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雲走後不久,一名40多歲中年嬤嬤走進淑妃房間。這嬤嬤姓羅,是淑妃的陪嫁侍女,跟淑妃一同進宮的,也是淑妃的心腹。
“娘娘,細作傳來話,陛下已經知道您在冷宮找來小云子了。”
淑妃沉默了一下,說道:“早晚的事,也瞞不住,知道也無妨。”
羅嬤嬤說道:“娘娘,您到底是怎麼了?怎麼貿然去冷宮找那麼一個小太監?我見他在宮中毫無規矩,沒有半點太監的樣子。”
淑妃有些臉紅:“羅姨,小云子是從宮外來的。”
“啊……娘娘,這到底怎麼回事?”
隨後淑妃乾脆把昨晚上所有事情都跟羅嬤嬤說了個通透。
罷嬤嬤聽後,:“娘娘,這小子是長了一副好皮囊,您是不是看上他了?”
淑妃有些臉紅,:“羅姨,陛下已經5年沒有召我侍寢了,若說不想,那是假。可這裡面的輕重,我還是分得清的。昨晚我原以為他是我爹派來的,所以才沒讓王喜進來檢視,變相包庇了他。後來他賴著臉皮不肯走,本宮也不敢聲張,加上這小子嘴甜,一口一個姐姐叫的我心軟了,神使鬼差的就答應把他留下。”
“娘娘,既然已經留下了,那也只能假戲真做了,您也不必過太擔心,依奴婢之見,即便陛下知道了,他也不敢拿您怎麼樣,估計也會裝著不知道。只要侯爺手握重兵,陛下就不敢動您。我看讓這小子留下來陪陪您也挺好。”
淑妃臉紅:“這小子只跟我聊天,並無越軌之舉,這種事本宮總不好過於主動吧?”
羅嬤嬤笑道:“恐怕這小子還是個生瓜蛋子,沒開竅。放心,這事交給奴婢吧。”
“羅姨,咱們宮中有陛下的眼線,說話切記小心。”
“奴婢明白!”
隨後羅嬤嬤來到書房,見明雲在看書。
“羅嬤嬤,您怎麼來了?找我有事?”
羅嬤嬤笑道:“沒事,就想找你聊幾句。”
“羅嬤嬤,您有話就直說吧?”
羅嬤嬤回頭看了一眼,把門關上。
“小云子,你跟老身說句實話,是誰派你進宮的?”
“羅嬤嬤,真沒有人派我,我就是對皇宮好奇,所以才進來玩幾天。您放心,我絕不會出賣淑妃娘娘。”
羅嬤嬤靠近明雲,雙眼盯著他,:“你是不是喜歡娘娘?”
明雲笑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喜歡娘娘這好像不犯法吧?”
“既然你喜歡娘娘,幹嘛不去陪娘娘呢?”
明雲道:“我剛才還說要陪她,可她不讓我留在房間,把我趕出來了。”
“羅嬤嬤,你的眼神好奇怪哦,你不會也看上我了吧?我可是良家男子,不亂來的哦。”
“去,少貧嘴。”
“老身從小就在侯爺家為奴,娘娘是我看著她長大的,後來又陪她進宮,這些年來娘娘也不容易,名為皇妃,實際上也是人質。娘娘心中所想,老身再清楚不過了。”
“娘娘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她是喜歡上你這小子了,你得多陪陪她。”
“我再告訴你一件事,陛下已經多年沒有來過了文秀宮了,娘娘心裡也很苦楚,你小子既然沒有淨身,難道就不懂得去多陪陪娘娘嗎?有些話還要我明說嗎?”
我靠,明雲暗罵,你當我不想啊,老子也想啊,可兄弟不爭氣啊,縮在裡面當烏龜不肯出來,我有什麼辦法?看來得儘快去找張開鳳了,否則真的會把自己搞崩潰。
“罷嬤嬤,我知道您意思,放心吧,我不是榆木腦袋,給我些時間吧,這實在有些唐突。”
羅嬤嬤見他懂了,:“嗯,娘娘的房間門沒有鎖,沒事多陪陪她。”
“我記下了!”
