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收拾好之後,楚清鳶邀請高寒松到了後面的練武場。
現在條件有限,其實就是一小片空地。
清理的非常乾淨,外圍一圈跑步的痕跡尤為明顯。
“叔,來。咱爺倆走兩招。”
楚清鳶側身站好擺開架勢起手示意,目光堅定凌厲的看著前方。
楚清鳶長相豔麗,雖然現在掩飾過後看起來不太奪目,但五官輪廓大致沒改。
她笑起來的時候讓人覺得俠氣肆意,性子灑脫近人,又仗義開得起玩笑。
當她冷漠不苟言笑。
不自覺的就帶上一層疏離的攻擊性,讓人心生寒意,不敢靠近。
俗稱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這也是寨子裡的人們都自覺的和她保持距離的很大一部分原因。
他們許多人都覺得她身上自帶一種氣場,如遺世孤立一般,和他們這些普通人,有些格格不入。
就是那些跟著她從小玩到大的小夥伴,在她沉默正經的時候,都不太敢打擾說話。
高寒松一看她的架勢就知道這是個練家子。
而且應該還不弱。
當即他也正視起來,抬手把大衣脫了,搭在一旁的繩子上。
他臉上恢復嚴肅,手上拳風驟起。
知道高叔現在不知道她的實力,不會貿然出手,楚清鳶率先進擊。
只一招。
高寒松眼瞳瞪大,心頭赫然!
這孩子!
竟然這般厲害!
凝神對招,他開始用上八分力。
不是他不尊重對手。
這是他後輩不是死敵,不能用殺招。
楚清鳶經驗豐富,一眼就看出他的打法。
為了不打擊這還沒成婚就操著老父親心的大叔,她收住自已五成的力道。
就這,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應對的,只見高寒鬆手臂一擋,身形一晃。
這還是楚清鳶及時收力的結果,不然,他胳膊得折。
下一刻楚清鳶手剛將將將他扶穩,就聽到他震驚急切的聲音。
“閨女!你真的不想從軍嗎?”
高寒松現在已經驚愕的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已的想法。
這孩子怎麼長得!
他接觸過不少人。
這孩子他能看出來武術招式學得不錯,但。
天生神力!
會醫,會武,身手好,性子好,還過目不忘!
他也想要個這樣的孩子!
他記得領導說過,他和妻子最初的相遇就是在上面到學校裡舉行的交流比賽上。
他自問這些年來表現的一直都還不錯。
能不能也給他發一個能生這樣孩子的?
就是差不多的也行啊!
“高叔,我志不在此。”
見高寒松站好之後,楚清鳶收手撫了幾下自已的衣服,抬手把他的衣服遞給他。
“叔,穿上吧。別感冒。咱們進屋,我有事兒和你說。”
看她鄭重的樣子高寒松一秒嚴肅。
拎過衣服穿上,“走。”
這次是楚清鳶動手,用爐子上的開水給兩人沏了一壺熱茶。
都喝了幾口,休息一下之後。
“叔,剛和您比劃幾下,就是想告訴你我有自保能力。”
這個高寒松信,他能看出來楚清鳶根本沒盡力,他也服氣。
“叔,我想找機會進縣醫院。”
高寒松幾乎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想法。
他就說,孩子看起來也不是膽小怕事的人,怎麼就裝模作樣,畏畏縮縮。
敢情。
在這兒等著他呢!
“不……”
“叔,您不用攔我。
您也攔不住。
到那兒工作是我自已的選擇,我阿爺死得不明不白,我一定要查明真相。”
她奸詐的沒說查明白之後要怎麼做,只是接著引導。
“叔,本來我是想要自已去的,我也有辦法進去。
但,叔,我能看出來,您是真的對我好。
我願意和您說一聲,省得您惦記。”
這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可是讓她玩兒的明明白白,高寒松是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他想說,這不是你一個小屁孩子該關心的問題,你應該相信叔叔們,相信組織。
可他心裡也明白,這就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他不能用一般人的眼光看待她。
甚至她本人強的可怕。
能文能武,世上少有人能比得上她。
對她的執著他也很高興。
楚清鳶。
有血性!
到現在他唯一擔心的就是這孩子年紀還太小,他怕她沒有處事經驗,會有危險。
可面對她灼灼的目光,他腦子裡電光火石的一想。
從他們見面到現在,這一步步,一言語……
這孩子。
心裡主意正著呢!
想明白了之後,他也不再糾結。
“你有這個能力,叔也不攔你。
但是!
一定要注意自已的人身安全。
鳶鳶。
你記得。
不止是叔叔和你的父母。
就是你阿爺,他也不想看到你為了他而身陷危險當中。”
楚清鳶沉默了兩息,低聲保證,“叔,您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最後二人商定每隔三天楚清鳶要想辦法給他報個平安,交代一下事情的進展。
他則看著安排配合,實在不行的時候讓她把他給辦的特殊專員憑證拿出來,就說是來查案,他接她回來,剩下的警局接手。
然後兩人就著手上的名單一一進行了基礎比對。
暫時就只發現可能即將有三個蘿蔔崗進到住院處,別的還沒發現什麼。
冬天黑的早,一轉眼到了三點多。
楚清鳶鄭重的把信交給高寒松,接著提出告辭。
“鳶鳶,你放心。叔一定幫你送到。”
高寒松也沒多留她。
從這裡回到寨上騎車都得要一個多小時,天還冷。
而且要在城裡久待,還得有寨子裡幹部開的介紹信,他雖然能處理的了,她卻未必願意惹麻煩。
“你自已多多注意安全,別讓叔惦記。”
“我知道,叔回吧。下次,下次我過來多給你們帶點兒酒。”
推著腳踏車,楚清鳶和幾位叔叔告別,笑著對他們擺擺手。
“哈哈,那我可就等著了!”
看著迎風遠去的身影,高寒松心下有些感嘆。
“這孩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噯,松哥,咱們什麼時候多出來的這麼一個大侄女?怎麼沒聽你叨叨過?”
這才多大一會兒,好像送別他親兒子似的。
高寒松知道這是兄弟們想聽他交個底,看以後該怎麼對待她。
“她啊,我和你們說……”
這麼有本事的人只能交好,最不能交惡。
而且他還想讓兄弟們多照顧鳶鳶一點,當然是怎麼厲害怎麼說。
“哈!”
“哥!這可不能誇大啊!就那小胳膊小腿兒的?她還能比你厲害!”
他們這裡的所有人都打不過高寒松,這要是真的!
那可不得了!
“騙你們我能得到個啥!”
高寒松表示自已與有榮焉。
“那哥,你這可不仗義啊!你們怎麼能趁著我們吃飯的時候比武呢?你倒是等一會兒啊!”
說到這個,一旁沉默寡言的肖愛國可就不困了。
他雖然還是沒有言語,但那眼神,嚴厲的譴責他!
“下次,下次……”
~~~ ~~~
楚清鳶騎著車子並沒有著急回家。
一路來到背街,她先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把車子收到了空間裡面,然後慢慢悠悠的回到相對繁華的二道街東數第四戶。
他們所有人的資訊現在都在她的腦子裡面,包括那個石利。
這裡是一個單獨小院。
她查探過了。
現在沒人。
助跑幾步右手往牆上一撐,輕輕鬆鬆的她就從牆頭越了過去。
隨意的掃視一圈,探查了一下,任何活物都沒有。
挑了個被風的地方她就這麼往那兒一蹲。
守株待兔。
倒是他家的炕洞,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