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喘口氣,下意識地超易渺靠近,雙手握拳,嗓音低沉:“易渺,你可以相信我,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我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讓你失望。”
易渺黑白分明的眼瞳冷靜漠然地看著霍祁,審判著霍祁言語的可信程度。
易渺遲遲不說話,霍祁的心底就像被一根根針扎進心底一樣。
“易渺,相信我。”
易渺忽然閤眼,自嘲地笑著:“除了你,我還能依靠誰?”
可笑的是,在這種時候,易渺可以依靠的人只有霍祁。
除了霍祁,不會有任何有能力的人可以對付徐家。
霍祁沉著聲音保證:“易渺,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易渺恨恨的看著他:“如果你再騙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此時此刻,池月月臉上的表情灰敗一片。
但她仍是憑著最後一絲希望抱著霍祁的手臂:“霍祁哥,你不要這麼對我,我和你今天早上才訂婚的,不要這麼對我。”
霍祁在池月月的手拉上來的一刻,就像避瘟疫一樣避開池月月的手,同時給保鏢遞了一個眼神。
保鏢會意地低頭,立刻拽著池月月的手臂,硬生生地拉著人離開,還將池月月的嘴巴堵上。
病房外的走廊,很快就只剩下霍祁、易渺和丁光霽。
易渺轉身,聲音裡不乏疲憊:“我要處理我媽的後事,霍祁,三天內,我要知道全部的真相。”
霍祁看著易渺的側臉,篤定道:“好,三天後,我一定讓你知道真相,讓那些人繩之以法。”
易渺攥緊拳頭:“如果三天後我沒能知道真相,我就用我自己的方式來。”
霍祁沉聲道:“好。”
易渺低聲說:“這段時間,你也別來找我,我不想看見你。”
霍祁的心尖一顫:“好。”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甘曼凝沒有想到,霍祁居然已經瘋到這種程度。
第一天,霍祁雷厲風行地把自己的親身父親送進監獄,還將池月月送到任何一個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即使是徐宏深出面,霍祁也不肯說出池月月的下落。
第二天,霍祁將池月月犯罪的證據遞到徐宏深和她面前,也就是這時候,她才知道池月月早就已經知道她要做的事情,還在背地裡幫忙遮掩,將霍祁調查的資料調了包。
霍祁審問甘曼凝是不是她主謀的事情,她尚且嘴硬不肯承認。
她瞭解徐宏深,看徐宏深的表情就知道,在徐宏深看見資料的那一剎那,就已經隱隱猜出事情的真相。
她有些不安,但也篤定徐宏深會幫她遮掩。
如她所料,在霍祁的逼問下,徐宏深沉聲反駁,並且讓霍祁立刻滾出徐家。
出乎她的意料,霍祁居然沒有糾纏,說離開就離開了。
可就在第三天,霍祁又來了,還帶來了池月月的影片。
影片裡,池月月被綁在大床上,手和腳都被束縛著,嘴巴也被堵住,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裡充滿了恐懼和害怕,眼淚斷了線地留下來,眼眶猩紅,仔細看還能看見池月月被繩子綁住的手腳泛紅,被磨破皮了。
她看得心都要碎了。
就在她和徐宏深要厲聲斥責霍祁,讓霍祁將池月月全須全尾地送回來時,霍祁將這兩天調查到的所有證據擺在她和徐宏深面前。
其中就包括她買了一顆腎臟,偽造來歷,買通醫院和醫生,將資料篡改,並將聞慧雲送上腎臟移植手術的手術室的所有事情。
她的面色驚恐。