見羅嬤嬤走了,明雲把書房的門鎖上。哎!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烏龜不露頭。但願張開鳳能助自己脫困。這皇宮不宜久留,美人太多了,要是自己真的喜歡上誰了,實在麻煩。
兩天後,早晨,一名小太監來文秀宮傳話,讓淑妃帶上六皇子去仁德殿接見南楚使者慶陽公主,一同赴宴,並且讓小云子也去。
淑妃盛裝打扮了一下,問道:“小云子,陛下點名要你去,這是何意?你一個新來的小太監,怎麼會讓陛下記住你的名字?”
明雲笑道:“娘娘,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您在冷宮的一切,都有人稟告陛下,陛下點名讓我去,或許這是他有意點破,也是暗中警告您,您的一切都在在他的掌握當中。”
淑妃抬起頭,:“哼!”
牽著兒子趙宇的手。
“走吧!”
“諾!”
明雲穿著一身太監服飾,帶著小圓冠,跟著淑妃穿過幾道迴廊,來到仁德殿。
一進入大殿,裡面居然有好幾十人,各宮妃子,皇子,還有一些朝廷重臣,看來都到齊了。
只見主位上坐著一位身穿黃色龍袍中年人,身材有些微胖,面白,高鼻,闊嘴,額頭高高隆起,鬢角和鬍鬚很漂亮,雙眼有神,確實有幾分美男子的氣概,這應該就是大周的皇帝趙世康。
而在趙世康旁邊,坐著一位40多歲的婦人,頭戴鳳冠,身穿鳳袍,長相微胖,身材豐腴,高鼻大眼,面板白皙,全身散發著貴族氣息,這應該就是當今皇后宇文萱。天下第一座駕,非皇帝不能開。
哎,明雲心中感慨,關山難越,誰悲失鳥之人,放眼望去,盡是他人之妻。
淑妃走向主位,膝蓋輕輕一佛,:“臣妾見過陛下,見過皇后娘娘,臣妾有些事耽擱了,還請陛下恕罪。”
七皇子趙宇拜道:“兒臣見過父皇,見過母后。”
趙世康笑道:“愛妃不必多禮,現在還不算晚,入座吧!”至於兒子趙宇他壓根就不理會。
淑妃落座後明雲便站在她身後。
突然趙世康鷹眼掃視明雲,明雲也正好看向他,兩人四目相交,趙世康內心突然有些驚駭,一個小小奴婢,看著朕居然不膽怯,而且這眼神似曾相識啊。
皇后宇文萱也看向明雲,明雲雙眼餘光也看向她。
皇后突然有些木訥了,眼神迷離,不知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趙世康道:“王喜,宣慶陽公主入殿!”
王喜喊道:“宣南楚使者慶陽公主入殿。”
明雲看向王喜,我靠,這老傢伙頭髮花白,身材佝僂,骨瘦如柴,但一雙眼睛就像鷹眼一樣,看上去就像個隨時將死的老人,可實際上真氣內斂,收放自如,這便是大內第一高手吧?難怪天下五絕之一丐幫幫主元洪圖都不是這老傢伙的對手。這老傢伙搞不好才是風雲榜第一人,真正的天下第一。
只是想不通,這等高手為什麼心甘情願當太監呢?還老老實實的聽皇帝的差遣?
不一會,一名身穿淡紫色長裙,前額戴著蓮珠的宮裝女子走入大殿。
這女子中等個子,二十出頭的年紀,面板有點蠟黃,鵝蛋臉,頸項修長,眼睛大而明亮,猶如兩顆閃爍的寶石,長相雖然談不上有多漂亮,倒也不算難看。而女子身後還跟著兩個書生打扮的中年人。
來到大殿中間,膝蓋輕輕一佛,:“大楚使者慶陽公主,見過陛下!”
而另外兩人只是拱手一拜。
趙世康說道:“長公主免禮,朕久聞長公主有傾城容顏,今日一見,果然非凡,不知公主殿下出使我大周,有何要事?”
“回陛下,我大楚去年遭受水災,糧食欠收,百姓流離,希望陛下能減免稅幣。另外再把陽關,懷池,這兩座城池借給大楚,讓我們安置災民。”
明雲心想,可以呀,原來這所謂的大楚,每年還得向大周進貢歲幣。
趙世康沒想到這南楚居然要減免稅幣,還要兩座城池,若光是減免稅幣,倒也無妨,可要兩座城池,尤其是陽關,那可是通往楚地的要道。怎麼可能讓給你?
