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魔?
魔又來自何處?
張東浯的問題令孟昭輝和孟佳明都為之一怔,這不是常識嗎,他為何出此問題?
“修士練功出了岔,生出邪念歹念,自然化身成魔。”孟昭輝皺眉道,但也感覺這個理由解釋有點勉強。
“或許吧。”張東浯沒有再糾結,很顯然,孟昭輝他也不是很清楚——魔從何而來。
誅魔劍主?
以誅魔為己任,他為何要誅魔?
張東浯雖然困惑,但也沒有過於糾結和尋根究底,畢竟自己現在還是太弱了,還達不到那種高度。
張東浯又道:“我剛才說了:身體似囚籠,靈根似囚徒。這是我的親身經歷,我沒有欺騙你們。
我的靈根是一隻怪異的紫色玄武,在晉級金丹期的過程中,我的身體湧現數之不盡的鎖鏈,牢牢地囚禁著它。它咬斷一條條鎖鏈,恢復自由身,正當它準備越獄而逃,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力量將之打回原形,剝離出它的本源,化為我的本源金丹。
而且,我的本源金丹還有十道封印,每破解一道封印,我的修為才會晉級一層。”
孟昭輝和孟佳明二人聽得神色變幻,越發的沉重,身體如囚籠,靈根如囚徒?若是他所言是真,這將徹底顛覆我們的認知。甚至於可以說,我們都煉錯了?
孟昭輝嚴肅的注視著張東浯,問道:“東浯,我們可否檢視一下你的本源金丹?”
張東浯早有準備,點頭道:“可以。”
當即,張東浯放開丹田氣海的防禦,任由孟昭輝和孟佳明的靈識探入,入眼的是一片青色湖泊,散發著一股一股威壓,在青色湖泊之上,有一顆金丹,其表明有著九圈紫色紋印,他們可以判斷出——紫色紋印好似一種封印,且不是普通封印,不是人為,好似天生如此,換句話說是天道封印!
天道封印?
他的靈根不在,所以,本源金丹便是他的靈根所化?
孟昭輝和孟佳明二人收回靈識,感覺三觀盡毀,太顛覆已有認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們錯了?
還是,他錯了?
等等,威壓?
孟昭輝和孟佳明二人內心一震,自己的真元可以沒有威壓,可他的真元卻有威壓,為什麼?二人心神俱震,為什麼?
孟佳明沉重道:“浯兒,你的金丹乃是你的玄武靈根所化?”
張東浯點頭道:“是的,玄武靈根脫離身體,化為本源金丹,但又和身體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仿若它是我的身體本源,源源不斷提供能量,供養己身。師尊,你們的靈根還在?”
孟佳明回應道:“還在丹田氣海,紮根于丹田氣海,我的金丹在靈根之上,沒有和靈根融為一體。仔細一想,好似靈根一直都在汲取真元,壯大己身。不過,我倒是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只是修行速度有點緩慢,近乎五成的真元被靈根吸分潤。”
張東浯蹙眉道:“所以,靈根究竟是何物?”
孟佳明:“..........”
特麼的,我也迷糊了。
孟佳明扭頭看向孟昭輝,問道:“宗主,您說呢?”
孟昭輝沒好氣的瞪了眼孟佳明,看向張東浯,微笑道:“東浯,我需要和長老們商議一番。給,這是我的宗主令牌,猶如我親臨,也可以召喚我。”說話間,他拋給張東浯一枚金色令牌。
啪的一聲,張東浯接住金色令牌——宗主令牌,上書:宗主親臨,反面寫道:孟舟宗。
張東浯喜笑顏開,這可是尚方寶劍啊,他感謝道:“多謝宗主恩賜。”
孟昭輝告誡道:“出了亂子,你自己清理,我可不給你擦屁股。如今,你也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你該回去處理你的家務事了。”
張東浯微微一禮:“謝宗主。”
孟佳明說道:“浯兒,你先回去吧。給,這是我的一個身份令牌分牌,你可以調動我的支脈。”
張東浯接過孟佳明的身份分牌,笑哈哈道:“多謝師尊。您們聊,我先走了。”說完,他走出了孟舟殿。
孟昭輝當即散發靈識,通知諸多長老和主要人員,讓他們一同前來,商議大事。
是以,張東浯剛走出孟舟殿,他就望見了不少御劍飛行而來之人,看上去一個個仙風道骨,威風凜凜的。
“唰~!”
眾人落地,紛紛看了眼張東浯,他微微一禮,眾人微微頷首,雖然不認識這個少年是何人,但他有著金丹期一層的修為,又有功德在身,必然是登記在冊的核心弟子,是自己人。
“嗖~!”
一個銀髮老者御劍而來,降臨在張東浯的不遠處,愣了一下,上前,微笑道:“你叫張東浯,對吧?我叫舟安泰,舟夢琦的爺爺。”
張東浯聞言,微微一躬身,感謝道:“多謝前輩幫忙煉製家璽和家譜,東浯感激不盡。”
張東浯?
