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早飯在這股詭異的氣息下悄然進行，

吃著吃著，老者突然開口：

“發爺，此次真是無法助我？”

楊林頭也不抬地問道：

“你代表何方？”

“並無他人，只是我個人。發爺儘管放心，我不是來自上層的探子。”

楊林喝了一口湯，淡淡道：

“哦，若只為自已，那就請閉嘴；若是代人傳話，我的答案依然不變——此事與我無關。”

“呃……”

老者被湯嗆到，劇烈咳嗽了起來。

好不容易咳完，他苦笑一聲：

“想不到發爺言語之犀利如此！”

“過譽了，若有其他事，請吃完再離開。順便提醒一句，饅頭半兩銀，粥一兩銀，記得結賬。”

老者愣住，愕然問道：“還……還要付錢？”

“別人自然無需，唯獨你，需付。”

楊林仍是喝湯，淡淡地說。

“憑……憑什麼？”

老者一時語塞。

憑什麼別人不用給錢，偏偏要自已付？

“身份不同，免不得這份費用。”

楊林喝完湯，放下碗筷說道。

“噢……噢！”

老者咂嘴無言，發現自已竟無話可說。

而林小小在一旁聽得愈發迷茫，

覺得二人之間的對話實在難以理解。

許久，老者終於再次苦笑道：

“發爺，我問最後兩個問題便離開。其一，真不能相助？其二，抬舉之事是否成定局？”

楊林將最後一口饅頭塞進嘴裡，艱難吞嚥下去後，含糊道：

“已抬過。”

老者愣住，還想多問，卻見楊林已站起身來。

“小小，收錢送客！”

“呃……”

老者傻眼。

楊林轉身離開時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話：

“出門留神頭頂。”

什麼？

老者又愣住了。

“老爺爺，這裡是二維碼，請掃一掃付款吧。”

林小小紅著臉提醒。

她覺得自已向一位老人家收一兩五錢的飯錢，簡直太難為情。

但無奈的是，這是老闆的意思。

“哦哦，好的。”

老者茫然掏出手機，掃碼付了款。

正欲離開，突然記起此行目的：

“小姑娘，我想買些避塵符。”

同時目光不自覺地落在那金剛符上。

然而楊林之前的警告讓他不敢開口詢問。

“哦，您想要幾張？每張百金。”

林小小見有生意上門，欣然道。

“嗯，十張吧，我直接付款。”

老者再次拿出手機，掃碼支付了千金。

林小小數出十張符給他包好。

老者對著楊林房門恭敬行禮，隨後離去。

走到巷子裡，

他想起楊林的話，嘀咕著：

“留神頭頂？難道是高空落物？”

四處環視，並無異常，這條巷子周圍都是低矮平房，最近的高樓也有上百步遠，完全沒機會被高空拋物砸中。

老者疑惑地看著四周，右手不斷舉起放下，

心中憋悶。

不敢掐算，

更不敢違抗發爺的吩咐，只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此時，

幾隻鳥飛掠而過，接著，

啪！

一團巨碩鳥糞砸在老者頭上。

他徹底愣住。

“媽的！”

原來是這樣留神頭頂。

……

還是在城郊那個破敗的道觀裡，剛洗完頭的張若玄滿臉苦笑，身邊的吳承真心存好奇地問道：

“你怎麼弄得一頭鳥糞？”

“哎，別提了。發爺果然神機妙算，他讓我出門小心頭頂，結果剛出門就被鳥糞砸中了。”

吳承真強忍笑意。

“那你這次拜訪發爺結果如何？你自報家門了嗎？”

張若玄臉上現出疑慮。

“我不確定，但他似乎早已知曉我要來，並且瞭解我的身份。”

“哦？怎麼判斷的？”

吳承真問。

“他特地收了我一兩五錢飯錢，說是身份不同需要收費。所以我覺得他應該知道我是誰。”

“必然如此。”

吳承真撫摸著乾枯的面板，眼中閃過一絲哀傷。

張若玄苦惱地道：

“發爺整個人給人感覺如一片虛無，存在而又不可捉摸，我不敢掐算，心裡憋得難受。”

“還好你沒算。”

吳承真點頭：“那你問的那件事他怎麼說？”

“他說三個字：抬過了。”

“抬過了？”

吳承真愣了一下，困惑道：“何時的事？”

張若玄看向窗外：

“回程路上我在想，眼下這紛擾根源，就在發爺身上。”

“可能就是他說的‘抬過了’吧。”

吳承然恍然，沉默片刻後苦笑點頭：

“我明白了，這就是那隱藏的一。但真的會那樣嗎？”

張若玄搖頭：“不知道。”

“現在怎麼辦？”吳承真問道。

“靜觀其變，自助者天助之，放棄者連神鬼也無奈。”

“一切只能看他們自已了。”

“對了，幫我聯絡正一派那邊，告訴他們我有寶物出售。”

……

“老闆，為什麼你讓那位爺爺小心頭頂呢？”

“哦，我們屋頂常有野貓經過，擔心它們把瓦片弄掉砸到人。”

楊林解釋道。

“哦！”

林小小恍然大悟。

回到房間，楊林再次展開紙筆，繼續錘鍊精神力。

他的精神力已達八十個點。

足以嘗試製作招魂符了。

扎穩馬步，深吸一口氣，

楊林大喊一聲：魂來！

好吧，其實不必這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