“長公主,楚國遭遇水災,朕深表痛心,可以減免今年的稅幣,但陽關,懷池兩座城池朕不能答應,不過你們也是要安置災民,朕可以放開關卡,讓災民入城避難。”
慶陽公主沒想到趙世康直接給拒絕了,一時有些語塞。
“謝陛下!”
趙世康笑道:“長公主,你父皇給朕來信,言楚周兩國聯姻乃是傳統,朕也深以為然,這些都是朕的兒子,不知他們可入得長公主法眼?”
慶陽公主笑道:“陛下,據本宮所知眾位皇子適合婚配的,早已成親,其餘幾位皇子還未成年。”
趙世康暗罵,朕不過是隨口一說,你還當真了啊,朕才不願讓兒子娶你這霸道的老姑娘。
這時慶陽公主身後之人上前一步。
說道:“陛下,聽聞大周多才子,我們公主若選夫婿,當然得萬里挑一,下臣不才,想跟大周才子比一比才學,切磋一下武藝,不知陛下可否應允?”
趙世康笑道:“兩國結秦晉之好,朕很是贊成,公主若是看中了誰,朕指婚便是,何必比什麼才學?”
“陛下,古人云,巾幗不讓鬚眉,虎豹豈能嫁涿犬,我們公主的婚事豈能隨便指點?若是連下臣這一關都過不了,哪有資格娶我們公主?”
王喜喝道:“大膽!”
“怎麼?是不是不敢比了?莫非是你們怕輸?”
這時大皇子秦王趙元出列,道,:“父皇,楚周兩國一向交好,我大周人才輩出,吟詩作賦,拳腳比劃,相互切磋一下也無妨。”
趙世康暗罵,自己這個兒子真是個蠢貨,楚人崇文向學,才子詩人輩出,我大周是馬背上奪的天下,這要比騎射還可以,要比吟詩作賦,哪是人家的對手?
可這話已經說出來了,不必面子上也掛不住。
“善!”
“這位先生怎麼稱呼?不知怎麼比?”
“回陛下,下臣陸河,下臣以為可比試兩場,一文一武,相互切磋,點到即止。”
趙世康點頭,:“就依陸先生所言,只是這文怎麼比?”
陸河說道:“很簡單,這文比試嘛,我們出一個上聯,你們對出下聯,如果對的工整無誤,便算你們贏了。要是對不出,或者詞不達意,便是我們贏了。”
“這武試嘛,由我們長公主親自比試,在坐的諸位可以跟我們長公主切磋武藝,誰先倒地就算誰輸了。”
“就這?”
哪知趙宇突然說道:“劉唐,長公主這是向你挑戰呢。”
“噗!”
眾人驚呆了,劉唐可是皇宮楚衛統領,號稱大周軍中第一勇士,可謂一代高人,人家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劉唐臉都黑了,自己是大老爺們怎麼能跟人家女人比武,還要不要臉了?
陸河這傢伙也發現自己的話有漏洞,連忙說道:“不行不行,我們公主是找夫婿,劉統領成名以久,又非單身,豈能上場?我們公主身份高貴,只跟諸位皇子比試。”
慶陽公主暗罵,這該死的陸河,連說話都說不清楚,在座的諸位都來比,那王喜這老太監也可以上,我哪打得過他。
趙世康也暗罵,自己9個兒子,都是酒囊飯袋,這要是打不過人家一個公主,這臉往哪裡擱呀?可是要不答應,那就是怯戰,丟不起這個人。
趙世康道:“善,就依陸先生所言。”
哪知陸河又說道:“不急,陛下,吟詩作賦,比武切磋,總得加點彩頭,下點賭注。”
趙世康很不高興,但礙於面子,反問:“長公主,你意下如何?”
哪知慶陽公主道:“陛下,既然要加彩頭,那要是誰輸了,就得割讓一座城池。”
趙世康臉色不好看,心想,這才是慶陽公主的真正目的吧?原來是想打我城池的主意。
趙世康看了一眼自己的幾個兒子,心想,前面幾個都成年了,也天天學武習文,對付一個女子應該不難吧?
見趙世康沒出聲。
陸河說道:“怎麼,不敢應戰嗎?如果不敢應戰,那就算了,就當沒這回事。”
趙世康真是騎虎難下,作為皇帝怎麼能丟這個人,已經答應比試了,若加上賭注就不敢比了,這傳出去哪裡還有臉?
“好,就依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