來已經很給面子了,每一天都想知道黑瞎子到底是怎麼勸張麒麟的。
餘虞好不容易收拾好了,剛坐下,黑瞎子已經端上了麵條,放在桌前。
黑瞎子也處理好菜了,在醃製,等會晚點就可以串串了。
下午餘虞指揮著兩人去貼門簾,“小齊,你再放低,高了。”
王胖子就在這個時候到了,看著餘虞站在巷子口指揮著南瞎北啞兩人貼春聯,眼珠子都瞪大了。
餘虞看見王胖子到了,抬起手打招呼,“胖哥你看看,這歪了沒有。”
王胖子認真端詳了一下,點點頭“沒歪,這樣就行。”
“那行,就這樣貼吧。”餘虞一錘定音,黑瞎子和張麒麟也鬆了口氣。
餘虞在這裡指揮了半天總覺得不正,黑瞎子都以為餘虞是在故意挑刺了。
四個人就這樣回到了院子,黑瞎子把菜都端了出來。
“來吧,都幹活了。”黑瞎子一手拿著籤子,一手端著一盆菜。
四人都去洗手,隨後坐下來帶上手套,開始了晚飯的準備工作。
“妹子,你這不行啊,花錢僱了倆保姆還要自已幹活。”王胖子故意調笑著。
“那不一樣,他們不是保姆。”餘虞很是認真的回話。
“說起來,我還挺好奇的,妹子你是怎麼僱上小齊的。”王胖子不動聲色的打聽。
黑瞎子也沒有阻攔,也想聽聽餘虞到底為什麼僱傭自已,在一個盲人按摩的攤子上,問會不會做飯。
“我第一天來這兒,然後出去吃飯我一眼就看見他了,胖哥你不懂,有時候帥是一種感覺。”
“小老闆就是有眼光。”黑瞎子嘚瑟的說道。
餘虞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道。
“當然,我不是那麼敷衍的人,主要還是我走了一天路,累死了,就去他那盲人按摩店體驗了一下,感覺還行。
後面第二天,因為剛來要置辦的東西多,我又出去走了一天,然後我就覺得每次給錢麻煩,就想先存一個月的錢。
小齊問我包不包吃住,雖然不理解我只是包了一個月的按摩,為什麼還要我提供吃住,但是我也不缺,就讓他住隔壁了。”
黑瞎子傻眼了,包月是這個意思嗎?“小老闆,你這是存錢的意思?”
餘虞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當然,預存款啊。不然你以為呢?”
“沒…小老闆你繼續。”黑瞎子總不好說以為這是要上門服務吧。
王胖子一看就知道這其中有誤會,接著笑笑開口說道:“妹子你繼續說。”
餘虞點點頭,又說道:“我晚上回去的時候想了又想,覺得這樣不划算,要不然乾脆讓他把能幹的都幹了。
家裡的衛生,每天的伙食,照顧小王爺,出行的司機,這些能幹的活全讓他包了,大不了我給他開多點錢。
再後來就這樣啦,我付錢,他幹活。”
王胖子只覺得真神奇,莫名其妙的就把道上最強戰力帶回家了。
三個人聊天的話語聲不斷,嘻嘻哈哈的夜幕已經降臨。
黑瞎子去把碳烤火爐搬到院子裡,王胖子立刻挺身而出表示自已來考。
三個人就圍著火爐嘰嘰喳喳,小王爺在一旁汪汪叫著,很是熱鬧。
張麒麟坐在一旁看著三人圍在一起打鬧,突然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餘虞拿著烤好的雞翅,放在發呆的小哥面前晃了晃,“吃吧,就你這樣坐在這裡等著,今天晚上都沒得吃。”
餘虞想著小哥好像是喜歡吃雞來著,所以就拿著烤好的雞翅過來了。
張麒麟就這樣看著餘虞,沒有接,餘虞不明白什麼意思,“不喜歡?那你跟我一起去那邊,不然你看看就小齊和胖哥兩人那樣,你還能有的吃啊。”
張麒麟接過了餘虞的雞翅,跟著餘虞一起走過去了。
張麒麟也想試試,或許沒有那麼難以融入人群呢。
這下就變成了四個人都在搶烤串,上面放著各種各樣的串串,熟了的都不用等拿,一下就沒搶走了。
餘虞偶爾還會撿些肉串放在一旁,不蘸蘸料,讓給小王爺吃,不過也不多,畢竟還是狗糧健康。
餘虞跑去包出一箱酒,一人一罐,分好。
“沒人不喝吧,啤酒和燒烤才是絕配!”餘虞開啟一罐,自顧自的喝起來了。
“妹子,你也不怕喝醉了,這一院子的可都是大老爺們。”王胖子有些無奈的說著。
餘虞卻笑了,“小瞧我?別說我不會醉,我家小王爺可是最好的保鏢。是不是,小王爺。”
小王爺跳起來應聲,汪汪的叫著。
王胖子也沒說什麼,大過年的,可別掃興了,再說了,這院子裡的也不至於做那些。
“來,乾杯,這是我回來後過的第一個新年。”餘虞不客氣的喝著手中的啤酒。
真就是對瓶吹,餘虞的家庭不是很富裕,小時候家裡管的特別嚴,但是人吶,都是有叛逆期的。
餘虞叛逆期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對瓶吹,因為餘虞只會這個。
喝各種各樣的酒,餘虞攢起來的一點錢都花在了上面,用僅夠於吃飯的生活費攢下來買各種貴的便宜的,啤的,白的。
餘虞的童年說不上快樂,說不上難過,很普通的中式教育,不高不低的成績,玩過,鬧過,也捱打過。
孩子總是不懂家長的心意,所以餘虞那個酒成了她唯一的愛好,餘虞是住校生,每週室友請假回家,她就在宿舍喝酒。
家裡沒有人知道,整個家裡餘虞最貼近的就是媽媽,雖然小時候總是不理解,但是長大後才知道只有媽媽對自已是最好的。
所以後來餘虞的酒量很好,至少像現在對瓶吹完全沒有問題。
想著,餘虞紅了眼眶,又想起了媽媽。
媽媽,不知道今天的年夜你會想我嗎?算了,還是別了吧,現在再想起我也只會讓你難過了。
餘虞的情緒上升的有些快,拿起一罐又一罐的啤酒灌下。
張麒麟是最先注意到的,因為他一直像個局外人一樣看著三人玩鬧。
黑瞎子和王胖子還在拌嘴,張麒麟無奈,覺得餘虞這樣喝下去不好。
抬手攔住了準備開下一罐的餘虞,就這樣盯著她。
餘虞看著突然攔住自已的張麒麟,以為他想要,就放到了他的面前。
張麒麟的動作,吸引了黑瞎子和王胖子的注意力,兩人紛紛看過來詢問,“怎麼了?”
餘虞搖搖頭,“沒事。”
張麒麟見餘虞看不懂自已的意思有些無奈,但是想起自已現在是個啞巴不能說話,轉眼又看著黑瞎子,指了指餘虞扔在一旁的啤酒罐子。
餘虞有一個習慣,就是喝完了的酒罐子會捏一把,捏扁,省的不知道喝沒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