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經常吃的那家店還開著。
只不過已經裝修升級擴大了，招牌了服務員，以前都是老闆親自招待的。
傅律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拿起選單瞄了一眼：“有什麼忌口的嗎？”
宋稚搖頭。
傅律就直接點了幾個菜後，把選單遞給服務員。
傅律拿出煙盒，熟練的抽出一根菸咬在嘴裡，摸索了一下打火機，沒找到。
他朝著宋稚伸手：“打火機給我。”
宋稚有些懵：“我沒有打火機。”
“我的，在衣服口袋裡。”
宋稚後知後覺，自己身上還穿著人家衣服呢。
她伸手，在口袋裡摸索了一下，摸出了一個黑色的打火機。
她遞給傅律。
傅律接過，打火，點燃。
他輕輕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圈圈白色煙霧。
宋稚望著他，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不是說戒菸的嗎？”
“還沒準備好。”
“戒菸還要準備？”
傅律視線落在宋稚臉上，隨即勾唇：“當然，戒菸這種事情，需要一個寄託物。”
“什麼寄託物？”
傅律沒說話，視線下移，落在宋稚的唇瓣上。
女孩的嘴巴小小的，粉嘟嘟的，一看就很好親。
忽然，傅律心裡有一個惡劣的念頭。
親她。
死勁親。
他想看看被自己狠狠蹂躪過後的唇瓣，會是什麼顏色的。
傅律張了張唇：“現在不能說。”
切，還吊她胃口了。
宋稚在心裡暗暗的腹誹了一句。
“宋小稚，”傅律揚了揚眉，“想知道？”
宋本來不好奇的，傅律這麼一說，她有些好奇戒菸還需要準備什麼寄託物。
她點頭，粉唇輕啟：“想。”
“接吻。”
宋稚：“……”
一時間，兩人安靜了下來。
傅律見宋稚呆愣的坐著，眼底的笑意更濃了：“小孩還是少打聽，不然嚇死你。”
宋稚收回視線小聲嘟囔：“說了多少次我不是小孩。”
傅律吊兒郎當的笑了笑：“怎麼證明。”
下一秒，宋稚直接將自己的身份證拿出來，拍在傅律面前：“看到了吧，22歲，我不是小孩。”
宋稚將小孩兩個字咬的極重。
傅律被宋稚這較真的舉動逗得猝然笑了一下，
“小孩，較什麼真？”
宋稚氣的兩腮鼓鼓：“說多了，不要叫我小孩。”
“好啊，”說話間，傅律靠在椅子靠背上，慵懶的望著她：“叫聲哥哥，我就不叫你小孩。”
宋稚有些炸毛，扭頭不想搭理他。
傅律笑了笑：“小孩脾氣還挺大啊。”
宋稚：“……”
你才是小孩。
宋稚覺得，她和傅律聊不下去了。
傅律見宋稚不搭理自己，伸手，粗魯的揉了揉她的頭髮：“哥哥和你道歉，彆氣。”
宋稚傲嬌的哼了一聲，不吱聲。
菜上來之後，宋稚才發現，傅律點的是烤魚。
裡面的配菜都是自己不喜歡吃的香菜，花菜，土豆，洋蔥……
宋稚看到這些，好看的眉毛擰了半瞬，就舒展開來了。
傅律不著痕跡的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沒有說話。
他給宋稚夾了一塊花菜放在她碗裡。
宋稚看著的花菜，有些遲疑。
“吃啊，怎麼不吃？”
宋稚猶豫了一下，拿起筷子夾了花菜放在嘴裡，她沒嚼，就這麼咬著。
傅律見狀，淡淡道：“不喜歡可以不吃。”
宋稚愣住。
傅律扯了一旁的紙巾遞到她面前：“吐出來。”
宋稚這才反應過來，她猶豫了一下，小聲道：“沒事，就一塊。”
說著，隨便嚼兩下就吞下了。
\"宋小稚，你以前不這樣的，你忘記了?\"
宋稚微愣。
以前。
那都是好多年的事情了，她早就忘得七七八八了。
自從父親出事，母親對自己的態度大變後，宋稚開始學會討好身邊的所有人。
而且這些年跟在裴瑾年身邊，總是小心翼翼的討好著裴瑾年所有的喜好，她已經忘記以前的自己是什麼樣了？
她不想討論這個問題，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人總是會變的嘛。”
傅律意有所指的應一句：“是啊，人是會變的。”
宋稚垂著腦袋，扒著面前的空碗。
傅律忽然開口：“宋小稚，你還記得有一次我們在這裡吃飯，吃到局子裡了。”
宋稚點頭。
她當然不會忘了。
當時傅律和周晏來這邊吃宵夜，她也跟著來了。
兩個喝多了，老是去洗手間。
隔壁坐一個濃妝豔抹的女的走過來，想要她幫忙給傅律的聯絡方式。
她沒答應，還霸道的說傅律是她將來的男朋友，不準別人惦記。
結果那個女的就直接叫了幾個混混過來嚇唬她。
傅律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她被兩個男的圍著恐嚇，二話不說提著一旁的椅子就砸在對方身上。
周晏過來也加入其中。
場面一度混亂。
最後宋稚看到傅律捱了一下，氣得她拿起一旁的椅子也加入了進去。
這一砸，三人都進了警局，最後還是傅律的外婆來把他們保釋出去的。
傅律開口：“那時候的你可真虎啊。”
傅律的聲音拉回宋稚的思緒。
兩人就這麼聊著過往，像是老朋友一樣。
這時候，服務員重新端來了一份蓋飯放在宋稚面前。
宋稚疑惑。
傅律開口：“知道你口味刁鑽，重新給你點的，是你喜歡吃的。”
宋稚看著面前的蓋飯，忽然鼻子有些發酸。
傅律見狀，趕緊開口：“哎，宋小稚，你是越活越退步了，多大的人了，還哭？”
宋稚吸了吸鼻子，強忍著淚意：“你不是一直叫我小孩嗎？小孩還不能哭了？”
傅律勾唇，笑得散漫：“哭吧，哥哥在呢。”
最終，宋稚還是忍住沒哭。
她自顧的吃著自己碗裡的飯。
蓋飯的分量很大，宋稚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
傅律掃了一眼，“吃這麼點？”
“吃飽了。”
“我都不夠吃的，你還吃不完？”
說著，伸手直接將宋稚剩下的飯端過來放在自己面前。
宋稚有些尷尬，“傅律，重新點一份吧。”
她這個都吃過了，而且剩下的品相也不是很好。
最主要的是，他們這樣的關係，還到不了傅律吃她剩飯的地步吧。
傅律扒了一口，不以為然道：“你以前上學那會兒，不也老是搶著吃我的剩飯剩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