張家之人?
年紀輕輕便是金丹期修士,張家還真是越來越衰落了,這麼優秀的族人子弟都被迫脫離宗族,真是一大損失。
眾人沒有急於進入孟舟宗,饒有興趣的觀察張東浯。
舟安泰微笑道:“別客氣。我也沒想到你居然誤打誤撞之下建立了功德家族。說實話,我也研究過,可惜,失敗了。
對了,我不記得你眉心有一隻紫色眼睛,它該不會是你從宗門寶庫之中挑選的寶物吧?
嗯,有眼光,它叫什麼名字?”
張東浯謙遜道:“僥倖,上天眷顧。它叫誅仙雷眼,出自獨目雷龍的獨眼,被人煉製成一件法寶,破損嚴重,晚輩僥倖所得。”
“獨目雷龍?聽上去,不似咱們這個世界的龍族。誅仙雷眼?夠霸氣!沒有什麼僥倖,是你的實力,不必太過於謙遜。”舟安泰雙眸慈祥道。
“聽聞,獨目雷龍乃是一種天魔級別的魔龍。”張東浯沒有隱瞞,直接解說道。
“魔龍?天魔級別?”舟安泰瞭然,“怪不得沒有聽說過,原來是天魔級別的魔龍。”
想了想,舟安泰拋給張東浯一枚玉簡,微笑道:“聽聞,你修行了我們舟家的《大河圖》,這枚玉簡裡面記載了我們舟家完整版的《大河圖》,就當做見面禮。”
張東浯驚喜道:“多謝前輩恩賜。”
舟安泰哈哈一笑道:“別這麼見外,你若不介意,你可以和琦兒一樣,喚我一聲爺爺。”
張東浯嘴角一抽,驚愕的看著舟安泰,好傢伙,您一上來就讓我給您當孫子,真夠可以的。
不過,張東浯還是微微一笑:“孫兒東浯拜見爺爺。”
“哈哈,好,好,好啊!”舟安泰高興的哈哈大笑,又拋給張東浯一枚令牌,笑道,“這是我的一個分牌,你且收著,我在咱們宗門還是有幾分薄面的。”
“多謝爺爺恩賜。”張東浯笑呵呵的接過舟安泰的家主分牌,又多了一個保障,不錯。
“好了,你去吧。”說完,舟安泰轉身,進入孟舟殿。
其他人深深地看了眼張東浯,小傢伙運氣可很好,舟安泰可是元嬰期,有此靠山,他足以橫行無忌。
眾人相視一眼,哈哈一笑,紛紛進入孟舟殿,心中也好奇——宗主召集,所為何事。
“嗖~!”
張東浯御劍飛行,扭頭看了一眼他們這些高層,他們全部都是元嬰期,共計三十六人,孟舟宗還真是強大了!之前,師尊還說宗門沒有多少元嬰期,好傢伙,您個糟老頭子,居然欺騙我這個親愛的徒兒,真有你的。
孟舟殿,
孟昭輝將張東浯的情況告知了在座的三十六位元嬰期長老,凝重道:“情況,你們也知道,你們怎麼看?”
舟安泰扭頭看了眼孟佳明,問道:“小明,他之前有靈根,現在沒有了靈根?”
孟佳明恭敬道:“是的,大長老,他的靈根是一隻玄武,晉級金丹期之後,玄武不在丹田氣海,僅有一枚金丹。顯然,玄武靈根化為本源金丹,代替了靈根的作用。”
舟安泰蹙眉道:“如此說來,這件事情很嚴重,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重,關乎我們每個人的前途和宗門的前途!
身體如囚籠,靈根如囚徒!
前所未聞!
既然他成功了,或許,我們可以嘗試一下,怎麼將靈根據為己有,而不是任由它繼續汲取我們的真元!
他說某種奇異能量憑空而來打壓玄武靈根,剝離本源,凝聚成丹。若是我沒有猜錯,應該是天道幫助他,凝聚天道金丹!
之前,我一直以為‘天道築基、天道金丹’是一種假說和傳聞,現在看來,應該確有此事。
我們凝元成丹,恐怕是最平常的普通金丹。所以,靈根的存在是為了什麼,這個問題的答案也不言而喻。
我們或許可以嘗試一下,將所謂的靈根連根拔起,將之熔鍊,融入元嬰,成就靈根元嬰。
只不過,我們宗門沒有記載,我們只能進行摸索,找出一條安全之路。”
孟昭輝贊同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如是成功了,我們的實力必然會更進一步,潛力也會增長,是好事。現在,我們商討一下,該怎麼將靈根拔除,剝離出靈根本源,融入元嬰!”
眾人當即開始議論紛紛,一場改變孟舟宗命運的會議就此展開。