她之前不知道自己惹了什麼人,但是她現在知道了。
她原本還信誓旦旦地保證霍祁不會查到證據,可是事實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霍祁查到了,將所有事情都查到了。
不僅如此,霍祁還說要報警,讓法律制裁她,依照這些被找出來的證據,她絕對會被抓起來的。
她後知後覺地感到害怕,身體都在微微發抖。
她下意識地找徐宏深,希望得到徐宏深的庇護。
徐宏深看見那些證據也只是皺了皺眉,隨即對霍祁要求私了。
霍祁態度堅硬,絕不接受私了。
她也說,霍祁想要什麼都可以,只求霍祁不要報警。
幾人爭執之際,警笛聲從遠處傳過來,並且越來越近。
甘曼凝和池月月被警察以故意殺人罪逮捕這件新聞,在當天就被送上熱搜,全城人矚目。
易渺看到這個新聞的時候,剛從火葬場出來,懷中抱著聞慧雲的骨灰。
她看著電視裡的新聞,臉色白成一片,眼神淡漠冷靜。
丁光霽看見新聞,嗷的一聲哭出來,將聞慧雲的骨灰抱在懷中,哭得渾身顫抖。
易渺坐上車,和霍祁見了一面。
霍祁的眼神眷戀地放在她的臉上,眼神沉重,聲音微啞:“易渺,我做到了。”
易渺沒看他,看著窗外的路人和風景。
她說:“不夠,我要看著她們接受懲罰。”
霍祁說:“好。”
下一秒,易渺離開,只給霍祁留下一道背影。
徐雲韻眼睜睜地看著她的家庭即將分崩離析,本就要崩潰,再看見甘曼凝和池月月以故意殺人罪被警察帶走後,徹底崩潰。
她開始相信,相信聞慧雲生前的說辭。
她記得,聞慧雲說過,池月月並不是甘曼凝的親生女兒,易渺才是。
徐雲韻忽然想起來,那天晚上,池月月著急忙慌地從別墅離開,急匆匆的樣子。
她衝進池月月的房間裡,將池月月的房間翻得天翻地覆,終於在櫃子深處,找到了幾個星期前,池月月做的親子鑑定。
並不是她的,而是甘曼凝和易渺的親子鑑定。
結論裡明晃晃的寫著:支援甘曼凝為易渺的生物學母親。
徐雲韻看見結論,眼前一黑,腦袋充血,身體不穩的搖晃著。
來不及過多思考,她拽著親子鑑定衝下樓,將親子鑑定拍在徐宏深面前。
徐宏深這些天並不好過,生意場上處處受挫,大客戶被搶走了大部分,因為甘曼凝和池月月被帶走的新聞,公司股份嚴重下降。
這些天他忙得昏天黑地,不僅要去見客戶,挽回客戶,還要想辦法要從警察局裡將甘曼凝和池月月撈出來。
不過,他明顯能感受到有人在暗中阻撓,客戶不僅沒有回來,還流失得更快。
即使他找盡人脈,甘曼凝和池月月還在警察局裡,沒辦法撈出來。
徐宏深清晰地感知到,霍元明被他弄倒後,霍祁的能力越來越不遮掩,徹底爆發。
他也清晰的感覺到原來霍祁之前一直在隱藏實力,到現在為止他已經沒有和霍祁硬碰硬的能力了。
徐雲韻將親子鑑定遞給他看時,他尚且沒有反應過來,幾秒後,他將親子鑑定的資訊收入腦海中,腦袋一片空白。
他扶著茶几的邊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長長地嘆息著。
“作孽啊,作孽啊!”
原來,易渺才是他和甘曼凝的親生女兒。
原來池月月只是一個冒牌貨。
原來,甘曼凝為了一個冒牌貨,將親生女兒傷到這種地步。
徐宏深雙手捂著臉:“造孽啊。”
幾天後,甘曼凝和池月月的罪行被送上法庭,接受法庭的審判。
幾天的牢獄生活,讓甘曼凝和池月月狼狽得不成樣,即使這樣,甘曼凝還是握著池月月的手,輕聲安慰被嚇傻的池月月。
“夏夏,別怕,有媽媽在呢,你爸爸也會在外面撈我們出去的,要相信爸爸。”
池月月縮著肩膀點頭,聲音發顫道:“好。”
在法庭上見面的時候,甘曼凝才知道原來在外面的徐宏深夜並不好過,雖然穿著整齊,但依舊可以看得出這段時間他過得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