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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母上大人的問候

上午七點五十五分,南笙準時發去了資訊。“聞祈哥,我準備好了。”

“好,我在門口等你。”一如既往,聞祈的資訊依舊是即時回覆。

南笙拎上自已的白色小挎包,還有三個紙袋出門了。

一出門,就見聞祈站在門口。聽到腳步聲,聞祈也回過頭來。只見南笙穿著一件帶毛邊設計的白色亞麻連衣裙快步走了出來。裙子的設計很簡潔,可穿在南笙身上自有一股無法掩蓋的典雅氣息。

她今日的頭髮沒有紮起,只是簡單地披在身上。墨髮與白裙互相映襯,靈動的眼睛微微好奇地打量,像誤入俗世的精靈。

“聞祈哥,我可以了。”南笙試探道。

“嗯。”聞祈快速垂下眼眸,掩飾內心片刻的慌亂。

“你的傷怎麼樣?”衣服都是讓夏秘書買的,出於禮貌昨日聞祈並沒有開啟。南笙身上的裙子過膝,所以聞祈並不知傷口如何了。

“小問題,一切都好。”南笙比了個OK的手勢。

“那我們現在下去。”

“好。”

來到酒店一樓,這裡還開了一處很有氛圍感的餐飲區,裡面食物擺盤都很精緻。看得出來,這是為酒店的客人提供的,有許多穿著睡衣睡袍的客人都在這裡用餐。

“南笙,先用早餐嗎?”

“不了,聞祈哥。我不餓,回去再吃。但聞祈哥你也還沒有吃,不如你在這裡用點?”

“我也不用。”話雖如此,可聞祈還是讓南笙在此地略等,他去買了一份早餐。

上了車,南笙坐在副駕駛,聞祈伸手將她的紙袋放到了車後座。他的襯衫拂過自已的手腕,短暫的接觸如春風吹皺池水,南笙下意識的不敢看他的眼睛。

車子緩緩啟動,道路兩旁的綠化樹不停地往後退去。

“南笙,昨天的事你和叔叔阿姨說了嗎?”依舊是聞祈率先開口。

“我昨晚和媽媽說明情況了,太晚了她可能今天才看到。”其實南笙昨晚睡前模模糊糊給顏母發了語音,說明了大概的情況。接著她很快就睡著了。

就在這時,隨著手機一聲響動,顏於蘭打來了電話。

“喂,媽媽。”南笙趕緊接通了電話。

今天是國慶第四天,顏玉蘭正好調休。她一起床就看到了女兒昨夜發來的資訊,心中又緊張又擔心。

“小笙,昨天你們沒事吧?現在你在哪裡?”電話那頭傳來了顏母溫和知性的聲音。

“我和舍友都沒事。現在我在回去的路上,聞祈哥送我。”

“哦,那好。那你把電話交給他,我說聲謝謝。”

“媽媽,聞祈哥在開車,不方便接電話。”

此時正在開車的聞祈,也在默默留意著身旁。

“那你開個擴音。人家熱心幫助,我總不能一句話都不說吧?”顏母再次要求道。

“擴音?”南笙不知道可不可,她轉頭看著聞祈,用口型求救道:“我—媽—”

聞祈輕輕點頭,示意她按下擴音鍵。

“聞祈呀,我是南笙的媽媽。”隨著擴音開啟,顏母的聲音清晰可聞。

“顏阿姨好,我是聞祈。”

“昨天真的特別感謝你,那麼照顧南笙。下回等你來桐市了,和阿姨說一聲好嗎。我讓至遠給你燒幾個好菜。”

“阿姨,您真是言過了,我並沒有幫到南笙什麼。她很優秀,將一切事情都處理得很好。”

聞祈所言句句發自內心。今早他與邵律師通電話,詢問事情的進度,邵律師對南笙昨晚做筆錄的表現大為稱讚。

“小笙她呀確實優秀,但也多虧了你又找律師,又找證據。總之阿姨和叔叔欠了你份大禮。日後你有空了,一定告訴阿姨,阿姨在楓林晚給你做好飯菜。”

在顏母心中,她的兩個女兒都是優秀的好孩子。南笙聰慧靈秀,北執開朗直接。她從不在外人面前說女兒們的壞話,也不會將女兒們的不足之處當作談資,供人消遣。

正因如此,南笙和北執在母親的言傳身教之下,也不會輕易對外說家人的不好。

“謝謝阿姨。大禮談不上,本就是我該做的。等我得了空,一定會去。”聞祈的回答禮貌周到,並沒有覺得被打擾到,南笙暗鬆了一口氣。

“小笙?小笙?”顏母呼喚道。

“哎,媽媽我在。”

“昨天的事情不一定是壞事。我們常活在光明下,就忘記了身後的黑暗。如今我們見識過了光亮,又見識到了黑暗,對這個世界的認識又多了一分,對生活的感悟又深了一分,這沒有什麼不好的。”

“是,媽媽。我也是這麼想的。”南笙能讀懂媽媽話中的含義與勸慰。她不會讓別人的惡意影響自已。

“那就好,那媽媽掛了。”

“好的,拜拜。”

顏母結束通話了電話,南笙把手機置於胸前,輕呼了一口氣。

“怎麼了,你不舒服嗎?”聞祈明知故問。

“沒有沒有,只是突然接到母上大人的電話,多少還是會有些緊張。”南笙頓了頓,繼續說道:“聞祈哥,今天是不是也讓你為難了?你不需要因為長輩們隨口說的話,就對我百般照顧。”

“並沒有。並沒有,南笙。”聞祈的重複道。他的餘光輕輕瞥向身側的人。“其實,我很喜歡你和叔叔阿姨相處的狀態。”

溫情包容,且具有民主氛圍。

“我也很喜歡你和聞叔叔相處的狀態。”南笙話一說完就覺得不妥。她只見過聞建銘,即聞祈的二叔,而非聞父。而且,聽聞祈的交代,聞父應該很忙。於是她迅速找補道:“我的意思是,我很喜歡聞祈哥和二叔的相處。”

“我知道。”聞祈嘴角微揚,抿唇輕笑,“南笙,我沒有生氣,不需要擔心。還有,我們到了。”

南笙朝車窗望去,這裡是學校的西門。怪不得回學校的路原本只有一公里,卻開了這麼久。原來是直接繞到了與正門相對的西門,南笙的公寓就在這裡。

“聞祈哥,你送我到西門了~”南笙的話中帶著幾分喜悅。

“嗯,我記得這裡離你宿舍近。”

“確實近,這個門是最近的,謝謝。”

“不客氣,回去休息吧。”

“嗯。”

南笙將紙袋拎好下了車,正準備招手,卻見聞祈遞過了一份剛才買好的早餐。

“我回去吃,聞祈哥。食堂裡有吃的,早餐你自已吃。”南笙向後退了一步,示意自已不要。沒想到這份早餐是買給自已的,南笙有些吃驚。但她的第一反應仍是習慣性地拒絕。

“拿著,翰承也有食堂,我不會讓自已空腹的。”聞祈要求到。

“真不用,你是要工作的人,你吃。”南笙再次推拒。

聞祈並沒有多話,他將早餐維持著遞過去的姿態,靜默不語。

見此情景,南笙不再推拒。“我收!”她大方將早餐接過,“我回去就吃,吃完就睡。聞祈哥快去上班吧。”

“好。”

聞祈上了車,漸漸消失在遠方。南笙看著他消失的身影,不由得感慨:“對外人都這般周到,對親近的人不知又會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